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巫妖王是……

聽著死靈圣法神凌雪的話，龍空空瞬間就明白了一些什么，但他的瞳孔也是瞬間收縮起來，凝視向凌雪，“不，不是這樣的。媽，他是我哥啊！”

盡管他也感受到了自己和哥哥的血脈似乎因為自己記憶的覺醒而出現了一些問題，但他依舊橫身擋在了哥哥身前。

“如果是復活的話，怎么可能在血脈分擔的情況下，靈魂卻沒有分裂？哥哥應該是還沒有覺醒，或者需要一些特殊的條件下才能覺醒記憶。您先別急。”龍空空語速非常快的說道。他發現，在覺醒了那一段和赫本的記憶之后，自己的頭腦都似乎變得清晰了許多似的。

死靈圣法神凌雪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那你們就盡快復蘇記憶。人類六大圣殿已經開啟了對我們的圣戰。你們也好早日投入到戰斗中來，媽媽會盡快幫你們恢復曾經實力的。有你們相助，我們必然能夠統一整個大陸，將大陸變成純凈的世界。”

說道這里，她扭頭看向一旁的巫妖王，“帶他們去休息。赫本，你也跟他們一起去吧。”

龍空空攙扶著龍當當，赫本走了過來，巫妖王什么都沒說，帶著他們離開了秘銀城堡的頂層。

死靈圣法神凌雪一直看著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眼神之中閃爍著淡淡的光芒。轉身走到窗前向外看去，“我的小奧斯汀終于回來了，那么，也該是徹底凈化這個世界的時候了。唯有徹底凈化整個世界，才能讓我們一家永遠在一起。”

被死靈圣法神用強大的靈魂之力查看精神之海，令龍當當此時頭痛欲裂，甚至連思維都變得遲鈍。但讓他受到刺激更大的還是今天的所見所聞。

他們被帶到了先前赫本居住的房間之中。龍空空扶著龍當當坐了下來。赫本則是在一旁看著他們兄弟二人。

“你們不該來的。”正在這時，房間中的第三個聲音響起，同時吸引了兄弟倆的注意。

龍當當有些苦澀的道：“我們的血脈似乎也發生了有些變化，你也感覺到了吧？”

“在你媽媽的幫助下，我恢復了前世的記憶，目前已經恢復了大半。我想起了許多我們前世的點點滴滴。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這一世，當我們重逢的時候，才能如此的契合。但是，相比于對那些人的憎恨來說，我心中更多的是對你的愛。我能清晰的回憶起，前世在死去的那一刻，我內心之中充斥著的不是憎恨，而是強烈的不舍，對你的不舍。你不該來的，你們的媽媽現在已經是死靈圣法神，她的情緒已經出現了一定的扭曲。我沒有她那么強烈的憎恨，但是，我無法反抗她。”

盡管他現在的情緒上已經出現了巨大的波動，但畢竟近二十年的生活記憶依舊清晰，他也一直都在勉強壓制著自己內心的負面情緒。可他卻也能感受到，自己在變化，在不斷發生著變化。

或許是雙胞胎的默契使然，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們卻是同時抬起了頭，向對方開口說話。

龍當當苦澀的道：“她說的這兩個故事，有著很強的觸動。如果曾經是身在其中，我也完全能夠想象她為什么對人類如此憎恨。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一點記憶都沒有。相信她剛才在對我進行搜魂的時候也同樣感受到了。那你呢？伱真的想起了什么？”

