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
赤焰宮里,哀聲連連不斷。
“哎呀……哎喲……疼啦……”
貝貝委屈地看著孤御寒,他用棉花碰她的臉頰一下,她便哀叫一聲,直想往后縮去。
聽著她慘兮兮的叫聲,每聽一下,孤御寒的臉便沉下一分,沉到最后都要變成黑色了。
擦完藥,他氣極地將手中的棉花揉得幾乎要碎掉了。
他倏然站起來:“我去殺了那個該死的女人!”
貝貝趕忙拉住他:“不要去了……我好不容易才平安回到宮里,你就不留下來陪陪我嗎?”
最后,她干脆用哀兵戰略,可憐兮兮眼眸水水地瞅著他。
看著她水盈盈的眸子,孤御寒的火氣幾乎是立即熄滅,他柔嘆一聲坐下來,將她擁入懷中。
他的伸手輕輕撫著她的發絲,憐惜地輕問:“胸口還疼嗎?”
貪戀地吸了吸他懷抱里的氣息,貝貝蹭了蹭他的胸膛,才滿足地說:“不疼了,有你這么厲害的老公給我療傷,我好得不得了。”
“好得不得了?那剛才誰在喊臉痛的。”他的嗓音帶著取笑,卻夾雜著濃濃的憐惜。
緊接著,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輕輕推開她,黑眸精光閃閃地鎖住她的眼眸。
“好了,現在該說說你私自出宮的罪行了,還帶著寶寶去,準備把我這個當爹的拋棄在王宮去闖蕩江湖嗎,恩?”
貝貝張了張嘴巴,目光左右游移著不敢看他精銳的黑眸。
心中暗暗吐舌,怎么辦?她還以為他不追究她出宮的事了呢。
見她許久不回答,孤御寒的嗓音微沉:“小貝貝……”
又沉又故意拖長的呼喚,聽在貝貝耳中,詭異得很。
垂下眼眸,她干脆直接承認了:“我……我只是心情有點悶,想要出宮走走。”
想起那個公證的小本子,她就郁悶,扼腕……
她絞著纖纖手指,模樣委屈得很,孤御寒心早就軟了。
他輕輕一嘆,有點無奈,又有點懊惱。
“來人,把王后娘娘的嫁衣拿過來。”他轉首對著門外喊道。
不一會兒,兩名宮女便捧著一件大紅嫁衣走進來,恭恭敬敬地呈到孤御寒的手中。
拿著嫁衣,孤御寒遞到貝貝的面前,劍眉輕輕揚起:“喜歡嗎?”
貝貝嘴巴張開,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手中的衣裳,眼睛眨了好幾下才慢慢確定這不是她的幻覺。
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孤御寒黑眸含笑:“小貝貝,你的嫁衣。”
接著,他將嫁衣放到她的手中,親了親她的額頭:“快去試穿一下看看合不合適?”
柔軟滑膩的絲質觸碰著她的肌膚,很舒服的感覺。
她抬眸,又驚又喜地看著他:“孤御寒,這……給我的嗎?”
這么說,他們是會拜堂成親了?!
孤御寒握住她的手,連同一起握住嫁衣,他薄唇噙起一抹壞壞的笑:“除非你想要我納妃,那么這件嫁衣也可以給我的妃……”
“你敢?!”
貝貝兇巴巴地瞪住他,撅起嘴巴,一臉不滿。
孤御寒哈哈一笑,伸手拂開她額鬢的一縷亂發,黑眸凈是無盡的寵溺:“我怎么敢呢。”
貝貝伸手很用力地拍下他的手,仍舊不肯松口:“我告訴你哦,你有了我以后就別想再有什么三宮六院,你的王后是我,妃子也是我,你要是敢弄來什么妃子貴人,我就……我就把你卡擦掉,看你怎么風流。”
“娘子真兇悍,為夫怕怕。”他笑嘻嘻地跟她耍嘴皮子。
“哼!”貝貝撇開臉,不想跟他說話。
見狀,孤御寒見好就收,他將她勾入懷中安撫道:“是是是,為夫的不敢不從娘子的話,好啦,現在可以去把嫁衣試一試了嗎?”
貝貝轉頭看了看站在一邊宮女,然后從他懷中退出來,對著宮女說道:“你們來幫我穿衣服。”
孤御寒也隨而站起來,趨近她的耳畔:“小貝貝,我也去幫你穿衣服好不好?”
“你給我在外面等著,不許跟來。”
不用想也知道他在起什么色心,貝貝干脆將他推坐下來,然后警告地看他一眼,才帶著宮女走向更衣間。
搖了搖頭,孤御寒笑瞇瞇地拿起一邊的熱茶啜了一口,迫于娘子威嚴,他只好安分地在這里等了。
……
過了好一會兒,更衣間的簾子終于又掀開。
貝貝穿著一身紅,拖著裙擺款款走出來。
細碎的腳步聲馬上引來孤御寒的目光,當他看到身著嫁衣的貝貝的時候,手中的茶杯頓了一下才放下來。
他瞇了俊眸,紅色的嫁衣將她白皙嬌嫩的肌膚襯托得猶如露中玫瑰,嬌媚誘人。
紅色,將她秀眉間那抹被他寵出來的嬌氣映照得一覽無憾,嬌滴滴的她……儼然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他的心被一股甜蜜蜜的幸福給漲得滿滿的,視線糾纏著她,緩緩將她的渾身上下打量個遍。
柔軟的絲綢貼著她的肌膚,將她柔美的身段勾勒得讓他直冒谷欠火。
他的小新娘……果真美得讓他谷欠罷不能,呵……
在他越來越熾熱的注視之下,貝貝只覺得呼吸開始變得緊張。
第一次穿嫁衣是被迫嫁給黑崎風的時候,她一點心情都沒有。
現在,是她心甘情愿更甚至是興高采烈地為她心愛的男人披上嫁衣,這種心情,這種被他注視的心跳……原來是如此地讓人迷醉,讓她心悸,讓她感到……嬌羞。
這是幸福的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