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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母女心思

安月恆轉(zhuǎn)過身來,看向迎面走來的女子,眉眼含笑,神情溫柔,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她的身上,讓她白皙的臉頰泛著紅暈,彷彿帶著女子的嬌羞,唯獨一雙眼,烏黑髮亮,就好似雨水洗刷過的夜空,乾淨的不染一絲塵埃。

安月恆微微失神,若不是那雙眼總是含著笑意,他幾乎就要以爲那個女子沒有死,再看看沐寂北那溫軟的模樣,不由得覺得自己的想法好笑,那個女子向來堅硬,從來都是他說什麼是什麼,無趣的很。

沐寂北直視這個,她用自己最美好的年華陪伴了十多年的男人,依舊是那般眉眼,豐神俊朗,彷彿透過這張臉,還能想到昨日的歡笑,卻不想,轉(zhuǎn)瞬之間,一切都物是人非。

“沐小姐。”安月恆笑的溫文爾雅,率先開口。

“聽聞攝政王大人在明年年初,就要迎娶伍家的小姐了。”沐寂北目光悠遠,卻因爲笑著,讓人看不出端倪。

本該散去的衆(zhòng)人瞧見這沐府的五小姐竟然和攝政王大人在一起,不由得一時間神態(tài)各異,紛紛住了腳步,駐足觀看,只可惜,卻是沒有人敢上前打擾,更不會有人說什麼不合禮法。

當然,也有人將目光投向沐正德,在猜測是不是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安月恆看著眼前這個女子一時間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溫和的笑道:“不知沐小姐是對本王的親事有什麼看法?”

沐寂北越過安月恆,走在前頭,沉聲道:“看法倒是沒有,只是北北素來敬仰攝政王大人,如今看著王爺您就要娶親了,真是心有不甘。”

安月恆的腦筋轉(zhuǎn)的飛快,這是沐正德的意思,還是眼前這個女子的意思,她這話是不是表明丞相府也有意向同攝政王府結(jié)盟?若真是如此,他倒是不介意再多收一個女人。

安月恆沒有再開口,只是雙眼帶著審視,打量著那個女子的背影,長裙極地,美不可言。

沐寂北適時的轉(zhuǎn)過身來,與安月恆對視,嫣然一笑:“王爺以爲如何?”

安月恆當即明白這個女人也是有意於自己的,隨即開口道:“王府似乎還沒有側(cè)妃。”

言下之意就是,攝政王妃之位已經(jīng)許給了伍青青,這是不可變更的,不過本王倒是願意以側(cè)妃之位來迎娶你。

沐寂北聽了,笑著搖搖頭:“王爺,我且問你,這攝政王的位置你可滿足?”

安月恆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面前的女子,沒有作答,沐寂北知他向來謹慎,也不催促,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你自然是不滿足的,一個小小的西羅都不能讓王爺滿足,何況一個攝政王的位置呢?”

安月恆的心猛然一緊,這個女子竟然知道他想要的從來不是西羅,而是這天下!

安月恆沒有開口,只等著女子的下文。

沐寂北再次開口:“西羅的皇位您尚且不能滿足,區(qū)區(qū)一個側(cè)妃之位我又怎麼會滿足?”

安月恆依舊是沒有說話,卻是在心理衡量伍家和丞相府哪家的權(quán)勢更大,伍家女子衆(zhòng)多,全都分散在各個權(quán)貴家中,大多佔有重要地位,只不過,女子卻終究只是女子,很多時候,並不能完全左右男人的思維,但是,伍家錢財衆(zhòng)多,若是想要蓄養(yǎng)軍隊,卻是最好的選擇。

丞相府權(quán)勢並不及伍家之大,只是沐正德手下卻有一批實打?qū)嵉淖冯S者,六部以及御史臺中都有很多丞相府的人,貴在穩(wěn)重,另外,當年老太妃在宮中險些奪得後位,也有一批擁護者,而沐正德雖然與沐府分家,但是很多時候兩家還是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的。

