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百貨是東海市最大的購物廣場。
羅源三人走進了百貨,張起輝在人群晃了幾晃就消失了。
此時,只剩下羅源和木頭在閑逛著。
眾多青幫的殺手也沒在意。
這次目標(biāo)是羅源一個人。
只要能完成任務(wù),其他人都不重要。
只可惜他們沒注意,在他們身后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穿青色外套,戴著墨鏡的男子,總是在一些監(jiān)控的死角對他們下手。
短短的幾分鐘已經(jīng)有十幾個刀手被打暈在地。
當(dāng)眾多購物顧客發(fā)現(xiàn)有人暈倒在地,而且越來越多時,很快場面開始混亂了。
羅源和木頭等的就是這個時候,非常有默契地突然加速,向商場的逃生通道跑去。
眾多殺手一看目標(biāo)要逃,也不顧暴露身份緊隨二人追去。
頭一個追到樓道的是青幫在東海小頭目之一光頭劉。
此人號稱東海猛虎,是蛇王麾下現(xiàn)在頭號猛將。
他一腳踹開應(yīng)急門,迎面沖了進去。
糟糕!
下一瞬間,他就后悔了。
眼前,一個面相溫和的青年正沖著他笑。
只是,最后的意識告訴他,這是死神的微笑!
手里的匕首還沒亮出來,他就腦后就遭了一下重擊,頓時人事不省。
木頭站在門邊嘿嘿笑著:
“這打悶棍的生意還真是好做啊?!?
一招鮮吃遍天!
他們索性堵在門口,如法泡制,青幫的殺手進來一個打一個,進來兩個打一雙。
羅源其實根本沒出手,只是站在樓梯上望著外面狂奔來的殺手,略微指點一下木頭怎么出手罷了。
木頭像打地鼠一樣,玩得很嗨!
這么打了二十幾個殺手后,羅源突然上前把木頭拉到一旁。
呯呯!
幾下槍響,頓時外面?zhèn)鱽硪魂囮圀@呼。
兩個槍手小心地推開門。
羅源出手,兩下散手拍去,打掉二人手上的槍。
然后施展身法,往里一切,撞進一人懷里。
咔嚓!
劇烈碰撞的瞬間,便聽到一聲骨胳斷裂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一個膝撞將另一個槍手頂飛出門外。
羅源將手槍遞給木頭,理了理衣襟,兩人一前一后從下層的樓梯間走出,混在慌亂的人群中從從容容地出了東百大廈。
羅源瞄了一下遠處還在往里沖的一些槍手,根本沒有理會。
此時六爺已經(jīng)開了一輛車,正巧停在出口處不起眼的角落。
兩人上車,緩緩駛離現(xiàn)場,上了馬路便迅速往外環(huán)開去。
“痛快啊!老板!這才叫生活!這才叫刺激!”
木頭已經(jīng)忍不住嚷嚷起來。
張起輝掃了一眼木頭,無奈地笑笑。
這種生活對他來講是家常便飯一樣,到了木頭這兒卻顯得如此新鮮刺激。
果然是年輕?。?
看著木頭的樣子,張起輝頓時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老了。
“老板!咱們現(xiàn)在去哪?”木頭叫了一陣,終于小聲地問道。
“去算算舊帳。”羅源冷冷地回了一句。
木頭先是一愣,旋即雙眼冒出精光。
果然!
這家伙表面上木訥得很,實際上骨子里卻是一個不安分的主兒。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夕陽的余暉照在浦江邊
。
江水映照,若碧霞般火亮。
蛇王陰著臉帶著腹蛇等幾個手下走到江灘上。
“老板!讓這羅源跑了,怎么跟幾個大佬交待。”
腹蛇是他的隨身保鏢,之前受了羅源那枚毒針?biāo)鶄?,到現(xiàn)在元氣都沒能完全恢復(fù)。
經(jīng)過兩年的時間只是能恢復(fù)到原來八成的水準(zhǔn)罷了。
“哼!他徐家要羅源的人頭,可我何嘗又不想要將他干掉。只可惜,這小子比泥鰍還滑,咱們看來是沒法了。有本事讓徐家自己來抓,看看這家伙是不是這那么好對付?!?
蛇王話里帶著一絲苦澀,他其實也很不甘心。
今天他動用了所有的手下,全力圍剿羅源,連槍都用上了,但還是讓他跑了。
蛇王不禁想起銀環(huán)。
若是他還在,所做的布置將更加萬無一失。
可惜自己身邊只剩下腹蛇和竹葉青兩人。
竹葉青掌管蛇王明面上的錦繡集團,不能輕易動手。
一旦被牽連進打打殺殺之中,進入警方的視線,他明面上的生意影響巨大。
眼下,自己身邊可用的人越來越少了。
現(xiàn)在整個東海的警方全都出動。
死傷幾十號人,動用了華夏最為敏感的槍支,又是在東海百貨這種繁華的商城內(nèi),影響是巨大的。
警方對黑幫活動其實是零底線的,這種影響巨大的事情必然牽動華夏最高層的神經(jīng),絕對不會姑息。
灘前就是蛇王的私人游艇,蛇王陰著臉走上舢板。
“我剛才好像聽見有人說我站在這就能殺了我?”
