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深深地看了錢財財一眼,”瑾瑜,財財就交給你了。“
瑾瑜別爲複雜地看了藥王一眼,那是隻有他和藥王才能看懂的眼神,“放心,她是我的主人,我必然不會讓她出事。”
瑾瑜將錢財財丟到馬車裡,隨後一掌拍在了馬背上,馬車飛快地駛出了城門。
錢財財在馬車上拼命回頭看著城內佇立著的那抹白色身影,那身影從清晰到模糊,最後越來越小變成了一個白點。
“爲什麼我的決定要讓我?guī)煾祦硎芸啵俊卞X財財帶著哭腔自言自語道。
她的心裡本來重新有了希望,最後這希望再次被無情地澆滅。
“財財,這不是你的錯,所有人都有他自己的選擇和判斷。我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目標就是保護好自己,不要讓藥王白白犧牲。”
藥王將解藥丟到了容清絕的手裡,隨後他就突然跌倒在地。
原本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脣則是青紫色非常駭人。
容清絕抽出一把劍,“我原本以爲你還會用解藥繼續(xù)威脅我,好再給自己爭取茍延殘喘的時間,沒有想到你這麼沒有腦子輕輕鬆鬆就把解藥交到我的手裡。既然你這麼愚蠢,我就送你一程好了。”
眼看容清絕的劍就要刺在藥王的身上,突然一個倩影擋住了容清絕的劍。
“住手。”
“陛下……”容清絕完全沒有想到女皇會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只見女皇蹲在地上,一把抓住藥王的手將他胳膊上的衣服撩了上去。
藥王的胳膊上有一個紅色印記,他吃力地將手收了回來。
“要殺就痛快點。”
女皇帶著面紗根本就看不清她的容貌。
而此時的藥王因爲身中劇毒早就奄奄一息,根本沒有心思注意眼前這個女子。
果然,藥王的話沒說多久就徹底失去了意識暈了過去。
女皇焦急地從衣袖裡拿出一個藥瓶,將裡面的藥丸塞進藥王的嘴巴里。
“清絕,現(xiàn)在就回宮,立刻傳太醫(yī)。”
容清絕不知道女皇爲什麼要救藥王,不過還是收了手。
這個世上容清絕在意的只有錢財財和女皇了。
所以,即使眼前的這個人他恨不得立馬挫骨揚灰,但因爲女皇他還是選擇忍。
女皇的手顫抖地拿掉藥王臉上的面具,容清絕驚愕地睜大了雙眼。
面具下的分明是齊慕!
中年男子騎著馬絲毫不敢停,瑾瑜也騎著馬始終跟隨著馬車的後面。
“財財,我們很快就可以回齊國了。”
“是嗎,希望還能快點,我好累。”錢財財無精打采地說著。
此刻的她只想快點見到齊慕,企宣國的一切都讓她感到崩潰。
瑾瑜頗爲擔憂地看了一眼錢財財,他的心裡萬分緊張。
如果錢財財回到齊國,發(fā)現(xiàn)齊慕失去了蹤影該如何?
給他一百個勇氣,他都無法對錢財財說齊慕便是藥王的話語。
如果他說了,錢財財一定會恨她一輩子。
九皇子府裡。
“錢財財“邁著步子來回踱步,她看著“齊慕”道:“也不知道九皇子和九皇妃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總覺得有些不安,今天九皇子的親信似乎收到了一個信鴿。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全部不在九皇子府了。”
“齊慕”的臉色極爲難看,平時九皇子府總是有些九皇子信得過的下屬在院子外暗中保護著府內的安全。
可是今天他看到一隻信鴿,隨後那些下屬便全不見了。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柳弢,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烏鴉嘴?我擔心皇妃的安危,你倒好說這些有的沒的。”
錢財財和齊慕不在府上的這些日子,全部都是若蘭和柳弢裝作他們的樣子掩人耳目。
“我只是在說事實,如果你不愛聽以後就不要再同我說話。”
“你!”若蘭氣得不行,要不是柳弢教他武功算她半個師傅她早就發(fā)飆了。
“算了,我不和你這個木頭計較。現(xiàn)在楚王妃早就察覺到異常三番五次地到府上,就是爲了套我們的話。還有楚王也隔三差五的想要見我們,你難道心裡就不慌嗎?”
若蘭以九皇子身體不適的原因拒絕任何人到府上拜訪。
霓裳三番兩次要進來,都被若蘭用錢財財?shù)拿x拒絕了。
畢竟這世間最厲害的醫(yī)便是藥王,錢財財身爲藥王唯一的徒弟。
哪個不長眼的敢硬塞大夫過來?
