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深處,山凸谷凹,如八卦一般,群山連環,山道盤旋。
山谷中,石洞林立,每個石洞之中都有金色真氣幽幽而出,像是每個洞都是無底洞一般。
這邊金國境內的神荒遺跡,世人稱之為昆侖十二仙洞,相傳神荒時期,金國的高人都是在這里修煉,神荒過后,高人相繼云游而去,這里便變成一片墳場,倒不是有高人圓寂此處,而是金國的后輩們,凡是有些作為的,死后都想被葬在這里,希望能與神荒時期的高人們同眠一處,包括金國皇室。
既有皇室先輩埋葬此處,這里理應駐扎一支強大的守墓軍團,其實不然,看守這里的只有一人。
那人便是司徒流風,相傳他是金國上任國主司徒真撿回來的孤兒,金國之人稱之為十三皇子,盡管這位十三皇子在金國皇室之中并不得寵,也沒有人指望他最終能繼承王位。
但他在修煉息金真氣上的造詣卻是誰也不敢小看的,司徒流風十三歲的時候便將修為突破到了真人級五階,十八歲的突破到圣人級,離開神都萬獸城的時候更是踏入圣人級四階之高,更修煉出了金國失傳已久的金斧戰魂,可謂是金國為數不多的高手之一。
只是自從司徒真在神荒大戰之中喪失之后,他在皇室之中便遭到了其他皇子的排擠,無奈之下,司徒流風決心前往十二仙洞守墓。
自此,本是盜墓事件不斷發生的昆侖十二仙洞瞬間變成了風聲鶴唳的地方,即便是修為高深的人也不敢輕易涉足,免得被殺性極重的司徒流風當成盜墓賊給殺了。
如此算來,司徒流風現如今已有百歲高齡,他每天都是坐在仙洞之中打坐修行,修為雖說是精進不快,但金斧戰魂已經修煉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這一日,司徒流風依舊是在洞中盤腿而坐,只是眉心并無旁日那邊舒展,讓他揪心之事便是現今金國的戰事。
他早就警告過司徒文昊,一是金國與蠻山只有一山之隔,因此要時刻提防妖孽的誘惑,否則一旦與妖孽混在一起,終有一日會是玩火自焚,無奈司徒文昊看中烈火派修煉獸魂的手法與金國修煉戰魂的辦法相差不多,如果融合起來修煉,確有互補之效,于是早在十余年前,金國便和烈火派走的很近。現在司徒文昊更是公然請來烈火派幫金國攻打炎月國,即便是打敗了炎月國,那又如何?
此事一旦傳入神帝耳中,神帝必會聯合其他四國前來圍攻金國,到那時,神帝自然不會滅了金國,只是司徒家族恐怕再也無法坐在那高高的王位之上了。
第二便是郭家,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司徒家族若想坐穩王位,就必須要先制服星宿城。
哪知司徒文昊根本不肯聽他的勸告,正如老國主當初說的那樣,文昊很能干,就是有些心術不正,這也正是老國主當初沒有將金國的鎮國神器地金鼎傳給他的原因。
老國主離世之時便放出謠言,說地金鼎在
神荒大戰之時消失在了金國之境,雖是不見了,但好在還在金國之內,因此金國百姓也不是很慌張,他們還是可以繼續修煉息金真氣。
正是由于司徒文昊手中沒有地金鼎,郭家乃至星宿城才沒有把神都方面放在眼中。
實際上,地金鼎就在司徒流風手中,這些日他便在想,要不要將神鼎送回神都,守住司徒家族的王位,可老國主臨死之時有交代,不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現出神鼎,免得司徒文昊陷得更深。
就在司徒流風胡思亂想,真氣不穩的時候,他猛地發現,有人闖入了十二仙洞,那人修為很高,竟是風馳電掣一般在盤山之中來回穿梭著。
“閣下既是已經來到十二仙洞,為何不進來跟老夫打個招呼?”眉心一擰,司徒流風嘴巴雖然沒有張開,但話語已經響徹在山谷之中。
“這不是還沒找到你嗎?怎么樣,司徒前輩,獨自守在這里,尚好否?要不要隨在下出山喝一杯去?”司徒流風話音未落,前方現出一人,白袍飄飛,一副書生摸樣。
“哦,你既能認出我,想必是對我金國很是熟悉吧,還未請教?”司徒流風微微睜開眼,對金國不熟悉的人很難找到這十二仙洞,更別說是認識他這個消失中土數十年的人了。
“在下令狐飛鴻,北望城城主令狐太白之子!”來者正是柳逸,只是為了方便起見,他繼續扮著令狐飛鴻。
