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分寸的小鬼!我不是已經放你出來了嗎?何況…”溪決略一沉吟,有些別扭的說道:“何況我已經準備回師門向師父求情,讓他不必為難與你。”
“放我出來?”六安可絲毫不領情,她揚了揚手中的傘:“給各種威脅,下各種咒語限制我也算是放我出來?我為你的恩典感激涕零啊!”
六安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如今又狐貍公子,不,媳婦坐鎮。六安一口氣把自己的憋屈都發泄出來,轟轟烈烈,直瀉千里??!
溪決語塞,總不能告訴她,其實有些話不過是威脅她的吧。比如丟傘就會魂飛魄散,離開他二十步也會魂飛魄散,全是唬人的……
但隨即眼神顯出狠戾,漂亮的臉都顯出幾分猙獰:“師門令我帶你歸山,就絕不會讓你被他人中途搶奪掉!”說罷,口中喃喃,手里的擊魄青光四溢,強大威壓頓時就漫溢出來。
“妖孽!阻本道,本道不會客氣!你如今如果速速退去,本道可放你一條生路?!?
“是嗎?”狐貍公子依舊隨意,長袍一揮,一道青光化作劍形,直直的朝溪決刺去。
但是很不巧的是,六安剛才扭頭跟溪決說話說得脖子痛。不要懷疑,鬼也是會脖子痛的!所以六安轉頭回來,順便伸個懶腰。就這么一個懶腰,手伸得長了些,直接被青光穿透而過。
除了無辜的知情人六安,其它人都一下怔愣,那場景,簡直巧合的就像六安是直接跑去給溪決擋劍!
痛…很痛!
六安收回自己的手,那里出現了
一個黑兮兮的洞,沒有血,只有撕心裂肺的痛楚。原來鬼也會被殺死的。
狐貍公子和溪決皆是一驚,溪決趕緊上前去看六安。狐貍公子沒有動,眼睛只是盯著六安有些不解“你護著他?”
六安痛的臉都盤一起了,哎喲,我也真是,早不抻腰晚不抻腰偏偏趕在這個時候去。自作孽不可活噢,不過狐貍公子緊隨而來的問句頓時讓六安一頭霧水。
“什么,護誰?護他?”六安瞪大眼,指著溪決:“我瘋了?”
“罷了罷了,這也許才是你的心聲吧,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狐貍公子搖頭,轉身便是要走。
這是干什么,不是要救我走嗎?
怎么自己跑掉了!
六安顧不得自己手上的疼痛,一手緊緊得攥著傘,就直接爬起來往狐貍公子跑去。
“慢走!媳婦…不,公子!要走帶我一起走阿。”一邊說一邊就穿過了溪決,溪決感受著身體被魂魄穿過時候那一剎那的冰冷,有些怔愣。
狐貍公子頓住了腳步,卻未轉身。
六安莫名其妙,又緊跟上幾步:“你不是來救我走的嗎?我都負傷了,你怎么就跑掉了!”
狐貍公子轉過頭來,剎那間青絲亂舞,眼角間有青色紋路隱約,雙眸竟然含著暗紅的光暈,十分妖異。那六安緊緊跟著他的場景讓他恍惚了,與很久很久之前的場景奇異的重疊起來,一瞬間有些失了心神。
“你真要跟我走?”
廢話,不跟你走,我等著跟著道士去死?。?
“
我必要跟你走!”
六安急于擺脫道士,提步就要走。但突然間,手中的傘突然光芒大漲,傘面竟然有符文顯現,一瞬間,傘閉合,六安化作一道光束被收入傘中。
溪決從后面走向前,將掉落在地的傘撿起:“師門之命,決不能辱!不管你是何方妖孽,今日我溪決絕不放她!那你也休想把她帶走?!?
狐貍公子收攏了一臉妖異,一臉風輕云淡,只是腳步輕移,逐步逼近。
“好你個狐貍,故意做要走姿態,想誘得此小鬼主動離遠我陣法。肖想!”
“既然是她心愿,我便隨她心愿,也算圓滿了他人之托。你一再阻擋,切莫怪手下不留情”
“我會需要一個妖孽手下留情?”溪決不屑一笑,但很快他就驚異的瞪大雙眼,那股強大的威壓壓制得他一動也不能動。眼睜睜看著狐貍公子走進,拿走手中的傘,卻絲毫無可奈何。
“你究竟是誰?”如此強悍的威壓決不是普通小妖,他自己實力雖然不是特別強,但就是對陣師父也能都上一兩回合,絕無可能如此連掙扎機會都沒有。
狐貍公子懶懶一抬眼:“你現在已經不是當年仙體,不過區區一凡人,要勝你易如反掌。不能造殺孽,也無法殺你。亦也念及往日恩情,今亦是受人之托,不能讓你們有所牽扯為妙?!?
尾音還輕蕩蕩的在空中悠揚,狐貍公子攜傘就要走。
那只小鬼……
突然想起六安為自己擋劍的情景,溪決心中一緊。
不,師命絕不可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