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要挾,我只要這個就夠了
要挾,我只要這個就夠了
莊妃冷冷的看著貌似恭敬的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心中真恨不得立刻撕了她。言愨鵡琻
她這些日子讓人特意去細細查一查這位陳嬤嬤的底細,卻發現,原來這個女人居然是潛伏在自己身邊的一條毒蛇。
想必她是準備隨時咬自己一口的。
若不是那柳靜菡為了柳慕風的事情,利用穆王妃來找自己告了這一壯,只怕自己還會覺得她不過是對司徒麗人過于溺愛了,哪里能料到她存了不良的心思,存心挑撥她們母女?
“本宮真是小瞧了你!沒有想到你竟然有這般的心胸!”
陳嬤嬤聽了莊妃的話,心里一驚,可是一想,又覺得司徒麗人不會這么傻,主動把事情露出去,就死咬著說道:“娘娘的話,奴婢不明白。”
莊妃見她嘴硬,發出陣陣的冷笑:“你也不必有什么妄想。你藏在本宮身邊這么多年,想必是對本宮的性子了若指掌。本宮若是沒有十分的把握,也不會對你發難!更何況,你這樣的踐人賤命,本宮就算是欲加之罪,又怎么會何患無辭?”
陳嬤嬤見狀,也不愿意在這人面前再卑躬屈膝,居然就慢慢站了起來。
莊妃身邊的宮女看她如此的無禮,立刻呵斥:“大膽!居然如此放肆!娘娘沒有吩咐,你居然敢……”
“你不必浪費口水。既然已經如此,我也不想要我這條命了。自然也不肯再給你下跪!”陳嬤嬤理都不理那個宮女,只對著莊妃面色陰冷的說道。
莊妃對著那義憤填膺的宮女稍微揮手,并且沉聲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那宮女大驚失色。那陳氏如今的模樣,根本就是對娘娘絲毫的尊敬都沒有,她又怎么會放心娘娘一個人在此?
“娘娘不可,這……恐怕會對您不利。”說完眼神不善的瞪了陳氏一眼。
“無妨,你們下去吧。本宮心中有數。”莊妃卻是心意已決。
那宮女只能是依言領著其他的人都下去了。
當側殿中只剩下莊妃娘娘和陳嬤嬤兩個人,莊妃仔仔細細的端詳起來對方。
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這般好好的看一看她的模樣。
陳嬤嬤按理說年紀比她還要大一些,可是皮膚卻是白希異常,眉眼之間帶著溫柔,竟然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
原來,這位居然是個出挑的美人兒呢。
莊妃那如同針一樣的目光,讓陳嬤嬤多少有些不自在。她梗著脖子,強自說道:“要殺要剮由你!你動手吧!”
“本宮只是好奇想要問問,你到底為什么這么做?當然,你對我來說,不過是腳下的螻蟻!我想知道的是,你背后的人是誰!”莊妃低頭看著陳嬤嬤,根本就是在看一個死人。
陳嬤嬤被她那鄙視的眼神給徹底刺激:“憑什么你是人!你的孩子是孩子!我就不是人,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憑什么為了你的孩子,我的孩子就必須去死!”
莊妃一愣,她有些奇怪的問道:“你的孩子?當年你不是說你的孩子夭折了?”
陳嬤嬤恨恨的說道:“我若是不這么說,你當年又怎么會用我做四公主的奶娘!”
原來當初莊妃為四公主選擇奶娘的時候,本是看上了陳氏和另外一個人。然而這莊妃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孩子的乳母還要兼顧自己的孩子,于是就要求兩個乳母再不許回家看孩子。
那陳氏家貧,只為了讓婆婆和初生的兒子能夠活下去,她立即聲稱自己的孩子早已夭折。
莊妃聽了這話,自然是相中了沒有孩子的陳氏做司徒麗人的乳母。
“那一日,明明我的孩子得了肺炎急著讓我回去救治,可是你卻因為公主的一句戲言和皇上的無心之語對我無辜責打,害得我重傷,根本沒有辦法出宮,我的孩子就此夭折!”陳嬤嬤想起那時候的事情,還是痛苦不堪。
莊妃看著已經有些歇斯底里的陳嬤嬤,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你真是可笑!要不是你當年謊稱自己無子,本宮自然不可能讓你入宮伺候,也不可能錯過你孩子的病情。這事情你居然怪在本宮的頭上?”
陳嬤嬤知道莊妃這樣的人是不可能了解她們這種貧苦人家的痛苦。在民間,賣兒賣女以便獲得一口活命口糧的人大有人在。她不過是撒了一個謊,想要讓自己的親人活下去而已!