“令狐飛鴻……令狐太白……,呵呵,恕老夫眼拙,久不行走于中土,很多人已經記不起來了,只是,令狐公子今日到此,有何貴干呢?”司徒流風沉響少許,仍是沒能想起與北望城有關的事情,更別說是眼前這個姓令狐的小子了。
“哦,在下奉神帝使者之命前來找司徒前輩借一樣東西!”柳逸笑著拱手,目光中帶著虔誠的神色。
“神帝使者?白帝有傳人了?不知他要找老夫借什么呢?”司徒流風說話之時,不禁慨嘆時過境遷,當初與白帝一同對月暢飲的時候,他們都還是那么年輕,現在他已是須發斑白,而白帝也當上了天下君主,竟連傳人都有了。
“地金鼎!眼下金國戰事四起,若是沒有此物,神帝使者很難在金國號令群雄,更無法替金國百姓消除這場災難!”說到地金鼎的時候,柳逸是不斷觀察著司徒流風的目光,心中則是好笑,當初司徒真死的時候,號稱鎮國神器已經在神荒大戰之中消失不見了,既是消失不見,那司徒真憑什么說此物還在金國之內?這種把戲只能拿去騙傻子。
既然司徒真沒有把地金鼎傳給儲君司徒文昊,那肯定是給了他最信任的十三皇子司徒流風了。
想必很多人都猜到了這一點,只是司徒流風修為高深,也幾個人敢到他這里來要東西罷了,只要這老鬼一口咬定,東西不在他這,誰有能耐將他屈打成招?
“地金鼎?原來你是為這個而來啊!那神帝使者既能猜出此物在老夫這
,定也是想好如何對付老夫了吧?”司徒流風毫不遮掩的說到。
“不錯,昔日的金國十三皇子不是有一個規矩嗎,誰能打敗他,他便對誰言聽計從!”柳逸長聲一笑,司徒流風雖算不上金國第一高手,但金國之內,能降服他的人恐怕還沒有。
“如果老夫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那個神帝使者吧?”聽了這話,司徒流風慢慢起身,與柳逸對視。
“司徒前輩果然是慧眼!”柳逸拱手,這老鬼果然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沒辦法,他要說出打敗老鬼的辦法,必然就會暴露身份,因為這辦法便是當初白帝降服他的辦法。
當然,白帝并不是在修為上打敗他的,在這一點上,司徒流風還算是一個真人君子,念及白帝不習武道,他曾與白帝對陣較量的是排兵布陣,在這一點上,他是輸得心服口服。
“白帝可好?”司徒流風像是在問及一個故人,臉上滿是慈祥的笑容。
“能吃能喝,只是……那些事不用晚輩多說,想必前輩也會明白,家師現在不是太想過問中土之事了!”柳逸撇撇嘴,老頭子和瑤仙子當年的事情,恐怕是人人皆知吧,包括這個司徒流風恐怕也不會一無所知。
“既是如此,那便出手吧,你是想跟你師父一樣,比擺兵布陣,還是琴棋書畫?”司徒流風會意一笑,隨即長嘯一聲,縱身出了石洞,從柳逸的眼神中,他已經看出,這小子并非是在說謊,他應該這是白帝愛徒。
只是令他捉摸不透的是,白帝不是不習武道嗎?怎么他的徒兒竟有如此神通,進入這十二仙洞竟如閑庭信步一般。
“前輩以金斧戰魂威名天下,今日晚輩就想領教一下,還望前輩不吝賜教!”柳逸緊隨其后,縱身而出。
“哦?好啊,在這一點上,你倒是比你師父爽快,這樣吧,看在你是后輩的份上,老夫讓你三招!”一聽說柳逸要挑戰自己的金斧戰魂,司徒流風大驚不已,居然還有人敢挑戰他的成名絕技,是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還是有所持?
“如此,那便多謝了!司徒前輩,晚輩得罪了!”柳逸說著,霍然起身,雙手握拳,打出兩道赤紅火光,赤火化為兩柄長刀,皆有數丈之長,千鈞壓頂一般呼嘯而下。
“赤火神兵?!”見狀,司徒流風不禁凝眉,心中暗叫不妙,這小子怎么會修煉赤火神兵?就算是明刀明槍對陣,他自覺也不是赤火神兵的對手,更別說是剛剛夸下海口要讓這小子三招了!
悔恨之余,他急忙運轉周身真氣,息金之力迅速在他四周凝成一團金光,宛若一顆金珠立在山巔之上。
轟然一聲響,柳逸的電光斬已經打下,頓時是天崩地裂,真氣流竄如風,將四周山石震得是亂顫不已。
雖說司徒流風仍是安然無恙,可他周身的金光宛如冰裂一般嘩然而碎,身下的山石更是坍塌如沙,讓他不得不縱身而起,換一個山巔立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