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娜娜抽泣著道:“我讓他不要殺紅姐姐…他不聽…還用匕首刺紅姐姐……我不是有心殺他的,嗚嗚嗚……可是他不聽,娜娜只是想阻止他……”
“嚇?”艾里撒爾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脆弱得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弱女子娜娜,竟然是迫得他的好友那巴奈使用‘生命火刑柱’的真兇?她的魔力還比不上一個魔法學徒,眼看著栗發女劍士紅受傷,也使不出最輕微最簡單的醫療魔法的她,竟然可以殺掉他的好友‘暗炎’那巴奈?
那巴奈雖然實力不及自己,但也相差不遠,這怎么可能?
艾里撒爾絕對不相信是娜娜迫得火系魔法大師和盜賊大師的那巴奈使出‘生命火刑柱’的強者,他可以親眼目睹,娜娜絕對是一個弱女子,別說殺掉一個強者,就是連普通人也不如。
一定是躲在某處的強者,偷襲殺掉了那巴奈。
天空中,在火柱的上方。
忽然有一個人自上面摔下來,帶著一大團冰坨,轟然摔碎在地面上。
艾里撒爾先是一楞,但是馬上驚訝地發現冰坨里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好友那巴奈,他這個火系魔法大師竟然讓人冰住了。艾里撒爾四處尋找將好友冰在天空再墮落下來的強者,但再三找尋,卻一無所獲……他重拳轟擊,轟碎冰坨,想扶起那巴奈。
誰不知僵硬的那巴奈前面多了一個小小黑球,轟一聲,炸開了艾里撒爾的手。
那一下爆炸,也將那巴奈的身體炸了個翻身。
“你還活著?那巴奈?”艾里撒爾當然知道這是那巴奈的獨門絕技‘爆炸黑球’,驚喜地大叫道:“你還活著是不是,那巴奈,你為什么不讓我救你?”
“站住…站…”那巴奈身體又漸漸涌出冰霜,漸漸將他全身覆蓋,三顆黑球閃現,將那巴奈的身軀炸得拋起來,摔入那燃燒不熄的大火柱之內。艾里撒爾驚訝地看著面前的一個詭異的情景,他的好友,那巴奈,在大火中不但沒有燒死,而且還在不斷地冰封著身體。
生命火刑柱的烈焰,竟然對那些冰封的霜雪毫無阻止的作用。
或者有,但是霜凍冰封的速度很明顯遠勝火焰的燙燒,所以那巴奈的身體還在不斷地冰封,甚至形成一大團冰坨,在火焰中越變越大,越升越高。
“那巴奈!”艾里撒爾撤出后背的銀劍,劍氣縱橫,將那些冰砍掉,重拳震碎,意圖救出好友。
“艾里…快逃…遠離……”那個還在不斷冰封的瘦削男子在艾里撒爾的幫助下,又一次在那恐怖的冰封中解脫出來,他嘴唇早已經冰封,但是卻還能以喉語詭異地發出聲來,含糊不清地道:“快走…不要管我……”
“是誰?”艾里撒爾憤怒之極,他運起斗氣,沖入火中,運劍瘋狂地砍削著那巴奈身上的冰塊,一邊憤怒地大吼道:“那巴奈,是誰襲擊了你?他是誰?”
“讓我…呆在…火里……”瘦削的那巴奈痛苦地道:“這是…我自找…的……幸好我有…生命寶石……”
“告訴我,那巴奈,偷襲你的人在哪?”艾里撒爾雖然有斗氣護體,但是不能久呆在火柱之內,烈焰燙得他渾身起煙,他憤怒地喊道:“是誰……給我出來,用你襲擊那巴奈的卑鄙招數,來我艾里撒爾試試!混蛋,你給我出來!”
艾里撒爾運用目力,四處搜索,但是一無所獲。
在不遠處,栗發女劍士竟然也沒有死,她在娜娜的大力扶助之下,掙扎起來,滴灑著一地血路。她們正準備離開,艱難地挪動著腳步,一路滴灑著鮮血。
“站住!”艾里撒爾揮劍,斬出一道劍氣,劃破十數米空間,極其鋒利,輕易就將栗發女劍士腿上的那把叉柄削斷,以作警告。他憤怒地道:“你們不能走,告訴我打傷我好友那巴奈的兇手是誰?否則,我不會介意拿你們作人質,來迫這個家伙現身!”
