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宮銘禹甚至覺得宮翰墨幼稚得有些可憐,他一個幾乎是拋妻棄子的男人,現在想要讓他們遠離他,可能嗎?就算他真的是后悔了,但那又怎樣,被傷害的人就算傷口愈合了也會留有深深的一道疤,他想要后悔,但是可沒有人非得要接受他的后悔原諒他不可,這世上皆大歡喜的結局本來就少。
而且他憑什么就認為宮銘珞會真的相信他,還會愿意在柳若夏面前為他說好話?宮銘珞是一個難得單純善良的女孩兒不錯,但是誰說的單純就是傻?宮銘珞的可貴之處就在于,在看到了世間的陰暗,甚至經歷過后,依舊愿意相信人心之善,也愿意溫柔以待這個世界,但明顯宮翰墨就不在這個范圍之內。
宮銘珞對待自己喜歡的人格外的好,但同樣記恨了一個人也絕對不會原諒,行事簡單。所以宮翰墨想要找宮銘珞絕對的行不通。
宮銘禹知道這個真相,但是不代表宮翰墨就知道,這一個是看在他和柳若夏都在所以沒有成功 ,但是他絕不會放棄,這一次不行,一定會有下一次,這么糾纏著宮銘珞也絕不是一個辦法。
陳依瀾小心翼翼的看著宮銘禹,宮銘禹皺著眉沉默許久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刻陳依瀾內心還是有些忐忑的,要是萬一宮銘禹不再愿意幫忙了,那該怎么辦?她要怎么做,硬求還是就這么算了,或者去找宮翰墨?
陳依瀾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宮銘禹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犀利,陳依瀾一激靈,頓時什么也不敢想了,咽口水,老老實實的等著宮銘禹發話。
“你想讓我怎么幫你?”宮銘禹看著她面表情的道。
陳依瀾一喜,這是有幫她的可能了?只是,聽到宮銘禹的話,陳依瀾苦笑一聲,“我……我也不知道。”
能嫁入宮家自然不是什么簡單的任務,如果她能懷孕這還好,沒有什么難度,如果實在不行,就學上一次假懷孕了嫁進去再說,但是現在宮翰墨知道自己已經沒有生育能力了,那這個辦法肯定也不行。
陳依瀾皺著眉,一時間竟然想不出有什么好的辦法來。
宮銘禹沉思了一會兒,問到,“之前宮翰墨是不是一直想著你能懷孕?”
呃?陳依瀾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在聽到宮銘禹的問話愣了一下,急忙應到,“是的,之前他帶我進宮家好好照顧就是希望能夠照顧我,讓我再懷孕,不過看我一直沒動靜,才出去找那些女人,后來他就去體檢,然后檢查出結果了。”
“嗯”宮銘禹點點頭,“也就是說他還經常會在你耳邊念叨著之前不小心‘流產’了的孩子是吧!”
“是的”陳依瀾忙點頭,然后回憶著,“我記得他是在檢查結果出來后的幾天還在和我噓噓,如果我要是沒有小產那該有多好,不過……到了后來,他就再也沒提過了,也把我弄到了以前的公寓里。”
陳依瀾的語氣有些落寞,她何嘗不希望自己真的能懷孕,不過值得安慰的是,那一次
幸虧是假懷孕,要是真的懷孕了那豈不是得慪死!等等……
陳依瀾猛的抬頭看向宮銘禹,宮銘禹挑眉,原來也不是那么笨啊。
“你……你的意思是讓我……讓我……”陳依瀾有些結巴,不知道自己猜對了沒有。
宮銘禹點點頭,接過她的話,“他如果想過讓你離開他,你就在他面前哭鬧,鬧一下你自己被被人謀害‘小產’的兒子,至于怎么鬧讓他覺得心疼又不惱怒,這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陳依瀾恍然大悟,之前怕宮翰墨厭棄她,她在宮翰墨面前一直裝成乖巧的小女人形象,宮翰墨好的也是這一種,一直到宮翰墨讓她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去,陳依瀾也是咬緊唇,見撒嬌沒有用,乖乖的搬出去了。
如果她是真的孩子沒有了,那么一定不會這么善罷甘休的,這么乖巧反而讓宮翰墨沒有什么負罪感了,直接就是招之則來,呼之而去。
見她明白了,宮銘禹也不再多說,只是提醒幾句,“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等時候到了,自會有人通知你。”
等到宮翰墨自己知道宮銘珞那邊沒了希望,與柳若夏復婚不成自然而然的會有些沮喪,到時候陳依瀾再找他哭訴,哀怨自己被拋棄,還有一個未出生的苦命孩子,宮翰墨自然會有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如果給力一點,說不準就真的同意娶陳依瀾了。
