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生進(jìn)入滄海閣之后,一切總算是風(fēng)平浪靜,也沒人能為了滄海閣密室的資格特地來滄海閣找黎生,內(nèi)門弟子試煉的余韻也漸漸消散。
三十天之后,滄海閣的一間門打開,走出一個滿身塵土的少年。
正是黎生。
走出滄海閣,換上一身二次的衣服,黎生不打算回第五峰,而是就近直奔交易峰上的酒樓。
酒樓里,正是飯時,大堂之上的人不少,黎生只能找一個角落,叫上幾個小菜,自顧自的吃著。
“哎,最近幾峰有什么大事沒有啊?”
“能有什么大事,之前還有一個內(nèi)門弟子試煉,最近什么都沒有了,還是和往常一樣。”
“也不能說和往常一樣,第五峰比之前好像更弱了,聽說最近第五峰處處不順,尤其是車正文,在第二峰的手里又吃了癟了。”
“怎么回事?不是說這次第五峰出了一個不弱的弟子么?聽說還要為第五峰正名來著?”
“嗨,別提了。你說的那個是叫黎生的吧?”
“對啊,怎么了?我可聽說這個叫黎生的天賦不錯,還打了第二峰和第四峰的人呢?”
“話倒也沒錯,要說這個黎生的天資應(yīng)該確實(shí)不錯,可是這人品嘛,就不好說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說不好說了?”
“你沒聽說么?聽說這次第五峰的人都受到了獎勵,尤其以這個黎生最為豐厚,之前還有人拜訪過他,可是這黎生趾高氣昂,竟然都不接見,這些日子也不知道跑去哪里逍遙快活去了,第五峰現(xiàn)在聲勢每況愈下,他也不出來表個態(tài)度。”
聽著酒樓里面的談?wù)撀暎枭⑽⒁恍Γ恢每煞瘛W约汉卧焊邭獍海贿^每一個來拜訪的都是開口閉口密室資格,都是帶著目的而來,自己何必要搭理他們?
恰在此時,黎生眼角看到遠(yuǎn)處走來幾人,頓時一怔,來人也看到了黎生,頓時嘴角扯出一絲冷笑。聽著酒樓里面不加掩飾的談?wù)撀暎σ忸D時更濃了。
“各位高談闊論,可不知第五峰的黎生就在場中啊!”
高高的聲音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門口,看到來人,頓時露出諂媚的笑容。
“原來是第二峰的田芳師姐,失敬失敬。”
“還有第四峰的孟元德孟師兄,久仰啊,快來坐快來坐。”
來人正是田芳和孟元德,聽到眾人的恭維聲,也不客氣,直接挑選一個好位置坐下,而后看向角落里的黎生。
“你怎么說啊,黎生?”
聽著田芳的話,眾人頓時一怔,隨后看向角落里自斟自飲的黎生,神色變幻不定。
他們和田芳等人不一樣,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不是內(nèi)門弟子,只是外門弟子而已,此時聽說自己嚼舌根的正主就在眼前,頓時心里發(fā)慌。
“大家吃飯閑談而已,有什么好說的,便是田芳你,一來到這里大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還讓不讓大家吃飯了。”
“哼,你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怎么,最近躲哪里去了?第五峰最近萎靡不振,你不是說要重振第五峰威名么?怎么也不出來說句話。”
“第五峰的威名,自然不解田芳你操心,第五峰的弟子勢弱也不是我以作的了主的,我黎生只要作好自己就好。倒是你,一直喋喋不休,怎么,你也想在我第五峰的名頭上踩一腳?如果你有這個意思,不妨劃下道來,我黎生自然接著。”說著,黎生眼光驀然一凝,盯著田芳聲音漸冷。
“怕只怕,你田芳沒這個膽量。”
“你!”田芳大怒,卻不敢發(fā)作。
當(dāng)日在山脈之中,他就已經(jīng)知道黎生的厲害,知道單憑自己的話,或許真不是黎生的對手。
只是眾目睽睽之下,她如何肯默不作聲。
“諸峰人才眾多,田芳可不敢代表所有弟子,如果你有膽量,那不妨進(jìn)滄海閣一試。”
聽到田芳所言,場中眾人不由心中一凜,暗道田芳好算計(jì),也夠無恥。
“滄海閣?”
“沒錯,滄海閣主閣,量你黎生也沒這個膽子挑戰(zhàn)諸峰所有人,不如就以滄海閣主閣作為你揚(yáng)名第五峰的手段如何?”
滄海閣主峰,乃是試煉滄海宗弟子的試煉之地,所有在百年之內(nèi)的滄海宗弟子,在闖過滄海閣主閣的各層時,當(dāng)成績達(dá)到一定水準(zhǔn),就會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
可是百年之內(nèi),不知有多少優(yōu)秀的弟子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名字,黎生就算優(yōu)秀,又能夠壓過多少人?
就算他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到時和他想要第五峰揚(yáng)名的宏愿相比,都會顯得可笑。
可就在眾人以為黎生會找個理由拒絕的時候,黎生卻在眾人的注視下微微一笑。
“好啊。”
田芳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可是黎生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對了,不知道田芳你的名字在滄海閣的第幾層?第幾位?”
