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哐哐!”
一個身穿侍衛服裝的武者敲著響啰,在大街上來回游走巡視著。這是他十年不變的生活步調,就像他手中的啰響起的聲音一樣,穩定且一成不變。
神玄大陸的武者們,對睡眠并沒有多大感情,自然也就不會出現那種,被吵醒的人提著褲子就上來砍他的舉動。所以,這十年來,他過得很平安。但今夜,卻注定不會平安。
當他走過太子府門前的那一瞬間,他聞到了一股炙熱干燥的氣息,常年的職業病,讓他猛然的反應了過來,正要大喊,卻不經意間的抬頭,看到了那個金燦燦的牌匾。
然后他即將喊出的聲音卻戛然停住,腦門冒汗,張大嘴巴,聲音微不可查:“親娘啊……真的著火咧……”
太子府門前的空間,好像被什么東西包裹起來似的,那屏障悄無聲息的扭曲起來,然后瞬間崩裂,化作黑色的影子四散而飛。
在那屏障崩潰的一瞬間,“嘩嘩嘩……”的聲音迅速響起,好像就是在他的一聲令下,然后太子府門前,牌匾跌落,火海漫天!
“太子府走水了!救火??!”他驚駭的仿佛要昏厥了過去,整個周圍,靜悄悄的詭異,仿佛這世界只有他一個人活著。
“我干他媽的!”秦無暴怒的將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憤怒無比的沖著下面的侍衛一陣狂噴:“你們都他媽吃屎的嗎?本宮養你們有什么用?太子府門!未來的儲君門前!被人放了大火!甚至火勢都已經成型你們才發現?你他媽還有臉來問本宮該怎么辦?快去救你的火??!都他媽是廢物!”
“是是是……”屬下人唯唯諾諾的答應著,磕頭如搗蒜。
“快滾!不行,本宮要親自去看看,我倒要問問守門的侍衛,是不是都他媽是死人!”秦無怒吼一聲,一甩秀袍,大步流星的走出大殿。
“殿下,數十年來,自太子府屬成立以來,今夜還是第一次走水,且看情況火勢不小,難免有變!殿下小心慢行,老臣與您同去看看?!笨滤]雖然感覺哪里有些不對,但還是覺得應該過去看看,畢竟這事鬧的有些詭異。
“好!”
太子府正門,秦無龍行虎步的快速走到附近,身后的柯薦緊跟不舍,得知消息的周龍周虎也帶著人馬來到了此處。看著面前的火海,秦無臉色一陣鐵青。頓時大怒,暴躁的喊道:“怎么還沒撲滅?還有,府門前的侍衛都他媽去哪了?給本宮滾出來!”
柯薦知道秦無的性情,只是任由他發泄,稍微看了一小會,自己的眉頭卻皺了起來,輕聲對秦無說道:“殿下,此事不對,我看這火焰中似乎還帶著一些莫名的能量,所以才會燒的這么生生不息。甚至于,太子府的外圍邊墻都能被火燒掉,水潑無用,土埋不息。這就好像,這火焰在故意制造混亂和焦點似的。而且,守衛府門的侍衛們,似乎也都已經憑空消失,老臣猜測,他們可能早已兇多吉少。況且,周龍周虎他們也得知消息過來查看,我們這里的人,好像來的有些多了……不好!冷光!”
柯薦只是緩緩的陳述著自己眼前的情報,突然,他心中的一根弦猛的一動,繼而臉色大變!失聲叫道!本以為長夜即將過去,天亮在即,卻沒想到,熬了一宿的安安分分,卻在臨門一腳出了變故!并且,對方的襲擊,遠比他想像中的要更加直接狂野!以至于,太子府不會出大事的定勢思維,甚至直接影響到了他的判斷!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媽的!聲東擊西?!”秦無在柯薦的提點之下,瞬間也反應了過來,轉身看到了一堆侍衛還在周龍周虎的帶領下,準備過來保護他,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狂躁的吆喝著:“周龍周虎,快去盯住冷光,那邊出事了!”
周龍周虎猛的一愣,繼而也是大驚失色,今夜的計劃他們也是知道的,也一直在太子府內巡邏,就是因為看到了這邊出事,所以才趕了過來。此刻聽到秦無的喊聲后,他們急忙帶隊直奔太子府地牢。
太子府地牢門口,有兩個三階淬血境后期的武者看守著,周龍周虎帶隊跑過去的時候,老遠的就看到了他們正在把守著地牢的入口。
周龍周虎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是吐出了一口濁氣,這個地牢出口入口只有一個,那就是眼前的這個通道。他們兩個現在還在看守,想必也是不會出意外的。
“周龍?你們怎么來了?”一個守衛入口的武者看到周龍后,微微一怔,將正在擦拭的長劍入鞘,開口問道。
太子府地牢在太子府內的最深處,離大門的位置也是最遠,所以,前面發生的事情,他們并不知道。
“嗨,兩位兄長別提了,今夜太子府出事了,有人膽大包天火燒太子府,殿下怕冷光出意外,就讓我們兄弟過來看看?!敝荦埓藭r心稍微放了下來,也就調侃著說道。
那兩個武者也是愣了,在他們的印象中,從來沒出現過這種事情,不過他們也沒多說,就拿出鑰匙打開了地牢的門。一邊推門一邊說道:“我們今夜可是哪都沒敢去,不會有意外的。太子殿下過慮了!我們一起進去吧,大不了今夜守著冷光聊到天亮,順便也刺激刺激他那顆脆弱的小心臟?!?
“哈哈哈哈,好主意!”周龍周虎一邊跟著他們進入地牢,一邊也是附和著說道。
地牢中早已清場,顯得很是靜謐。這些都是為了更好的防備有人趁亂來截冷光。冷光被關在最里面的死牢中,那里的牢門也是最堅固的,足以承受一段時間的武者攻擊。
周虎四人緩緩的在黑暗中行走著,不多時,就走到了冷光的牢門前,這是在這個地牢中,目前唯一有燈的地方。
四人只是扭頭看了一眼,渾身上下就徹底被冷汗打濕,最惶恐的那個,就是和周虎說沒意外的武者。只見牢門依舊完好無損,但在牢房之中,卻已空無一人!地上的草席也早已冰涼,那孤寂中閃耀的油燈,被他們來到時帶起的風霎時吹滅,放佛在嘲笑著自己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