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喇喇……”
雙方都沒有多少思索與分析的時間,從神秘源頭被困在了黑門城開始,便只剩了赤果果的殺戳與對抗,業(yè)先生的力量,在降臨到了這片戰(zhàn)場之后,便已經(jīng)毫不客氣,周圍的建筑也好,馬路也好,廢舊廠房也好,一片一片的在融化,變成了被他控制的扭曲血肉軀體。
粗如閃電一般的血肉觸手,不停的從周圍一坨坨的血肉之中抽離出來,化作巨大恐怖的滅世之觸,狠狠的襲卷半方城鎮(zhèn),包括了楊佳在內,九位烙印者皆立足不住,盡皆被擊飛了出去,面對業(yè)先生所掌控的無處在不在的力量,哪怕是他們的烙印,也無法盡數(shù)擋下。
烙印的力量可以將一個方向的力量全盡化解與轉化,卻需要提防被人偷襲,所以他們也要搭配身法或是其他的強化元素,才能夠將自身力量發(fā)揮到極致,而面對業(yè)先生這種并不走小而精,而是粗獷狂暴力量路線的進攻,哪怕是他們,這時陣型也已被忽然之間打亂。
看著一眾烙印者手忙腳亂,各自散開,肖囂頭頂之上,三只洞察者之眼翻翻滾滾。
忽然之間,三只眼睛同時瞳孔一番,盯住了一個人。
這是肖囂在瞬間判斷,選擇出來的一個最適合下手的對手。
那人也為了躲避業(yè)先生的進攻,身體高高躍起,向著三四米外的一個屋頂撲去,但肖囂身形不動,暗下指令,腳下的地獄三頭犬,則忽然之間向著他那里,飛快沖了過去。
中間與右邊的兩顆頭顱,同時張口狂嘯,噴出了地獄焰息。
最左邊的頭顱則是高高直叫著罵人,給對方附加了極具侮辱性的精神傷害。
“唰!”
對方反應極快,身在半空之中,察覺落腳點已是一片火海,立刻揮手扔出了一團看不見的絲線,攀住了另外一個樓體,便要將身體拉扯過去,而肖囂身后,那一團劇烈蠕動著的屠夫的影子,卻已經(jīng)發(fā)出了無聲的咆哮,旋及急速旋轉著的電鋸劇齒,狠狠切割到了他身前。
身在半空,無從借力,這人竟是反應極快,猛然之間,在身前現(xiàn)出了門形波紋。
“嗤啦……”
鋸齒切割到了門形波紋之上,卻沒有將他應聲截斷,那門形波紋如同一面盾牌擋住了電鋸,反而借著電鋸的推力,飛快向后退去,在此過程中,電鋸上面蘊含的力量飛快的削弱,而門形波紋身后的他,身上則快速爬起了暗紅色的紋路,整個人蘊含的力量也越發(fā)的強。
眼見得此消彼漲,肖囂不僅被人搶走了一擊之力,還要親手將對方送到安全范圍。
便冷不丁聽到一聲怒喝:“啊噠……”
這名烙印者身后,穿著短裙的軟軟跳到了半空之中,舉起右拳,在嘴邊呵了口氣,然后向后拉出了拳頭,全身力量飛快向著拳頭匯聚,便如同一張弓,正在快速的凝聚著力量。
向下一刻,軟軟向著這個全無防備的烙印者,猛然揮出了一拳。
這還是肖囂第一次見到三階段強魄者的全力出手。
空氣都仿佛被她砸出了一個洞,隱約看到一團扭曲的波紋直貫那位烙印者后背。
“喀嚓!”
但同樣也在這一刻,那位烙印者,猛然之間轉身。
他身上自屠夫那里掠奪而來的暗紅色波紋力量,忽然同時向著他的左手匯聚,在轉瞬之間,這左手便已經(jīng)變成了妖異而布滿暗紅紋路的形狀,然后握成拳頭,狠狠與身后軟軟揮來的一擊撞到了一起,空氣如同玻璃一般簌簌破碎,兩個人的身體同時一震,軟軟跌飛了出去。
他居然借著屠夫的力量,在正面交手之中,反而震飛了軟軟。
“該死!”
