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落座后,氣氛便融洽無比,賓主相談甚歡。
“敢問羅宗師,我家?guī)熥嬖蛇€健在?”
公孫天是曾鼎的孫輩,還在孩童時見過曾鼎一面。
可是曾鼎卻不曾記得這個小孩童了。
羅源微嘆一聲,沒有將曾鼎與神藤奪舍之事告之:“曾鼎仙師已經(jīng)化道了。”
公孫天等人也是一陣哀嘆。
這倒在意料之中。
曾鼎多年未曾歸來,即便活著也絕不能再離開娑婆古地。
生死對他們也只是精神寄托,倒無實質(zhì)的利害關(guān)系了。
“除此功法外,曾鼎仙師還有一段口訣,乃是他千年修道對此真經(jīng)的領(lǐng)悟,我且口傳于你,此口訣莫要輕傳。”
羅源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將曾鼎傳給他的法訣傳給了公孫天。
聽到法訣后,公孫天面現(xiàn)喜色。
《藥神真經(jīng)》的功法更注重肉身改造,先天修行,并不重于實戰(zhàn)。
而曾鼎的法訣卻把他千年與神藤和神蟲奪舍激戰(zhàn),隨時都是生死危機中所領(lǐng)悟的運用之法傳授,對于他們的實戰(zhàn)之力有著巨大的提升。
公孫天對羅源千恩萬謝,立時宣布羅源為藥神谷的供奉長老。
從此,羅源在藥神谷之中,身份僅次于谷主公孫天,還在大長老之上。
對于這些,羅源沒有過多的推辭。
畢竟曾鼎對他有傳道之恩,他是重情之人,對于藥神谷他有著一絲庇護之意。
何況,行醫(yī)救人本就是羅源的畢生所求,用這樣的方式成為藥神谷的一員也未嘗不是好事。
在羅源的提意下,公孫天決定藥神谷結(jié)束避世,正式打開山門,加入羅源的中醫(yī)研究院,為天下百姓治療傷患,行醫(yī)天下積德行善。
羅源在藥神谷盤桓了兩日。
對于醫(yī)藥之道,藥神谷獨樹一幟,別有鑒地。
特別是丹石一道,與羅源的天醫(yī)傳承相比絲毫不差。
彼此相互印證,對羅源的煉丹之術(shù)有著巨大的提升。
兩日之后,羅源帶人離開藥神谷!
回歸之后,羅源驅(qū)車回到東海。
此時羅氏集團除了柯鳴倫和凱文坐鎮(zhèn)美國外,一應(yīng)高層均是回歸華夏。
玫瑰港灣別墅。
眾美回歸,同歸的還有羅源的兒子羅凡。
此時小羅凡已經(jīng)快六歲了。
羅源見到兒子時心下感嘆,兒子最美好的時光,自己卻不在身邊。
“你是爹爹嗎?”
小羅凡張起手臂撲向羅源。
血脈的力量使羅凡對羅源有著天生的親近感,加之眼下羅源的氣息渾然天成,更是把這種感覺釋放到最大。
雖然沒見過羅源,但是羅凡一眼便認出了自己的爸爸。
羅源將他高高舉起,心下的滿足感爆棚。
仿佛自己受的再多苦難磨煉在這一瞬間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阿源,有通電話你接一下。”
沈麗臉色不太好地走了過來。
張新新很乖巧的將羅源懷中的羅凡接了過來,帶到一旁玩耍。
羅源接完電話,面色陰沉了下來,沉聲說道:“家里交給你了,我去去就來。”
“小心些!”
沈麗
臉現(xiàn)憂色,但并未深說。
羅源剛踏出屋門,來到了湖邊打坐的長發(fā)老者身邊,直接跪拜,恭恭敬敬的說道:
“師父!孩兒給您添麻煩了!”
老爺子不是別人,正是打虎將谷先之。
谷先之哈哈大笑,輕輕地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
“我這徒兒算是收對了,你小子才幾年的時間就超過為師了。去吧,別給為師丟臉!家里就交給我這個老頭子吧,盡管放心便是。”
羅源點點頭:“弟子謹遵師命,絕不給師父您老人家丟人!”
說完,他又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響頭。
谷先之對他之恩,勝于眾人。
在他身處危難,初到帝都,舉步維艱之時,是谷先之主動收他為徒。
這其中緣由羅源當時未及細想,但此時卻是完全明了。
正是因為他的緣故,震懾了無數(shù)黑暗勢力欲對自己不利之人。
敢殺谷先之弟子的人,華夏真的不多。
因此,羅源雖受了不少的困擾,但幾乎未受到過武道界任何威脅。
就是當年如日中天的徐家,也沒能請動華夏武道界的人物對付羅源。
這其中當然有不少谷先之的功勞。
谷先之受得起他羅源一拜!
辭別谷先之,羅源騰身而起,身形融入虛空之中。
宗師飛行加上縮地成寸的術(shù)法,羅源身影迅速變得模糊,只是幾息功夫便已經(jīng)徹底消失在空中。
谷先之遙遙地望著羅源逐漸消散的道域波動,不由得暗暗點頭,喃喃自語一般的說道:
“臭小子,不知道你那真正的師父出現(xiàn)后,我這個糟老頭子在你面前還是不是如此地位呢?”