聲音隨著海風(fēng)飄來,帶著些許玩味和譏諷。
甲板上,羅源雙手插兜,平淡地望著蛇王等一行人。
那眼神,就像俯瞰一眾螻蟻一般。
“羅源?!”
腹蛇牙睚眥欲裂,眼中全是怒火。
他這內(nèi)傷至今未好,自然對眼前這個罪魁禍?zhǔn)缀拗牍恰?
腹蛇正待沖上游艇將羅源碎尸萬段,但蛇王卻伸手攔住了他。
此時的羅源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自信讓他隱隱心悸,老奸巨猾的他在這一刻異常冷靜。
他當(dāng)然能夠感覺的出來,眼前的羅源與兩年前的一見完全不同。
此刻的他,即便是蛇王這樣閱人無數(shù)的一代梟雄也感覺看不透。
他只能感覺到的是,羅源的實力兩年不見,竟然提升了不少!
現(xiàn)在,他絲毫不敢小覷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我來!”
蛇王緩步走向船上。
羅源只是靜默地看著他。
他知道,自己出道三年,終于要和這一方地下霸主來一次硬碰硬的較量了!
腹蛇還待跟上,此時灘邊礁石上傳來一個聲音:
“你的對手是我!”
不是六爺張起輝是誰!
他修長的身軀背對著腹蛇,眼神望向緩緩流動的江水,似閑庭垂釣般穩(wěn)坐。
腹蛇眼神縮了縮。
之前他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一個人!
這人一直坐在這竟然自己都沒有覺察……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布滿全身。
腹蛇不敢托大,緩緩從后腰抽出他許久未曾動用的唐刀。
這是他當(dāng)年隨著蛇王一起爭霸東海時用的唐刀,已經(jīng)諸多年未曾使用。
當(dāng)年,這把利刃也飲滿了不少人的鮮血,刀身上還有斑駁的
血跡。
不是他不愛惜此刀,未曾擦拭,而是他喜歡此刀上的血腥感覺。
此刀名為“飲血”。
刀出便要飲血!
他緩步向張起輝走去。
張起輝則似未曾查覺般,根本沒有回頭。
腹蛇離張起輝越近,越覺得此人如天淵般給自己一種壓迫感。
他握刀的手不禁緊了一分!
三步——
二步——
一步!
腹蛇被這種壓力幾乎壓垮,不由自主便舉刀猛劈!
全力一刀,直劈張起輝頭頂!
張起輝如同未曾察覺般,依舊一動未動。
身后蛇王的手下已經(jīng)喜笑顏開,就等這一刀劈開張起輝大腦,紅白之物飄灑。
刀落!
甚至有人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不愿看那血腥的一幕。
一根如蔥白般的手指伸出,輕輕地擋在了刀前。
“什么!”
腹蛇不敢相信,只用一指就擋住自己全力一刀!
此人的手指是什么做的?!
“一別多年,你還是沒有進步,當(dāng)年你擋不下我一指,我沒殺你,不想這么多年你依舊沒有什么進步,留你何用!”
聲音平淡冷漠,但是聽在蝮蛇耳朵里,卻如同晴天霹靂在靈魂深處炸響。
他終于看到緩緩轉(zhuǎn)過的臉龐,瞳孔頓時收縮!
嘴里結(jié)結(jié)巴巴吐出幾個次:
“六!張、張、起……”
只是,他最后一個字終究沒有吐出來。
兩根白玉般的手指已經(jīng)點在他的喉結(jié)上。
唰!
如切腐般直接刺入——
蝮蛇面部微微痙攣。
他從看到張起輝的臉,都沒看清對方到底是如何出手!
張起輝如玉般的手指收回,蝮蛇開始模糊的視線之中,殷虹的鮮血噴濺而出。
下一刻,他的雙眼如死魚般突出,嘴里不甘地吼道:
“十三太保最能打的六太保!”
張起輝看著倒地的腹蛇,嘴里喃喃道:
“那是以前,現(xiàn)在最能打的應(yīng)該是老幺吧!”
可惜,腹蛇已經(jīng)聽不到了。
腹蛇和張起輝交手在剎那間便分出了勝負。
游艇之上的蛇王和羅源依舊對峙著。
“羅源,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
蛇王低沉沙啞地嗓音在海風(fēng)之中很難聽清。
“彼此!”
羅源平淡地回應(yīng)著。
蛇王死死盯著羅源,混身骨骼傳來“啪啪”地響聲。
這是內(nèi)勁外放的效果。
蛇王顯然已經(jīng)將一身外家功夫練至化境,早已是刀槍不入的境界。
這些年他又潛下心來主修內(nèi)勁,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內(nèi)外兼修的強者。
羅源只是平淡地一笑,任由蛇王催動功力,等待著他雷霆般的一擊。
“哼!竟然錯失先機,任我出手,真是狂妄!”
蛇王一聲咆哮,如雷霆般的一拳狂奔而出。
羅源則云手輕推。
蛇王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拳便如打了棉花上,無從著力。
“太極?”
蛇王低哼了一聲,跨步抬拳,又是一記直拳呼嘯而至。
羅源變掌為指,由下至上輕輕一點。
嘴上笑著,輕描淡寫般地吐出兩個字:
“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