而軟軟居然在蠻力的相較之中輸給了對方,直氣的七竅生煙,破口大罵。
身邊鐵鏈顯化,嘩啦啦作響,便要將這人纏住。
“不好……”
見到這一幕,無論是肖囂,還是下方隱藏在了深處的小四全都嚇了一跳。
軟軟又上頭了。
只不過,他們一個隱藏在暗中,一個與對方隔了扇門,都無力阻止此時的軟軟,卻也恰好就在這時,還不等軟軟的鐵鏈真的將對方纏上,下方忽然響起了一陣尖利的嘯聲,來的極為突兀,軟軟也出其不意,不等鐵鏈將對方纏上,便已被迫后退,然后向下方怒視。
“你們想做什么?”
下方出手阻止了她的,正是大蛇姐妹。
“你傻了嗎?”
大蛇姐妹如今實力上的升級不明顯,但是她們畢竟是黑門城老牌騎士,戰(zhàn)斗經(jīng)驗卻還是在的,此時也忍不住凝神向著軟軟罵道:“你囚徒鎖鏈困住他……伱是想直接找死嗎?”
軟軟被她們毫不留情的罵到了臉上,表情訕訕的,這才反應了過來。
一旦她將對方纏上,拉進了囚籠,那么別人便無法插手,她也只有跟對方拼死到底,只能活著一個離開囚籠,可關鍵是,現(xiàn)在的她,可遠遠不是如今烙印者的對手。雖然她剛剛出現(xiàn)之后,便已經(jīng)殺了一個安息城的三把手紅心騎士,但那可是被嚴重剝弱了的三把手啊。
當時那個人,連烙印的力量都被剝奪了。
至于現(xiàn)在……
烙印的力量不僅回歸,他們每個人的力量還都達到了極致。
軟軟與對方綁定,便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活活的被對方給打死。
而且是肖囂等人都幫不上忙,只能眼睜睜看著的情況下看她被人打死。
“好險……”
看到軟軟被攔下,肖囂也略松了口氣,刻不容發(fā)之際,再度鎖定了那個對手,眼見得對方被軟軟震亂了身形,正自半空之中跌落,他也忙心念催動,一瞬間,三頭地獄犬的烈焰,還有屠夫手里的電鋸,同時向著對方切割了過去,巨大的力量一時連烙印都消散不了。
對方狼狽的落地,艱難的撐住了這兩種進攻手段。
可也就在這一刻,忽然他身后寒芒一閃,鋒銳的刀刃割向了他的喉嚨。
門形烙印在他身前,這刀卻來自身后。
他等若毫無防備,便已被這刀割到了脖子之前。
“該死!”
他面對這突兀的襲擊,又驚又恐,猛然之間豎起左臂,攔在了喉前,頓時被割出了一條恐怖的血口子,然后想也不想,便已經(jīng)傾斜了身前的門形烙印,電鋸與地獄犬的力量則透門而過,洶涌的向著身后刺殺他的人涌去,只可惜,恐怖的力量清掃下,那人卻不見了身影。
“機會來了……”
逼得對方移開了攔在身前的門,肖囂瞬間從地獄犬頭頂飛撲而落,閃身前移。
“喀嗒……”
對方忽然發(fā)現(xiàn)刺殺他的小四消失,正準備再移回烙印的力量,肖囂卻已欺至身前。
銀色的手槍直接抵在了自己額心。
他動作忽地一緩,難以置信的抬頭,呆呆看向了肖囂。
“已經(jīng)說過抱歉了……”
肖囂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然后忽地勾動了扳機。
“呯!”
早就已經(jīng)被周圍的戰(zhàn)場影響,一心想著來一發(fā)的銀色手槍,此時終于有了開槍的機會,積蓄的無窮力量瞬間噴薄而出,將這位烙印者的腦袋,瞬間轟出了一個恐怖的大洞。
烙印者減一。
最后的九個烙印者,如今已經(jīng)只剩了八個。
但肖囂心里,卻殊無開心之意,反而心臟不由得微微一沉。
現(xiàn)在的烙印者,實在太可怕了,自己剛剛趁著業(yè)先生分割了戰(zhàn)場的機會,想要先秒掉對方一個人,因此挑選了這些烙印者里看起來最好解決的一個,卻不料,即使是這么一個獵殺對象,居然都需要自己、軟軟、小四、大蛇姐妹等人的聯(lián)手,才最終將其擊殺掉了……
那另外八個,又會有多么的恐怖?
