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心,你都知道了?”韓言微拿著電話,看了看四下無人,方道,“我哥和你聯系了?不然你怎么知道的?”
楚若心說:“我昨晚遇到歐陽琳了。”
韓言微嘆了口氣說:“那個女人和秦文詩一樣一樣的。都不讓人省心。”
“言微,秦文詩怎么樣?你媽媽還好嗎?”
“我媽已經醒過來了,只是一直生著悶氣不和我哥說話。秦文詩也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流了點兒血,臉色兒差了點兒。”
韓言微在說到秦文詩時的語氣明顯帶了點兒情緒,楚若心依然不忍,“我現在過來,你們在哪家醫院?”
韓言微此時有些為難,一方面她想讓哥哥見若心一面,因為哥哥昨晚一整晚的痛苦她都看在眼里,萬分心疼;另一方面又擔心要是媽媽知道楚若心來了會不會病情加重?
“行,你來吧。我們在第一人民醫院。”還是決定讓楚若心來,現在哥哥已經和爸爸頂撞上了,兩個人都是牛脾氣,讓若心好好勸勸哥哥暫時不要生事也許他會聽呢。
因為休息不好,楚若心沒有開車上班。
打了車直奔本市第一人民醫院。
就一晚上而已。韓言諾臉上的胡渣子就長了老長,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疲憊。
韓言微買的早餐他也只就應付著吃了點兒,然后就是呆在病房里發呆。
韓孝仁說為方便照顧,就動用關系讓韓太太和秦文詩住在了同一間病房里。發生這樣的事,韓言微兄妹再不情愿也不想惹人不高興了。
秦文詩打針很怕痛,又不愿意在手背上扎留置針,所以每次扎針的時候都緊緊的握著韓言諾的手,像是要把她的痛通過手也傳遞給韓言諾。
韓太太也滿眼的心疼,忍不住偏過頭去悄悄摸淚。
韓言微看不過去了,“媽,好好的你怎么又哭上了。”
“我是心疼文詩,這孩子什么時候遭過這樣的罪?”韓太太說得動情,“言諾,文詩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要是再做出什么對不起她的事就是天理難容。”
扎針的護士一走,韓言微就替哥哥說:“媽。什么天理難容啊。你老這話也說得太夸張了吧,跟我哥不愿意娶文詩姐,就像是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大罪似的。”
“怎么,我這話還有錯嗎?你眼瞎了呀?沒看到你文詩姐為了你哥都成什么樣兒了嗎?”
“我承認文詩姐的所作所為的確在某些人眼里可歌可泣,但又沒人把刀架她脖子上逼著她自己割腕。現在把一切錯都怪在哥哥身上,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歐陽琳的話讓秦文詩的淚水又默默的流了出來,韓太太見狀,伸手打在女兒手臂上,“你個死丫頭,你不安慰人也就罷了,怎么還往人心里添堵呢?”
韓言微被打得生疼,而且媽媽是為一個外人打自己,她就更不答應了,“媽,你怎么回事啊?到底我是你生的還是她是你生的啊?你對一個外人尚且憐憫個不停,對你自己的親生女兒就舍得下這樣的重手。你是不是太過分啦!”
面對女兒的指責,韓太太一時無語,她斜眼看看秦文詩,依舊眼淚在不停的從眼角滑落。
“伯母,言微,你們別再為我爭吵了。”秦文詩哽咽道:“言微,你別怪伯母,她是覺得我在國內沒有一個親人,出了事也沒人照拂才會心疼于我,她不是真的對你有意見。如果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秦文詩語聲才落,韓太太就續上話,“你瞧瞧你文詩姐,多懂事啊,你再瞧瞧你自己,這么大個人了,還不懂得替人著想,往后怎么嫁得出去啊?”
怎么話題越扯越遠了,韓言微氣得摔門而去,走得遠了才想起來她還沒來得及告訴哥哥若心姐過來了。算了,自己去門口迎接吧,正好透透心里的悶氣。
偏偏楚若心坐的出租車停在醫院側門,并沒停在醫院正門。兩個門成90u直角,硬是生生錯過了。
楚若心買了一個水果籃,買了一大束捧花去到護士臺,在得知了韓太太住的病房后直接上了樓。
韓言諾透過病房門上的小窗口驚訝的看到楚若心正往里張望,恰好媽媽和秦文詩都在言微走后合眼休息。他快速起身出了病房,忍不住一把就將楚若心抱在懷里,他太想她了。
楚若心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的讓韓言諾抱著。
“對不起,若心,我昨天失約了。”
楚若心心疼韓言諾疲累的聲音,安慰道:“突發狀況,誰也不想的。”
“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我聯系不上你就和言微聯系了,怎么,她沒告訴你我要來嗎?”