“你真的復蘇了記憶嗎？”龍當當說道。

相比于龍當當，龍空空此時的狀態更加復雜，腦海中涌現出的記憶，加上那刻骨銘心的痛苦與憎恨，讓他的氣質都在潛移默化的發生著改變。

龍空空點了點頭，“我真的想起來了。赫本是我上一世的愛人。而在上一世，因為我的原因，她和爸爸、媽媽，都被迫害致死。雖然我現在還無法回憶起全部，也想不起來我們這奇異的血脈是從何而來，但我可以肯定，媽媽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上一世媽媽只有一個兒子，那么，這一世就分裂成了我們兩個。哥，我現在很憤怒，我想殺戮，想要毀滅，想要報復一切。盡管上一世，我似乎已經做到了，但是，我依舊想要將一切都毀滅掉。我現在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龍當當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辦，他和龍空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一邊是親生母親、弟弟，另一邊卻是整個人類。哪怕那個故事是真的，那也是另一個世界的人類故事，難道就要讓這個世界的全人類都葬送嗎？他做不到啊！

“赫本……”龍空空看向她，眼神中的負面情緒頓時被溫柔所替代，就連情緒上也緩和了幾分。

龍空空默默的點了點頭。

四目相對，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一瞬，他們都有種對方竟已是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覺。

更讓龍當當感到近乎絕望的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進入秘銀城堡之后，他就聯系不上自己的智慧靈爐了，似乎智慧靈爐的靈智完全被這里的力量壓制了，讓他想要找人溝通都無法做到。

兄弟倆都陷入了沉默，龍當當頭部的劇痛漸漸緩解，但他的臉色卻變得越發凝重起來。

“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嗎？”龍空空說道。

對于一個人來說，家庭永遠是最重要的港灣。而當有一天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家人竟然要毀滅世界，這是一個何等巨大的刺激？

一直以來都是親密無間的兄弟二人，在眼前這個時候卻是處于一種極為特殊的狀態。

赫本來到他身邊，蹲了下來，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

“那我該怎么辦？”龍空空有些茫然的說道。

哪怕是父母真的被囚禁，自己也被抓，被亡靈生物迫害，或許他的心情都不會像眼前這樣如此的復雜，甚至可以說是絕望。

赫本溫柔的注視著他，“我是自私的。只要你好好的活著，能夠和你在一起，無論做什么我都愿意。死靈圣法神不會傷害你，你是她最愛的兒子，只要你留在她身邊就不會有危險。但是，剛剛我感受到了他對當當哥的殺意。她好像有些不認為當當哥是小奧斯汀的傳承。我也同樣沒有從當當哥身上感受到曾經的、屬于你的氣息。當當哥如果不肯臣服的話，恐怕會有危險。我做不了什么，但是，奧斯汀，能答應我嗎？不要心中只有恨。能夠再活過來，能夠再見到你，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我已經很滿足了。”

一邊說著，赫本的手往下移，按在了龍空空心臟的位置。

她的手有些冰涼，但龍空空卻分明感受到，在自己心口之中一股清冷傳來，令他內心之中沸騰的負面情緒明顯受到了一定的壓制，眼神也變得清澈了幾分。

龍空空微微愣了一下，看著赫本，隱約間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龍當當此時也抬頭看向龍空空，兄弟二人四目相對，原本如同左手和右手一般熟悉的他們，此時的眼神卻顯得異常復雜。

龍當當只覺得從未有任何一刻如同現在這樣心頭如此沉重。哪怕是當初得知了父母被抓走的時候也沒有。至少他還可以拼命去營救自己的父母。可現在呢？他突然發現，自己仿佛沒有了目標。正在這時，房門再次打開，巫妖王高大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的到來，頓時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巫妖王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徑自走向龍當當。

“你干什么？”龍空空瞬間站了起來，他對這位可沒什么敬畏之心。

巫妖王冷冷的道：“分開關押。你可以留在這里，繼續覺醒記憶。但他不行，冕下讓他自行冷靜、覺醒記憶。”

