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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聽見這教主的話，顧念云吃了一驚，陡然抬起頭看著對方的表情。
軒轅錚的雙眸眼尾上挑，別有一股艷麗的味道。可是在現在的顧念云看來的時候，卻似乎是危險又饒有興致地注視著她。
她看得出來，軒轅錚的這句話絕對不是開玩笑，如果明天尚芷芊仍然好好地去參加了圣女甄選，他絕對會把自己丟下山去。
這人看起來……似乎對她出手對付尚芷芊頗有期待的樣子？
這樣的人，只會拿他們認為有資格和自己相提并論的人當回事，至于其他人的姓名，都不過是個數字而已罷了。
顧念云越發覺得對方和二皇子相像，抬起頭撥開軒轅錚的手，淡淡地奉上一個笑容：“只怕教主大人您享受不到把我丟下山去的快感了，就算現在你就把尚芷芊帶走看管起來，明天她也注定參加不了甄選圣女了。”
雖然她不想暴露太多實力，但是無論如何她也不能現在被丟下山去。那樣的話，不但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還白白地冒著被摩尼教盯上的危險。
“哦？”
軒轅錚瞇起一對眼尾挑起的鳳眼，饒有興致地看著對面的女子。
雖然顧念云后來才注意到他，但是他可是從尚芷芊進門的時候就開始觀察這兩人了。他居然并沒有注意到這個云希寧對尚芷芊做了什么？
不對……她在站起來和尚芷芊擁抱之前，有個用袖子撥弄肩膀的動作……
軒轅錚迅速后退，雖然他覺得面前這個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用毒高手的樣子，可是他也不想憑空被什么毒藥毒一下。
“你剛剛在肩膀上下了藥？”
雖然被軒轅錚完全猜中了自己的行動，可是顧念云卻并沒有承認什么，只是驚訝于軒轅錚居然這么快就猜出來了事實。看來，下次她下藥的時候，還要注意更加隱蔽一些才行。
看著不說話只是笑著的顧念云，軒轅錚這才覺得自己沒白白地一大早上跑過來。
“很好，既然這樣，那我就期待著明天的甄選圣女了……”
終于送走了這個看起來十分變態的教主，顧念云只覺得自己后背的衣衫盡數濕透了。她趕緊換了一身衣服，又重新換了被褥，喚來負責洗衣的仆役交給了對方，又賞了她幾枚銅板。
打掃房間就不能讓仆役代勞了，她只好自己簡單地灑掃了一下。正掃著地上小銀狐吃的肉渣，卻突然聽見身后出來一陣笑聲。
她得趕緊救出端妃整垮摩尼教離開這里才行！這房間連個門閂都沒有，動不動背后就冒出來個人來，再這么下去，她非得被嚇死不可！
把歲肉渣都打掃干凈之后，她才轉身過去，看見的果然是曲麗雪。對方手里拿著一張銀票和一個看起來沉甸甸的小包袱，朝著她示意地晃了晃，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
顧念云拾起那張銀票看了看，居然是一千兩的面額。想來那個小包袱里面，應該也是些碎銀子和銅錢之類。
“還你
當初在長興給我的銀子。”
曲麗雪居然這么好心？
顧念云抬頭看了一眼曲麗雪，卻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到了一絲傲氣。如果當初不是真的在長興走投無路的話，她怎么也不會到顧府上要求用情報交換東西的吧？
想到這里，顧念云也就不去問這件事，伸手解開了小包袱大概看了看，抬起頭看著曲麗雪。
曲麗雪以為對方要感謝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說辭，卻沒曾想從顧念云的嘴里聽見的確完全不是感謝的話。
“少了。”
“什么？”
曲麗雪幾乎被這一句話氣得要吐血，不過本來傲氣的態度卻出現了一道裂痕，有些氣弱地道：“你先花著，別的以后再說。”
她現在雖然是陵越的公主，可是一來陵越并不如長興富饒，二來她如今手上一無實權二無產業，怎么比得上顧念云坐擁富可敵國的顧家那樣財大氣粗？
雖然故意出言噎了曲麗雪一句，不過顧念云還是頗為感激曲麗雪的這個舉動。閻羅的人要將近半個月才能趕過來，她和衛辰舟手上只有當掉玉佩剩下的一百多兩銀子，確實是不夠用。
