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最終還是把魂玉交了出來。
墨祈讓冥長老留下來與男子相商關(guān)于尋找母獅虎妖轉(zhuǎn)世的事,既然事情已經(jīng)說開了,墨祈直接把小狐貍給抱走了。
男子瞧著小狐貍,再看看墨祈,若有所思。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喃喃道:“本座,倒是第一次走了眼。”
離歌對著小爪子,小聲哼唧道:“唧。”對不起啊。
“沒什么,本座還應(yīng)該感謝你,若非你,本座大概還會選擇同歸于盡,至此接受懲罰,永不安寧。至少,現(xiàn)在還有希望……”不管是一年還是十年百年,總有一天,他還會再回來的。
“唧唧。”你能想通就最好啦。
“相識一場,這個金簪就送給你了,留個紀(jì)念吧。”男子攤開手,遞上去的正是先前他一直緊攥著的金簪。
只是離歌還沒開口,就被墨祈給抱走了:“不必了,這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說罷,直接大步離開。
離歌仰起頭瞅著他的下頜與緊抿的薄唇,忍不住唧唧唧偷樂:“唧。”你干嘛,這多不好?
“嗯?你想要那金簪?”墨祈挑眉問道。
離歌立刻搖著小腦袋:“唧唧唧。”我可沒說,不過,不是要讓牡丹花重新活過來,不是還需要什么水嗎?要從什么地方找?
“那東西在妖界,讓冥長老回去一趟即可。”墨祈道。
“唧?”那我們回去之后,是直接回墨城,還是等冥長老回來?
“先回墨城,一來一回,等花開收集,需要兩三日。”為了防止墨鈺再跑,所以趁著這個機(jī)會,把人早點(diǎn)送回去了事。
離歌也覺得是,她趴在墨祈的懷里,小腦袋蹭了蹭。
因著在獅虎妖身邊不敢多睡,怕不小心暴露了,這會兒解決了,離歌困意也席卷而來,睡了過去。
等離歌再醒來時,四周黑漆漆的,已經(jīng)天黑了。
“咚咚咚,咚咚咚。”房門被敲響的聲音傳來。
離歌揉揉眼睛:“唧。”誰啊。
“離姑娘你還沒起呢?快起來,快起來,該用膳啦。”墨鈺歡快的聲音傳來。
離歌變回人身,打開房門,打著哈欠,“怎么是你來送膳食,墨祈呢?這會兒是什么時辰了?”
“晚上戌時了,離姑娘你都不餓的嗎?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三清道長醒了,老九去幫牡丹花斂魂去了。”墨鈺把膳食擺放在軟榻上的矮幾上,等離歌坐好了,也不走,討好得瞧著她。
“怎么?”離歌捏著木箸,嘗了一口,也是餓了,手指翻飛,抽空抬頭看他。
“離姑娘啊,我們商量個事兒怎么樣?”墨鈺道。
“逃婚是不可能的,你還是乖乖回去吧。逃避是沒有用的,勇敢面對現(xiàn)實吧。”離歌聳聳肩,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可我不想面對啊。”墨鈺耷拉著腦袋,擱在矮幾上,幽幽瞅著她。
“你瞧我也沒用,我是不會幫你的。你不回去處理,就這么讓人小姑娘一個人頂著壓力,這多渣啊,當(dāng)心渣久了反被渣。”離歌道。
“喂,你可別咒我啊,我還想……”他對著手指,眼睛發(fā)飄,一副少年懷春的模樣。
離歌“噫”了聲,頭也不抬:“璃云姑娘你想都別想了,沒戲。”
“你怎么知道?還有,她跟老九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認(rèn)識老九這么多年,怎么都沒有見過……”墨鈺本來想八卦的,可對上離歌幽幽的眸光還有她肩膀上不知何時聞到肉味就爬過來的小蛟龍,立刻改口道:“說起來,璃云姑娘的腿怎么了?是不是以后都不能站起來了?要不要我想想辦法找御醫(yī)給治治?”
“你不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你別往她面前湊就醒了。至于璃云姑娘的腿,這你放心好了,沒問題,不過是長久為走動,一時之間不適應(yīng)罷了。”離歌心口憋了一口氣,雖然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多想,可一想到以后還要處理璃云與墨祈的事,她就想逃避,不怎么想面對。
這時候倒是有些理解墨鈺的心理歷程了。
“哎呀,我就說嘛,璃云姑娘長得這么美,一定不是……”墨鈺捂住了嘴,嘿嘿笑了笑。
“倒是多謝鈺王爺夸獎了。”突然,一道清泠泠的女聲在耳畔響起,驚得墨鈺抱著劍差點(diǎn)跳起來,可等對上窗欞下,燭光下映照出的絕艷姿容,心一酥。
“璃、璃云姑娘啊。”墨鈺激動的說話都結(jié)巴了。
離歌握著木箸的手一緊,不動聲色地放下,朝外面看去。
果然,璃云坐在輪椅上,正看過來。
兩相對視,噼里啪啦。
離歌最先收回視線,她一看到這張臉,腦海里就想起曾經(jīng)的夢魘。
她想,若是有一日,自己做惡夢都是這張臉,那絕對是留下陰影了。
“璃云姑娘怎么來了?竹兒呢?”離歌覺得自己不能慫,至少在墨祈“前女友”面前,她不能慫啊。
抱著小蛟龍下了軟榻,走出去,站到了璃云面前。
回廊上掛著燈盞,倒是很清楚。
墨鈺從窗欞口探出一個腦袋,嘿嘿笑了笑。
被離歌瞪了眼,這才不甘不愿地又縮了回去,只是耳朵貼著墻壁,打算聽墻角。
“我讓竹兒去歇了,趁著天色好,過來瞧瞧。”璃云柔柔一笑,白蓮盛開般,映入眼底。
離歌垂眼摳著小蛟龍尾巴上的鱗片,“天色的確不錯。”就沒什么話了。
她不知道璃云找她做什么?
要談墨祈的事?
還是要說他們的過往?
不管是哪一個,她都不怎么想聽。
可偏偏,這種情況,她還不得不聽。
“離姑娘,我們?nèi)鐾ぷ绾危俊绷г圃俅伍_口道。
“可以啊。”離歌想了想,上前走到身后,推起了輪椅。等墨鈺想跟上來時,被她瞪了眼,才不甘不愿地留在了原地。
涼亭的臺階并不好上,好在離歌力氣夠大,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把輪椅抬了上去。
抬完了,離歌傻了。
她干嘛這么好心?她們是情敵吧?是情敵吧?
她竟然淪為了腳力,哭……
離歌面上沒表現(xiàn)出來,大大方方坐在石椅上:“璃云姑娘想說什么,說吧。”
她專門挑墨祈不在的時候來,那肯定不是找墨祈的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