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這小子有點楞呢，他都沒看出來這照片有什麼不一樣的。
“哼！”方宇冷笑一聲，“還跟我在這裡演戲呢？你居然不知道她在哪裡？我告訴你吧！這張照片就是我們復原了的在西三環立交橋下發現的女屍的照片！”
“啊！？警察大哥，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吧？”劉二孬大吃了一驚。其他幾個人也都是冷汗直冒，面色慘白。
趙春芳居然死掉了？
這，這怎麼可能？
不過，仔細想想也有可能啊，一個弱女子從住處跑了出去，身上也沒什麼錢，也沒朋友投靠去，自然就容易被犯罪分子所覬覦。
“我跟你們開什麼玩笑？還在這裡跟我裝！哈哈！你們這些人，以爲自己演技很好嗎？只看你們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們對趙春芳的下落肯定早已經知道了！這樁案子八成就是你們做的！是不是！”方宇厲聲呵斥道。
“警察爺爺，我是趙春芳的媽媽，虎毒不食子，我怎麼可能會殺自己的女兒，你們不能錯抓了好人啊！”趙春芳的媽媽叫了起來。
她現在急於把自己給摘清楚了。
她一指劉二孬四個：“我舉報他們，他們前天來了西京之後，就威逼著我女兒跟他們回去，這個劉二孬還說，我女兒如果不跟他回去的話，他就殺了她！還說，我女兒就是死了，也得是他劉家的鬼！”
“警察爺爺，一定是他們，是他們殺了我女兒！我苦命的芳啊！我那麼好的一個女兒，又漂亮又能掙錢，打著燈籠去哪再找這麼好個女兒啊！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嚴懲罪犯啊！”
趙春芳的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指著劉二孬控訴著。
劉二孬一聽大急，咬牙切齒瞪眼罵道：“你個老不死的老婆子！胡扯八道個什麼？”
“我劉二孬不過是嚇唬一下春芳，你以爲我會真的捨得殺她嗎？倒是你這個老不死，你對你女兒才叫一個惡毒！”
“你說說你，從春芳小時候開始，你對她好過嗎？一不順心就是打罵，她學習那麼好，你連初中都不給她上完，就讓她回家當牛做馬乾活兒，每天從早忙到晚，都沒個歇的時候。”
“後來她出去打工，你是三天兩頭給她打電話，讓她把自己掙的所有錢都打給你！她就是你們家的奴隸，你拼命的壓榨她，恨不得把她身上最後一分錢都榨乾榨淨了！”
“就說把她許給我這件事吧？要不是我家出了十萬元的彩禮，要不是我家勢力比較大是咱們劉家屯的一霸，你會捨得嫁女兒？你恨不得你女兒爲你們家做一輩子替你們家賺一輩子錢呢！”
“還有這次，我爲啥會急著帶人來西京想把春芳給帶回去？還不是因爲你給你家打電話，你對你兒媳婦說，春芳在做小姐賺錢，說什麼賺挺多的，這麼幹也不錯，省得便宜了劉二孬那個混蛋！這話是不是你說的？你一個當媽的，看著自己女兒跳進火坑賺錢，還不以爲恥反以爲榮，你特麼的還是人嗎？我呸！我劉二孬雖然是個渾蛋，但我覺得我也比你厚道得多！我看這次春芳要是真的死了，那也是你逼死的！你特麼的老不死，還敢污衊老子！信不信老子滅了你全家！”
劉二孬這一通咆哮，沒有嚇著趙春芳的媽。
她也是急了眼。她覺得，警察現在就是在抓殺人兇手，自己當務之急就是摘清楚自己，不能讓警察懷疑是自己殺了人。
“你胡扯，你含血噴人！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我要說過這話，叫我天打五雷轟！劉二孬，你少在這裡裝好人，你是好人嗎？在咱們劉家屯，誰不知道你兇名在外啊？你這幾年哪年不出幾個大事啊？咱們那一帶有多少人都傷在你手上了啊？鎮上的派出所都快是你的家了！”
趙春芳的媽咬完劉二孬，回頭又向著方宇說道：
“警察爺爺，這個劉二孬，他身上隨時都帶著刀呢，你們不信搜搜他的身，我聽人說，他曾經殺過好幾個人，我看我們家春芳這回肯定也是死在他手上的。”
方宇聽完兩人的狗咬狗，親自上前，在劉二孬身上搜了一下，還真就搜出來一把剔骨尖刀來。
這把刀十分的鋒利，一看就是那種能殺得了人的兇器。
“說說吧，這把刀是怎麼回事？”方宇蹲下身子，手裡把玩著劉二孬的刀，眼睛刀子一樣盯著劉二孬。
“警察大哥，這刀我就是帶在身上防身用的，江湖上太亂了，身上沒刀，沒安全感，昨晚，我們哥幾個還被人毒打了一頓呢！您看，您看，我現在身上還有傷呢，被人打成這樣，我都沒動刀子呢？我怎麼會胡亂殺人？她那是血口噴人啊！”劉二孬爲自己辯解著。
“警察爺爺，我懷疑那把刀就是殺我們家春芳的兇器，你一定要嚴懲這個殺人犯，替我女兒報仇啊！”趙春芳的媽鬼嚎著。
“都給我閉嘴！我懷疑你們所有人都脫不了干係！都跟我走一趟吧，到了局子裡，讓我好好炮製一下你們，我看你們到底嘴又多硬，心有多刁！”
方宇厲聲喝道。
“不！不要帶我去警察局！我是冤枉的，我是好人啊！”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喊叫了起來。
就在這時，方宇的手機響了。
這也是事先就安排好的。
方宇接了電話，嘴上說著：“什麼？抓到嫌犯了？對方已經供認了嗎？那實在是太好了！”
方宇接完了電話，轉頭對趙春芳的媽說道：“殺害你女兒的嫌犯似乎抓到了，你要不要現在去認領一下你女兒的屍體？等火化掉了之後，把她的骨灰給帶回家？”
“啊？抓到了？這麼快嗎？這麼說，我們身上的嫌疑都沒有了嗎？”趙春芳的媽又驚又喜？
她關心的不是女兒的生死，而是自己身上的殺人嫌疑被拿掉了這件事。
“算是吧！但現在還不能確定，只有等案子審結，才能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清白。”方宇冷聲說道，“我再問你一遍，你現在要去認你女兒的屍體嗎？去還是不去？”
趙春芳的媽猶豫了一下，問：“死者確定是我家丫頭嗎？”
“可能性比較大，但也有可能並不是趙春芳。”方宇說道。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娘，自己女兒有可能已經被害了，看上去她都沒什麼難受的樣子。
這種表現簡直就是一種人性的泯滅。
他對這老太太的憎惡也上升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