想到這里,陳氏殘酷的笑道:“我知道娘娘您高高在上,怎么會理會我們這等下人的死活?不過,您也千萬別得意!因為您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說完就突然發出如同夜梟般“桀桀”的詭異笑聲。
莊妃聞言,不為所動,冷然說道:“你還有個婆婆在宮外吧。”
陳氏的笑容戛然而止。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聲音里的驚慌說明了她有多么在乎這唯一的親人。
“本宮早就說過了,本宮不是一個沒有成算的人。既然敢和你發難,自然是有了萬全的打算。”莊妃彈了彈那修長的指甲,聲音很平淡。
“你想做什么……”陳氏的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還是那個問題。到底是什么指使你的?”莊妃根本不關心陳氏此刻的心情和想法。
陳氏低聲說道:“沒有人指使我……”
“這答案你可得考慮清楚了。你婆婆年紀也大了,想必是經不起餓的。要知道,她可是已經餓了三天了。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莊妃輕描淡寫的說出無比殘忍的話。
陳氏大驚:“你!你怎么忍心!”她的婆婆已經七十多歲,哪里經得起這樣的折磨。
可是對于莊妃來說,這些人的死活根本對她不具備任何的意義。
她壓根不會回答陳氏這愚蠢的問題。
“你想清楚吧。本宮給你一個時辰的考慮時間。”說完,莊妃就拍了拍手掌。立即就有兩個宮女應聲而入,拉了陳嬤嬤離開。
莊妃看著方才囂張放肆的陳嬤嬤,此刻卻是垂頭喪氣,臉上不由自主就露出了輕蔑的嘲笑。
不自量力!
司徒俊最近的心情是特別的好。今日居然特意拉著柳靜菡去逛街。
如今雖然剛剛過了元宵節不久,可是街道兩側的店鋪都已經開張了。
柳靜菡扶著司徒俊走京城最最繁華的朱雀大街上。
這里云集了南北各地的商鋪和各種各樣的貨物。
南方的茶葉、絲綢,北方的裘皮、人參,真是琳瑯滿目。
只有你想不到的,卻沒有他們找不到的。
柳靜菡也是頭一次這樣大大方方的走在大街上。
雖然因為寒冷,街道上的行人也不過只有平時的一半多,可是柳靜菡依然是興致勃勃。
她前生是宮中的醫女,連出宮門都很難得;今世,偏又做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家小姐,更是不可能過分的招搖放肆。兩世都是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接受的教育也是女子不可輕易在外拋頭露面。何曾這樣肆意痛快的到處溜達游玩?
雖然其實這街道上買賣的都不是什么真的珍貴物品,可是依然是讓她看花了眼。
“你瞧,這朵絨花可是好看?”柳靜菡在街邊的小攤上拿起了一朵普通的大姑娘小媳婦最常帶的紅色絨花簪在了鬢角邊,笑著問司徒俊。
司徒俊雖然看不見,可是依舊可以感受得到柳靜菡內心的喜悅。
他剛要張口稱贊,卻有一個聲音搶先說道:“好看,果然是好看。”
司徒俊聽了這聲音,臉孔一冷,頓時有些不悅。
他就算是瞎了眼睛,也一下子就聽出這分明就是他那該死的“膻哥”——周王司徒偉。
偏偏司徒偉夸了一句還不夠,還繼續說道:“果然還得是人好,才能襯得起好東西。”
司徒俊耳聽著聲音越來越近,頓時就如同刺猬一眼,把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
“原來是周王殿下。真是過獎了。”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的恭維?柳靜菡雖然對周王的出現感到非常的意外,可還是禮貌的道謝。
司徒俊卻是很不喜歡兩個人這種莫名其妙的互動。
他摸了半天,才算是抓住了柳靜菡的手,不悅的說道:“三哥忙得很。你又何必打擾他!咱們就先告辭吧。”
說完,拉了柳靜菡就要離開。
柳靜菡猝不及防,只能把手里的絨花扔回攤販的手里,然后急匆匆的去了。
而跟在他們后面的李義山和青鳳等人也對著周王行禮之后,一一小跑著跟著離開。
“真是倒霉。看了這么久,又帶了又帶的,居然沒買?看著這兩個人也不像是這么小氣的人!”那小販有些氣惱的說道。
他邊說邊瞪了周王一眼。大冷的天,好不容易盼來了兩個客人,都怪這個突然冒出的人,居然把他的兩個大主顧嚇跑了,真是瘟神。
周王聽了他的話,自失的一笑:“老板,你的這些東西我都買了。”說完就掏出十兩一錠的銀子扔給了那個小販。
那小販大喜,趕忙要把所有的東西包起來,可是周王卻是拾起了柳靜菡方才扔下的那朵絨花,笑著說道:“我只要這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