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位兄弟,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小孩往這里過?男孩子,大概這么高,長得很好。”一個持刀的漢子攔住陳三燕問。
陳三燕憨憨的指著旁邊道:“是和我女兒差不多大嗎?”
那漢子看了看唐危,眼睛一亮,“你女兒長得可真水靈啊,不錯,和她差不多高矮,年紀應該也差不多。”
唐危嬌羞狀低頭。
陳三燕一指南邊,“好像是有啊,往那邊去了。”
漢子眼睛一亮,“多謝!等我抓到那臭小子,非抽他一頓,害我多少天沒睡好了。”說著匆匆往南邊去。
待他走遠,唐危陰沉著眉眼罵:“就你那雙狗眼,看到我都認不出來。”
陳三燕和舒向晚都笑起來。
不過片刻,又是一撥人過來,拿著兩幅畫像,先是對著陳三燕比了比,發(fā)現(xiàn)他和畫上的人不像,一臉大胡子,便問道:“兄弟,請問見過這兩個人嗎?”
陳三燕繼續(xù)憨笑,“這兩個人是誰呀,生的可真俊。”
來人嘆了口氣,眼睛一轉(zhuǎn)看到陳三燕身旁低著頭的女人,眉一皺,“你抬起頭來。”這個女人生的也太高了,讓他不禁有些懷疑。
舒向晚一僵。
這樣的反應令人更加懷疑,厲聲道:“快抬起頭來!”同時手中的武器也握緊了。
舒向晚緩緩抬起頭,聲音卻是溫溫柔柔的女聲,“有什么事嗎?”
“你……”來人一時之間愣住了,指著舒向晚癡癡迷迷的看,“好漂亮……”雖然眼角已有細紋,但這女子看起來真是溫柔恬美,仿佛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陳三燕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么大兄弟,這是我老婆。”
那人嫉妒的看了其貌不揚的陳三燕一眼,沒好氣的道:“沒事!”然后又看了舒向晚幾眼,嘆息著走開了。
唐危頗有些得意的對舒向晚說:“怎么樣,我這個辦法好吧?就算我們就站在面前,他們也沒認出來。只要我們小心行事,那么避開搜查追捕,絕不是問題。”
舒向晚溫吞的笑意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郁,“好辦法……確實是好辦法……”
好辦法個屁啊!明微庭恨不得破口大罵,這兩個人渣簡直是渣到一塊兒去了,易完容后唐危就指著它說:“那它扮成什么呢?我們養(yǎng)的豬?”
體型現(xiàn)在比較大,角也挺拔多了,再說是狗可沒人會信。
然后舒向晚就淡淡的道:“那就接著把它易容成包袱吧。”
于是,明微庭已經(jīng)毫無重心的在陳三燕背后呆了大半天了,大冬天的,卻又悶又難受,苦不堪言。
要不是現(xiàn)在還得討好唐危,為著他手中的朱果,明微庭怎么的也要咬他們一口!等變大后,第一件事就是噴火燒死他們!
不管明微庭如何憤憤然,舒向晚他們都是聽不到的,反而在唐危的要求下停了下來,在一家客棧下榻。
唐危悠哉悠哉的在房內(nèi)翹著腿吃蘋果,“我看,我們就好好休息到明天再出發(fā),反正那些人也認不出我們來。”
舒向晚沒說話。
唐危又催促了幾次,他這才無可奈何的點頭答應了。縱然想早日回去,可畢竟唐危強烈要求,他累了多日,自然想多休息。
可正是這次休息,使得本來看似一路平坦的前途又變得坎坷起來。
說來說去,還是一個美色惹的禍。
先前攔住他們問人的是些什么人?一伙是趁火打劫的江湖人士,一伙更是魔教中人,看到一對如此貌美的母女花后,他們是心動不已啊,只是當時要事在身,不能分心,只好戀戀不舍的離去。
唐危這要求下榻,正和他們也住在了一家客棧,兩伙人在吃飯時又看到了這一家人,自然是心動不已。
夜里,作為“夫妻”的舒向晚和陳三燕睡一間房,唐危和明微庭睡另一間房。
本來之前的安排都是舒向晚和明微庭睡,可現(xiàn)下他正和舒向晚扮夫妻,明微庭也來那床就不夠大了,大冬天的,他怎么舍得讓明微庭睡床底下。
可和唐危睡也沒好到哪去呢,唐危不像舒向晚,喜歡抱著他睡覺,反而十分厭惡有人和自己睡在一塊兒,直接把明微庭踢到床尾睡,并威脅他,如果動的話就割掉他的麒麟鞭。
