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說她一點都不動心,只是她知道自己是個俗人,有著普通人的七情六欲,而舍微公子絕對不是一個俗人,她覺得他沒有所謂的三千煩惱絲,真跟他在一起談情說愛、生兒育女什么的……阿彌陀佛,感覺會玷污了他啊,罪過罪過!
再說了,她到現(xiàn)在為止還是完全不了解他是怎么樣的人,怎么可能跟他談婚論嫁?
洛瑯滿是失望之色:“我知道十一小姐不是矯情的人,素來說一不二,那番話應該不是在欲擒故縱,但是,我還是懇請十一小姐能好好考慮。”
夏雨琳很認真地道:“我會好好考慮的。”
洛瑯于是不再說什么了,對她行了一禮,出去。
夏雨琳轉(zhuǎn)頭,繼續(xù)給沉睡的肉肉擦拭身體,而后她躺在肉肉的身邊,午眠。
還沒睡醒呢,就聽到紫鞘在某間房間里尖叫:“夏木藍——你要對我的師兄做什么?住手!都叫你住手了!你還敢脫?你再脫我?guī)熜值囊路揖涂沉四愕氖帧?
夏木藍說得理直氣壯地:“你沒看到他出了很多汗,衣服都濕了嗎?我?guī)退撘路窃隗w貼他,你懂不懂啊?哈,你當然不懂的,因為你是男人婆嘛,怎么懂得女人的事情……”
“我才不是男人婆,我是英姿颯爽你懂不懂?啊啊,真是氣死我了!師兄,你快醒,再不醒過來的話就要被母老虎非禮,貞操不保了——”
沐瑛的聲音終于響起來了,很是震驚和恐懼的樣子:“啊,你做什么?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呢,原來真的有女人在扒我的衣服啊……”
“發(fā)生什么事了?”肉肉忽然睜開眼睛,坐起來,“好像很好玩哦,肉肉要去看熱鬧。”
夏雨琳看他的目光還是呆滯的,就知道他其實還沒有真正醒來,便伸手撫過他的眼睛,將他的眼皮子合上:“只是幻覺罷了,乖乖睡哦。”
肉肉“哦”了一聲,往后躺下,繼續(xù)睡。
夏雨琳拿了兩團棉花塞住他的耳朵,而后不斷嘆氣: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只要夏木藍在,這樣的日子就沒有結(jié)束的時候。
四天以后,肉肉終于完全清醒了,元氣恢復了六七成,而香三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愈合,雖然還不能打架,但走動吃飯的已經(jīng)沒有問題,于是,一行人又繼續(xù)上路。
說來也異常,這幾天來沒有任何人找夏雨琳隊的麻煩,連每天吃的飯菜、喝的水里都沒有毒素,夏雨琳對此非但不覺得安心,反而有種“對方是不是在醞釀著更大的陰謀和襲擊”這樣的擔心。
不過,除了她之外,其他人要么及時行樂,要么無所畏懼,她也不好說什么了。
又過了三天之后,夏雨琳的隊伍終于抵達汀城,也就是戰(zhàn)王爺嘴里的“浪濁”。
“浪濁”只是原住民對汀城的稱呼,并非官方用語,看這個城市的官方名稱和土著名稱,就知道這個地方有很多水,除了一條主要河道,還有星羅棋布的、大大小小的湖泊以及沼澤。
汀城就建立在分布著幾十個大大小小湖泊的平地上,水多湖多的城市總是很漂亮的,汀城也不例外,隨便可見碧波蕩漾的湖泊和兩岸垂柳,以及蕩著雙槳的小船,景色十分的宜人。
據(jù)說先皇本是汀城的守備,家財萬貫,人脈廣泛,非常有威望,因為上一個朝代十分腐敗墮落,失去了民心,導致民間起義頻繁,政局極其動蕩,于是先皇就借機起兵,招兵買馬,收攬人心,打著要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名號,華麗麗地向前朝皇帝發(fā)起了攻擊,最后獲得成功。
受到先皇豐功偉績的影響,汀城成為了一個名氣僅次于京城的中等城市。
作為皇室的故鄉(xiāng),皇室在汀城當然有很多房產(chǎn),戰(zhàn)王爺至少也有一間。
戰(zhàn)王爺帶著隊伍住進他空置的宅子,并找了一批高手當侍衛(wèi),夏雨琳暫時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那么,他們要怎么去找先皇的墓地呢?
在只有夏雨琳、楚留非和戰(zhàn)王爺參加的秘密會議上,戰(zhàn)王爺?shù)溃骸叭フ绎L水大師,讓他測一下汀城四周哪里的風水最好,然后就去那一處尋找。”
夏雨琳道:“這一帶風水好的地方還有沒被挑過的嗎?”
