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不舒服?夏雨琳看到他,心里更不舒服!
防火防盜防猴爺,但防得了火防得了盜,唯獨防不住猴爺!
話說,這里有這么多發情的母猴子,他為何偏偏來打擾她的好事?
她當場黑臉,剛想回擊,夏繁縷已經跟上來,幫腔:“是啊,十一妹,舍微公子是郡主的貴客,侯爺則是你的未婚夫,你再怎么想要舍微公子的畫,也不能丟下侯爺,擅自帶走舍微公子對不對?你呀,再怎么說也是夏家的嫡小姐,就算是第一次出門參加這樣的宴會,也不可以失了禮數!”
夏雨琳斜眼看過去,這老七是在黑她呢還是在黑她呢?
老七千請萬請都請不動舍微公子,舍微公子卻主動請求為她作畫,老七妒忌了,才將她的底細爆出來,并說得那么高級黑,怕別人不知道她是丟人的夏家十一小姐?
不過大庭廣眾,她不打算跟猴爺和老七拌嘴,便笑吟吟地看向舍微公子:“舍微公子,你是裊裊郡主的貴客,咱們先去跟裊裊郡主打聲招呼再走好不好?”
舍微公子卻搖了搖頭:“不必了,我今天是來給郡主作畫的,既然已經畫好,我便沒有理由留在這里了。”
夏雨琳很想擦汗。
這會兒,她敢肯定,這位飄逸如仙人的大畫師果然是天然呆,不懂人情世故了。
她剛想勸他,又有一個客氣卻虛假的聲音響起來:“繁縷,這位美人是誰?我看著很面生啊。”
她看過去,喝,裊裊郡主來了。
才半個小時,裊裊郡主就換了一套華麗的衣裳,全身上下都是貴族少女的行頭與派頭,哪里還有什么天真少女的爛漫?
夏繁縷跟裊裊郡主是好友,當下笑道:“裊裊,她是我的十一妹妹夏落葵,也是侯爺的未婚妻,第一次外出參加這樣的宴會,你覺得面生,也是自然的。”
“喔,原來是十一小姐,久仰久仰。”裊裊看向夏雨琳,久仰得沒有什么誠意,“十一小姐,午宴準備開始了,不知您打算帶舍微公子去哪里呢?”
畫完之后,她不過去換了一身行頭,就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將舍微公子給勾走了?
而這個女人居然還是夏家那個出了名的廢物小姐,難怪侯爺想甩她想了十幾年。
夏雨琳正想著該怎么回答呢,舍微公子就對裊裊郡主道:“郡主,敝人答應給你畫的畫像已經完成,現在敝人要帶這位姑娘去找一處安靜的地方,給這位姑娘作畫。”
夏雨琳拿手拍額,不忍直視,他這么說,裊裊郡主的面子往哪里擱?
他有一雙能透過表象看本質的眼睛,就沒看到裊裊郡主臉上的笑容快掉下來了嗎?
不行,她得說些什么化解這尷尬的氣氛才行!
突然這時,在她毫無防備之下,侯爺伸手將她拉了過去,笑道:“是啊,落葵,這事待用過午宴再說吧,舍微公子畫了這么久,一定也很累了,你就讓舍微公子喘口氣吧。”
舍微公子認真地道:“敝人一點都不……”
“侯爺說的是!”裊裊不讓他說下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舍微公子,你為本郡主作畫,本郡主很滿意,請你吃頓飯也是應該,你就務必賞光!”
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舍微公子給她畫像,還特地讓這么多人見證這輝煌的一刻,如果舍微公子畫完就走,話都不多說一句,豈不是顯得她本事有限?
說到這里,她看向夏雨琳:“十一小姐,你說是不是?”
她說得很客氣,笑得很客氣,夏雨琳卻覺得頭眼發麻:她若說“不是”,一定會給自己拉仇恨啊!
當下,她摸了摸肚子,做出虛弱的樣子,一臉抱歉地對舍微公子道:“舍微公子,不好意思,我肚子餓了,咱們先吃飯再討論畫畫的事情怎么樣?”
舍微公子有幾分遺憾,但還是微笑:“既是如此,那咱們就先去吃飯罷。”
夏繁縷趁機道:“舍微公子,舍妹今天是來賞花的,事先沒有做好畫畫像的準備,不如您另外挑個時間,我派人去府上接您上門,您在夏府小住幾日,好好觀察舍妹后再畫如何?那樣畫出來的作品才是驚世之作,對吧?”
世人皆知,舍微公子畫人像是很挑人的,不符合他的審美觀,或不能激起他的創作欲,他絕對不畫。
而且,舍微公子有一個怪僻,在畫一個人的畫像之前,會跟對方住在同一屋檐下,花上足夠的時間觀察對方,直到心里有數后才會動筆,因此,她才會這么勸他。
令她郁悶的是,不管是容貌才情,還是言行舉止,她都是公認的夏家第一小姐,樣樣遠勝夏落葵,為什么舍微公子看不上她,卻偏偏看上了夏落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