韓言諾拉開彼此的距離,看著楚若心說:“剛才有護士進病房打針,言微和媽媽吵了兩句,估計是她忘了了。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家出事了?”
是了,韓言諾好像還不知道沈慕辰因為救他出事正住在藍氏醫院的事,“我遇到了歐陽琳,是她告訴我的。”
一說到歐陽琳,韓言諾就皺眉,她覺得那個女人漂亮的表皮下有著一副難以捉摸的邪惡。輕輕的又將楚若心抱在懷里,“若心,抱歉,這次失約了下次一定不會了。”天知道他是有多么的想和楚若心結婚。木亞團劃。
而楚若心不忍心告訴他,如果他們的婚姻要建立在幾條人命上,這婚恐怕是結不成了。可見一時沖動,不再有所顧及的過自己的日子這種打算,落在她和韓言諾的頭上都極不現實。
“言諾,你不必跟我道歉,該道歉的人是我,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媽媽和秦文詩也不會……。”
“喲,大白天在走廊里就摟在一起,你們還有沒有羞恥心,知不知道要避避人啊?”楚若心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尖細外加陰陽怪氣的聲音就響在四周,惹得不少病人和醫生護士駐足回望。
楚若心和韓言諾分開彼此,看著歐陽琳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秋日連衣裙,單肩掛著小包踩著模特的步子朝他們走來。
“你怎么來了?”韓言諾問。
“我來看文詩,去了她原來的病房才知道和韓伯母轉到同一間病房了。”歐陽琳本來想下午來看秦文詩的,但一想到昨晚和沈慕辰談得那樣不愉快,今天去得太早怕他還不夠冷靜又說出什么惹她傷心的話來,就改了主意來看秦文詩了,沒想到竟遇到韓言諾和楚若心這對活寶,又對楚若心說:“我來探文詩,怎么,你又來匯這個情郎來了?”
韓言諾沒有權力阻止歐陽琳來探秦文詩,但他能想到的是歐陽琳一出來,楚若心又在這里,只怕一會兒病房里又該熱鬧了。他想趕緊讓楚若心離開,卻見歐陽琳一把推開了病房門,并大聲說:“楚若心,既然來了,又拿了禮,怎么也得見見韓伯母吧,就別在門口站著了。”
韓太太本來對兒子突然出去心存疑惑,沒想到竟然是楚若心來了。訝然間看看秦文詩,她的唇瓣被抿得失去了最后一絲血色。
事已至此,楚若心是走不掉了,韓言諾接過楚若心拎著的水果籃一手牽著楚若心走進病房。
韓太太一看,真是楚若心,一時間臉拉得老長。
韓言諾說:“媽,若心來看看您。”
韓太太說:“楚小姐,你既然知道我躺在醫院里,就該知道我是為什么躺在醫院里。你來看我是幾個意思?是我嫌我命長嗎?”
楚若心眼底劃過一絲尷尬,但她依然堅強的看著韓太太,“韓伯母,您身體不舒服躺在醫院里,我過來看您怎么能說是嫌您命長呢?這是我做晚輩的本分。”
歐陽琳突然冷笑一聲坐到秦文詩的床邊,“有些人就是會演戲,若真是來看韓伯母的直接進來不就好了,還在走廊里摟摟抱抱。沖什么來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還把人當傻子呢。”
一聽說兒子在走廊里和楚若心摟摟抱抱,韓太太不愿意了,她看著楚若心的眼光越來越輕視,還好自己不答應這個女人進門,不然往后家里多出這么個舉止輕浮的兒媳婦,她不還得氣死?“言諾,你太沒規矩了。”
“媽,是我想若心,也是我主動抱她的,和她沒關系,您別聽別人挑撥離間。”
韓言諾的趕緊解釋并沒讓韓太太心里舒服多少,她只會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在袒護楚若心。
“韓言諾,你別不識好心行不行?”歐陽琳握著秦文詩的手,說:“若不是為了文詩,我根本就不想開這個口。你還不知道吧,楚若心一邊和你交往著,一邊還和我的未婚夫她現在的前夫勾勾搭搭。前天她跑到遠帆去找慕辰被我撞見了,我拉著她理論,她還說是我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和她沒關系,更過分的是居然還打了我一巴掌。慕辰后來來了,楚若心就示弱假裝摔倒,慕辰為救她就抱著她一起滾下了樓梯,現在還在藍氏醫院里躺著。昨晚我離開文詩后回去,竟看到她在一勺一勺喂慕辰吃飯,當著我面她還沒停手,你們說她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你這是抵毀,若心不是這種人。”韓言諾為楚若心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