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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天氣變化有些特別。前些日子看起來還有暖陽當空,氣溫也在慢慢回升,可是從昨夜開始,天氣突然變得寒冷起來。
等第二天早上起來,已經開始下起了漫天飛雪。厚厚的白雪一下子又將慢慢融化的舊雪覆蓋,立即將世界重新渲染回了原先的一片冰雪之白。
雪醫女和白皓楓兩個人圍著院中的石桌而坐,看著那皚皚白雪從天而落。
紅蕊和綠柳守在雪醫女的身后,為她撐著傘,而天方則是在白皓楓的身后撐著把紙傘。
石桌上,剛泡好的茶氤氳著熱氣,還有淡淡的茶香撲入鼻翼,讓人的心里暖了不少。
喝了口熱茶,白皓楓笑著說:“這估計會是今年最后一場大雪了吧?”
雪醫女揭開茶碗的碗蓋,也不喝茶,纖細的手指如白玉一般,繞著茶碗的碗沿打著圈兒,口中漫不經心地說:“年年有雪,卻又年年不同。等明年,看到的雪早已不是今年的雪了。”
她抬起眸子,看了眼白皓楓,又繼續說:“坐在這里看雪的,也不知是否還有我了。”
乍聽到這話,白皓楓一愣,他靜靜地看著雪醫女,只見她恬靜的面容帶著淡漠的神色,肌膚皓白如雪,一身白衣穿在身上,在這白雪天看來,透明得像是隨時要消失一般。
不知道為何,想到這里,他的心里某一個地方有些恍惚和茫然,有些悵惘和嘆息。
不知不覺地,他嘆出了一口氣:“聽你說出這番話,我心里有種莫名的感受。”
“什么感受?”她不解地看向他。
他輕輕笑了下:“倒也說不清。”
她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卻見他面容沉靜,帶著淺淺的微笑,沒再回答,自己也不再多問了。
有雪花飄進了傘內,落到了她的茶碗里,只一沾茶水,便融化,不見蹤影。
白皓楓看了眼她的茶,說:“涼了。”
她漫不經心地看了眼那茶,笑了:“本也就不渴。”
“你就這樣糟蹋我的茶?”
“怎么?堂堂三皇子,還與我這么個小女子計較?”
她笑著問他,眼中有一抹狡黠滑過。
看著那雙眼中,活脫脫的俏皮像是要跳出來的小兔子似的,他不禁笑出了聲:“呵呵,知道嗎?你現在這樣子,像極了不講道理的小丫頭。”
雪醫女一怔。
他不再說話,只是安靜地喝著自己的茶。
身后的紅蕊和綠柳兩個人在小聲地嘀咕,好像在爭執些什么,卻說話含糊,讓人聽不懂。
“你們兩個有什么事要說嗎?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嘀咕,話語也不清晰,讓人聽了一頭霧水。”雪醫女也不回頭,只是出聲問著她們兩人。
“皇妃,是這樣的。”紅蕊低下了頭,說:“我們是在說冷老太爺的事情。”
綠柳開口了:“是啊,皇妃。算日子,冷老太爺今日該是撐不住了。我和紅蕊兩個人剛才在討論要不要提醒下你。”
雖然是看在大皇子的面上,以他欠自己一個人情的條件答應了給冷老太爺治病。不過,三天過去了,雪醫女卻以剛新婚的條件一再打發走了冷府派來請自己的人。
她是有意要給冷府人一個教訓,要他們記得,跟自己討價還價沒有好果子吃。
不過,細細想來,只怕冷老太爺歸西后,也是有人歡喜的。
“皇妃……”綠柳見她沒有說話,小聲地叫喚她。
這個時候,只見德生遠遠地走來了。
“皇子,皇妃,冷府又派人來了。這次看起來,冷老太爺病情很不樂觀。”德生低著頭,恭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