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殺楚天雄之後,蕭傲並沒有傻乎乎的繼續停留在案發地,而是策馬狂奔,快速向眩耀城方向馳去。
一邊行走,他一邊思考著楚天雄臨死之前透露出的消息,面色逐漸轉爲冰冷。
儘管明知道楚天雄的背後,還有一名玄乾境巔峰強者坐鎮,但蕭傲並沒有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
在他想來,地靈境強者也好,玄乾境強者也罷,這些都是可以超越的目標。而他的父親,普天之下只有唯一一個,任何讓他父親受苦的人,他都會毅然決然讓其受到應有的懲罰。
雖然心中並不後悔,但是蕭傲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然不多了。即便直至此刻,外界還無人知道楚天雄的死,可是到了明天清晨,執法衛隊工作之際,人們也定然會發現楚天雄的失蹤。
稍有頭腦的人,經過調查都能發覺蕭傲最是可疑。蕭傲很清楚,恐怕日後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爲了避免被楚漢堂查找到,他都不能再光臨眩耀城。
心中做出決斷,短期內不再來到眩耀城後,蕭傲策馬狂奔,快速向宋記貨棧駛來。
由於此際已經到了掌燈十分,宋記貨棧的夥計已經開始關閉閘板,打算歇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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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夥計將要關閉最後一塊閘板之際,忽然間,一隻手插在夾縫之中。
“宋掌櫃在麼?”蕭傲冷聲問道。
發覺來人是宋掌櫃白日裡熱情接待的貴賓,夥計臉上登時堆滿笑容,客氣說道:“公子,宋掌櫃在陽春樓。你若是找他有急事,可以去陽春樓尋找。”
“陽春樓。”蕭傲點點頭,自行離去。
目光投向街道盡頭,那座氣勢恢弘的酒樓,他冷然在心中說道:“宋長峰,這恐怕是你這輩子最後一次在酒樓大快朵頤。過了今日,即便你想要去陽春樓喝花酒,恐怕也拿不出喝花酒的錢財”
雖然時值黑夜,但是生意興隆的陽春樓依舊燈火通明。向酒樓夥計詢問出宋長峰吃飯的包廂後,蕭傲徑直上樓,推開房門。
房間內,宋長峰正懷抱著兩名如花似玉的陪侍,上下其手。耳聽得包廂大門被人推開,宋長峰本能的認爲是老婆前來查探,立即伸手將兩名婢女推開。
“咦,蕭公子,你不是離開眩耀城了麼,怎麼又到陽春樓來了。”看清楚來人是蕭傲,宋長峰鬆了口氣。
他站起身,伸手就想拉蕭傲坐下,卻被蕭傲揮手製止。
蕭傲目光掃向兩名婢女,宋長峰立即心領神會,將其遣走。
望著面容冷酷的蕭傲,本就心虛的宋長峰小心詢問道:“蕭公子,你找我有事?”
“有事!”蕭傲大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下。
冷眼掃視著宋長峰,蕭傲沉聲說道:“宋掌櫃,我突然間想起最近還要去青焱城一趟,是以決定不想讓貴貨棧幫忙押運天蠶蠱了。”
“宋掌櫃放心,既然是我違約在先,所有的運輸費用我還是會全額支付的,只不過還請宋掌櫃,現在就將天蠶蠱交還給我。”
“公子想要拿回天蠶蠱?”宋長峰面色蒼白,額頭立即現出豆大汗珠。
千算萬算,宋長峰怎麼也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差錯。雖然他知道天蠶蠱就在楚天雄的手中,可眼下這個時候,他卻不敢將楚天雄搬出來。
且不說楚天雄是否將天蠶蠱服用,這還是未知數,單是貨棧私自將別人寄放在此地的貨物轉交他人,這已經不合乎規矩。
“怎麼,宋掌櫃不想交出我託付的貨物麼?”蕭傲的面容越發冷峻。
“不,不是……”宋長峰結結巴巴的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如何提起。突然間,他想到一則拖延計策,立即迴應道:“蕭公子,你有所不知,白日裡我已經派人趕赴青焱城,去送天蠶蠱了。”
“據我估計,最多再有三個時辰,送貨人就會到達青焱城,而最遲明早,孫老爺子就會拿到壽禮。”
“你是說派人將貨物送走了?”蕭傲冷笑連連。
拍了拍手,立時間房門再一次開啓,賈嵐畏畏縮縮的從門外走入。
“賈嵐,我問你,白日裡你們宋記貨棧,可否有人前往青焱城?”蕭傲沉聲問道。
並不知道事情真相的賈嵐,望了望蕭傲,又望了望宋長峰,心底一陣坐蠟。
他在賭場玩的正盡興,誰想到卻被蕭傲強行拖拽到陽春樓。原本他以爲蕭傲找他來此,是想要讓他陪著喝花酒,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正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僅是在瞬息之間,賈嵐就在心中做出決斷。他很清楚,像是蕭傲這種出手大方的人,恐怕他這輩子都很難遇到。若是因此搭上蕭傲這條線的話,宋記貨棧管事這個職位,不擔任也罷。
分析清楚利弊後,賈嵐登時一改畏縮的模樣,大聲說道:“回稟蕭公子,宋記貨棧所有貨物出入,全都經由我手。我敢發誓,今天絕對沒有任何貨物送往青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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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掌櫃,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蕭傲陰聲說道。
