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一顆子彈!”
柯正驚訝的喊道,聲音都有些顫抖。
果然,在快遞盒子里,有一顆手槍子彈。
“竟然這么快!”羅源冷笑。
他一點(diǎn)也不意外。
甚至覺得對方雖然囂張,但顯得有點(diǎn)小家子氣了。
這樣,他心中的擔(dān)憂反倒小了幾分。
“羅先生……”柯正一臉遲疑。
“題中應(yīng)有之義。”羅源點(diǎn)點(diǎn)頭,“只是,沒想到對方如此迅速。看來這周圍,早就布滿了人家的眼線。”
“你的意思是,這是恐嚇?”柯正問道。
羅源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哎!禍不及家人!這些該死的家伙,太不江湖了!”
柯正似乎立即就明白了什么,狠狠地罵了一句。
“柯前輩,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還請告訴我一些情況。”羅源沉聲說道。
雖然他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一些東西,但還是想要聽柯正的說法。
畢竟,他肯定知道更多的事情。
見羅源說得鄭重,柯正沉吟片刻,這才嘆息的說道:“一切大概都是因為小麗的父親所起。他到東南省走馬上任,原本就影響了一些人的利益。不過,畢竟是華夏高層政治博弈的結(jié)果,總歸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哎!可惜畢竟是年輕了一些。因為一起偶然的事件,徹底觸怒了他。不少高官因此鋃鐺入獄,黑惡勢力被連根拔起,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這些家伙也真夠囂張的!”羅源皺眉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羅醫(yī)生,你怕嗎?”柯正突然問道。
“怕?我當(dāng)然怕!可是,有用嗎?”羅源并不否認(rèn),然后突然笑了笑。
“說得好,怕解決不了問題!”柯正欣賞地說道。
“柯老前輩打算如何辦?”羅源問道。
他能夠感覺出來,柯正一開始也有那么一點(diǎn)吃驚,可是現(xiàn)在卻又展露出篤定的一面,似乎有那么一點(diǎn)底氣。
“有煙嗎?”柯正突然問道。
“有!”羅源忙不迭地摸出兜里的戰(zhàn)神,拿出打火機(jī)給柯正點(diǎn)了一顆,然后又給自己來了一根。
柯正深深地吸了一口,隨即重重地咳嗽兩聲。
“老了老了,得有十好幾年沒碰了,不習(xí)慣了!”
柯正自嘲地說著,掐滅了煙頭。
沉默幾秒,又目光灼灼地看著羅源,沉聲說道:“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柯正也算縱橫江湖幾十年,風(fēng)浪總算見得不少。況且,我都這把老骨頭了,還有什么可怕的!”
羅源沒有說話,他在等待柯正的下文。
“羅先生,我不知道你究竟師承何人,但是我相信,一定非同尋常。或許你的師門并不為外人所知,但是我要告訴你,醫(yī)生這個職業(yè)雖然無法大富大貴,卻能給你很多便利。人吃五谷雜糧,難免生老病死!”
“因此,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富商巨賈,又或者達(dá)管顯貴,都會得病。有病就得找醫(yī)生!老朽這幾十年也積攢了些關(guān)系。在東海想要動我柯正,還不那么容易!”
“只是,你和鳴倫還年輕,倒是要處處謹(jǐn)慎,莫要給人可乘之機(jī)。你剛才說道蠱毒,這個我只是道聽途說,根本不懂,所以這方面就要全靠你了。不過,有什么需要,你盡管提出來,老朽盡力幫你搞到!”
羅源見柯正表明了態(tài)度,也點(diǎn)點(diǎn)頭:“醫(yī)者仁心!作為一名醫(yī)生,治病救人是我輩的本分。至于其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總有辦法解決。我相信,天地有正氣,邪終究不能勝正!事不宜遲,也不必等明日,今天我就兵行險著,來個出其不意,先把沈小姐體內(nèi)噬魂蠱收了!”
羅源丟下這話,便在柯正微微愕然的眼神之中直奔沈麗的臥室。
直到羅源的背影消失,他才露出一絲欣慰地微笑。
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年輕人,但愿能平安度過這場危機(jī)。
他心里很清楚,那些家伙利令智昏,喪心病狂,什么事情都干的出來,絕不是嚇唬嚇唬那么簡單。
回到沈麗的房門外,羅源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jìn)來吧,我已經(jīng)好了。”
沈麗清冷的聲音傳來。
她仿佛知道羅源會回來。
羅源也不猶豫,直接推門而入。
沈麗已經(jīng)換了件絲制睡衣,粉色的長袍掛滿了金色的流蘇,在燈光下泛起淡淡光點(diǎn)。
她就那么隨意地坐在沙發(fā)上,瞇著眼睛看著羅源。
“怎么又回來了?”沈麗問道。
“當(dāng)然是為你治病。”羅源說道。
“治病?還沒好?你不會是打算再看仔細(xì)一點(diǎn)吧!”沈麗皺了下眉頭,滿是揶揄地說道。
“懶得跟你說!”羅源沉聲道,“情況緊急。那邊已經(jīng)知道有人為你祛蠱了,所以,剛才送來了一顆子彈。”
“子彈?!”沈麗猛地從床上站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地望羅源。
“對,應(yīng)該不只是嚇唬那么簡單。”羅源笑了笑。
“怎么辦?”沈麗問道。
可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下意識地想要征詢眼前這個男人的意見。
“涼拌!”羅源沒好氣地說道,“只好等他們找上門來嘍!”