陳依瀾點頭,她也不是蠢女人,自然知道怎么做。
“行了,你先回去吧,記得你該做些什么。”宮銘禹擺擺手讓她下去,再警告一番他這可不是無償服務的,陳依瀾也最好不要忘了她的約定。
“當然不會了,宮先生,您放心他一有什么動靜我立刻告訴給您。”知道自己的事情又著落以后,陳依瀾又嫣然一笑,重現當初的美艷誘惑,只可惜宮銘禹低頭埋在公文里,看都沒看她一眼。
陳依瀾內心嘆一口氣,也十分識趣,不再多逗留,沖著守在門口替她打開門冷風微微一笑,而后毫無猶豫的離開。
雖然按理說,宮銘禹才是她最值得勾引的人,要身材有身材,要面貌有面貌,錢財也是數一數二的,但是她明白,宮銘禹不是那種風流的人,重情重義的很,對她的妻子也是格外的忠誠,重來都不在外面亂來。
聽她以前一起工作的朋友講,有個年輕的嫩模,不聽別人的勸告,仗著自己身材臉蛋好,去勾搭誘惑宮銘禹,結果現在人去哪里了也不知道。
陳依瀾微微一笑,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句話也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都使用,至少在宮銘禹面前是不適用的,宮翰墨是一個渣男,但是宮銘禹卻是一個難得的好男人,只是這樣的好男人不屬于她罷了,不過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陳依瀾出了宮氏,看著天空明媚的太陽,從包包里拿出太陽鏡戴上,站在街上等著出租車,凹凸有致的身材和美艷的臉龐一看就是男人喜歡,女人嫉恨的類型。
旁邊有人沖她吹口哨,陳依瀾大方一笑,然后坐進剛攔
下的出租車。
臨走之前,陳依瀾還聽見幾個女人在討論,這個女人肯定不是什么正當職業。
你看,這個世界上你怎么做都是會有人喜歡和詆毀的,那又何必在乎別人的眼光,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只不過等到以后你的決定出了錯,亦或是后悔了,那你也只能繼續走下去,承受住辱罵與嘲諷,陳依瀾嘴角微微上勾,笑得嘲諷又肆意,反正她早就已經決定好了,無論最后等待她的是毀滅還是幸福,她都已經沒有退路了,她能做的只是繼續走下去,錯了,那便一錯再錯。
而辦公室里宮銘禹沒有陳依瀾這么灑脫,看似在為桌上那堆文件煩惱著,但實際上宮銘禹還在想著宮翰墨的事情。
為什么宮翰墨一邊在公司里安插眼線,一邊又突然想到要與柳若夏復婚?如果真的是擔心他不會給他養老,不,不對,他知道自己的衣食都無需憂慮,那么為什要突然這么找不自在?
宮銘禹可不相信他真的是良心悔改,想要重新來過,他沒有那么好的心,也沒有那么深沉的父愛,就算他覺得一個人在宮家大宅里覺得寂寞難耐,也可以隨便找些女人,像陳依瀾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所以說,宮翰墨這么突然的想要復婚,去找宮銘珞應該是有人唆使的。
雖然在任何人眼里宮翰墨都是因為自己檢查出不能生育了,才會想著自己以前的孩子,想要趁著補過,這樣才不至于晚年躺在病床上顯得那么孤獨無助。
但是宮銘禹卻總是覺得不對,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忽略了的地方,一定還有誰在背后幫著宮翰墨出主意。
宮銘禹緊蹙著眉,莫名的心里有一絲不安,這種陰謀漸漸籠罩的感覺。
“老板 老板?老板?”
宮銘禹驚醒,抬頭,就見冷風拿著一沓文件,正不解的看著他。
“什么事?”
“這是最新的計劃以及策劃方案,需要給您過目一下。”冷風將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一向沒什么表情的臉上流露出疑惑,剛剛老板居然沉思那么久,看上去還有點困惑不安,這個事情事很久沒有發生過的,老板這是怎么了?難道說又出了什么事?
宮銘禹像是想到口什么,眉毛一擰,吩咐著冷風,“去查一下宮翰墨是什么時候去體檢的,然后得到了他沒有生育能力的消息了,我需要知道當時得知的時候,他時間什么樣的表情,有什么的舉動。”
冷風面色一正,應到,“是!”
宮銘禹有些疲憊的揉揉眉心,繼續說道,“當初在陷害梓微的人沒有查出那個背后的人,在宮翰墨這邊繼續查下去。”
冷風一驚,看向宮銘禹面色有些震驚,難道那個人在下這么大的一盤棋?
“老板……”冷風有些遲疑,就見宮銘禹面目嚴肅的著他,眼神犀利,“這件事,就我和你知道,你自己悄悄的查。”
冷風精神一振,“屬下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