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心里翻起驚濤駭浪,臉上卻沒有辦法情緒的改變,她定定望著香奴:“你到底是誰?蕭非衣是蕭非衣,我是我,你如果恨蕭非衣就去找他報仇,殺我不覺得這樣對我不公平嗎?”
女子眼神里閃過一抹恍惚,隨后惡狠狠道:“如果能殺掉他,你覺得我還會用這種迂回的辦法?”
她恨不得將蕭非衣食肉寢皮,可她根本打不過他。
她甚至連他的身邊都無法近身,這百余年的囚禁,讓她每日的仇恨與日俱增,對師兄的思念也更加炙熱濃烈。
只要殺了她,取了銀珠,她就能把師兄救出千佛塔,到時候,他們找個沒有人的地方,避開這三界之爭,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過完這一世,即使只能當一世平凡的夫妻,她也是愿意的。
可惜,蕭非衣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甚至只是因為這女人很可能會重生在墨國,他就不惜百年前就開始埋下暗線,只是為了第一時間得到她重生的時間,竟然這么活生生拆刪了他們!
“要怪,你就去怪蕭非衣,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成為他的心頭肉,我是殺不了他,可我能讓他永生永世都痛苦不堪!”女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低笑出聲,那聲音凄厲的讓離歌耳膜發鼓,發疼。
她緊皺著眉頭,眼前一陣一陣的黑,讓她只想昏倒,她扭過臉,躲開了雪華的禁錮,“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取出你體內的銀珠,我要讓你死!我要你體內的銀珠!”
“你……你取出我體內的銀珠,蕭非衣就會立刻知曉,你逃不了的?!彪x歌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先亂了分寸。
“你說得對,所以,我這不是慢慢來的嗎?你知道我為什么上了香奴的身這么久依然沒有對你動手嗎?”雪華朝離歌又靠近了幾步,眼神幽冷又嘲弄。
“為什么?”離歌知道這個答案,可能是自己根本不愿意想聽到的。
“我在等一個機會啊,等一個妖王不在你的身邊,而我又能把融魂珠放入你體內的機會?!毖┤A在離歌的耳邊低低道。
“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離歌臉色微變道。
“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身體很倦怠?是不是很不舒服,是不是很想睡覺?放心好了,這不過是融魂珠發生了作用,我每天都在你體內放入一枚融魂珠,如今三枚融魂珠已經入了你的體內,它們會裹住你體內的銀珠,這樣一來,就算是我取出你體內的銀珠,也不會有任何人發現,妖王不會發現,蕭非衣不會發現……而當他們知道的時候,你早就魂飛魄散了。而我,也已經救出了我的師兄,永遠離開了這個地方,沒有人能知道我們去了哪里?!?
雪華眼底閃過一抹異光,只是她的表情卻更趨向與瘋癲的狀態,離歌的臉色變了變,知道怕是這女人已經瘋了,只是她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神經已經出了問題。
離歌想要掙扎開對方的禁錮,對方的手卻是越收越緊,突然離歌只感覺眼前一黑,等她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女子給打入了她房間里的墻壁里。離歌像是被困在強里的魂魄,根本掙扎不開。
她四周像是隔了一道透明的屏障,無論她怎么喊怎么說話,都沒有辦法把聲音傳達出去。
離歌在墻壁里掙扎來掙扎去,四周就像是有個透明的球體包裹住她,根本掙扎不開。
雪華站在墻壁外,她朝著那墻壁的方向笑了下,“你最好老實一些,你逃不出來的,這就是融魂珠的作用,你放心好了,我現在還不想殺你,我突然覺得就這樣放過蕭非衣的確不夠報復他?!?
離歌心里咯噔一下,“你想做什么?”
只是下一刻,她就知道女子到底要做什么了。
只見眼前光暈一晃,面前的女子轉瞬間就變成了離歌的模樣,無論是音容面貌都一模一樣,讓離歌瞪大了眼,下一瞬,就開始嘶吼起來,只是她的聲音卻像是被徹底隔開,除了面前的女子,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聽到。
“別白費力氣了,沒有人聽得到的,你要是老實一些,我就告訴你我接下來的計劃如何?”女子就像是在逗貓,朝墻壁靠近了,陰測測道。離歌冷靜了下來,她嘗試了各種辦法,發現只是徒勞,既然怎么樣都是無用功,倒不如先保存體力,否則,她覺得自己快要再次暈倒了。
女子看她冷靜下來,詭譎地笑了笑,“其實也沒什么,我突然找到一個好辦法,既能夠傷到蕭非衣,又不用我自己動手的辦法?!?
“你要做什么?”離歌盯著女子,就像是小獸般,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咬對方一口。
“你說,如果我刺傷了妖王,以魔的名義,妖界與魔界會不會就這么打起來?”想到那副場景,女子低低笑了起來。
離歌眼神里閃過一抹難以置信:“你瘋了是不是?”
她廢了這么多心思,忍著生離不得不離開墨祈,就是為了阻止兩界之間的紛爭,可這女人卻告訴她,她要借由她挑起兩界直接的戰爭。
“你不能這么做!”離歌朝著女子憤怒的吼出聲,只是女子卻轉過了身,像是她這三日來的樣子,坐在了軟榻前,單手托著下巴,手指摩挲著離歌為墨祈做的那三件衣袍,時不時回頭朝著墻壁里的離歌笑笑,任她像是一個被困在籠子里的小獸一般狂吼。
離歌終于吼不出聲了,聲音喑啞而又無力,她頹敗地跪坐了下來,只是眼神死死盯著雪華,眼睛發紅,“你不能這么自私,因為你的一己之私,而讓整個妖界與魔界陷入戰爭,你知道這樣一來,會死多少生靈?”
“我才不管。”雪華沒有回頭,眼神沁著冰冷,“當年我就是考慮的太多,結果呢,師兄被囚禁了這么多年,我被折磨的不人不鬼,如今為了逃出來,我甚至不惜舍了肉身,如今不過是生魂,可我等不及了,我想要見師兄,如果不是蕭非衣,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何苦分別這百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