旋即,老先生想到羅源的為人,又自嘲般笑了。
然后,輕輕地敲了敲腦門,復有又一陣仰天長笑:“姜老頭,你一輩子壓著我一頭,如今你的好徒兒卻被我截胡了。哈哈哈!老子勝了你一次!總算是勝了你一次!哈哈!浮一大白,必須浮一大白!”
話音未落,老先生的身影飄然一閃,已然坐入了不遠處的亭閣之中,自斟自飲,一口氣喝了三大杯,然后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說不出的自得。
沈從俞結(jié)束了英吉利的訪問,兩國簽訂了多個大型航天飛行器領(lǐng)域的戰(zhàn)略合作,算是收獲頗豐。
他轉(zhuǎn)而走向歐洲之行下一個目的地——法蘭西。
而他的專機在將他送到法蘭西后,卻意外的提前飛回國內(nèi)。
此中緣由,幾乎無人知曉。
機艙中,增長了不少見識的田桂花看著和程瞎子一樣嘮嘮叨叨的陳半閑,不由得苦笑。
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啊!
只是在飛機升空后,如同話嘮的陳半閑卻面色深沉地坐在自己的沙發(fā)上,盯著窗外飄過的云朵。
陳半閑一生精于推研,每一步幾乎都不會踏錯。
但今天,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這全賴于離開之前的那一個卦相!
血光之災!
此局乃是死局!
若想破局,只賴一人,便是羅源。
但若羅源現(xiàn),自身安危乃至機上羅源的母親田桂花,三個弟弟都會轉(zhuǎn)危為安,但他本人必然陷入了極大的危機之中。
局中局啊!
羅源的命格超出他的算籌,因此他算不出此子的結(jié)果,只知道絕對是九死一生之局。
他曾糾結(jié)無數(shù)次,要不要通知羅源,冒著泄露天機的危險,讓他避開這個死局。
最終,它,還是咬了咬牙打給了羅源一通電話。
若是機上羅源親人有閃失,他有負羅源重托。
同樣,羅源此生將在痛苦和自責中渡過。
他心中微嘆,只是小羅能否渡過這一劫呢?
便在他心思沉重之時,飛機突然一陣陣震動。
乘務(wù)組長神色緊張地出現(xiàn)在艙內(nèi),面色凝重的說道:“陳大師,各位領(lǐng)導,飛機突然遇到風暴,請大家系好安全帶,不由隨意走動。”
話還未說完,機身再次劇烈的震動起來,將這名三十幾歲的空姐震得失身摔向客艙的地板。
陳半閑輕輕用手指一點,將她托住,放在一旁沙發(fā)上,平靜的說道:“系好安全帶吧!”
他眼露精光,喃喃自語地說道道:“終于要來了嗎?”
在萬米高空之上,一架客機艱難地在風暴中前行。
在那風暴之上有著三道身影顯現(xiàn)。
“何必這么麻煩,直接擊落不是省事。”
一個身穿筆挺西裝的男子陰著臉道。
“沒那么簡單,此架飛機畢竟是華夏首腦專機,若是墜落在歐洲境內(nèi),即便是沒有那名首腦在機上,華夏也定會嚴查。若是查出被人為攻擊墜毀,定會要個說法。”
另一名身穿長袍的老者道。
“區(qū)區(qū)一個華夏世俗國家而已,還敢與光明神殿為敵不成。”一個身材火辣的紅衣女子不屑道。
“華國倒無所謂,只是那華門實力不俗,司馬青天更是化神老怪,不得不防啊!”老者嘆道。
說到化神老怪,另兩人均是不語。
化神!
這個星球巔峰的人物,他們不得不顧忌。
“那就讓他機械故障吧!”陰沉男子手掌一翻,頓時空中風暴更加狂暴,一股冰冷的氣息在風暴中形成。
很快客機的一個發(fā)動機便被冰塊凍住,停止了運轉(zhuǎn)。
“那個羅源真的會來嗎?”紅衣女子問道。
“機上是他的母親和弟弟,以我們掌握的情報,此子十分重情誼,即便是明知是死也絕對會來。”長袍老者神情專注道。
“那就讓他見識一下機毀人亡的場面,我很期待那個美麗場景的出現(xiàn)。”
紅衣女子陰笑著說道。
中年男子親親點頭,手掌一翻,另一道極寒風暴向下卷去,便欲將另一邊的發(fā)動機也凍住。
此時,風暴之中,轟然一道火焰一閃,將那道風暴燃盡。
同時,一道身影自空中邁出,厲聲喝道:“你們,是在等我嗎?”
羅源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三人目光一凝,望向虛空中出現(xiàn)的青年。
此時青年額角上有著一絲微微的汗?jié)n,氣息也有些不穩(wěn),顯然是急速趕路而來。
羅源身形擋在三人與飛機之間,手指微動,一股氣勁激射將原本凍住的飛機發(fā)動機上的冰塊化解。
發(fā)動機再度轟鳴起來,高速向前駛?cè)ァ?
很快便駛出了風暴云團之中,漸漸消逝在視野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