只是這時間拖得越長對他們越是不利,尤其霓裳和楚逸風察覺了異常。
“哎,皇妃回來估計也是難過的多。”若蘭嘆了一口氣,“楚王妃都懷孕了,肯定要百般刁難我們皇妃。”
柳弢的臉色一冷,“胡說,是不是小姐不在你就連腦子都沒了?小姐現(xiàn)在是九皇子妃,她的心裡只有九皇子,哪裡還有什麼楚王。”
若蘭的臉色一白,“是我糊塗了……”
她只是覺得錢財財和楚逸風之間的氣流總是令人心酸倒忽略了錢財財和齊慕之間的深情蜜意。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幾個黑影卻閃進了府中。
柳弢剛要迎上去戰(zhàn)鬥,卻發(fā)現(xiàn)這幾個黑衣人正是齊慕的下屬。
黑衣人的臉上悲痛萬分,這樣的神色讓柳弢心中的不安陡然變得更深。
”主子,出事了。”
啪嗒,柳弢的劍掉落在地上。
……
“財財,我們到了,前面就是齊國了。”
瑾瑜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激動又擔憂的錯雜心情怕是沒人可以知道。
“公子,既然你們已經(jīng)安全達到齊國,我也就告辭了。”
爲首的中年男子說道。
瑾瑜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了幾個瓷瓶。
“雖然你女兒的身子已經(jīng)康復,不過這麼多年的病對身子有不少損傷,這些是我研製的一些藥物,你平日給她服用一定不會留下任何病根。”
男子的臉色一喜,他完全沒有想到在瑾瑜救活了他女兒的命後,還會得到這樣的一分饋贈,“謝謝公子。”
瑾瑜將斗篷給錢財財戴好,兩人才趁著夜色潛入了城內。
“小姐,你回來了?”
於管家激動地看著錢財財。
“九皇子呢?在寢室嗎?”
錢財財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想見齊慕。
於管家一愣,九皇子不應該和錢財財一起回來的嗎?
瑾瑜從錢財財?shù)纳磲嶙叱鰜恚o了於管家一個眼色。
於管家心中固然有疑惑,但是也不敢再說。
“九皇妃,你終於回來了。”
若蘭和柳弢聽見動靜也趕了出來。
此刻他們還是錢財財和齊慕的樣子。
錢財財看見柳弢的時候明顯眼睛一亮,臉上的笑容也綻放了出來。
還沒等柳弢說話,錢財財已經(jīng)一把抱住了他。
“齊慕,我回來了。”
柳弢呆愣地僵硬著身子,根本不敢亂動彈。
若蘭看了瑾瑜一眼,兩人的眼裡全是擔憂。
顯然,若蘭和瑾瑜一樣知道了齊慕真實的消息。
注意到“齊慕”沒有任何迴應,錢財財才擡起了頭看著他的眼睛。
“你……不是齊慕?”錢財財從柳弢的懷裡退了出來,語氣非常肯定。
“小姐,是我,柳弢。”柳弢的眼裡有些說不清的情緒,不過都被他掩蓋在嚴肅地外表後。
“九皇子呢?”錢財財立馬鬆開了柳弢。
“九皇子有事,半個月前便動身出去了,要過些時日才能回來。“
若蘭連忙插話道,這是若蘭柳弢以及九皇子的幾個親信商量後的結果。
現(xiàn)在這種時候沒人敢直接告訴錢財財,齊慕已經(jīng)死了的事實,所以他們決定先按照九皇子信中所說先讓錢財財緩和。
等將皇城之中事籌劃完畢,再告訴錢財財也不遲。
”原來是這樣。“錢財財?shù)难垩e有些失落。
她原本以爲回來就可以看見那個熟悉的面孔,就可以回到那個熟悉的懷抱,卻沒有想到他也出去了。
”皇妃,你顛簸了這麼久,若蘭先伺候你休息吧。”
若蘭趕緊攙過錢財財?shù)母觳沧呷嬍摇?
院子裡剩下了柳弢,付管家和瑾瑜。
三人對視一眼,付管家心裡已經(jīng)擦到了原因。
而瑾瑜和柳弢則是在思考,如何才能將齊慕的死對錢財財?shù)膫档阶畹汀?
“九皇子在中毒初期寫了一封信,交代我們能隱瞞一天便是一天。現(xiàn)在皇城局勢動盪,如果我們不能在九皇子逝世的消息流傳出去前掌握大局,小姐一定必死無疑。”
“九皇子那邊或許還有轉機,我會派人去企宣國打探,雖然希望渺茫,但是我們絕對不能放棄這最後一點的希望。”
“九皇子那邊的勢力會全部如數(shù)服從於大小姐,我會讓他們其中的一部分一起去企宣國。”
瑾瑜點了點頭,“如此甚好,只是,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被財財發(fā)現(xiàn),財財現(xiàn)在還沒有消化完藥王死去的消息,如果再加上一個齊慕我怕她會崩潰。”
錢財財手中的桃花手鍊在月光下晶瑩剔透,閃閃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