“這太危險了!”沈麗想了想,當(dāng)即說道,“要不咱們回京城去。在那里,沒人敢亂來。”
“你,舍得走嗎?”羅源反問。
“我……”沈麗愣住了。
的確,自己不可能這樣一走了之。
自己走了,父親怎么辦?
“所以什么也別說了,咱們先解決你身上的問題。讓那邊的人知道,我們也不是吃素的。”羅源冷冷地說道。
沈麗猶豫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好的,來吧!”
說完這話,她竟然褪掉所有的衣服,變得一絲不掛。
看著那絕美的身體,羅源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連忙深吸口氣,排除雜念,迅速將針法在腦海之中過了一遍。
這次兵行險著,他最多只有七成把握。
若是成功祛蠱,下蠱之人必受反噬。
輕則元?dú)獯髠瑤啄暌参幢啬苋?
重則殞命,甚至可能魂飛魄散!
同樣的道理,他祛除蠱毒的時候,自然也是兇險萬分。
如若失敗,也難免個身死魂滅的下場!
唰唰唰!
沒有絲毫猶豫,羅源閃電般出手。
九根蓄滿力道的銀針?biāo)查g布滿沈麗的身體。
與之前施展的太陰神針截然相反。
太陰神針是以金針刺穴之法刺激身體之中的玄陰之氣,并以此來與邪物抗?fàn)帯?
人本身就有先天陰陽二氣,與自然界之中的陰陽之氣相呼應(yīng)和。
只是普通人不懂得如何運(yùn)用,因此顯露不出它們的威力。
羅源現(xiàn)在施展的九陽神針,乃是天地間最至陽至剛的針法。
道理跟太陰神針一樣,只是激發(fā)的卻是陽氣。
沈麗是女子,而且是處女一枚,體內(nèi)的陰氣固足,是噬魂蠱這種陰穢邪物最喜歡的寄居之所。
之前羅源用太陰神針完全是為了穩(wěn)妥起見。
現(xiàn)在,既然知道這一切的背后有人操控,甚至因為感覺到自己想要祛除蠱毒,還如此囂張地挑釁,他就顧不得那么多了。
雖然九陽神針可能危及沈麗的元魂,但是在對方?jīng)]有意料到的情況下出其不意地祛蠱,反倒是最好的時機(jī)。
“羅先生,我……我感覺它在動!”沈麗驚恐地叫道。
“動就對了。就怕它不動!”
羅源說完,眼神一凜,一掌朝著沈麗的天靈蓋拍了下去。
左手則在沈麗嘴上凌空一抓。
啊!
虛空之中,傳來一聲慘叫。
“這聲音……”沈麗滿臉驚異。
“跟你一模一樣對吧?”羅源笑道。
沈麗機(jī)械地點(diǎn)點(diǎn)頭。
他笑著解釋道::“因為每一個噬魂蠱成功植入宿主的靈魂之后,便會迅速復(fù)制出對方的樣子。等吞噬完原本的靈魂之后,它就會成為另外一個靈魂占據(jù)原本的身體。”
“我,能看看嗎?”沈麗有些遲疑地問道。
“當(dāng)然!”
羅源突然咬破食指,縱橫九道,口中一陣念念有詞。
當(dāng)他再次攤開手掌,沈麗果然看見一只不到十厘米的半透明靈魂神情木然地矗立在他的手心上。
那模樣,那身段,果然跟自己一模一樣。
“你準(zhǔn)備把它怎么樣?”沈麗又問。
羅源當(dāng)然知道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邊笑著開導(dǎo):“這個時候,婦人之仁可要不得!我知道,噬魂蠱長期潛伏在你的靈魂之上,你跟它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lián)系,對它生出不忍的想法也屬正常。只是,我今天必須滅了它!”
話音未落,羅源眼中寒芒一閃而逝。
下一刻,他已經(jīng)出手,將一滴精血點(diǎn)在了它的額頭。
啊!
又是一聲慘叫,只不過,這是男子沙啞的叫聲。
隨即,它捂著腦袋,在羅源手心痛苦扭曲,從頭部開始瓦解,幾秒鐘之后便消失無蹤。
看著消失掉的噬魂蠱,沈麗一陣失魂落魄。
羅源并不想說太多,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然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門。
剛走出門疾步,羅源身子微微一晃。
幸虧他即使扶住墻壁,這才沒有摔倒。
這一翻治療,羅源耗損不少。
體內(nèi)的浩然之氣雖然強(qiáng)盛,但是這次羅源卻棄之不用。
這也是無奈之舉。
若用浩然之氣,固然可以事半功倍,但是卻沒有把握不對沈麗的元魂造成傷害。
浩然之氣得自天地精華,是一切陰邪之氣的克星。
像噬魂蠱這樣的邪物必然承受不住。
正因為如此,羅源不但不能調(diào)用浩然之氣,相反地,還要小心地控制它們,絕不讓它們顯露出來。
其一,自然是避免沈麗的元魂受損。
其二,是羅源希望將自己的殺手锏留下。
他擔(dān)心自己消滅掉噬魂蠱后,很可能引來更多更強(qiáng)的對手。
對方既然能夠請來一個下蠱的巫師,自然就還能請第二個,第三個。
羅源對于這世界的超自然界完全陌生,雖然身負(fù)神秘傳承,但小心總是沒有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