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院呈四合院狀。北邊是藥鋪,有個后門通往院子里。東邊是主房,西邊是廚房,南邊是一間住人的房和院門。毛玉和紫鵑住在東邊主房,花綻放住南邊客房。
從廚房出來,毛玉便回了她的屋。
毛玉一個人住三間房的一個屋,這個屋子同時又是主屋,從中間一分為二,用一個大屏風隔開。屏風后面是毛玉的臥室,臥室里有床,有桌椅,有梳妝臺。床是最普通的木床,只有一層紗帳,被褥都是普通細布做的,還不如花綻放住的那間客房奢侈。
整間房的布局很樸素。
毛玉躺在床上,心嗵嗵直跳。又累又煩,又害怕!花綻放真的害人!那么他會不會害她?他總是纏著她到底是為什么?她該怎么辦?告訴傲桀?可是傲桀又是什么人?怎么連花綻放這樣的非人類都對付不了?不過,他至少不會吸人精血吧?
花綻放悄然無聲的出現在毛玉的房間。
毛玉嚇了一跳,態(tài)度惡劣的說,“就算你不是人,也請你按照我們人類的方式,進門之前先敲門,不要就這么忽然出現在人眼前行不?你這樣會嚇死人的!”
花綻放皺著眉,心情有些沉重,也有些痛,“你真的生氣了?”
“當然!”
花綻放譏諷的一笑,“妖精害人你生氣,那人害其它生物呢?把其他生物當食物吃呢?”
毛玉其實也曾想過這樣的問題,但是花綻放現在問,她很確定的說,“我是人類,所以只站在人類的角度想問題。傷害人就是傷害我的同類!”
花綻放笑的更加譏諷,“你若不是人呢?你以為你真的是人嗎?就算你現在是人,以前呢?前世呢?你以為我為什么對你這么好?”
這個問題,毛玉也想過。被花綻放這么一問,也很疑惑。不過,她有時候很狡猾的,有些問題她不想知道,“總之,你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花綻放似乎也不想再多說什么,收起沉重,又展開了他那漂亮的尾巴,賣弄起了他的翩翩風度。就算如今的他顯得蒼老,可依然是一個美男子!
“好吧!我答應你!以后再也不害你的同類。”
毛玉不放心,想了想,又問,“那你的容貌是怎么回事?能恢復年輕嗎?”
“有人幫忙的話,只需百日就能恢復。沒有人
幫忙,只怕要三年的時間才能恢復。而且這三年里還不許再受創(chuàng)傷。”花綻放盡量顯得真誠的說。
“你怕傲桀?為什么?他很厲害嗎?”
“傲桀,他應該已經知道我在你這里了!不過,他沒有出手。猜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他是什么人?不會也是妖精吧?或者是魔鬼?”
“他是人!和你一樣的人!”
“和我一樣?他也是穿越者?”
“不是。他是土生土長的人。”
“那他……?”
“我不知道!”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紫鵑端著吃的東西來了。花綻放沖毛玉放電似得眨了眨眼,便悄然消失了。
紫鵑的手燙的很嚴重。毛玉不得不給她殺了一只雞,熬了一些雞油,挑開水泡,涂上雞油進行處理,一忙就是半夜。
因為師父的關系,毛玉最終還是選擇了包庇花綻放。
第二天一早,毛玉就去宇文府看宇文承業(yè)。宇文承業(yè)沒有上朝,毛玉給做了一個檢查。又給留了一些藥。
回來之后,給人繼續(xù)看病。
這一天,人不是很多。畢竟她這里才剛開業(yè)而已。
不過,畢竟毛玉第一天的宣傳很到位。再加上第一天她給看的病人們,效果都不錯,等到了第三天,人便開始多了起來。那些達官顯貴們也聽說了毛玉的名聲,都爭先恐后的叫毛玉。
當然達官顯貴們請毛玉,也有巴結宇文家和傲桀的意思。
毛玉挺狠的,達官顯貴們若是請她,不管治不治的好病,出一次珍就是十兩銀子,把一次脈,就是一兩銀子,開一個方,也是一兩銀子,藥費還不算在這些費用之中。來去的路費也要患者家屬出。有時候,一個病看完,能掙上百兩的銀子。
這一天,毛玉正在醫(yī)館里給平民們看病,紫鵑從后面走了進來,在毛玉耳畔耳語了幾句。毛玉便起身,往后院走去。
平民們以為又是達官顯貴走后門,在后面叫毛玉,等毛玉看病呢,心里很不平衡。最近,經常發(fā)生這種事,使得平民們經常等毛玉不到,以至于好些人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來毛玉這里。
毛玉來到后院,宇文煜帶著他最近最受寵的小廝鎖子在院子里焦急的踱著步。看見毛玉,二話不說,拉上毛玉就要
走。
“怎么回事?你總要說清楚吧?拉我做什么?”毛玉哭笑不得,這孩子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我姐姐的事你也知道,她自己也發(fā)現了,派人偷偷地買了墮胎藥。吃了幾天,不起作用,便加大了藥量,如今大出血不止。我姐夫要找別的大夫給醫(yī)治,可是……快點吧!”
這是大事。在這個時空,女子懷了野種,很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的!
毛玉也不敢耽擱,讓紫鵑拿上藥箱,又去前面和病人們說了一下,便從后門跟著宇文煜去了傲桀家。
昔日的瑞王府還在,只不過變成了太子府。而傲桀,已經不住這里,住進了東宮。
最近半年,傲桀的名聲節(jié)節(jié)攀高。就是那些老大臣們也對他的能力心服口服。
宇文柔云的住處,祥云居外,傲桀像一棵挺拔的樹,站在一處涼亭里。已經是冬天了。傲桀在涼亭里,北風呼嘯,吹的他身上烏青色的錦袍獵獵作響。烏黑的發(fā)絲在冷風里飛揚。可是他挺拔的身姿就像定在了那里,一動不動。
宇文煜帶著毛玉走進來,先去涼亭。
“姐夫!”
“傲桀!”
傲桀回頭,半年不見,眉毛更黑了,如墨色的寶劍;鼻翼陡峭,臉型硬朗;男性之美更加顯著。氣質比以前更加內斂,狂傲的霸氣和沉穩(wěn)的干練和諧的融合在一起,王者風范更加濃郁。
看見毛玉,傲桀的線條一下子柔和起來,冬日的太陽照在他俊美的臉上,使得他一下子生動燦爛起來,“毛玉!好久不見啊!”
“你是當今太子,日理萬機,我不過一介平民,半年見你一次,已經很榮幸了!”毛玉亦玩笑亦諷刺的說。
傲桀收住笑,又看向宇文煜,眉宇間散發(fā)著抑制不住的慍怒,“你怎么才來?”
宇文煜有些心虛,而且也已經習慣了傲桀君王的氣勢與架子,心平氣和的說,“現在就讓毛玉去看看吧!”
傲桀點頭,對毛玉說,“你一個人進去吧!我還有一些公務要處理!”
若是平時,毛玉一定會拉著傲桀一起進去,不過今天她沒有強求。
房間里,一屋子的丫鬟亂作一團,還有幾個丫鬟在哭泣。宇文柔云憔悴的躺在床上,看見毛玉,心情復雜,想哭,也像遇見了救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