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宇這才意識到這幾名攻擊者絕對不是普通的歌迷,他們?nèi)繑y帶武器,顯然事先就有預謀。他將時雨朦護在身后,躲過來棍,就勢握住棍子的末端,用力一擰,將鐵棍奪了下來。一腳踢在左邊一人的褲檔上,那小子痛得跪倒在地上。
這時負責安全的保安才涌了上來,這幾個小子看到勢頭不對,慌忙向舞臺下逃去。蕭宇瞄準了落在最后的一人,鐵棍甩手扔了出去,準確的砸中了他的膝彎,那小子慘叫著摔倒在地上。
誰也沒想到事態(tài)會演化到這樣的境地,一些過激的歌迷開始破壞現(xiàn)場的設施,直到轄區(qū)的警察來到才將事情慢慢平復下來。
蕭宇和時雨朦做完現(xiàn)場的筆錄,中誼娛樂方面開車將他們接到公司。時雨朦去會計室領取她應得的薪金,蕭宇直接來到公司的總部休息,鄧學偉是滿臉的歉意:“對不起!這件事都是我沒有安排好!”
錢其源主動承擔責任說:“這個主意是我想出來的,責任應該由我來承擔!”
蕭宇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說的對,責任是該由你來承擔,你覺著應該怎么處理你?”錢其源一愣,他尷尬的笑了笑說:“我聽鄧總的安排。”言下之意是還輪不到你蕭宇來管我。
蕭宇笑了起來:“燈光和音響同時出毛病,看來燈光師和調(diào)音師事先就串通好了,歌迷鬧事還同時帶著鐵棍,你她媽當別人都是傻子,處心積慮的搞這套干什么?”
錢其源額頭流下了冷汗:“蕭先生的想像力真是豐富!”
“我一直都想不透,許靜茹就算是有點名氣,也沒到那種讓狗仔隊鍥而不舍的地步,撞車的事情看來也是你策劃的?”
錢其源的臉漲的通紅,鄧學偉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好你個錢其源,你她媽原來是個吃里扒外的東西,誰讓你這么干的?”
蕭宇說:“你也甭問,他也不會說,搞這些事情就是為了破壞我們兩家的合作,你自己查查有什么競爭對手,應該不難找出幕后到底是誰在策劃。”
其實蕭宇已經(jīng)猜出八成是萬云公司搞的鬼,只是不便點明,這件事最好還是由鄧學偉出面解決。
蕭宇回去的時候看到時雨朦從會計室里出來,時雨朦感激的向蕭宇笑了笑,蕭宇向她擠了擠眼睛:“沒受傷吧?”時雨朦搖了搖頭,蕭宇看了看她手中的信封:“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五百……”
蕭宇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幫鐵公雞,太會剝削人了!”
時雨朦笑了起來:“對我們這種臨時演員,五百塊已經(jīng)算很高了,謝謝你幫助我,我請你吃飯!”
蕭宇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兩人來到中誼娛樂附近的一家東北菜館,時雨朦點了大蠶俑、醬排、血腸、大馬哈魚幾樣東北特色菜肴。蕭宇要了一瓶紅星二鍋頭,經(jīng)過今晚的一陣發(fā)泄,他原本郁悶的心理平靜了許多。
時雨朦是那種讓人相處感到極為舒服的女孩,她很會揣摩別人的心思,舉止優(yōu)雅有度,如果不是她事先告訴蕭宇自己生在哈爾濱,蕭宇肯定會以為她是個江南少女。
“我還是不相信你是東北人!”蕭宇看著時雨朦紅潤的俏臉。
時雨朦笑著說:“如果說到祖籍,我應該是朝鮮人,日本人侵略朝鮮半島的時候,我爺爺舉家遷到了東北。”
蕭宇奇怪的問:“朝鮮人很少有人姓時啊?”
“我原來祖上姓金,因為爺爺剛剛在中國定居的時候住在哈爾濱的時屯,那里姓時的人家特別多,可能是為了入鄉(xiāng)隨俗吧,爺爺把姓氏改成了時。”
蕭宇感嘆了一句:“都是日本鬼子惹得禍,這幫孫子,我早晚要把他們給滅了!”
時雨朦輕聲問:“你在中誼是干什么工作的”她還不知道蕭宇的真正身份。
蕭宇說:“我跟中誼沒什么關系,確切的說我隸屬于金典公司,這次我跟他們來北京談判,我的工作就是負責一行人的安全,說白了就是一專職保鏢。”
時雨朦微笑著說:“你的北京話說得很好!”
“這有什么奇怪,我二十歲以前都在北京生活,這幾年才去了臺灣。”跟漂亮而又聰明的女孩子在一起談心的確是件愉快的事情。
通過談話蕭宇知道時雨朦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一直都跟著爺爺生活,她現(xiàn)在的學費都是靠著自己參加演出掙來的,蕭宇不知不覺對這個自強女孩產(chǎn)生了好感。
蕭宇送時雨朦回學校的路上,途經(jīng)一家音樂酒吧,蕭宇突發(fā)其想的說:“丫頭,我有一要求!”他指了指落地玻璃窗后的鋼琴:“能不能彈首曲子給我聽?”
