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兄弟能從混沌爐中出來,其實還真不好說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因為出不來的話很可能就會困死在里面,而出來了卻要面對李瀟,下場也絕對好不到哪里去,當(dāng)然如今的兩人并沒有意識到這些。
當(dāng)初被收進混沌爐之后,兩人雖有些驚慌但也沒有完全失去方寸,畢竟是修煉到元嬰后期的修士了,經(jīng)歷見識還是有的,他們在被困前的剎那也隱約看出那是一個爐鼎狀的法寶,級別卻是不太清楚,對于這種收人如收草芥般的法寶他們心里根本沒底,所以也不敢隨意亂闖,祭出防御法寶在原地觀望。
很快他們便發(fā)現(xiàn)這法寶內(nèi)的空間似乎極大,因為他們的靈識根本看不到邊際,他們甚至懷疑這是一個專門困人的空間法寶,那周圍的虛空中流動的也不是天地靈氣,而是許多種他們不認(rèn)識的氣體混雜,亂流叢生,他們試著用低級法寶探路,卻轉(zhuǎn)眼間被攪得粉碎,如此一來兩人更不敢動彈分毫。
好在他們立身之處空間還算穩(wěn)定,雖然時而會有罡風(fēng)吹過,但威力有限,以他們的防御法寶完全可以撐得住。他們交流一番后認(rèn)為還是呆在原地的好,這樣一來不會因為亂闖迷失了方向,而且據(jù)他們猜測應(yīng)該是處于法寶的入口位置,若是法寶再次開啟他們便可以趁機飛出去。
很顯然兩人的判斷是正確的,這不沒過多久他們便忽然發(fā)現(xiàn)頭頂上方的虛空中忽然出現(xiàn)一道亮光,繼而漸漸擴大,露出一個圓形的空間門,兩人心中一喜知道是法寶開啟了,當(dāng)即飛身穿過了那道空間門。
王氏兄弟心知即便出來也很可能是處在危險境地,所以打定主意一出現(xiàn)便捏碎手中玉簡,將消息傳回王家,可是以李瀟強大的神識又怎么會讓兩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傳出訊息,手指還未來得及用力便已經(jīng)全身被制。
王氏兄弟雖然身體被制,卻還保持著清醒狀態(tài),目光在大殿中一掃,首先便看到了坐于上方的李瀟,眸子中閃過一絲驚慌之色,不過又很快鎮(zhèn)定下來,對方既然沒有殺他們,肯定是有所圖謀了,若是這樣他們便有機會活下來,以王家的勢力他們相信很快就能尋到這里。
至于大殿中的其他人,王氏兄弟根本沒有在意,而且因為躺在地上角度不好,也沒法看清楚所有人,不過兩人一現(xiàn)身,大殿中的空氣卻頓時冷了下來,無數(shù)道帶著殺氣的目光如利劍般射在兩人身上,令剛剛恢復(fù)平靜的二人一陣心驚肉跳,王義不敢在保持沉默,急忙叫道:“前輩饒命,您有什么條件盡管提出來,我王家一定能滿足你!”
