站在房間門后,王宇伸出手,拉起門把手。
隨著房門發(fā)出“吱呀”一聲輕響,王宇驚愕地發(fā)現(xiàn),房間和房門突然消失不見!
他正站在一棟客棧的一樓大廳的正中央!
客棧里擺放著很多桌椅,然而,卻沒有多少人在吃東西。
而且,此刻,所有的人目光都盯著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千年老妖怪似的。
王宇疑惑地掃視了一眼四周,然后再看了下自己,恍然。
原來,其他人都穿著長袍或者粗布麻衣,只有他穿著一身現(xiàn)代的毛衣和長褲!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這些人雖然對于他的穿著感到怪異,卻并沒有驅(qū)趕他。
相反,一個小二模樣的少年走了過來,比劃著手勢問道:“客官,你是異域人?可我也看過突厥和鐵勒的使者,他們的穿著和你并不一樣!”
王宇尷尬地?fù)u了搖頭,正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士兵吆喝的聲音。
小二見狀,忙跑了出去,大喊道:“軍爺,這里有個異域人,也不知道是哪國的人。他似乎聽不懂我們的話!”
王宇心頭一驚,快速地掃視了一眼四周,就看到一個穿著鐵甲的大漢,右手握著腰間的佩劍,帶著十幾個士兵跑了進(jìn)來。
見到王宇一臉緊張的神情,大漢開口道:“你是哪國的人?現(xiàn)在全程戒嚴(yán),夜晚不能四處行走。”
王宇張了張嘴,試探性地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客棧的眾人紛紛松了一口氣,原來他還是會和大家一般開口說話的!
只是,讓眾人疑惑的是,他這個問題問得很奇怪。
大漢仰頭看了下外面道:“現(xiàn)在是酉時一刻,馬上要天黑了,我們這里要執(zhí)行宵禁,你是不能再在四處亂跑的。”
王宇摸了摸自己身上,除了錢包屁都沒有!
但是人民幣能夠在唐朝用嗎?明顯不能!
從錢包里掏出一張一塊錢,王宇一臉無奈,不能跟他們說自己是地球位面的人!否則,指不定別人把自己當(dāng)成了瘋子!
而且,從穿著和言談舉止來講,就算自己告訴他們,其實(shí)自己是漢族的人,也是無濟(jì)于事的!
想到這里,腦子飛快地運(yùn)轉(zhuǎn)著,王宇突然道:“你看到這張紙幣沒有?我是封市人?我是初到寶地的!”
大漢接過紙幣,疑惑地打量了下王宇道:“對不起,我并不認(rèn)識這些字!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我?guī)闳ヒ惶说淇褪稹T诘淇褪鹄锩妫覀冇袑iT的官員接待你。而且,你的錢幣我們這里并不適用。”
王宇哀嘆了一聲,目前也只能這樣跟著他們走了。
在腦海里暗暗將系統(tǒng)罵了一百八十遍,早知道點(diǎn)一下“唐朝位面”就會穿越到這里來,自己也會提前準(zhǔn)備一下!
而目前的處境,只能跟著這些當(dāng)兵的走了,然后找個沒人的時間,利用客棧系統(tǒng)偷偷穿越回地球位面了。
大漢帶著王宇出了客棧,吩咐十幾個士兵繼續(xù)巡邏,而他則帶著王宇離開。
大街上,來往的行人都一副急匆匆地樣子。王宇心里隱隱有些明了,這大概是由于要執(zhí)行宵禁的原因。
“你們這晚上執(zhí)行宵禁,可若是我想出去玩的話,怎么辦?”王宇問道。
大漢此刻沒像之前那么沉著臉,而是回過頭看了一眼王宇道:“我們這里還有一百多個坊市,在坊市的話,你是可以在里面買到各種你需要的東西的。你是第一次來我們大唐吧?切記,晚上絕對不能出來大街上游走。否則,輕則被金吾衛(wèi)毆打,重則直接被砍殺!”
“這么嚴(yán)重?”王宇打了個哆嗦。
大漢見狀,笑著道:“沒關(guān)系,除非有嚴(yán)令,一般是不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的。不過,好好活著,干嘛要遭這份罪。夜晚不要出來就不會有任何事情。”
王宇見大漢很好說話,于是試探性地問道:“敢問現(xiàn)在是哪位皇上在朝?現(xiàn)在什么年月?”
大漢立馬陰沉著臉反問道:“你竟然不知道天可汗?那你來這里做什么?”
王宇頓時知道自己問錯了話,忙道:“封市遠(yuǎn)在萬里之遙,我坐著船飄了一年多,然后又徒步穿過沙漠兩年多,最后才來到這里。這中間到底經(jīng)過幾年,我真不清楚。這么多年,有些事情早就變了!”
大漢這才臉色好看一些,可自此不再理會王宇。
兩人一路沉默地走著近一個小時,王宇這才看到了所謂的典客署。
在典客署外面,站著兩排拿著長戟的守衛(wèi)。
大漢對其中為首一人指著王宇說了句什么,然后便離開。
為首一人對王宇道:“跟我來,我?guī)闳ネ跏咕!?
隨著為首一人帶著王宇進(jìn)入一棟府邸內(nèi)部,通報了一聲,不一會兒,便看到一個穿著長袍的二十三四歲青年快步走了出來。
為首一人對青年行了一禮,道:“王使君,據(jù)金吾衛(wèi)李烈說,這人便是那個異域使者。”
王宇打量著青年,青年也打量著王宇。
不一會兒,青年回過神來,疑惑地看向王宇,問道:“這位使者,你的其他陪同官員呢?”
王宇臉上現(xiàn)出一片哀傷之色,道:“我來的路上,都死了!”
青年見狀,忙將王宇引了進(jìn)去。
兩個人坐在大廳里,青年讓侍從端來了一些茶水和糕點(diǎn)。
王宇好奇地打量著室內(nèi)的布置,以前他常常聽說唐朝有多強(qiáng)大,有多開放,這還是第一次到唐朝,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
室內(nèi)的布置比較簡樸,不,和現(xiàn)代比起來,可以用寒酸來形容了。
墻壁什么的都看不見,都是各種木頭撐起來,中間是一扇扇泥墻。王宇很懷疑,自己用力推一下,那墻壁是不是就會倒下去。
而且,這里甚至連椅子都沒有,即使典客署的這名青年官員,也都是跪坐著。在他身前的擺放著一張像桌子,卻比桌子矮了好多的東西,大概就是所謂的案幾了。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王宇搖了搖頭,也就這茶水好喝了一些。
見王宇在那里搖頭晃腦,青年雙手一合,微微躬身行禮道:“在下典客署掌客王玄策,敢問使者來自于何國?可帶來貴國國主文書?”
青年的話剛剛一出口,王宇喝到喉嚨口的茶水一口噴出來。
“你是王玄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