時雨朦有些害羞的搖了搖頭:“人家有專門的樂師!”蕭宇不由分說的拖住時雨朦的手臂:“咱們免費給他上堂課。”
蕭宇找到了酒吧的老板,跟他小聲說了幾句,那老板愉快的答應了蕭宇的要求。時雨朦在蕭宇的鼓勵下,來到了鋼琴旁。
時雨朦纖長的手指輕輕觸摸著微涼的鍵盤,一串悠揚悅耳的旋律飄蕩在酒吧的空氣中,蕭宇近乎沉醉的閉上了眼睛,時雨朦彈奏的是一曲《水邊的阿娜麗娜》,蕭宇晃動著杯中的紅酒,透過這玫瑰色的液體審視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蕭宇的唇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終于發(fā)現(xiàn)世界原來并沒有變化,變化的是自己而已,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年,何苦去想這么多的煩心事,蕭宇一口將紅酒飲盡,今朝有酒今朝醉。
蕭宇來到鋼琴的旁邊:“今晚我很快樂!”
時雨朦溫婉的笑了笑:“我也是……”
蕭宇說:“你會成為一個出色的明星。”
時雨朦輕聲說:“其實我并不喜歡娛樂界的生活,這個圈子太浮躁,太勢利。”
“你很年輕,仍然可以選擇!”
時雨朦有些傷感的笑了笑:“有時候生活讓你沒有選擇的余地。”蕭宇慢慢點了點頭,他對這句話的感觸已經(jīng)十分的深刻。
蕭宇讓唐亮在北京籌劃一個音樂工作室,他選定的藝術總監(jiān)就是時雨朦。其實這個工作室的主要任務就是協(xié)調(diào)監(jiān)督中誼這邊的執(zhí)行情況,并不負責直接的發(fā)片工作。
中誼娛樂為了慶祝和金典的合作成功,特地為蕭宇一行舉辦了一個慶祝酒會,蕭宇邀請時雨朦做他的女伴。蕭宇來到中央音樂學院門口時,時雨朦穿著一身白色長裙,已經(jīng)早早的在那里等他。
蕭宇打開寶馬車的車門,拿出一束藍色玫瑰花:“送給你!”
“謝謝!”時雨朦甜甜的說。
“你的車子?”
“這車是中誼娛樂的,我是保鏢兼司機,當然要趁著職務之便偷撈點好處。”蕭宇一副神秘的樣子。
時雨朦笑著說:“小心被你老板知道把你開了!”
蕭宇啟動汽車:“說真的,我還真不想干了,回臺灣我就打算辭職,伺候這幫混蛋歌手真***累!”
時雨朦忍不住格格的笑了起來。
兩人來到中誼娛樂的會展中心時,剛好是晚上七點。蕭宇變魔術似的從車座下拿出一身西裝:“外面等我會。”
時雨朦乖巧的點點頭,蕭宇在身后又交待說:“千萬別偷看我!”時雨朦被他逗得止不住笑。蕭宇換好西服從車內(nèi)出來,大言不慚的說:“帥吧?”時雨朦笑著點點頭說:“你真的很帥!”
“一般而已,世界綜合排名剛剛進入前三。”蕭宇把手臂伸向時雨朦,時雨朦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的挽住了蕭宇的肘彎。
鄧學偉和夫人并肩站在門口迎接著前來的諸位賓客,蕭宇和時雨朦剛剛出現(xiàn),鄧學偉就笑著迎了上來:“蕭老板!你很準時啊!”
蕭宇微笑著說:“還不是多虧了鄧老板的汽車!”兩人哈哈笑了起來,蕭宇又把身邊的時雨朦介紹給鄧學偉,鄧學偉笑著說:“蕭先生的確是慧眼識才,來到北京短短的幾天就把我們北京城最漂亮的女孩子給俘獲了。”
時雨朦的面孔紅了一下,她從兩人的對話中似乎看出了端倪,悄悄在蕭宇手臂上狠狠的擰了一把,蕭宇痛得險些沒叫出聲來。
等到鄧學偉去招呼別人的時候,時雨朦才甩開了蕭宇的手臂:“說!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為什么要騙我?”
蕭宇一邊樂,一邊要來兩杯香檳:“咱們中國是禮儀之邦,人見人都喜歡互相吹捧,鄧學偉喊我老板就跟喊同志一樣,我就是一開車的車老板。”時雨朦當然不信。蕭宇說:“他還夸你是北京城第一美女呢,你信嗎?”時雨朦笑了起來,露出兩個小酒窩:“討厭!”
這時蕭宇看到尚小悅和薛繼成向自己的方向走來,薛繼成主動向蕭宇伸出手來:“蕭先生!”蕭宇禮貌的跟薛繼成握了握手:“人生何處不相逢啊,看來我和薛先生真是有緣!”尚小悅保持著禮節(jié)性的微笑,目光卻在打量蕭宇身邊的時雨朦,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本來并不想?yún)⒓舆@次酒會,可是一聽說蕭宇也要出席,還是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