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源讓崔林計算一下坐標(biāo)。
崔林立即計算了一下,然后向前一指。
大約往西再行駛半個小時,距離印馬邊界線也就不到三十公里的距離。
如果再繼續(xù)深入,可能會遇到兩方的巡邏隊了。
羅源讓唐峰他們停車,帶著崔林和木頭下車準(zhǔn)備步行到巴方的恐怖份子基地去救羅遠(yuǎn)。
唐峰他們知道后,一再攔阻。
“阿源!這件事情已經(jīng)大條了,現(xiàn)在肯定恐怖份子會跟華夏官方聯(lián)系,到時候雙方談條件,最終會放了羅遠(yuǎn)他們。你現(xiàn)在深入腹地去營救根本沒希望,還不如回去等消息。”唐峰不放羅源走。
羅源搖搖頭:
“事情沒那么簡單!這只隊伍足足二十人,是被印軍打的埋伏,然后移交給巴方恐怖份子。事情很復(fù)雜,很可能是三方密謀的。想通過談判讓他們回來可能性很低!”
“更何況就算能談成,也不定多久,談個三年五載的都有可能。羅遠(yuǎn)等不起,更等不了。”
唐峰見勸不住羅源,決定跟羅源一起去。
剩下的特戰(zhàn)隊員也想跟羅源去,卻被羅源勸住了。
“你們現(xiàn)在身體狀態(tài)太差,不適宜作戰(zhàn),何況還有四名傷員,熊子的傷很重,雖說我已經(jīng)用針法定住了傷勢,但如果再拖真的不是一條腿的事兒了。這些隊員還需要你完好的帶回去。”
最終,在羅源的堅持下,唐峰帶隊駕車離開。
這時候劉偉明隊如果不打算埋伏他們,到當(dāng)天晚上才能翻過那幾座山。
要回到邊境線至少還要兩天的時間。
而唐峰的車隊下午就可以回到三八線以北。
一切還真如羅源所料,劉偉明小隊還真的得到了上級的命令,決定滅口,等在山里埋伏。
直到唐峰小隊已經(jīng)回到境內(nèi)與邊境軍隊匯合,他們才風(fēng)塵撲撲地趕回去。
當(dāng)然唐峰他們沒有透露羅源等人的行蹤,徐家還以為羅源已經(jīng)被除掉了。
三十公里,說遠(yuǎn)不算遠(yuǎn),羅源他們走了一天基本上也快到了。
崔林望向遠(yuǎn)處已經(jīng)開始下到海拔四千米以下,知道距離邊境不遠(yuǎn)了。
他問道:“有什么計劃?”
羅源搖搖頭:“沒有,到時候見機行事。”
崔林滿臉愕然。、
作為特種兵之中的精英,他完全不適應(yīng)羅源的行事方式。
這可是生死攸關(guān)的艱巨任務(wù)。
他居然告訴自己,沒有計劃!
崔林苦笑一下,問道:
“你不會就打算這么跑到恐怖份子大本營去吧?”
羅源無奈:“我又有什么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崔林搖搖頭不知道說什么。
反而是木頭,這小子初生牛犢,感覺很刺激,完全處在興奮的狀態(tài)下。
崔林也只能暗暗感嘆一句——
年輕真好!
海拔四千米以下,全是草甸子。
走在松軟的植被上,舒服多了。
羅源他們小心地穿過了印方和巴方的分界線,躲過了巡邏隊,進(jìn)入到巴方境內(nèi)。
羅源問道:“你確定恐怖份子的大本營在這個方向?”
崔林點頭:“其實所謂的恐怖份子就生活在一般的村莊里。恐怖份子是我們給定義的,他們在那里生活與當(dāng)?shù)厝藷o異。我以前執(zhí)行過一次偵察任務(wù),但是沒有軍事任務(wù),偵察后通知上級讓巴方軍隊動的手,抓的是從華夏
國潛逃至巴國境內(nèi)的恐怖份子。”
羅源也是多多少少知曉一些巴國的事情。
巴國表面上雖然政權(quán)穩(wěn)定,但是各大地區(qū)的氏族還是有很大的權(quán)利的。
如果抓當(dāng)?shù)氐目植婪葑樱鞘異翰簧庵叄蛧话阋膊辉敢鈩印?