因為汀城出了皇族的緣故,被世人認為是難得的風水寶地,這幾十年來,前來汀城尋找風水好的地方作為墓地的人非常多,導致現(xiàn)在再找一塊風水寶地很難了,有些人家甚至通過出售本家已經(jīng)選定好的寶地賺取財富。
戰(zhàn)王爺?shù)溃骸斑@倒不用擔心。父皇薨前一定早就為自己挑好了理想的風水寶地,絕對不會讓世人知道這塊寶地的所在,更不會讓任何人接近。所以,咱們還是有機會找到這塊地方。”
夏雨琳點頭:“說得有理,接下來就由王爺全權(quán)處理,我負責跟班了。”
如此,會議結(jié)束。
休息了一天以后,戰(zhàn)王爺微服,帶著夏雨琳和楚留非去找一個已經(jīng)歸隱多年的、據(jù)說曾經(jīng)是夢家御用的風水大師。
這位大師很不容易見,戰(zhàn)王爺好不容易找到了據(jù)說是其歸隱的小屋,但守在外頭的年輕人說什么也不讓他們進去,戰(zhàn)王爺很耐心地跟年輕人講道理,年輕人始終就是一句話:“你們找錯了!我屋里住著我的爺爺,絕對沒有什么八荒道長。”
夏雨琳低聲問戰(zhàn)王爺:“你干嘛不將他推開,強行入室?”
戰(zhàn)王爺搖頭:“有求于人,豈能魯莽對待?八荒道長又是個有骨氣的,我用強,只會起到反效果罷了。”
夏雨琳想了想,說的是哦,莫說這位赫赫有名的八荒道長了,即使是她,也最討厭被人強迫的,當時這位王爺若是用蠻橫無理的方式逼她接下這個案子,她一定不會盡心盡力,就算找到線索也絕對不說。
“那你要怎么辦呢?”她接著問。
戰(zhàn)王爺陷入沉思。
楚留非卻不耐煩了,高聲叫道:“八荒老道,戰(zhàn)王爺,也就是先皇最小的兒子有事找你,你要擺架子不見嗎?聽說你對先皇很是忠心,你這么拽,對得起先皇嗎?”
夏雨琳給他白眼,瞧他這行事的方式……
然而,楚留非剛說完,屋里就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樊兒,讓他們進來,泡茶侍候。”
守門的年輕人立刻改變態(tài)度,客氣地迎他們進去。
戰(zhàn)王爺?shù)闪顺舴且谎郏咴谇邦^,客氣地對屋里的老人拱手行禮:“夢清嶺見過八荒道人。”
夏雨琳也學他的樣子,對那位盤腿坐在坑上的老頭子施禮,暗中不斷拿眼睛偷瞄他。
哇,那位風水大師已經(jīng)七八十歲了,老態(tài)龍鐘的,卻有那么一股子仙風道骨的味道,看起來還真像是世外高人啊。
“戰(zhàn)王爺客氣了。”八荒道長就這樣盤腿坐著,彎腰點頭,作為回禮,而后仔細打量戰(zhàn)王爺,感慨地道,“戰(zhàn)王爺與先皇確實長得有六七分相似,態(tài)度也頗有先皇的風骨,老朽入土之前還能見到先皇的子嗣,也算是一樁幸事了。”
接下來,兩人就閑聊起來。
夏雨琳邊聽他們閑聊邊好奇地打量四周,四周好多羅盤之類的東西哦,一樣樣看起來都舊舊的,很古董、很有靈氣的樣子。
楚留非則大大咧咧地喝茶,對那兩人的閑聊似乎沒什么興趣。
寒暄了好幾分鐘以后,戰(zhàn)王爺才進入正題:“不瞞您說,清嶺這次拜訪道長,是想請教道長汀城哪一處的風水最好,不管是否已經(jīng)被占用,都希望道長能告訴清嶺。”
八荒道長笑起來:“論起風水,汀城這一帶哪里比得起京城的絕佳?王爺該不會是想在這里為自己挑地吧?”
“不瞞道長,清嶺確有此意。”戰(zhàn)王爺?shù)溃扒鍘X縱橫沙場十幾載,雖說是為了報效國家,卻也造下了太多的殺戮,已是一身煞氣,死后不想在京城安葬,只希望能在家鄉(xiāng)尋得一處好地方,化凈這份煞氣。”
聽他這么一說,八荒道長也不多想,笑道:“我在汀城前前后后也住了十幾年,汀城這一帶的地頭我全都走過了,說到風水,絕對沒有比得上城東南沁山里的流風澗。若不是老朽沒有子嗣,還真想將來也把這把老骨頭埋在那里哪,哈哈哈——”
夏雨琳為了以防萬一,趕緊問:“除了流風澗,還有哪些地方也是風水非常好的?多準備幾個備用的風水寶地,萬一哪處沒位置了,其它地方還可以再找找嘛。”
八荒道長道:“小姑娘挺聰明,好罷,我就告訴你們幾處汀城一流的風水好地,你們看看哪里還有空余的。”
接著,他念了一串地名,幾個人都記下來了。
戰(zhàn)王爺又跟八荒道長說了一會兒話后,八荒道長現(xiàn)出疲態(tài)來,幾個人便起身告辭。
回到住處后,三個人又召開秘密會議,確定了前去流風澗的名單:他們?nèi)思由舷闳还菜娜恕?
先皇的秘密、真正墓地是絕對不可以被外界所知的,所以去的人一定要能守口如瓶,誓死保密,另外,一定要武藝高強(夏雨琳例外,所以隊友的功夫必須要非常厲害),經(jīng)驗豐富,對比之下,香三是最合適的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