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壓根沒想到玄青會突然這么做,嚇了一大跳,突然就一蹄子踹了過去:“你暴露狂啊?”
玄青淡定地轉過身,讓她看自己的后背,略微偏過頭,瞇著眼問:“看到了嗎?”
離歌早就轉開了視線:“看什么?”
玄青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離歌狐疑地抬頭,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地方,血腥味更加彌漫開,誰之就看到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鞭痕。那鞭痕深刻入骨,看起來極為駭人,離歌愣了下,隨即就偏過了頭:“你是不是**啊?你自己被打成這樣,你還讓我看?你就不怕我晚上做噩夢啊?”
“你以為我愿意讓你看,我這是在告訴你,尊上到底有多在意你。”玄青面無表情地把衣袍穿上,轉過身,冷瞇著眼道:“這傷口是由魔鞭鞭撻而成,七七四十九日都不能愈合,每日都要忍受這痛苦,有沒有覺得心里痛快了一些?”
離歌趴在那里,縮成一團不吭聲。
他與她講這些做什么?他根本就不想聽。
玄青卻偏偏很樂意跟她講這些事情:“在尊上眼里,你可比我重要多了,有沒有感覺心里舒坦些?你要是還不覺得不夠,可以去跟尊上說,就算是讓尊上殺了我,也不是不可以。”
離歌冷冷瞪了他一眼:“你別跟我說這些,我一點都不想聽!”
他什么意思啊,他到底想怎么樣?
“行,那就不說,準備一下,跟我出去。”
“出去?”離歌狐疑地盯著他,他有這么好?竟然敢帶她出去,她就不怕她趁機跑了?
“你有這個膽子就跑,若是我到時候一不小心手上再沾點血……”玄青直接把她提著后頸就拽了起來。
離歌氣得一爪子呼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玄青被打了,身手就慢了,離歌這一爪子,就在他臉上印下了三道爪印。
玄青反倒是淡定的緊,只是抬起空著的那只手,抹了一把臉,冷笑一聲:“你很能耐。”
離歌回以冷笑:“彼此彼此。”
離歌還以為玄青會報復回來,不過對方就跟沒看到自己臉上那三道爪印一樣,直接提留著離歌出了魔宮。
等坐上馬車的時候,離歌還沒回過神:這就出來了?
她從玄青腿上跳起來,扒住了帷幕,撩開,就看到外面吆喝熱鬧的街市。
與人界差不多,只不過時不時就能看到突然消失的人。
離歌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離玄青坐的能有多遠就有多遠:“喂,你到底帶我出宮來做什么?”
玄青道:“沒東西。”
“你買?”他買就買了,帶她出來做什么?
“不,你買。”
離歌冷笑:“我給你買副棺材?”
玄青看了她一眼,挑花眼瞇了瞇眼:“你可以試試看。”
離歌想到那些被他關著的人,行,她不跟他計較,她忍!
“到底買什么?不買就回去了。”左右也逃不掉,她寧愿一只狐貍待在偏殿,也不愿意跟玄青待在一起。
“給尊上買件禮物。”玄青終于開了口。
“憑什么?”離歌皺眉。
“就憑尊上救了你,就憑你現在能活著是因為尊上?這還不足夠?更何況,過兩日是尊上的壽辰,你必須要買件東西討得尊上的歡心。”玄青冷哼。
“要買你買,我才不買!”離歌小腦袋往爪子上一攤,她都還沒給墨祈買過禮物,憑什么要先給蕭非衣買?不買!就不買!
“是嗎?那行啊,我們回去……不如就拿那幾個人的心拼成一個壽字給尊上當禮物好了。”玄青涼涼道。
離歌:“…………”麻噠,就會欺負狐!
離歌最終還是屈服了,等玄青抱著她下了馬車,走進了一家萬寶閣時,掌柜迎上來:“這位爺,你要什么……咦,這是妖**?”那掌柜的低頭看到離歌時,眼睛露出一抹喜色,只是抬眼間,對上玄青冰冷的眸子,抖了抖,“這位爺請進,請進。”
離歌抱著尾巴蹲在玄青肩膀上不吭聲,把無聲的抗議進行到底。
也不知道他發什么神經,非要讓她選。
他自己選好了送給蕭非衣,說是她送的難道不是一樣?
只是為什么這些魔界的魔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是妖**?她看著有這么跟他們不一樣嗎?
這魔界又不是沒有獸?
像是看出了離歌的疑問,玄青低頭的瞬間,道:“你身上沒有魔氣,卻縈繞著充沛的靈氣,自然第一時間就讓人想到妖**。”
離歌咬著爪子:“……”這可大大的不妙啊。
看來她要想辦法把靈氣給隱藏些。
玄青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低聲笑了:“其實,你倒不如入了魔界,等你成了魔**,修煉起來,絕對速度多了,你不如考慮考慮?”
離歌冷笑:他倒是能想。
等她成了魔,那不就等同于直接站在了墨祈的對立面?
離歌感覺到那掌柜的時不時就往她這邊看,離歌露出尖尖的牙齒,朝著他一吼。
那掌柜的,眼睛頓時亮了:“……天好萌,我也想養一只妖**啊。”
離歌:“…………”神經病啊!
就在玄青帶著離歌逛萬寶閣時,妖宮里卻是一片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前的死寂。
冥長老決定去一趟妖山,只是在此之前,他不甘心地還是跑到了寢殿前:“王,你開開門好不好?”
寢殿里無聲無息的:“……”這已經過了這么久了,冥長老是急得不行。
他更怕萬一尊上已經離開了妖界,可怎么辦才好?
寢殿內,所有的窗戶都給遮住了,里面黑漆漆的。
只有微弱的光線照射進來,遮在了無聲無息靜坐在軟榻上的俊美男子。
他垂著眼,腿上放著一幅畫卷,他半斂著眉眼,靜靜瞧著,動也不動,更像是一具雕像。
冥長老的聲音懇求地從外面傳來:“王,你就算不開門,應一聲,讓老朽知道你還好?王……”
只是不管外面怎么喧囂,寢殿內死一般的沉寂。
男子甚至連動也未動一下,直到寢殿外,再次恢復了安靜,頹廢的腳步聲遠去,又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