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見獨孤寒離柳逸越來越近,凝兒大喝一聲,“柳逸,別怪本姑娘沒提醒你,此人一身邪氣,是不是九水城的人尚不可知,你輕易信他當心丟了性命!”
“你這妖女,休得胡言,這信件上有九龍圖案,定是出自九水城無疑,而且上面更有秦城主的親筆字樣,豈會有錯?”聽了凝兒的話,鐘天柄急忙橫到了獨孤寒跟前,先是將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后又仔細查閱了一下那信件,他與九水城城主秦淮陽甚是要好,自然能認出他的筆記。
見信封之上的“神帝使者親啟”六個大字的確是出自秦淮陽之手,外加他心中早對凝兒不滿,故而直接高聲駁斥起來。
“拿著秦淮陽的信件便一定是九水城的信使?萬一是有人劫了真正的信使,頂替前來企圖謀害這個驕傲自大的神帝使者呢!”凝兒話鋒冰冷刺人,但心中卻是真為柳逸著想,直覺告訴她,這個斷刀客不是好人。
“哼,九水城能人輩出,秦城主派出的親使更是能人中的能人,豈會那么容易遭人暗算?”鐘天柄摸了摸八字胡,冷幽幽的說到,“依我看,圖謀不軌的是你才對吧,已是夜深人靜,你不去歇息,跑到神帝使者院中作甚!”
“好啊,好心當作驢肝肺,本姑娘這就去歇息,你們好自為之吧!”凝兒氣急,拋下一句話,便縱身消失在一陣黑煙之中。
其實她并沒有立馬回去歇息,而是藏身到了閣樓身后,終究還是心中不甘,她一心為柳逸好,那賊子倒好,感謝沒有,她被別人反駁之時,他連個屁都沒放,因此她決定繼續留下來,待他出丑之后再去好好訓他一頓。
“讓九水城的朋友見笑了!”待凝兒離去,鐘天柄對獨孤寒抱拳一拜。
九水城為白帝一手創建,不受五國控制,被世人譽為白帝之城,城中之人對白帝都是惟命是從,算得上是白帝的嫡系兵馬,如此一來,五國之人見了他們自然也是恭敬萬分。
這也便是白帝一再囑咐柳逸,欲平天下之亂,比先到九水城的原因,小亂還好,若是大亂,沒有嫡系兵馬在身邊,很難成事。
“無礙!”獨孤寒淺淺一笑,慢步上樓,將信件遞到柳逸跟前。
“有勞了,你且去歇息吧!明日一早,我便隨你趕往九水城!”柳逸接過信件,徑直拆開,同時輕聲吩咐一句。
獨孤寒喏了一聲,隨鐘天柄而去,一路上鐘天柄還是在滔滔不絕的指責凝兒,而獨孤寒則是一言不發,只顧風輕云淡的笑著。
這讓一直立于一旁的若雨不禁蹙眉,照理說,獨孤寒見了柳逸即是奴才見了主子,應是歡喜萬分才對,這獨孤寒怎么看也不像是開心的樣子,是不喜言笑?擔心九水城的局勢?還是被凝兒說中,他心中有鬼?
柳逸徑自回了屋,滅了燈,大有歇息之意,見狀,院中眾人也是相繼退去,各自去歇息,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東方泛起魚肚白,萬縷霞光沖天而起,一輪紅
日破霧而出,將寬闊寒水照的是金光波動。
辭別鐘天柄等人,柳逸開始上路前往九水城,隨行之人有若雨、谷長老、夏浪和斷刀客獨孤寒。
由于此處距離九水城甚遠,故而鐘天柄本想派出八部護送柳逸前往,但卻被柳逸拒絕了,出門帶一大幫人不是他的風格,獨來獨往方能進退自如,亦可隨意玩耍。
穿過隔壁,步入綠洲,前方便是中土的魚米之鄉,燕州,遠遠看去,丘陵起伏,綠意盎然。其間溪流九盤,穿過一個又一個水鄉,青瓦白墻堆砌成的大小園林便是這恰似山水畫中的生機。
片片園林旁,都是依偎著良田百畝,禾苗隨風舞動,散發著陣陣清香。田畔綠柳如絲,其上鳥雀啼鳴,聲聲悅耳。
“本以為只有青云國才有這清幽之地,沒想到此處亦是人間勝景!”若雨策打著白獅虎,慢步向前,臉上滿是欣喜之色,外加紫衫鼓動,絲帶飄舞,恰似一個融入水鄉畫卷的仙女。
“只是欣賞風景的并非我們幾人啊!”谷長老沉聲說到。
聽聞此言,柳逸等人皆是相繼回首,身后柳林之中,一人騎著黑龍鹿,慢悠悠的來回晃蕩,大有尾隨他們之意,正是那凝兒。
她似乎也被眼前的美景鎮住了,不禁亮出了一架黑色弧形玲瓏玉琴,橫在瑩白雙腿之上,十指在琴弦之上婀娜而行,不緊不慢,但彈奏出的韻律卻是動聽之極,外加她本就生的一副美人坯,眼下又踏步在青山綠水中,玉足擺動,分花拂柳,媚眼如水,笑靨燦爛,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魅惑,令眾人不禁看癡了。
“使者大人,要不要在下去解決她?”獨孤寒湊到柳逸跟前,冷冷說到。
“你不怕毒巫血洗九水城?!”柳逸白了獨孤寒一樣,對他打擾他欣賞美色很是不滿,隨即揚聲喊到,“凝兒師妹,這么巧啊,你也來燕州了?”
