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只能相信我,否則,就算等來了大夫,這小公子怕也會因為長時間缺氧而導致腦受損,變成白癡。”紅雪見少年的臉色越加慘白,神色堅定地說。
見男人點頭,紅雪對單于琰道:“叫人準備干凈的棉布,點燃的蠟燭,烈酒一大壇,馬上就要?!?
男人驚異于紅雪對單于琰的命令,但此刻他也顧不得想太多了,直接命自己的護衛將東西準備齊全,他可沒膽子讓七皇子的護衛幫自己準備東西。
紅雪可不管他們誰去準備東西,見有人捧了一大壇酒過來,立即借著背簍的掩護,從空間里取出今天才有時間來拿的那套手術刀,將其中那把五號手術刀放在火上烤。
同時別一只手不停地又從空間里拿出一根空心管丟入酒中浸泡,連帶著取出幾根銀針也在火上消了一下毒,又開口道:“去找一根銀針穿上線,浸到酒里,一會要用?!?
她的話音才落,單于琰就讓洪亮去準備了,同時依照紅雪的意思,把房里其余的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下那位知縣大人,此時他只是個焦急的父親。
紅雪也不再遲疑,手中的手術刀便架在了那少年的脖子上,知縣一驚,想要上前阻止,紅雪卻沒有給他機會,手上的刀往前一送,鋒利無比的刀刃已經劃破了少年的脖頸,鮮血濺了她一身。
這種手術看起來嚇人,其實在二十一世紀只是一個小手術,紅雪自出師起就做過無數例,下手自然有分寸,切得恰到好處好處。
她迅速取過棉布巾吸去一部份血液,再從酒里撈起空心管放入氣管中,她的這根空心管,其實就是一根竹管,肯定不及現在醫用套管好用,卻也總比什么都沒有強。
少年臉色已經漲成紫黑色,紅雪迅速朝著竹管里吹氣,直到少年呼吸自主恢復,臉色漸漸如常,這才停下來。
已經嚇得幾乎癱軟的男人這才明白過來,這位少女,真的是在救人,而非害人,剛剛她切開兒子咽喉之時,若非驚得手腿皆軟,且又有七皇子在旁邊看著,他怕是早就一刀將這少女給砍了,幸好,幸好他沒有這么做,兒子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接著紅雪便為少年取出了哽在喉中的異物,竟然是一顆丸子。
不說這位縣太爺嚇得夠嗆,連單于琰也一驚,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從沒見過這種醫術,剛剛他可是親眼看見,這個小村姑一刀切開了那少年的咽喉,且她動手時,動作十分的利落,仿佛做過千百次,已經十分熟練。
喉中異物取出后,紅雪便開始為他縫合傷口,傷口很快會長好,除了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什么也不會留下。
瞧著紅雪動作流利,眼神認真堅定,仿佛在她的眼中,除了病患,再沒有其它,縣太爺不禁重新開始打量紅雪,這位少女,穿著十分樸素,身形瘦弱,七皇子身邊真是能人倍出,就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如同窮苦人家的孩子,卻有著一手神妙的醫術。
單于琰的眼神也變了,從這幾日得到的資料里來看,這個江紅雪從來不曾離開過紅葉村,最多就是到這洛水鎮來趕集,可這樣的窮苦人家的女孩子,又是如何學會這一手神妙的醫術呢?
正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縣太爺的護衛帶著一名大夫匆匆趕來道:“大人,店小二為公子請了大夫來?!?
縣太爺聽了,眼神瞟過單于琰后,向大夫招招手,吩咐道:“你去看看公子可還有不妥?!?
那大夫是鎮上十分有名的大夫,自然認得眼前的男人正是和陽縣的知縣徐大人,徐大人的老家便是這洛水鎮,和陽縣也距離洛鎮沒多遠,又直屬管著洛水縣,算是當地的父母官了。
大夫來時路上也聽了小二的講述,說是小公子喉間哽了異物,導致呼吸不暢,他當時就知道壞事了,等他這樣趕到,那小公子就算沒憋死,也會憋成傻子,這樣的例子真的很多。
可當他走到小公子身前這一查看,竟發覺小公子除了脖頸間有一處剛剛被針線縫合的傷疤外,別的異樣竟半點也沒有。
忙躬身道:“回大人,公子已無大礙?!?
“既然沒事了,這人怎么還不醒???”徐大人不解地看向大夫,其實他更想問紅雪,只是礙于她是七皇子身邊的人,卻不是這么好問的。
反倒是紅雪主動開口道:“大人,令公子是被我封了睡穴,剛才事出緊急,我怕令公子會因受驚而不配合,故而如此為之,請大人莫怪?!?
說著上前在少年身上扎了一針,順手把原本扎在他腦周圍的幾根銀針全都收回。
針才拔下,喉間的痛感令少年痛呼出聲,他睜開眼,瞧見爹爹那關切激動的眼神,有些搞不清狀況:“爹,我怎么了?脖子好痛??!”
紅雪見少年伸手要去摸脖頸,趕忙出聲阻止,“不能摸,你脖子上有個傷口,小心傷口裂開來?!?
徐大人聽到紅雪的話,忙按住兒子的手道:“別亂摸,沒事了,過幾天就會好?!?
少年輕輕點頭,動作雖輕,卻依然扯到傷口,疼得他直呲牙。
“可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徐大人柔聲問道。
“沒有?!鄙倌瓿粤Φ呐榔饋?,輕輕地說。
徐大人此時總算是放下心來,回身朝著紅雪笑道:“姑娘,今天多虧了你,若不是你,后果定然不堪設想,是你救了小兒的性命,真不知該如何謝你?!?
紅雪擺手,爽快道:“身為醫者,豈有見死不救之理?我不過是做本份該做之事,無需言謝,只是希望今天的事,不要再有人知道了?!彼f出自己的要求。
“為何?姑娘如此高超的醫術,若能廣為應用,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受益?!蹦谴蠓蜻€在驚嘆手術的神奇之處,猛然聽到紅雪的要求,不解地問。
紅雪笑道:“老先生,您認為人人都能接受這種見血的療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