“哼!”陸劍秋與其他幾位長老同時冷哼一聲,王家家主的兩個兒子他們當(dāng)然認(rèn)得,況且當(dāng)初王家進攻清風(fēng)閣時兩人也出現(xiàn)過,雖是驚鴻一瞥但這種滅門的仇人怎能不記得,不但他們認(rèn)得,這大殿中有許多弟子也認(rèn)得王氏兄弟,所以那種殺機根本就難以掩飾,恨不得立時將兩人碎尸萬段。
不過此時李瀟還未發(fā)話,他們卻也不好說什么,雖然一般事情上李瀟很是隨和,即便是后輩弟子們偶爾有些不守規(guī)矩的言行也不甚在意,這從展豪等人可以在大殿中連吼帶叫就可以看出,不過真要到了正經(jīng)事情上,卻沒人敢在掌門發(fā)話之前有任何舉動。
李瀟收起混沌爐,取出靈石在王氏兄弟身邊布置了一個隔音陣法,將兩人互相隔離開來,然后對王義問道:“從現(xiàn)在開始,我問你答,不許說廢話,更不許說假話,否則——”他說到這里拿出一把飛劍直接穿過了王忠的小腿。
元嬰期修士被控制了修為后跟普通人沒多大的差別,王忠卻是悶哼一聲,臉上現(xiàn)出痛苦神色,但卻緊咬牙關(guān),未曾發(fā)出慘叫聲,倒是有些硬氣。不過王義卻是不同了,他雖聽不到聲音,卻能看見自己兄長的遭遇和表情,心中一顫,眸子深處已是有些懼意,雖然表面上還裝的比較平靜,但以李瀟的神識豈能看不出來。他心中也是冷笑,兩人中王義表面看起來為人機靈,而且殘忍好殺,但實際上真到了關(guān)鍵時刻卻是個慫包。
“前輩請問。”王義佯裝鎮(zhèn)定道。
“天煞星清風(fēng)山系你可去過?”李瀟突然問道。
“清,清風(fēng)山系?”王義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原本以為李瀟是要從他口中探聽王家的秘密,所以上來肯定會先問些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然后在出其不意套他的話,所以他心中早就有了準(zhǔn)備,可卻沒想到對方竟是直接問了一個毫無干系的問題,清風(fēng)山系?他一時還真沒想起來。
李瀟卻是臉色一變,揮手又是一劍,刺在了王忠的另一條腿上,血流如注,然后才緩緩說道:“我問你去沒去過,不是讓你重復(fù)我的話。”
雖然那劍沒有刺在自己身上,王義卻是冷汗直流,只覺得自己的雙腿打顫,竟是比刺自己還要難受,急忙說道:“前輩明鑒,在下根本沒聽說過這個清風(fēng)山系,所以才有些遲疑。”
這倒是也有可能,這兩人修為雖然差了點但身份不一般,這種小事情還真未必用他們?nèi)ィ顬t本以為突如其來的問話能有些收獲,卻沒想到忽略了這一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想也沒必要用什么心理戰(zhàn)術(shù)了,還是直接點好,臉色一沉,道:“王家前段時間去清風(fēng)山系抓了幾個人,你也不知道?”
李瀟這一說,王義心中一凜,頓時忐忑不安起來,王家去清風(fēng)山系抓人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聽說那好像是青乙門的人,王家高層懷疑他們跟疑是李家少爺李瀟的人有關(guān)系,所以才出手抓回去拷問。
莫非眼前這些人也是青乙門的?想到此處王義更是惴惴不安,若真是這樣的話今天可兇多吉少了。
見王義沉默不語,李瀟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反手又是一劍,王義雖聽不到王忠的聲音,但那濺起的血液卻是觸目驚心,他心臟一顫清醒過來,急忙說道:“聽說是有此事,不過我并沒有參與,所以其中詳情卻是不知。”
李瀟冷笑一聲,問道:“那你可知道他們?nèi)缃袷欠襁€活著?”李瀟表面平靜,內(nèi)心卻是有些忐忑,他也怕王義說出來的是他不希望聽到的答案,若是那樣的話就算把這兩人殺了也沒多大意義。大殿中其他人更是豎起了耳朵,陸劍秋此時再也按捺不住,一步跨到王義近前,喝問道:“快說,你們是不是把他們殺了?”
“沒,沒有,應(yīng)該是沒殺。”王義被這位突然沖過來的修士嚇了一跳,急忙哆哆嗦嗦的說道。
“應(yīng)該?”李瀟眼神一冷,手中飛劍直接提了過來,下一刻便穿過了王義的小腿。
王義悶哼一聲,卻不敢多說廢話,急聲道:“他們是抓去問話的,不會隨便殺人的。”
“狗屁!你們王家隨便殺的人還少嗎?”陸劍秋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竟然也祭出飛劍照著王義的小腿上狠狠的刺了下去。
李瀟自然不會阻攔,不過心中卻是一動,王義說的未必是假話,那王家想必更在意自己的下落,抓人去拷問也是可能的,如此說來雨蝶他們依然有活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