烙印者每死一個,剩下之人的力量便越強,他們又該怎么殺?
嘩啦……
同樣也在肖囂想著這些問題時,周圍忽然響起了一片建筑崩碎倒塌的聲音,然后就看到,楊佳等人被業(yè)先生積蓄的力量分割,逼退,足有五六秒的時間,終于再度奪回了先機,分別現(xiàn)身在了戰(zhàn)場左近,但她們剛剛只是被影響、擾亂,身上,卻是根本一點傷痕也沒有。
哪怕是業(yè)先生這么狂暴的力量,此時也只能給她們造成一點麻煩,卻傷不到他們。
八個身影,高低錯落的站立,冷眼看來,壓迫感十足。
……
……
“糟糕……”
小四抱著自己的布娃娃,悄悄縮進了垃圾筒里。
本來剛剛脾氣很大的軟軟,也忽然心里一驚,模樣變得有點乖巧。
大蛇姐妹收住了聲。
不遠處,正急著趕回戰(zhàn)場的紅眼睛凌平與橋底老周,忽然呆了一呆,放慢了腳步。
他們作為老手的敏銳,意識到了某些形勢的變化。
不僅不太想急著趕回去了,甚至還在想要不要先約著彼此去喝個茶?
……
……
“繼續(xù)!”
楊佳冰冷的聲音響起,她的目光,從剛剛肖囂趁亂殺死的那個烙印者身體上收回。
“你若想繼續(xù)殺,還可以再多殺幾個,全殺了都沒關系。”
她淡漠的開口,眼睛空洞,肖囂隱約覺得,透過了那雙眼睛,仿佛有另外一種意志在看著自己:“我們可以給你反抗的機會,只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可以殺掉我們更多的人……”
“呵呵……”
周圍忽然有冷笑聲響起,這些烙印者,居然都像是并不怎么著急的模樣。
烙印者都有一個夢想,所有的同伴全都死去,只剩自己一個。
如今,他們看向了肖囂的眼神里,竟似有種輕蔑的感覺,那種想看著肖囂再度反擊,殺死他們中的一個或是兩個的想法,居然是真誠的,反正,他們都很確定,下一個要死的極大概率不是自己,而一旦有其他人死去,自己會得到的好處,倒真是實實在在的……
不少目光偷偷看向了肖囂。
有種居高臨下,被對方盯上的發(fā)毛感,出現(xiàn)在了肖囂心頭。
從一開始,自己就是獵物,是對方想殺自己,才引出了這些事,但肖囂先主動出擊,又暗中布局,將神秘源頭囚困,一度逆轉了局勢,仿佛自己才是那個準備出手獵殺的人。
可到了這時,迎著八位烙印者,他再度心里微沉。
感覺自己又一次回到了被獵殺的角度。
但這似乎又是必然的,按理說,肖囂既然制訂了計劃,那么這計劃必然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每一步都做了相應的準備,但實際上,肖囂這一次因為事發(fā)突然,確實只有最基本的思路,執(zhí)行起來則多少有種見招拆招的意味,如今,這個招,就似乎有點拆不下去的感覺了……
“難道……”
氣氛瞬間有點冷凝,沉到谷底,肖囂也略動心思,想到了某種事物。
可也就在這時,一個些微的響動,忽然驚動了在場的所有人。
“哎呀,好熱鬧……”
“……”
這聲音清脆,好奇,與這片戰(zhàn)場的壓抑,混亂完全不同。
立時有無數(shù)的目光,忽然向著聲音傳來之處看了過去,然后就見到,一個穿著粉色的小裙子,踩著毛絨絨的拖鞋,頭上還戴著兩只兔子耳朵的女孩,俏生生的站在了戰(zhàn)場之間,在她身后,還跟著許多表情好奇而審視的人,一個接一個,從血肉之門里走了出來。
他們探頭探腦,滿臉好奇,有的表情陰鷙,有的表情茫然,也有人聞到了戰(zhàn)場里面深深的血腥氣味,看到了那不屬于現(xiàn)實的血肉觸手,與恐怖怪異的地獄三頭犬,表情開始興奮。
“小哥哥,你真不夠意思……”
第一個說話的,便是那個戴著一雙兔子耳朵裝飾的女孩。
她仿佛很不滿意,皺起了小臉,埋怨的向肖囂道:“偷偷躲在這開PARTY,怎么不叫我?”