一邊說著，他就已經抬手向龍當當抓去。

龍空空想要阻攔，卻被龍當當一把拉住了，“我想，我是需要冷靜一下。我自己走。”看著巫妖王已經抓住自己肩膀的手，龍當當沉聲說道。

“那就走吧。”巫妖王冷冷的說道。

“哥……”龍空空有些急切的叫道。

龍當當回身看向他，四目相對，兄弟二人的眼神中各自有著復雜的情緒在劇烈波動。

“你好好的。”龍當當丟下這句話，轉身跟著巫妖王走了出去。

看著哥哥走出房間的那一瞬，龍空空的眼眸瞬間濕潤了，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覺得，這一下的分開，竟是有種天人永隔的感覺。

龍當當被巫妖王帶回了他原本的住處，走進房間，他的眼神顯得有些空洞。

他現在的腦海中甚至沒有什么太多的念頭，整個人都是木然的。如此劇變，對他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關上房門，巫妖王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了龍當當面前。

龍當當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他。

巫妖王眼中光芒閃爍，一層淡淡的深藍色從他身上蔓延開來。

要殺了我嗎？在發現自己沒有記憶覺醒之后，死靈圣法神終究還是要殺了自己嗎？

“當當！”一聲呼喚將龍當當從空洞的絕望中驚醒。他有些吃驚的抬頭看去。

而此時的巫妖王已經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那是一張慘白的面龐，沒有半分血色，分明是亡靈生物的身份。但哪怕現在的他和以前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就連身形也出現了極大的變化。龍當當卻依舊能夠認出他的身份。

“爸、爸爸……”龍當當失聲驚呼。

是的，摘下面具的巫妖王，相貌可不正是曾經他和龍空空的父親龍雷雷嗎？

龍雷雷的眼神有些復雜，他輕輕的拍了拍龍當當的肩膀，“我沒有時間和你說的太多。我只能告訴你，你們的媽媽發生了太過劇烈的變化。如果想要改變一切，你首先要活下來。我必須要送你離開，她已經動了殺心，要讓你和空空血脈合一。回去吧。我已經不是人類，她也不再是人類，但是，相信你自己，無論如何，要先好好的活著。我覺醒了部分的前世記憶，我心中也同樣充滿憎恨。但無論怎么說你也是我的兒子，我不能看著她為了恢復一切而讓你去死。我現在打開禁制，離開之后，你要注意隱藏氣息，立刻回圣殿聯邦去。不要回頭，哪怕是感受到你弟弟的血脈氣息召喚，也不要回頭。明白嗎？”

一邊說著，不等龍當當開口，他身前已經浮現出一個個深藍色的符文，周圍近乎粘稠的元素波動緩緩變得稀薄起來。

“爸……”龍當當想要說些什么但緊接著就發現自己已經無法發出聲音了。

龍雷雷深深的嘆息一聲，目光中帶著幾分溫和，“或許，永恒與創造之神印王座有機會改變這一切。前世的憎恨，讓我希望你媽媽能夠徹底改變這個世界，但這一世的溫暖卻讓我想要回到從前。去吧，孩子，無論怎么說，活著！”

深藍色符文驟然收斂，下一瞬，龍當當已經憑空消失無蹤。

幾乎就是下一瞬，整個秘銀城堡驟然爆發出強盛的銀色光芒，一個憤怒的聲音驟然響起，“你在干什么？”

“那畢竟是我們的兒子啊！我已經感受到了你的殺意。如果他無法覺醒記憶，我覺得你已經等不了了。就算是毀滅整個人類世界，我也希望我們的兒子最后再被你那樣選擇。讓他走吧。或許，回到人類世界中，更有助于他恢復曾經的記憶。”

“混賬，你知不知道，他有著小奧斯汀一般的血脈，沒有那份血脈之力，我們的小奧斯汀就恢復不了。凈化這個世界的任務就會變得艱難。”

刺目的銀色光芒瘋狂爆發，整個天災城在這一瞬仿佛已經變成了恐怖的精神能量旋渦，不知道多少低階的亡靈生物在這一瞬熄滅了眼中的靈魂之火。恐怖的精神風暴瘋狂向外肆虐，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沒似的。

“沒有、沒有！混蛋，你將他弄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