賈嵐的出賣,使得宋長峰知道拖延已經不是辦法。兇巴巴的瞪了賈嵐一眼,宋長峰陪笑著說道:“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公子,現如今時日已晚,您看……是否可以明天再來取貨。”
“不行,我今日就要取走。”蕭傲怒衝衝說道。驟然間,他面容變得陰寒如冰,他猛的起身,抓起宋長峰的衣領,一隻手臂強行將宋長峰抓起雙腳離地面數寸。
“宋掌櫃,我來取貨物你卻推三阻四,難不成你想私吞貨物不成。我告訴你,我給你一個時辰,若是你不能將天蠶蠱交出來,別怪我翻臉無情。”
“宋掌櫃,或許你還不知道吧,我們蕭家不只是與孫尚武老爺子是故交,與眩耀城朱府關係也不俗,這麼晚了,你也不想驚動朱逢春老爺子吧。若是真的等到朱老爺子出面,恐怕就不單單是賠償貨物這麼簡單了。”
換做別人說認識朱逢春,宋長峰必定嗤之以鼻。可早已堅信蕭傲家世不俗的他,卻對蕭傲的話語沒有任何懷疑。
一想到朱逢春嫉惡如仇,六親不認的鐵血性情,宋長峰心如灰土。
躊躇再三,他哀求著說道:“公子,不用麻煩朱老爺子出面了。一個時辰,最多一個時辰,我必定將天蠶蠱呈遞至你面前。”
事到如今,宋長峰也只能祈求楚天雄沒有煉化天蠶蠱。而且他還想到一種情況,就是若真的找到楚天雄出面的話,憑藉著楚天雄的實力與地位,即便是私吞天蠶蠱,這件事情也未必不能擺平。
蕭傲有心懲罰宋長峰,自然不能放任其離去。
讓賈嵐代爲傳口信,招來三名宋長峰的親信後,蕭傲親眼看著宋長峰吩咐人去尋找楚天雄下落。
時間快速流逝,一晃半個時辰過去。眼見著時間過去大半,可派出去的三名親信仍然沒能回來,宋長峰再也坐不住了。
腆著肥大的肚腩,焦躁的在房間內來回踱著步子。
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宋長峰面色一喜,立即打開房門,卻發現門外只是有兩名醉鬼經過。
“別急,別急,再有一會天雄
一定會趕至此地。”宋長峰反反覆覆的叨唸著。
他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蕭傲聽,還是在讓自己放寬心,總之他越是叨唸,面色越是急迫,汗水溼透了衣衫。
還差一刻鐘一個時辰之際,三名外出尋找楚天雄的下人,滿頭大汗的折返。
見到宋長峰後,這三名下人立即緊張的說道:“回稟掌櫃,我們找遍了眩耀城內的酒樓,飯館,可根本沒能找到楚隊長。”
“還有,我們也悄悄的找相熟的朱府朋友打探了一下,他們可以確認,從下午至今,楚隊長也沒有去過朱府。”
“那我家呢,你們沒去我家尋找麼?”宋長峰急聲問道。
三人同時點頭,卻又同時搖了搖頭,說道:“找過了,甚至我們還問過夫人是否看到楚隊長。可夫人說楚隊長今日也不曾去過府內。”
“咚!”宋長峰跌坐在椅子上,面色變得慘白如紙。
懼怕的望著蕭傲,宋長峰可憐巴巴的哀求道:“蕭公子,我實在找不到天雄的人影。不如你明日一早,再來貨棧取回天蠶蠱如何?”
“不行!”蕭傲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宋長峰的提議。
冷眼望著宋長峰,蕭傲冷冷的說道:“宋掌櫃,雖然楚天雄是整件事情的擔保人,可似乎叫喚貨物這種事情,還不需要他出面吧。”
“除非東西根本不在貨棧,而在楚天雄那裡!”說道天蠶蠱落在楚天雄手中時,蕭傲身上蒸騰起一股冷凜殺機。
“沒,沒有……我怎麼能將如此重要的貨物交給他人。”宋長峰很是沒底氣的辯解道。
遣散下人與賈嵐後,房間內再一次陷入無盡的沉默當衆。
大約過了兩柱香時間,沉默不語的蕭傲,忽然開口說道:“宋掌櫃,其實我也並非一定要拿回天蠶蠱。”
“你也知道,對於我這樣的世家子來講,天蠶蠱雖是精貴,卻也不難弄到。若不是我今晚有事一定要離開,我還真不會如此急迫的緊逼於你。”
“這樣吧,既然宋掌櫃明早才能拿出天蠶蠱,那不如我們做一場交易如何?我將天蠶蠱作價三千枚枚金幣,賣給宋掌櫃,你看如何?”
“三千枚金幣?”已經被蕭傲逼迫得方寸大亂的宋長峰,眼睛驟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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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裡與楚天雄的交談中,他已經確認天蠶蠱價值至少六千枚金幣。現如今蕭傲作價三千枚金幣,這著實讓他撿了個天大的便宜。
不過,即便是三千枚金幣,宋長峰卻仍舊並不知足。一想到楚天雄最多才能給他兩千金幣的好處,他目光不斷轉動,心中有了主意。
“蕭公子,您也知道,像是我們這種貨棧,根本就是小本買賣,無法與你們這些世家相提並論。既然蕭公子不在乎錢,那不如咱們再商量一下天蠶蠱的價錢如何。”
“公子,若是你誠心出售天蠶蠱的話,我出六百枚金幣。”
“兩千五!”蕭傲果斷說道。
談及賺錢,宋長峰也並不含糊,他立即不甘示弱的迴應道:“七百。”
“兩千!”
“八百!”
“一千八!”
“九百,不能再多了!”
說到九百枚金幣這個價格時,宋長峰已經咬牙切齒,神色激動。
發覺九百枚金幣似乎已經快要是宋長峰所能承受的極限價格,蕭傲暗地冷笑的同時,說道:“一千枚金幣。宋掌櫃,我出這個價格,已經給你了天大的實惠,若是你不肯拿出這些金幣的話,還是將天蠶蠱交給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