肖囂表情也有些茫然:“她怎么來了?”
兔子耳朵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而她身后……雖然肖囂大部分都不熟悉,但平時在酒吧里也偶爾會打個照面,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其他那些人,居然大部分都是自己酒吧里的常客,也有不少是VIP呢……
他們怎么也跟著來到了這里?
“她是誰?”
也就在此時,忽然一個冷漠的聲音打斷了肖囂的疑惑。
楊佳也注意到了這些人,皺著眉頭,掃過了兔子耳朵,忽向肖囂看了過來。
“啊?”
肖囂吃了一驚,忙解釋道:“我們老板,發(fā)工資的。”
“我跟她其實不熟,雖然她送給了我一個酒吧,但我們只有純粹的金錢往來。”
“……”
“哼!”
楊佳神色冷漠,掃過戰(zhàn)場:“為什么會有這些原住民參與進來?”
“我也想知道啊……”
肖囂同樣也很頭痛,這些人為什么會闖到這里?
因為那扇門?
這些家伙膽子也太大了吧?一扇不合理的血肉之門,你們就敢鉆過來了?
最關鍵是,這些可都是自己的客戶啊,一旦全死在這里……
“金錢往來?”
正在他想著時,下方忽然響起了不滿意的聲音,是兔子耳朵,她難以置信的看了肖囂一眼,道:“小哥哥,你這么形容我們的關系,那未免有點太不講究江湖道義了吧?”
“?”
肖囂一時無語:這時候了你就別這么多存在感了好吧?
“那么……”
可偏偏,不等肖囂打斷,楊佳忽然冷漠的開口:“你跟他究竟是什么關系?”
肖囂立刻看了楊佳一眼。
站在楊佳的角度考慮,她此時滿心只想殺了自己,那么,當戰(zhàn)場里面,忽然出現(xiàn)了一群不合時宜的人,作為敵對方的指揮官,她詢問一下對方的身份,重點是對方與自己的關系,然后判斷出對方是敵是友,以及有沒有必要除掉,也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大概是。
可肖囂心里還是不免有點緊張,擔心兔子老板胡說八道。
可沒想到,兔子老板聞言,卻是抬頭看向了楊佳,笑道:“上下級關系。”
“我是BOSS,他是幫我工作的小弟。”
“……”
一邊說著,臉上一邊浮現(xiàn)了奇異的微笑,眼神淡淡的刮過了肖囂,低聲笑道:
“知道了我的小弟在被人砍,那我這個做BOSS的,又怎么能不過來罩著他呢?”
“……”
“……”
這樣一個回答,不僅楊佳呆了一下。
就連肖囂,也忽然心里猛得一跳,頗有一些驚愕:
“你一個原住民里普普通通的不法分子,跑過來異鄉(xiāng)人的戰(zhàn)場跟我說這些……”
“……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
他意識到,兔子老板已經(jīng)說錯了話,恐怕立刻就要惹火燒身。
自己不想她死,可關鍵是,現(xiàn)在這片戰(zhàn)場上,自己本就處于劣勢,又怎么能保她周全?
“呯!”
