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
仔細地端詳著蒼絕淚的眼神,貝貝領會了一些什么。
“好!”貝貝一口答應了下來,男人就該有這種氣魄嘛,看蒼絕淚的神情,她已經清楚明白,木頭要革命啦!
隨之,她對一臉慌張無措的可依眨眨眼睛,然后便轉身關門出去了,徒留可依的喚聲隔絕在門里。
房間里,一陣讓人窒息的靜默。
可依躊躇不安地垂著頭,視線直直落在鞋子上。
只是,頭頂上那道灼熱的視線卻讓她感到輕顫。
蒼絕淚見她一直低著頭,下巴一縮,抿緊唇走過去在她面前站定。
瞬間,強烈的男性逼迫感向可依侵襲而來,她直覺地要往后退去,卻被他強健有力的手臂給攬住了腰際,同時落入他寬厚的匈膛里。
“啊……”她驚呼一聲抬頭,他的臉就近在咫尺,她的眼眸染上驚慌,夾雜著羞窘。
他怎么能夠這樣抱著她。
“蒼公子,請你不要這樣。”她弱弱地開口,伸手推拒著他,卻無法撼動他分毫。
蒼絕淚目光如炬地逼視著她,望進她受驚的眸子,他懊惱地開口:“可依,我不會傷害你。”
“你已經傷害我了。”可依脫口而出,說完后,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忍不住冒上了氤氳,楚楚盈盈帶著脆弱,夾雜著受傷。
望著她盈水的眸子,帶著控訴,他的心口一痛:“告訴我,我該怎么做才不會傷害到你?”
她美眸眨了眨,一滴淚不小心滑下,她嗓音破碎地哽咽著:“離我遠一點,不要再靠近我了。”
“不……”他幾乎是痛苦地吼出來。
“為什么不肯給我機會,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的。”他的話依然直梆梆的,卻涌入了無法遏制的情潮。
“跟你在一起,我會感到痛苦,你懂不懂?我不配,求求你就去娶那些王族千金吧。”可依幾乎是哭著求他。
“你……要我去娶別的女人?這是你的真心話?”他幾乎是咬著牙才逼自己問出來,心跳,因為她的話似乎要停止了,一股撕裂的痛襲遍他的全身,讓他不由地松開了對她腰際的鉗制,腳步不穩地退了一步。
望著他痛苦得幾近扭曲的臉龐,卻依舊那么剛毅,可依閉了閉眼睛,強忍住心里頭那一遍又一遍襲來的痛楚,努力擠出一抹笑容。
“是的,你去娶別人吧,我……我會祝福你的。”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宛如掠過荒山的薄云,那么飄渺,讓人抓不住。
然而,那么輕的嗓音,卻把他擊倒了,他幾乎是踉蹌了一步,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站穩。
他的臉龐,由痛苦漸漸轉成木然,爾后,他忽然笑了,笑聲很淡很淡,悲哀到無力了。
“好,我去娶別人。”他冷淡地丟下一句,然后轉身,一步一步地離開。
心里,還是帶著一絲絲的希望,也許,她會開口留下他。
但是,直到他走出了門外,房門關上,卻沒有聽到她的呼喚,哪怕是一聲……也沒有,他絕望了。
僵硬著軀干,他像行尸走肉一般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
原來,一直都只有他要她,她卻不要他。
一路走著,眼睛被刺冷的雪風吹得刺痛,隱隱約約閃爍出了水霧,模糊了他的視線……
看著緊閉的門,可依終于忍不住痛哭出聲,身子軟軟地滑落在地上,她掩面而泣。
“對不起,蒼公子,我……我不是故意要惹你傷心的,對不起……”破碎的嗓音斷斷續續,帶著哽咽。
許久,貝貝興致勃勃地前來敲門:“可依,我是貝貝啦,我要進來了哦。”
聽到門外的叫聲,可依趕緊抹掉眼淚,整理自己的情緒,然后才去開門。
“貝貝。”她努力保持著平靜,嘶啞的聲音卻出賣了她的脆弱。
貝貝一眼就看出了可依紅腫的雙眼,她瞪大眼睛:“可依,你哭了?是不是蒼絕淚那個家伙欺負你了?”
難道她看錯蒼絕淚了?他不是來對可依表白的,而是來傷可依的心的?
可依搖了搖頭,擠出一抹笑容:“不是,沒有人欺負我。”
“那你為什么哭?”貝貝緊逼問人。
“我……我只是一時想起以前的傷心事,所以……所以悲從中來就……就哭了。”
可依吱唔著,眼神有些閃爍,最后,她又急急地看著貝貝:“蒼公子沒有欺負我,真的沒有。”
貝貝狐疑地看著她一副急于保護蒼絕淚的模樣,決定暫時按捺下心頭的疑問。
掏出手帕為可依擦拭眼淚,她軟聲安慰道:“可依,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不要再多想,你這樣哭,我會很擔心,有什么難過的,你可以告訴我,就算我不能幫忙,也會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她輾轉鼓勵著可依說出心里的話。
可依感動地望著貝貝真誠的眼眸,張了張口,卻始終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見狀,貝貝只能嘆氣,可依的性子太羞澀內斂了,她該怎么幫助可依?
熱鬧的街市上,黑崎夜焦急地站在街頭張望著,偶爾詢問身邊的隨從:“雷行,你收到雷云的回訊了沒有,風弟到底去了哪里?”
“屬下暫時沒有能聯系上雷云,二殿下還不知所蹤。”雷行的神色有些慚愧。
“再增加人手,在日落之前我要看到風弟安然無恙地回來,聽到沒有,不然你就提雷云的頭來見我!”黑崎夜目光凌厲地掃了雷行一眼,然后甩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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