明微庭委屈的縮在床角,幽幽的看著夜里仍然穿著繡花內(nèi)衣的小姑娘打扮的唐危,貌美如花,心如蛇蝎,說的分明就是他們“母女”啊。
其實吧,唐危自幼在唐門長大,作為門主唯一的繼承人,恐怕不知受過多少暗算。所以,他不讓明微庭睡在自己身旁,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種,怕明微庭夜里趁他睡著,為了報復,暗下狠手。第二種,怕明微庭一個翻身碰到他,然后他條件反射誤以為是刺客,一包毒粉送明微庭上路。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兩種下場都是一樣,明微庭若敢暗算,也是怕也是一包毒粉下黃泉的下場。所以兩者的分別是:一個被殺,一個自殺。
閑話少說,只表那兩派追兵,各自起了念頭,行事之時,又出了個巧合。
這想抓舒向晚的魔教教眾啊,摸到了唐危的房間,而想殺唐危的江湖人士,則進了舒向晚和陳三燕的房間。
唐危是什么人?雖然武功沒有舒向晚高,但在多年受暗殺、反暗殺的磨礪下,警覺性是一等一的高。那些人還在門口時他就醒了,但惦記著不能暴露身份,就默默聽著動靜。
待到那幾人進來,他就有些按捺不住了,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可能……
接著他就發(fā)現(xiàn),這些人不是先前追殺自己的人,那么,難道是黑店?他不動聲色的繼續(xù)放緩了呼吸。
幾個魔教教眾悄無聲息的摸到了唐危床邊,燃起引火奴,在火光下欣賞小姑娘的美貌。
“嘖嘖,嘖嘖嘖……”一個人小聲感嘆,“標志,太標志了,不如拖回教獻給教主?”
“呸。”另外一人鄙視的道:“教主現(xiàn)在一心惦記著大少爺呢,哪有功夫玩女人,再說了……你真的舍得獻給教主?”
說著就是一通蕩笑。
“話說,大少爺……真的是狗么?”
一片靜默。
小麒麟少在大家面前出現(xiàn),但也不是見不到,花潮色仗著對魔教上下掌控得嚴實,根本不怕有奸細,所以只是防著眾人因為小麒麟亂想亂說。畢竟麒麟還未長大,一切都是未定之數(shù),等明微庭長大了,他們遲早也要知道本教多了個護教……啊大少爺?shù)摹?
所以實際上大家多少也猜到了大少爺不是狗,但是又不敢肯定西域是否真的有什么鹿狗,而且關(guān)于神獸的傳說離現(xiàn)實實在太遠,不免有些悚然,不敢去聯(lián)想。
現(xiàn)下不知是誰提起,大家沉默了一下。
“……反正,反正得找回來,管那是什么,都是咱魔教的。”是麒麟的話,怎么能讓出去,肯定得是魔教的。是狗的話,那也是教主的心頭寶貝,也得搶回來。
于是這個話題就這個終止了,他們?nèi)粵]想到,大少爺就窩在一丈不到的被黑暗籠罩的床尾呢。
最先開口的那個人舔舔下唇,伸手去摸索唐危的胸前,“嘖,睡的可真夠熟……”
他哪知道唐危手心已經(jīng)準備好毒藥,只待這幾個人湊近點,就一窩端,最好不要驚醒其他人,他沒忘了還有一伙人呢。
“咦……”這人訝然輕叫一聲。
“怎么了?”
這人表情古怪,“這胸……好平啊……”
其他人面面相覷,“發(fā)育不怎么好?”
“有可能吧……”這人有點不好的預感,把手往下挪……
“啊!!!”
“——啊!!”
第一聲,是摸唐危那人的慘叫聲。第二聲,是他們一齊的慘叫聲。
在那人摸到唐危的小兄弟的同時,唐危就灑出了一包毒粉,于是第一聲是那人發(fā)現(xiàn)欲逞欲對象是男人的慘叫,第二聲嘛,就是他們中毒的慘叫了……
唐危詫異的看了看手,奇怪,他明明拿的是一觸即死的毒藥啊,怎么成了……癢癢粉?是了,一定是亂翻著想吃東西的明微庭弄亂了……
唐危懊惱的看著這些人,糟糕啊,一定驚醒追自己的那伙人了。
他還來不及想到怎么處理掉眼前的麻煩,就聽隔壁傳來比方才更大、更凄慘的叫聲……
嗯?舒向晚那邊發(fā)生了什么?
雖然我腳得比床技那種情節(jié)誰能做得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