正想著時,那群烙印者里,果然已經(jīng)有人出了手。
烙印者雖然奉楊佳為指揮官,但誰也不認為自己比她低了一頭,小事上根本不需要聽她的,有人早就不滿意形勢到了這時候,居然還慢條斯理的說話,更不想被這些明顯只是原住民的家伙影響了自己的獵殺計劃,于是連聲招呼都懶得打,便忽然之間向著她出了手。
一顆子彈,毫無征兆的飛到了兔子老板的面前。
肖囂心臟都突地一沉,整個人都陷入了思維爆炸狀態(tài),思索著如何救她的命。
可他只是思索,最終什么也沒做。
因為陷入了思維爆炸狀態(tài)里面的他,第一時間,便看到了兔子耳朵身上的詭異變化。
子彈飛到她臉頰位置時,她瞳孔微微收縮。
無形的精神力量瞬間釋放了出去,猶如她周圍的空間都停滯了下來,當然,這只是肖囂的視角,因為他強大的洞察能力與思維爆炸,使得他看到了這一切停滯的模樣,以及緩慢向前推進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但著實讓他感覺到了驚疑,乃至于有些震憾的場面……
精神力量釋放出去的同時,兔子老板的身上,皮膚便開始一點一點的裂開。
一絲一縷的血紅色絲線,從她的身體里面流動了出來,有的滲入了地面,有的鉆進了身后其他的酒吧客人身體里面,這些絲線的出現(xiàn),便如同打開了這些客人體內的某種開關。
他們明顯的出現(xiàn)了各自不同的表情變化。
有人愈發(fā)的興奮,有人呼吸粗重,有人嘴角正慢慢的咧開……
嘩啦……
肖囂看到,有人忽然身體四分五裂,變成了一朵鮮艷的,有人紅色蕊須的血肉之花。
有人身體快速的蜷縮,生出利爪與尖牙,和血紅色的長長尾巴。
有人身體里面,開始鉆出無數(shù)條血色藤蔓。
有人身體開始膨脹,青筋畢露,體內涌動著恐怖的暴怒力量……
……
……
“畸變生物……”
肖囂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場面,自己酒吧里的客人,正在轉變成畸變生物。
各種稀奇古怪的畸變生物。
哪怕平時在城市里天天的轉悠,轉悠上一整年,恐怕也湊不齊像他們這么口種齊全的畸變生物,最關鍵的是,肖囂還能看到看到,他們化身成為的畸變生物,居然每一個都異常的恐怖,形態(tài)異常的完美,乍一看去,簡直就像是一個完美的畸變生物展覽館一樣……
難怪兔子老板上來就說PARTY,她這是真帶人過來開PARTY了?
可這么一下,自己的酒吧是不是馬上就要關門了?
客人都沒了啊……
“嘩……”
在肖囂看來一切的發(fā)展都是緩亂,且有脈絡的。
但在其他人看來,卻是隨著那一顆子彈的出現(xiàn),現(xiàn)場驟然之間大亂,兔子老板被子彈擊中了面頰,甚至掀去了大半張臉,但她的腦袋卻只是微微向后一仰,然后便又正了回來,眼神里開始出現(xiàn)一種殘忍而興奮的神色,身邊所有的人,都開始出現(xiàn)那種觸目驚人的變化。
“咯咯咯……”
她口中忽然發(fā)現(xiàn)了怪異且空洞的笑聲,身體驟然欺近了那位烙印者面前。
身體里飄飛著的絲線,無數(shù)條都鉆進了對方身體。
再下一刻,那無數(shù)的畸變生物,也如大夢初醒,紛紛向著八位烙印者涌了過來,有人在狂笑,有人在尖叫,有人吧噠吧噠,在地上爬的飛快,整片區(qū)域里,到處是歡快的氛圍。
PARTY開起來了!
……
……
“這也是你的安排?”
猝不及防下,整片戰(zhàn)場忽然陷入了混亂,楊佳難以置信的看向了肖囂。
可肖囂的表情,卻只有無辜:“我說我不知情你信么?”
他自己也當真是說不清楚眼前的場面,他看到這群畸變生物……不,本來都是自己的優(yōu)質客戶,紛紛化作為痛苦而瘋狂的畸變生物,猶如海洋一般將那些烙印者淹沒,看著他們每個人都有擁有著不同的畸變形態(tài)與能力,將這片戰(zhàn)場涂抹成了瘋狂而且扭曲的色彩……
出其不意的優(yōu)勢展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
但他卻不知道這是怎么來的……
“肖先生,不必謝我……”
直到,牧羊人的聲音,忽然通過一種奇異的波動,響起在了自己耳邊。
“是你?”
肖囂恍然大悟:“這是你安排的?”
“我?”
卻沒想到,牧羊人的反應,居然也是有些呆滯,無語道:“明明是你好吧?”
“養(yǎng)殖場計劃,我也搞過,但我怎么著,也沒有你手筆這么大,當初我搞的那幾個養(yǎng)殖場計劃,只是挑選一兩個有可能畸變的催熟一下子,觀察觀察,可是你,卻在冰山酒吧里,搞出了這么一群怪物與變態(tài)聚集的大型基地,這場面我們別說做了,想都不敢想啊……”
“……”
牧羊人的聲音里居然充滿了欽佩:“我們最多只是養(yǎng)殖,可你卻是在養(yǎng)蠱啊……”
“最后,我確實利用二代試藥者,幫你催熟了一下。”
“但這個堪稱畸變生物豪華套餐的地獄軍團,卻全都是你的功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