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目標,中槍
“直……”推門看到書桌后的人支著下頷閉目休息,獄寺隼人輕輕合上門,邁下的腳步踏著地板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但在靠近書桌時,對面的人睜開了眼,清透的眼眸看著走到近前的身影,染上一絲暖色。“是我打擾到您了嗎,抱歉。”
沢田直姬搖搖頭,目光瞥到獄寺隼人手上的資料,伸出另一只手將對方遞過來的資料放到桌上翻了起來,一邊似是隨口問道:“查到了?”
提到正事,獄寺隼人神色跟著一正,“昨天襲擊的人是亞瑟的下屬,亞瑟所掌握的勢力是附近一帶最大的勢力,不過,近年來內部出現了一些分歧,實力比起從前稍有不如。最近因為自衛團的勢力大漲,利益上有過幾次沖突,就有人提議對落單的自衛團成員進行各個擊破的策略。如果giotto的自衛團想要走出這一帶的話,勢必會對上亞瑟。”
“亞瑟?”手指按壓在文件上比獄寺隼人口述更為詳細的資料上,沢田直姬挑了挑眉,眼角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這樣的勢力,倒是難為他擁有這么個名字。各個擊破?就以策略來說確實不錯。但是,我的耐心不太好,這種游擊戰的行為……”知道自己的左右手明白后面沒有說白的意思,沢田直姬把話題扯到了另一個點上,“自衛團是一定要走出去的,過了今天,就不再是自衛團了。”
獄寺隼人有些怔然,對面的人依舊看著資料上的字,平靜的語氣也聽不出一絲波動。“您是說?”
“彭格列,”合上資料,沢田直姬站起身走到窗臺,柔和并不耀眼的陽光照射下來,佇立在陽光下的身影讓人感覺到的卻是一種埋在角落的陰冷。“這是giotto昨晚對我說的名字,既然他已經認真考慮過自衛團將來的發展,亞瑟的勢力,就當是我這個老師送給學生的一份遲來的見面禮。”
“我知道了,直姬大人,我會按照您的意愿把這件事辦妥。”只是,作為襲擊自己敬慕的十代目的敵人,這樣的結果在獄寺隼人心中還是有些太過便宜了。
“提出策略的那個人,給我處理干凈。”頓了頓,像是想到什么,映在玻璃上面的人皺了下眉。“這件事,不要讓giotto知道。”
“是。”
第二天,giotto召集了自衛團的所有成員,宣布自衛團更名彭格列。自此,以后響徹整個意大利的黑手黨家族真正誕生了。
三天之后,亞瑟在其他人詫異的揣測中向彭格列暗示了愿意歸順的打算,但在giotto帶著下屬前去談判的會議上,誰也沒有料到會有人在一片和樂融融的氣氛中朝彭格列的首領開槍。
注視著緩緩倒下的giotto,坐于首座的亞瑟低垂下眼,最終在雙方對峙中下達將開槍的人捆綁交給彭格列的命令。等到彭格列的人帶著自己的下屬一起走出會議室,亞瑟朝其他人擺了擺手,坐直的身體往后面的椅背靠了過去,腦海中想起那個單槍匹馬闖進自己住處的青年,流露出疲態的面容一瞬間蒼老了許多。如果當初的他也有這份膽色和實力,是不是就不會被困在這一隅之地?