不過，為了防止曲麗雪玩心眼，她只能把那張銀票自己留著，把碎銀子給衛辰舟了。不然，如果衛辰舟拿著這張銀票去兌換碎銀子的時候被盯上了，她之前說的話就一下子都被戳穿了。
“你要的身份我幫你安排好了。不管誰去那邊問，都會得知云性參商有個叫做云希寧的女兒。雖然說如果有心人細細追查下去還是能追查到，但是我想，這摩尼教的事情應該也不會拖那么久吧？”
曲麗雪話雖然是這么說，可是內里的意思卻很明白，她不會給顧念云慢慢實施計劃的機會，想要和她合作，者摩尼教就必須被盡快鏟除。
顧念云早就料到這次和曲麗雪的合作不會多么公平，幸好，她手里也有底牌。只要這次合作能維持夠半月之期，閻羅的人趕到這里，她就徹底沒有后顧之憂了。
以閻羅組織的能力，把她和端妃兩個人帶到長興去，應該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這段時間內，她只要保護端妃不出問題就可以了。
想到這，她坐在椅子上，邀請曲麗雪也坐下來，邊慢慢點數著銀兩邊說了剛剛的事情。
“不知道你來的時候，可看見了一名紅衣黑發的男子從這里離開？”
曲麗雪點了點頭：“如果我沒聊錯的話，那應該就是摩尼教的現任教主軒轅錚吧？”
顧念云淺笑點頭：“教主剛剛是從我這里出去的，他似乎是很看好我當選圣女，言談中還提到了一些要發展勢力去長興的事情……”
發展勢力去長興這件事，純粹是顧念云自己根據摩尼教近期動向推導出來的，不過，卻正和曲麗雪搜集到的情報一致。
她雖然在合作的條件上多有刁難顧念云，可是事實上，她卻比任何人都期待顧念云真的能拿到摩尼教的證據和她里應外合。
昨日回到白山城中的住所之后，她接到了公主府的飛鴿傳
書，說是皇帝有意為她重新甄選一名駙馬……
而且，這名駙馬是陵越邊境一個小部落的頭人而已。
她能把這件婚事拖延上一段時間，可是卻絕對拖延不了太久，除非是摩尼教這邊的事情辦妥，再有這么大一個功勞在身上，皇帝才會徹底打消把她隨隨便便嫁出去聯姻的打算。
“果然不愧是顧大小姐。”
曲麗雪掩住心中的激動，端起顧念云為她倒下的奶茶一飲而盡，“只要你到時候真的搜查到這摩尼教的證據，我不但可以派人把你父母從長興接到陵越來，還可以給你個郡主當當……”
她似乎也知道了隔壁的尚芷芊和顧念云不對付的事情：“我剛剛來找你的時候，隔壁那個郡主還和我挑撥離間，說你的壞話，不過我可是一個字沒有相信……只要你好好滴為我辦事，我定然虧待不了你。”
顧念云看著曲麗雪看都沒看就一口喝光了那一整碗奶茶，心中激動莫名。
之前衛辰舟給她的毒藥之中，有一味潛伏一個月才會發作的斷腸散。毒藥發作的時候，每日午夜子時，都會發作整整一個時辰。
這斷腸散本來是比較普遍的一種毒藥，共用二十九種毒物入藥，解藥也是這二十九種毒藥，只需要知道毒藥熬制時候的順序，反著一一加入，就是解藥。
不過，二十九種毒藥的順序組合何止成千上萬？因此，這種毒藥雖然江湖上用得比較多，可是仍然排名十大奇毒的第二位。除了下藥的人，再沒有人能夠解毒。
她剛剛在這碗奶茶里，就下了這斷腸散！
不然，她怎么敢放心地把事情交給曲麗雪？雖然表面上兩人合作，可是她現在一點勢力沒有，怎么保證曲麗雪真的遵守盟約，而不會提前毀約？
如果只是牽涉她自己的話倒是好辦，大不了她一走了之，可是端妃呢？
現在，眼看著曲麗雪把整整一碗奶茶都喝了下去，她至少有了個最后牽制曲麗雪的手段！
強掩住心中的激動，顧念云垂眸喝著自己那碗沒有加料的奶茶，臉上露出嫌惡的神情。
“事后會不會虧待我，且先不說，公主如果方便的話，不妨叫人給我送些茶葉來吧。我實在是習慣不了這陵越的飲食了，只怕再這樣下去，我就無法為公主辦事了。”
曲麗雪曾經去過顧府幾次，自然知道顧念云平時的排場多么奢侈，別的且先不說，顧府的廚子做的菜肴，可是比長興皇款待她的宮宴上吃得還要好。
看著顧念云的神情，曲麗雪大笑起來：“這件事就恕我難以從命了，我們兩個見面機會還是越少越好。畢竟，如果你的父親真的是那參商的話，你我可算得上是殺父之仇了。”
“而且……”她眨了眨眼睛，“在這陵越苦寒之地，你最好還是喝奶茶吃羊肉的好，不然你的這小身子可禁不住這冰天雪地的氣候。”
顧念云苦笑了一下，端起奶茶碗喝了一口。
只不過，被掩蓋住的臉上，露出的卻是得意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