這就是基地組織頭目能夠在巴方潛伏多年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原因。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山上的草甸子開始有牧場了。
牦牛和寒羊開始多了起來。
羅源他們知道,這是進(jìn)行到牧區(qū)了。
附近有人煙生活,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必須更加小心的前進(jìn)。
此時突然遠(yuǎn)處傳來一陣呼喊聲。
羅源他們交換了眼神,打算過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三人潛行到聲音附近,發(fā)現(xiàn)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大男孩在草地上狂奔,玩得很開心。
后面兩個人追得很急,大聲呼喝這個男孩停下。
但男孩我行我素,依然狂奔著,狂笑著。
木頭低聲道:“我怎么看這個孩子有點不對勁,你看這表情,這眼神,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突然,男孩停住身形,臉上一陣痛苦地表情,然后全身抽搐。
兩名成年人,驚叫著追上來。
一人驚呼地跑過來,另一人則開始狂奔向山下跑。
羅源看到男孩這是在犯病。
抽羊角瘋?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就想過去幫忙。
但是崔林在第一時刻就按住他的肩膀,搖頭示意不宜生事。
羅源才奈住性子,繼續(xù)觀察。
一般癲癇發(fā)作一會就好了,正常來講沒有生命危險。
但是,這個男孩發(fā)作時間有點長,而且情況不妙。
很快,他就開始口土白沫,渾身抽搐。
聽他的呼吸帶著痰鳴,顯然已經(jīng)影響到呼吸了。
作為醫(yī)術(shù)高明的醫(yī)生,羅源當(dāng)然知道,這種情況若是再不出手,恐怕就來不急了。
于是,他不顧崔林的勸阻,立時跑了過去。
那個男子見到有人來了,立時焦急地向他們求助。
可惜他講的是烏爾都語,羅源他們沒有一個人懂。
巴國的官方語言除了烏爾都語外,同樣講英語。
因為被英國殖民了許久,大多數(shù)國民還是會講幾句英語的。
可惜的是,對方的英語講得很奇怪,羅源等人同樣聽不懂。
烏里哇拉的帶著當(dāng)?shù)乜谝簦乙驗樾睦锝辜保匀恢v得很快。
不過,這個時候說再多都是多余,羅源示意讓他讓開,直接為男孩施救。
幾針下去,男孩身體的反應(yīng)停止了,意識慢慢恢復(fù)。
但即便是清醒過來,他也只會看著羅源傻笑。
羅源見男孩脫離了危險才放心地收起了銀針,但此時已經(jīng)有三輛越野車開著狂奔而來。
“兩輛路虎,一輛霸道,不是一般人。”
崔林提醒道。
巴國整體經(jīng)濟水平比不了印國,更多的是受華夏的援助。
別說在這邊陲城市,就算是巴國幾個比較富裕的地方,能開這種好車的人也是不多。
羅源輕輕地點點頭。
現(xiàn)在,這個仆人一樣的人卻一個勁兒地對羅源千恩萬謝。
至少謝謝這樣簡單的單詞,即便是發(fā)音很怪,但羅源等人也是聽的懂的。
在這一望無際的草甸
子上,這三輛車肯定也發(fā)現(xiàn)他們了,想躲都沒地方躲,只等靜候著。
車子開到近前,眾車上跳下來七八個人。
其中有兩個人都拿著急救箱,狂奔著跑向這個男孩。
為首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長相和這個男孩有幾份相似。
兩名醫(yī)生對這個男孩趕緊做檢查。
而這個仆人則對中年男子嘰里呱啦一大堆解釋。
中年男子聽完,走過來沖羅源他們笑道:
“尊敬的客人,感謝你們救了我的孩子。”
他用的竟然是標(biāo)準(zhǔn)的英語發(fā)音。
雖說多多少少也有點口音,但是羅源完全能聽懂。
羅源也笑著用英語回應(yīng)道:“沒什么,不過是碰巧遇上了。舉手之勞,不值一提。”
中年男子打量了羅源三個人一下,問道:“尊敬的客人,請問你們這是從哪里來,要去什么地方?”
羅源這個時候早就想好了說辭,他說道:
“我們是跑生意的,走錯了路,不小心走到這里。”
“那請到家里坐坐,我要好好感謝你們,感謝你們救了我孩子的性命。”
中年男子似乎不虞有它,熱情地招呼道。
羅源點頭稱是,接受了對方的邀請。
跑生意是一種泛指。
在這邊境地區(qū),也有不少人是干不法勾當(dāng)?shù)摹?
一般運輸毒品,走私軍火等等都有。
這也是羅源能想到的唯一的借口了。
不然說什么?
驢友?
笑話!
試問哪個驢友會跑到這荒蕪人煙的邊境線上的?!
既然主人邀請,羅源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羅源通過透視,已然發(fā)現(xiàn)這些人大多數(shù)身上都帶著手槍,都藏在長袍里面。
三輛車還有很多空位,中年人讓其他人擠一下,讓出一輛車來給羅源他們。
帶上男孩和仆人便向山下駛?cè)ァ?
路途不算遠(yuǎn),也就二十分鐘路程。
車子順著土路繞過一道山梁便駛?cè)肓艘粋€村落。
這個村落不算小,得有上千戶人家,都是伊斯蘭式的建筑。
在村落里能看到高大的伊斯蘭寺院。
車子駛進(jìn)村子,能看到村口的二層小樓上有持AK-47的崗哨。
但車輛暢通無阻,一直開到村子深處一個大的莊園門口才停下。
中年人先下車對羅源他們熱情地說道:“尊貴的客人,請到我家里面聊聊。”
羅源點頭跟著他們一行人往莊園里走。
莊園的安保更加嚴(yán)密。
圍墻上有電網(wǎng),門口有四個門崗。
羅源甚至還看到莊園里面有兩個狗舍似的建筑,但里面養(yǎng)的不是狗,而是一種豹子!
來到大廳里,主人讓仆人奉上茶水。
羅源嘗了一下,是紅茶。
品質(zhì)還相當(dāng)不錯。
“尊貴的客人,請問你的名字是?”中年人客氣地問道。
“羅源,我是華夏人,這兩個是我的保鏢。”羅源笑著回答。
此刻,他氣度灑脫,舉手投足之間活像一位大家族的公子哥兒。
“噢,我是這個村子的長老,你們習(xí)慣叫村長。我的名字是默罕默德·卡馬拉。”
羅源心下一驚。
崔林眉毛也不自然地動了動。
敢情這是進(jìn)了大賊窩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