可是娜娜與栗發女劍士卻仿佛聽不見他的話似的,依然想掙扎離去。
艾里撒爾重拳轟出一道氣勁,擂向栗發女劍士紅的后背,將她震得口噴鮮血,一個前仆。娜娜無力支撐,將她旋身,以自己的身體抱住,然后一起重重的倒在地上。栗發女劍士紅觸及傷創,而娜娜因為抱住栗發女劍士紅墮地,兩女同時發出一聲痛呼。
“不要…攻擊……”火焰柱里的那巴奈,發出極其微弱的聲音,幾乎沒有在火焰柱的燃燒聲中淹沒。
“什么?”艾里撒爾聽不明白,什么不要攻擊,那巴奈說的倒底是什么意思呢?
“泡泡。”娜娜伸出一只玉手,舉向半空,喃喃道:“去把敵人定住,我們要離開……”在娜娜小手上方,有一個小小的透明水球形成,比起魔法學徒的‘水球術’還要細小數倍,僅比娜娜小拳頭要大上一點點。娜娜小手緩緩地握起來,那個透明的水球向艾里撒爾緩緩地飄來。
艾里撒爾一楞,這種程度的攻擊別說對于自己,就是對于一個普通人,也毫無力量。
就算不躲不閃,不用斗氣防御,也頂多是淋一點點水。
這樣做,就算是攻擊了嗎?
艾里撒爾真是讓娜娜這個天真的小女孩擊倒了,生死之間,她還釋放魔法學徒練習的‘水球術’。他手中銀劍一揮,想以劍氣掃掉那一團緩緩飄來的透明水球。但是,又一件讓艾里撒爾感到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他的劍氣連巖石也可以割裂,可是竟然掃飛不掉一團透明水球。
那團水球還是緩緩飄來,完全無視他的劍氣。
劍氣卻并沒有失效,自透明水球中一穿而過,于地面上割出,一直延伸割裂著地面十數米外,才漸漸消失。
“快逃……”火焰柱里的那巴奈用盡氣力,冒出微弱的聲音,喊道。艾里撒爾一楞,但是馬上作出反應,他雙腿一震,彈射到半空。讓他驚訝的是,那團透明水球同樣與他升空,似乎一同浮了起來,它飄飄蕩蕩,甚至還在緩緩地迫近,在艾里撒爾那種箭矢般彈射的速度之中。
“見鬼!”艾里撒爾狂咆,整個人翻了個跟斗,如同隕星般墜落,極速倒射地面,轟然落地。但在他驚駭的目光之中,那團透明的水球以一種他感覺‘緩緩迫近’的速度,追到他的頭頂,無論艾里撒爾多快,也不及這團透明水球‘緩緩迫近’的速度。
艾里撒爾不知這團透明水球是什么鬼東西,是酸液?還是清水?或者別的?
他來不及想太多,在那團水球觸到他的頭頂時,舉手將它拍飛。
可是在擊中的一剎那,他感到了一種生平從來也沒有感到的寒冷。自身體,一直凍到靈魂里去。他的手臂之上,登時無數的冰封霜凍起來,完全無視他的斗氣護體。
霜凍緩緩由手掌向手臂延伸,無法阻止。
艾里撒爾手臂上的皮革手套和銅護臂,在冰封的一剎,竟然凍成碎屑散落,掉在地上,還冒起尖牙般的冰棱。
“這不可能!”艾里撒爾舉起銀劍,一劍向自己的左臂砍下,想一劍切掉這只凍住的手臂。但是銀光閃閃鋒利無匹的寶劍,在砍中手臂的一剎那,竟然發出一聲脆響。附有‘屠戮魔法’的寶劍,戰斗時可以抵御巨斧和大錘的硬憾,卻在這種極寒的霜凍之下,爆碎成片,散掉一地。
“完了……”艾里撒爾一看自己的霸道劍氣,只能在自己的冰封的手臂上砍出一道小小的白痕,竟然連皮膚也沒有破損。
而那些霜凍冰封,則完全無視斗氣的防御,緩緩延伸,覆蓋他的手臂,幾近肩膀。
當然,艾里撒爾知道,如果沒有強大的斗氣,相信自己早就和那巴奈一般,變成一個冰人了。現在,他已經明白為什么那巴奈要使用‘生命火刑柱’,如果沒有魔法火焰相助,相信他很快就會抵御不住,凍成冰霜碎屑,化為齏粉,再融成一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