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二狗?”
一個(gè)精瘦的青年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心臟被這一聲低吼刺得生疼,喉嚨里的一口吐沫想咽咽不下去,下身立刻沒了知覺,一下子癱在了地上,惡臭陣陣。
葉明了然,提著一把柴刀踱了過去,二狗的眼睛里盡是懼怕,蹬著腳,往后挪著,手指哆嗦著指著旁邊,嘴里大喊:“不,不是我,都是他,是他讓我干的,不干就要?dú)⒘宋已剑 ?
知道逃不過,二狗縮起腿,呆在那兒不停的磕著頭,磕出了聲音,地上的石子沾上了血色。
柴刀距離二狗的脖子僅僅半分停了下來,換上刀背輕輕敲了敲他的脖子,驚得他當(dāng)即大叫一聲,身子癱軟下去,一動也不動,下面濕了一片。
一甩刀把,手臂長的柴刀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圈,緊接著葉明狠狠一甩,柴刀以雷霆之勢爆射出去,徑直沒入另一個(gè)黑瘦小奴的頭顱。
紅刃進(jìn),白刃出,一柄刀把粘在小奴的額頭上,眼中還殘留著驚懼,張口似是欲言,卻沒了聲音,斜側(cè)著倒下。
此時(shí)睜著眼睛的,僅剩下了哆哆嗦嗦的馬大少,殺人,他不是沒殺過,但是這么殺人,即便是他亦是心中顫抖,這已經(jīng)不是殺,而是屠,宛如宰豬,只求一死。
眼睛一瞥,馬大少卻猛然瞧見了來人手上帶著的烏黑戒指,這個(gè)東西,他認(rèn)識。
“你,你究竟是誰,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總是苦苦相逼,你究竟想要什么?”
馬俊見葉明一步步走來,心底震顫,自小到大,這是第一次如此真實(shí)的體會死亡即將到來的感覺。
他不是沒想反抗,要說他也是有著煉體八階的實(shí)力,不弱,甚至說是有些天分,但是看著兩個(gè)七階武師被剁蘿卜一樣身首異處,他無論如何都是沒有反抗的意志,哀莫大于心死。
心中懼怕了,即便實(shí)力高于對手,也沒有一絲勝算。
葉明能夠看出他的身體強(qiáng)度,神識一掃便知,故而手中散出一道水霧,濃度恰到好處,不會死,但會無力,提不起勁。
可馬大少哪知道什么門道,見這少年出手,哪里還有大少風(fēng)范,膝下便是萬兩金也不及小命貴重,當(dāng)即跪地埋頭,瑟瑟發(fā)抖,嘴里嘟囔著:“好漢饒命,那姑娘的一根汗毛我也沒動?。 ?
同時(shí)他驀地回過神來,這是一個(gè)坑,專門為他馬大少挖的坑!
先是搶了一個(gè)莫名其妙的破戒指,知道他好女色,又使出這般美人計(jì),把他勾到城外,如此,即便有了他老爹給他的護(hù)身符,亦是沒了感應(yīng)!
目的,就是這一刻,讓他死在這荒郊野嶺!
這一切的一切,都得建立在對他馬大少的習(xí)慣和底牌都十分了解的基礎(chǔ)上,知道這一切的只有那個(gè)死不瞑目的小奴,但他對自己尚還算忠誠。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gè)裝死的二狗!
他與小奴是同鄉(xiāng),說不準(zhǔn)會酒后套出話來,他與這個(gè)神秘的少年,必然是一伙!
然而容不得他多想,葉明的腳步已經(jīng)踱到他的跟前,不抬眼睛,也能感受到騰騰的殺氣。
葉明說道:“我問你話,如實(shí)回答?!?
“是是是!”
“你喜歡那個(gè)女孩嗎?”
“這...”
稍一遲疑,一道風(fēng)刃削過頭頂,腦殼一涼,便是知道頭發(fā)沒了。
“喜歡,喜歡!”
“呵呵,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喜歡,還要帶回府里當(dāng)小妾么!”
“不不不,誤會,誤會!!”
再緩過神來辯解亦是來不及,人都倒在車?yán)锪耍€有什么好說的。
葉明眼中閃過一絲戾氣,一腳蹬在馬俊的臉上,挺翹的鼻子瞬間扭了個(gè)彎,身子向后仰去,躺了個(gè)四腳朝天。
“讓你強(qiáng)搶!”
嘴角咧起一道兇惡的弧線,葉明的左腳使了千斤的力氣,蹬向了馬大少的兩腿之間。
“咔嚓?!?
這是馬大少心中的巨響,實(shí)際并沒有聲音,他的臉剎那間憋的煞白,那種痛很特殊,直鉆脊背,痛入靈魂,像是要炸掉。
馬俊緊緊的捂著下面,雙耳轟隆,他知道,他馬家的香火,怕是要斷了!
恨,無盡的恨。
馬大少平日里也算是小心謹(jǐn)慎,是個(gè)從不捅大婁子的人,頂著第一紈绔的名號,實(shí)際上卻被老爹管的死死的,哪像其他大家的少爺,想吃想玩隨性來。
但他今兒還是栽了,順帶著馬家的未來也斷了,沒了后的人是當(dāng)不上家主的,只怕待他老爹退位,家主就成了旁系的口中物了!
“你個(gè)混蛋!”
馬俊聲色俱厲,煞白的臉上閃過一抹潮紅,從懷中掏出一個(gè)袖珍玉雕,似是雕了一匹小馬,他一把拽下馬尾巴,扔向了葉明。
半空中,那小馬驀地炸開,但卻沒有什么威力,煙霧中一道黑色的光芒無聲無息的射向葉明的胸口,縱使他神識強(qiáng)悍,也是沒有發(fā)現(xiàn)。
“哈哈哈!”馬俊做完這一切,似是解了恨,繼續(xù)捂著褲襠,露出了猙獰的笑臉,比哭還難看。
葉明揮了揮手,撣走了煙霧,面無表情的走到小奴面前,抽出了柴刀,提著紅白相交的可怖長刀又來到了躺在地上傻笑的馬俊跟前。
想了想,葉明沒有下手,把柴刀扔在了地上,這種紈绔大少,造的孽不少,讓他活著,比讓他死了,更痛苦!
至于小雨和佘婆婆,他不怕連累她們,因?yàn)樗呀?jīng)打定主意帶著她們回葉家!
返回馬車,葉明把小雨抱在懷中,揭開面紗,小臉依然有些許蒼白,嘴角還噙著一絲恐懼,心疼的蹭了蹭她的臉龐,磨平了她嘴角的弧度。
沒有了馬匹,葉明只得抱著她走回青山村,路過二狗的身邊,頓了頓,這二狗雖說已經(jīng)足以上必死的名單,但他好歹算是救過自己,兩相抵消,倒是無愧。
沒有管他,腳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馬家是平陽城的大家族,必然有武靈強(qiáng)者坐鎮(zhèn),家里香火被自己一腳踢斷,肯定不會放過自己,所以必須盡快帶著佘婆婆跑路,等到了永安城,他馬家再厲害,也動不得自己分毫。
半晌,兩人的影子已經(jīng)消失在山頭,馬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原本俊俏的臉被打成了豬頭,感受著下面的劇痛,臉色異常猙獰,他提起身旁的柴刀,挪到二狗的跟前,狠狠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