田芳微微一滯,竟敢沒有出聲。眾人也好奇的打量著田芳,等待著她的回答。
“說話啊,田芳?”黎生笑容依舊晴朗。按常理,他是應(yīng)該叫田芳師姐的,可是以他和后者現(xiàn)今的關(guān)系,倒也不必了。
“第二層,第六名。”田芳咬牙切齒道。
滄海宗外門弟子上千,這只是身份上還是外門弟子的,如果只算先天境界的滄海宗之人,所有的加起來也有兩千左右。
滄海閣主閣共五層,只有闖過之人才有留下名字的資格,其中第一層的名字有一百,大都是外門弟子,幾乎沒有內(nèi)門弟子的名字,像是凌霜兒這種特殊的弟子或許實(shí)力在第一層,可是也很少有人去闖。
第二層的名字有五十,這里面大部分可是外門弟子,內(nèi)門弟子的名字如果在這上面,基本上就是內(nèi)門弟子丟臉的事情。
身份是內(nèi)門弟子,在戰(zhàn)力上卻和外門弟子相當(dāng)甚至不如,何其諷刺。
田芳的名字在第二層,說明她已經(jīng)到了第三層,只是沒有闖過而已。每一層的排名,和突破每一層的速度有關(guān),田芳排名第六,并不一定說她的本事不如外門弟子,只是一天她的名字不在第三層,她被外門弟子壓環(huán)狀的事情便無法抹去。
“哦~”黎生拖出一個長音,隨后問道。
“那敢問你第二峰的其它人又排名幾何呢?”
滄海閣第三層有二十個名字,第四層有五個,第五層有三個,只是不知第二峰諸人的實(shí)力排名如何。
“邵陽排在第三層第十九。”
“上官師姐排在第三層第四。”
“計(jì)都大師兄排在第四層第一。”田芳的臉色發(fā)冷,只有在說道計(jì)都的時候,臉上閃過敬仰的神采。
“第一?”黎生眉頭微皺。“我記的滄海閣的排名只有先天境界的弟子,只要弟子進(jìn)階紫府不就不在上面了么?”
“那是前三層。”田芳冷笑一聲。“前三層通過的人很多,并不是所有通過的人都能夠在名單之上,所以在弟子晉階紫府之時,名單上的名字會被宗門強(qiáng)者抹掉,由后面的人補(bǔ)上。”
“可是從第四層開始,滄海宗已經(jīng)有數(shù)百年沒有占滿名額了,百年之內(nèi),能夠在第四層之上留下名字的只有主峰的月慧和我第二峰的計(jì)都師兄而已。至于第五層,五個名字都沒有。”
黎生聞言恍然。滄海閣只有滄海宗先天弟子能夠闖,可是因?yàn)槟軌蛄粝旅衷诘谒膶拥牡茏尤狈Γ詢扇说拿帜芷评粝掳倌辍?
而計(jì)都的排外竟然在月慧之上,讓黎生有些驚異,怪不得主峰之人如此急切,再加上月慧是女子,這就更讓滄海宗諸峰關(guān)系微妙了。
“怎么?不敢了?就算你比不過我第二峰的諸位師兄師姐,上去試一試也是好的。”
聞言,黎生微微一笑,道:“也對,挑戰(zhàn)你沒什么難度,還是你的那些師兄師姐挑戰(zhàn)起來更有意思一些。”
“大言不慚!”田芳不屑道。
黎生也不理她,自顧自的吃光自己的飯菜,結(jié)賬之后,直奔滄海閣。
他也想看一看,自己的能耐到底有幾分。
滄海閣主閣,共有五層,這五層的說法不是進(jìn)去的人知道,而是在滄海閣的外面有五個記錄著名字的石碑,在里面的人每闖過五層,陣法會自動將里面的人變幻到另一處地方,連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在哪里。
隨著黎生進(jìn)入滄海閣,酒樓里的人呼啦啦走了一大片,都是直奔滄海閣而來,想要看看這個第五峰的黎生究竟能直到哪一步。
而作為事件的始作俑者田芳自然不會錯過這一幕。
等到你出來的時候,看我如何奚落你。
一片幽暗的空間,腳下是凹凸不平的土地,百米方圓的地面之外,包裹著這片空間的是密密麻麻的陣法符紋。
驀然,隨著光華閃過,一道道身影顯現(xiàn)而出,或獸形,或人形,都是滄海閣陣法凝聚出來的傀儡,整整十個傀儡,每一個都散發(fā)出先天初期的氣勢波動。
隨著光華凝實(shí),而后吼聲震震,場中傀儡一齊撲向黎生。
一晃身閃過一道撲來的傀儡,黎生手中無意劍找到五個破綻猛然擊出,隨著‘嗤’的一聲響,火花四濺之時竟然沒能讓這個傀儡破滅。
和滄海閣偏殿一般,眼下的傀儡雖然氣勢只是先天初期,可是身體強(qiáng)度一樣的恐怖,且能最大程度的發(fā)揮自己的力量。
心思電轉(zhuǎn)之間,傀儡已經(jīng)前赴后繼的看來,黎生不敢大意,手持無意劍,全心全意的應(yīng)對起來。
然而光憑著黎生本身的力量,竟然不能破開傀儡的防御,而且?guī)讉€傀儡之間配合的如同陣法一般緊密,黎生也無法連續(xù)擊打一個傀儡。
眸光一閃,流光劍催動。
七重劍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