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非衣的聲音很低,眸色又太過溫柔,玄青心里咯噔一下:“尊上,你不會到現(xiàn)在還不忍心吧?”
蕭非衣被戳到了痛楚,手骨一收:“不用你教本尊怎么做!”
玄青眼神里閃過一抹難以置信,低了頭:“是,屬下知道怎么做了。13579246810”
玄青很快把兩人一妖一卷帶走了。
只是出去時,卻遇到了迎面走來的左右護法。
“青魔侍,這是回來了?”左護法露出一抹笑,視線卻在玄青手里卷著的黑氣上掃過。
如果別人只能看到是一團黑氣的話,對于左右護法這樣修為高的。
卻很清楚看到了里面的東西。
是兩個人與一只黑鷹妖。
“你們怎么來了?”玄青擋在了大殿前。
“自然是有事找尊上,尊上回來了嗎?”左右護法笑笑,走近了,點了點那團黑氣,“這是什么?尊上出去就帶了這么點小東西回來?”
“這就不用兩位護法管了吧?”玄青聽出兩人在套話,并不理會。
“我們的確是管不了。”左右護法對視一眼,“方便見尊上嗎?”
玄青:我們剛回來你們就來了,說你們不是找人一直監(jiān)視著他都不信。
“屬下要先去詢問尊上。”玄青剛想重新進去,寢殿的門已經(jīng)從外打開了,蕭非衣一身黑袍,眸仁沉冷。
左右護法行禮:“尊上。”
蕭非衣在四周設(shè)下了結(jié)界,朝外走去。
左右護法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玄青看了眼手里的黑氣,先去處理墨凌霄他們。
“何事?”大殿之上,蕭非衣冷漠的俯首看下去。
“尊上,月護法出了事,連日來昏迷不醒,吾等覺得奇怪,想請尊上去瞧一眼。”
“哦?”蕭非衣挑眉:“就這樣?”
左右護法道:“是。”
蕭非衣站起身,揮手留下一句話:“本尊知道了。”
就直接離開了,卻也沒說去不去。
左右護法對視一眼,卻也不敢再去說第二次。
玄青回來時,就看到蕭非衣站在玉榻前沉默不語,他單膝跪地:“尊上。”
蕭非衣頭也未回:“去查冰月到底出了何事。”
玄青:“是,屬下這就去。”
只是他沒動彈。
蕭非衣慢慢回身:“還有何事?”
“尊上,屬下有一事要稟奏。”玄青剛剛?cè)チ说乩侮P(guān)押墨凌霄,突然想起一事。
“何事?”
“鳳重不見了。”
“嗯?”蕭非衣陡然回身:“什么叫做不見了?”
鳳重:“屬下當(dāng)時只是去抓墨凌霄與墨鈺,一回身就不見了那鳳重的蹤跡。甚至,并未留下任何痕跡。”
就像是平白消失了一般,詭異得緊。
蕭非衣眼神驟冷:“怎么可能?他剛?cè)肽В逓榈偷煤埽趺纯赡芏愕眠^你的眼?”
玄青:“這也是屬下覺得奇怪的地方,屬下……剛剛突然就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什么猜測?”
“屬下懷疑……鳳重可能就是妖王墨祈。”
“不可能!”蕭非衣想也未想,直接就否定了。
墨祈發(fā)了血誓,只是為了她的安危,他也不可能主動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尊上,你難道就沒覺得姑娘對這鳳重的態(tài)度很不一般嗎?”玄青提醒道。
“你到底想說什么?”蕭非衣走下高階,把玄青拽了起來。
玄青垂眼:“尊上,如果鳳重只是鳳重,拜堂雖然只是玩笑,可屬下向徐家的人打聽了,據(jù)說是拜完了天地的。”
以姑娘的性子,怎么可能與別人拜堂?
先前還沒想到,可聯(lián)想到先前的種種,不能不讓他懷疑。
蕭非衣的身體僵了下:“此話當(dāng)真?”
玄青:“是啊尊上你想想看,鳳重如果真的只是鳳重,他已經(jīng)除了心,怎么可能還會為了姑娘與尊上為敵?除非,當(dāng)時的入魔除心根本就做不得數(shù)。”
蕭非衣皺眉:“……”
玄青提醒:“尊上,如果那鳳重根本已經(jīng)用秘法換了靈魂,身體是真正的鳳重的,眼睛也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別人的,只要他不承認自己是墨祈,那就算不得是妖王,當(dāng)初的血誓是不再見,可如果他所看所聽所想,根本就是借著第三方媒介而來,就不算是違背誓言。”
蕭非衣的瞳仁里迸射出一抹寒光,沉沉咬著牙:“……”
玄青跪地:“尊上,你不能再心軟了,雖然洗掉姑娘的記憶重新來過會讓她痛苦一段時間,可這對尊上來說,是唯一的機會了。”
蕭非衣頹敗地松開手:“讓本尊再想想,再想想……”
玄青:“尊上難道真的想姑娘醒來再次對你露出厭惡仇恨的目光嗎?”
蕭非衣:“……”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擺擺手。
玄青磕了一個頭,這才退了出去。
只是寢殿的門關(guān)上,玄青一直低著頭,根本就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他朝前走去,直到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方,才揚起嘴角,露出一抹無辜殘忍的笑。
左府。
密室內(nèi),左護法焦躁的走來走去:“他真的可能會來嗎?”
右護法要淡定的多:“肯定會來。”
左護法緊張的去看右護法:“二弟,你怎么就這么確定他有問題?”
右護法嗤笑一聲:“大哥啊,你還是不懂人心。這人啊,以前你可別忘了,是人。”
“可他入魔之前,心已經(jīng)被除掉了,怎么可能會背叛尊上?”
“嗤,你想多了,我就不信這世間真的有這么全心全意為主子辦事的人。”不過是入魔幾個月,一入魔就忠心耿耿,事事為主子擔(dān)心,事事以主子為主,甚至哪怕是會死也要為主子出頭,這樣的魔,如果真的有,他不介意來一群。
左護法聽完完全愣住了:“二弟這么一說還真是,我收的那些個人魔,成了魔之后,冷冰冰的,木呆呆的,根本沒一點忠心勁兒。”
可那人魔敢背叛尊上嗎?
右護法冷笑一聲:“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引誘,沒有人會不上鉤的。”
左護法松了口氣:“希望如此。”
他們不甘心,這幾千年來,都是他們在魔界勞心勞力,尊上一回來就要奪回他們的權(quán)力,他們怎么甘心?
密室的氣息陡然一變,一道黑氣無聲無息的卷了進來,落地時化作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