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名克里特的少年
(首先是今天的更新,給大家?guī)淼牟槐悖踔Z在此表示歉意。俺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有意的。)
“出來吧。”
阿蘭薩走到陽臺上,長劍指向陽臺的一角。但從肉眼看上去,那裡只有一張木製的躺椅。
“不用躲,也不用驚訝,我知道你在這裡。”
阿蘭薩繼續(xù)說道,同時將武器往左移動——那個靈魂點往左邊走了幾步。
終於,劍稍的空氣出現(xiàn)一絲絲扭曲,一個罩在黑袍裡的身影浮現(xiàn)而出。
“你看的見我?”他的聲音很嘶啞。
阿蘭薩知道這個人,至少知道他的存在,白天在傭兵事務(wù)所見到克里特時,他就一直跟在克里特的身旁,只是從未現(xiàn)身而已。
阿蘭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冷冷地盯著他,說:“你來這裡做什麼?”
黑袍下的身影露出一隻眼睛,阿蘭薩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隻眼睛沒有眼白,也沒有眼眸,這是一隻純黑色的眼睛。
阿蘭薩的驚訝只持續(xù)片刻,就轉(zhuǎn)爲(wèi)厭惡。在塞西莉亞的深藍(lán)領(lǐng)域裡,有著不少書籍,其中一些介紹異族的書,阿蘭薩當(dāng)時當(dāng)做消遣讀了不少,眼前這個黑色眼睛的人,不,這種生物,在書籍上被稱作污影——一種污穢的,令人厭惡的種族。阿蘭薩還記得書上的插圖,一個赤身女人面目驚恐的被按在地上,胸部似乎被什麼東西蹂躪著,但她身上卻沒有什麼東西。只能通過燈光的倒影,看到女人的影子上,一個惡魔樣子的黑影邪惡的笑著,正從這個女人身上享受肉體的樂趣。
“沒想到,居然還有污影活著。”阿蘭薩冷冷道。污影早在幾百年前就被清除了。
但污影似乎很不喜歡阿蘭薩看他的眼神,聲音不覺大了幾分:“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那是你們的歷史在造謠!”
“嘭!”
這時,聽到動靜的西里爾猛地撞開陽臺的門!她沒有說話,而是半弓著身體,匕首晝滅停在身前,謹(jǐn)慎地盯著眼前的來人。
阿蘭薩看了西里爾一眼,朝她點頭,隨後對污影道:“好了,我不想和你爭論幾百年前的東西,我在問你一次,你來這裡做什麼?”
“自以爲(wèi)是的人類!”污影小聲的哼了一聲,說:“四少爺要見你。”
“四少爺?”
“仁慈的克里特少爺。”
阿蘭薩的眼中透出不屑,說:“我沒興趣。”
聞言,污影卻是嘶嘶笑起來,他的笑聲很詭異,就像連續(xù)撕開羊皮紙的聲音。他在阿蘭薩的厭惡裡笑了片刻,說:“你確定不去見四少爺嗎?阿蘭薩·萊恩!”
阿蘭薩眉頭一皺,說:“你知道我的名字?”
“嘶嘶,酒館的遊吟詩人都在歌頌?zāi)隳兀⑿弁踔印!?
似乎,想知道答案的話,就只能跟著污影去見克里特了。阿蘭薩收回武器,吩咐西里爾在木屋裡等他,便讓污影帶路,去見克里特。他不知道他爲(wèi)何會在乎污影知道他的名字,或許伊蘭之戰(zhàn)的失利讓他學(xué)會了謹(jǐn)慎,當(dāng)然,不久之後,阿蘭薩就明白太過謹(jǐn)慎會讓很多事情變得麻煩。
污影的身形再次融入空氣之中,但阿蘭薩依舊能感覺到他的位置。一步一步跟著他離開小木屋,走上萊迪亞海灣獨(dú)有的木橋,七轉(zhuǎn)八拐之後,在一間不怎麼起眼的小木屋前停下。
“是你!真的是你,原來你就是阿蘭薩·萊恩!”
阿蘭薩剛跨進(jìn)門,就聽到一聲誇張的叫聲。克里特幾乎是蹦到阿蘭薩面前,親暱的抓著他的手,道:“太棒了!終於見到真人了!你比畫像上的樣子帥多了!”
“……”阿蘭薩被眼前的情況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克里特卻是死死的抓著阿蘭薩的手,根本沒有鬆開的意思,兩隻眼睛露出興奮,不斷在阿蘭薩身上跑來跑去,令他感到非常不習(xí)慣。
“你找我來做什麼?!”阿蘭薩心中升起怒意,喝道。
克里特這才意猶未盡的鬆開手,道:“噢!阿蘭薩大人,你知道嗎?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認(rèn)出我的,沒記錯的話,我應(yīng)該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名字。”
這時,一直躲在角落裡的污影發(fā)出聲音,說:“您在傭兵事務(wù)所的時候,我偷看了您的證件。”
就這麼簡單?!
阿蘭薩不禁感到一陣好笑。而克里特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著,原來最近很多酒館的遊吟詩人都在歌頌阿蘭薩的名字,從他創(chuàng)立荊棘傭兵團(tuán)到統(tǒng)一凱伊州,都有歌聲頌揚(yáng),雖然阿蘭薩在最後關(guān)頭失利,但在遊吟詩人的歌聲裡,這似乎只是英雄王崛起時的一道小門檻,不足掛齒。
阿蘭薩見事情的進(jìn)展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乾脆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克里特的小屋。
“等等!”
克里特叫起來:“阿蘭薩大人!我?guī)椭憬鉀Q了鎮(zhèn)長的問題!你難道不想和我說什麼嗎?”
“不想,”阿蘭薩回過身,搖搖頭,說,“況且,殺掉瘸腿的那件事,似乎是鬱金香家族出面平息的。”
克里特卻是擺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我怎麼忘記了您也是鬱金香家族的人!我說怎麼有人搶在我的前面。”
“你慢慢想,我走了。”神經(jīng)從緊張變成無語,原來也是很消耗精力的,阿蘭薩突然覺得有些睏倦了。
“等等!我還沒說正事呢!”克里特又著急地叫起來。
聞言,阿蘭薩倒真希望有什麼正事了:“說!”
“我要和你決鬥!”
“……沒興趣。”
“如果你贏了,我就跟隨你,做你的手下!如果你輸了,你就必須把西里爾·簡交給我。”
“……”阿蘭薩越來越感到不耐煩,道:“我不會用我的人做賭注,另外,要你這樣的手下也沒什麼用。”
“噢,不!”克里特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髮,說,“阿蘭薩大人!你……你說她……她是你的人……她是你的人……”
阿蘭薩這才注意到克里特曲解了他的用詞。
對於西里爾,阿蘭薩不想否認(rèn)自己,他對西里爾有種莫名的情感,但婕希死後,他的心也死了。
但在這個場合,阿蘭薩顯然不打算解釋,而是說道:“是的,西里爾·簡是我的人。”
“噢,不!不要再說了!”克里特繼續(xù)叫著,“你是我的情敵!我一定要和你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