“巧什么巧,少在這里耍花腔!本姑娘就是跟蹤你們,如何?不聽好人言,本姑娘就是想過來看看你是如何被這斷刀客算計的!”凝兒沒好氣的答到,仍是徑自陶醉的彈著手中琴。
“凝兒師妹,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柳逸輕笑一聲,拍打著大金蛋繼續向前。
黃昏時分,一行人來到一個渡口,前方滔滔河流正是麗江,北接寧仙國神都大寒山,南通九水城,兩岸碧草沒膝,繁花錦簇。碧水起伏,映著如洗碧空,其下白云飛舞不斷。
“使者大人,從這里乘舟南下便可直達九水城,我這就去弄艘船來!”眾人立在渡口,獨孤寒拱手說到,隨即轉身欲走。
“獨孤兄不必客氣了,我的萬象神龜能渡水而行,你們都上來就行了!”柳逸擺擺手,笑得格外高深。
聽了這話,獨孤寒愣了少許,方才拱手喏了一聲。
“如此倒是省去了很多事情,那我們趕緊上路吧!”若雨湊過來,垂首笑到,她很喜歡柳逸的大金蛋,自從上次在鐵木城騎過一次之后,她就尋思著
找機會再騎上一次。
“正是,九水城妖魔四伏,危在旦夕,我們還是盡快進城吧!”獨孤寒再次上來催促一句,因為他一直蒙面,因此誰也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不急,這鎮是叫嬌山鎮吧,聽說這里的兔頭味道不錯,我們姑且在這里歇息一晚,明早再起身!”柳逸翻身下了大金蛋,對著渡口后方的熱鬧小鎮說到。
“待九水城風波平息,我們再來這里吃那兔頭也不遲啊!”若雨站到柳逸身后,輕聲勸慰,這水鄉小鎮的確很迷人,若非大局要緊,她也很想停在這里歇歇腳。
“是啊,還請使者大人以九水城安危為重!”獨孤寒像是急了,高聲喊到。
“哈哈,我還是先救我自己吧!”柳逸忽的放聲大笑,轉身對獨孤寒說到,“若是我入水了,恐怕再也到不了九水城了吧?”
一聽到這話,若雨等人都先是一愣,隨即快速站到柳逸一邊,怒視著靜靜立在那里的獨孤寒。
“既然你早已發現,為何在落塵泉不當場拆穿我?”獨孤寒冷哼一聲,徑自取下蒙面黑布,顯露出一張充滿殺氣的臉,獅鼻濃眉,下巴上留著長長的黑須,但最令人瞠目的還是他左臉上的那道刀疤,上至太陽穴,下到嘴角,粗肉隆起,如同一條肉蟲趴在那里,甚是恐怖。
“那個時候我便讓你萬箭穿心,那我恐怕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吧?更別說是查出是誰在阻撓我去九水城了!”柳逸嘴上辯駁,心中卻是好笑,刀疤臉,說到將計就計,小爺絕對比你玩的好。
“這么說,你現在知道了?”獨孤寒目帶寒光,“只是會不會晚了些?”
“你們幫我拿下他,我去給你們買兔頭!”獨孤寒話音剛落,柳逸便一溜煙跑沒影了。
“你是何人,為何想毒害神帝使者?”就在獨孤寒準備追上去的時候,若雨挺身而出,擋住了他的去路。
谷長老和夏浪則是快速橫在了若雨跟前,橫眉以對。
“我早就說了,我叫獨孤寒,只是世人更喜歡叫我惡水道人!”獨孤寒暴喝一聲,身后麗江之水當即是嘩嘩作響,現出了道道水柱,旋轉不停,冰水四濺。
水花過后,那些水柱皆是化為人形,或是手持斷刀,或是手持弓弩,一同昂首對天,怒吼不斷,聲同犀牛。
“惡水道人?!你是寒影宗乾坤法王四大護法之一的玄蛇護法?”谷長老是大驚失色,三人之中只有他知曉這惡水道人的來歷,乾坤法王有四大護法,青蛇、白蛇、赤蛇和玄蛇,四人皆是身懷絕技,只是世人都不曾見過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姓名,只知青蛇又名枯木道人,白蛇為死石道人,赤蛇叫鬼火道人,玄蛇又名惡水道人。
惡水道人的成名惡法正是化水為魔,從他剛剛召喚出的水魔的周身氣浪可以看出,他的修為少說已入水系圣人級二階,如此強大的對手,即便他們三人聯手也未必能打得贏,畢竟他們三人都還是木系真人級的修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