收到消息的沢田直姬背對著門口站在客廳的一角,半響,出席會議的人除了去陪giotto的g,其余的人都安靜地聚集在客廳。望著負手站立的背影,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似乎能將人逼至下跪的壓力,因此,等了一會都不見對方出聲也都大氣不敢喘一聲。
相較于giotto這個首領,沢田直姬這個首領的老師更讓人敬畏,不單是那深不可測的實力,更是這種在無形中散發的氣勢,令人戰栗而又不敢反抗。
就在眾人以為要一直站到天黑的時候,沢田直姬將正面轉了過來,面無表情的臉讓人猜不出此刻的心情,心中也就越發地忐忑,紛紛垂首不敢直視。“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一路辛苦了。”結果,聽到這句話,眾人提起的心吊得更高了,想要說些什么,但見沢田直姬的架勢又把話咽了回去。“杰森。”
被叫到名字的杰森神色一凜,上前一步大聲應了一聲。
“襲擊giotto的兇犯就交給你了,”注意到杰森眼中亮起又暗下去的神采,沢田直姬不疾不徐地繼續說了下去,“這一次,我給你特許,只要人活著,其他都隨你。”
一個游走在法律邊緣的組織,總會有那么一兩個人擅長審訊犯人,而杰森就是其中之一。不同的是,杰森是個對待階下囚嗜虐的人,每個到他手上的人不出半天就能把一切該交代還是不能交代的都吐出來,但是因為手段過于殘暴,除非萬不得已,giotto都不許杰森插手審訊的事。因此,此刻聽到沢田直姬的保證,被埋在深處的嗜虐因子迫不及待地冒起,當即興奮地伸舌舔了舔唇。
見此,其他人下意識地控制著自己的身體拉離與前面那個陷入興奮狀態的人的距離。能陪giotto出席會議的人,自然都是被重用的成員,杰森的審訊基本都見識過,盡管彼此是同伴的身份,但一想到那個場面,心中禁不住一個冷顫,對于沢田直姬的敬畏隨之又進了一層。
“都回去吧。”然而,在眾人踏至門口,清冷的嗓音再度響起,“身為下屬,如果連首領的安全都保證不了……”語氣并不嚴厲,甚至只是一種平淡的陳述,也沒有說出什么威脅的詞匯,卻叫人止不住的發寒。
把人遣走完,沢田直姬轉身去了giotto的屋子。因為感官的敏感,在子彈襲來的時候,giotto側身避過了心房,中彈的是左臂。到沢田直姬過來探望,手臂上的子彈已經取出,正躺在床上休息。
聽到腳步聲,g低聲和giotto說了幾句,從座位上離身,轉頭對沢田直姬點點頭,便邁步走向門口。擦身之際,沢田直姬甩出一句“這件事我已經處理好了”,從身邊越過的人腳步一慢,然后像是什么都沒有聽到走了出去。
“老師,你來了。”蒼白的面容扯出一抹微笑,反倒突顯了身上的那份虛弱。沢田直姬皺眉地走到床邊坐下,看不出神情的眼眸盯著左臂包著繃帶的地方。眼中的專注,讓giotto有些尷尬地轉動了下手,“醫生說不礙事,修養一段日子就會好的。”
“看起來下次的訓練可以加倍了。”
“誒?”giotto抬了抬眼,床邊的人表情淡淡的,就連投注在手臂上的視線也收了回去,“老師,你生氣了?”
“沒有。”
斬釘截鐵的語氣,giotto越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自己的老師,除了不善替自己辯解,關心人的方式也是相當別扭,臉上的笑容越發變得燦爛,口中則順著對方的意不再提,“幸好藍寶已經回家,不然看到我現在這幅樣子,大概要被笑話了。”果然,提到藍寶的名字,老師的眼神就會柔和許多。隨即,giotto想到了兩人遇襲的那天,回來之后多出了一份別人難以融入的親昵,心中對于藍寶只用幾天就得到了自己一年都沒能得到的親近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亞瑟的事,你不用再管。”
“好。”
giotto的干脆,倒讓沢田直姬多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卻笑出了聲,接著是理所當然的口吻:“我相信老師。”所以,只要是老師你的要求,都不會拒絕。
沢田直姬沉默地看著,對面那雙棕色的眼眸,即使過了一年還是一如當初認識的那般澄澈,此刻流露出的是毫無保留的信任,不由移開眼。“好好休息吧。”
“老師,”在沢田直姬起身的一刻把人叫住,對上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giotto正了正色,“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覺得抱歉的話,不要讓自己有第二次和我說對不起的機會。”
“我會記住的,老師。”
四目相對,沢田直姬很快轉過了身。走出房間,獄寺隼人已經等在門口,看到他,沢田直姬微微頷首,兩人先后進了書房。
“對不起,十代目,這次是我疏忽了。”一到書房,獄寺隼人立刻單膝下跪向沢田直姬認錯。
“不,也是我的疏忽。”將獄寺隼人拉起,沢田直姬搖頭說道。誰也沒有想到亞瑟的勢力居然還有手槍,在這一帶,因為地處偏遠又是貧民的集中地,不管是小勢力還是大勢力,在發生沖突的時候都沒有見過哪個勢力出現過手槍這類極具攻擊力的武器。而彭格列這邊,因為giotto的寬容政策,本就不太喜歡手下佩帶手槍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悲劇,所以,一年內都沒有讓屬下去找過貨源。“貨從哪里來的,查清楚了嗎?”
聞言,獄寺隼人反常地停頓了片刻才作答:“是從加百羅涅家族拿的貨,據說和加百羅涅家族中的某個大人物是遠親關系,且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拿到一只,雙方并沒有達成交易關系。”
加百羅涅……
沢田直姬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聽到加百羅涅,稍一愣神,道:“這件事,等giotto把傷養好再說吧。”
“是,十代目。”
作者有話要說:我在想,是不是很多人不太喜歡看初代咩,感覺嘩啦一下掉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