安月恆一時間有些猶疑不定,不過他在潛意識裡還是認爲沐寂北不過是個庶女,一個側(cè)妃之位已經(jīng)足夠,況且若是將來自己登上帝位,那麼她怎麼也會是妃位,這樣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我知王爺在想些什麼,我也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知王爺是否願意聽聽。”沐寂北淺笑著,這個男人,從來都是把權(quán)勢放在第一位,不過伍青青也確實是有手段的,是真的在這個男人的心中佔有了一席之地。

“沐小姐請講。”安月恆一副溫文有禮的模樣,卻是沐寂北最厭惡的。

“如今王爺?shù)臋?quán)勢實在過大,若是再想加持怕是不易,父親如今歸順於皇帝,但是也許有朝一日,利益夠大,不見得不會倒戈,王爺以爲呢?”沐寂北侃侃道來,聲音不含一絲力量,說出的話卻是讓安月恆思索了好久。

安月恆依舊沒有做聲,沐寂北的話說的很對,如今他的權(quán)勢過大,想要再大實屬不易,似乎已經(jīng)到了瓶頸,而沐寂北的意思則是,先把沐正德放在皇帝手中養(yǎng)著,讓皇帝努力壯大丞相的勢力,而最後自己若是能許給丞相府足夠的好處,那麼丞相府會在關(guān)鍵時刻倒戈。

現(xiàn)在丞相府是皇帝的人,皇帝爲了加大自己的權(quán)力,必然會扶持丞相府,擴大相府權(quán)勢,只是,如果可能,皇帝做的這些最終都是在爲他安月恆做嫁衣,今日皇帝對丞相府加的籌碼越大,將來輸?shù)谋阋矔綉K,因爲一旦倒戈,來日那些便都是屬於自己的!

安月恆也終於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女子,和他以往認知的並不一樣,雙眼在旁人瞧不見的地方微微瞇起,她想要什麼?丞相府又想要什麼?

沐寂北遲遲不作聲,安月恆也靜默不語,兩人之間相處的看似極爲融洽。

遠處的沐正德則是始終將目光投在兩人身上,不知在想些什麼,可是趙於江卻有些想不明白了,這如今丞相府歸順了皇帝,那麼這五小姐又會同攝政王商量些什麼呢?

而殷玖夜自從聽見沐寂北對安月恆的第一句說出口後,便面色陰鷙,雙脣緊抿,他怕是已經(jīng)知道她想要什麼了?

安月恆緩緩開口:“你想要什麼?”

沐寂北淺笑,一雙黑眸帶著無限的光彩,:“我要萬民臣服在我腳下,我要登及後位,要我所言無人敢忤,要我的兒子成爲這天下的主宰!攝政王大人,你說我想要什麼!”

安月恆的心猛然收緊,瞳孔微縮,他從未見過這般狂妄的女人,也從不知一個女人竟會有這等野心,真是好大的膽子,好大的氣魄,竟然敢要這天下萬民來朝,這樣的話,就是他,也從不敢隨意出口。

卻也因爲這,讓他莫名的心生期待,就如同自己那壓抑了數(shù)年的野心被一朝被人體會,不再是深埋心底,而是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拿到了日光之下,這讓安月恆從心底開始激動,久久不能平復。

沐寂北明亮著雙眼,眼中盡是懾人的光芒,讓安月恆的心爲之一震。

她從來都知道他想要什麼,所以前世纔會那般爲他打拼,只是他卻從未放在眼裡。

沐寂北不知道,此刻的她竟帶著莫名的神采,彷彿已經(jīng)將天下踩在了腳下,那柔和的面龐,淺淺的笑意,不知讓多少人就此沉淪。

“你們家小姐在和攝政王說什麼?我瞧著攝政王的眼神都變了。”白竹摸了摸下巴,眸色深深,看著遠處的兩人。

青瓷則是守在琳瑯院的門前,冷冷的看了一眼白竹,“想知道?”

白竹點了點頭。

“自己過去聽!”青瓷一句話甩下來,然白竹接不下去。

白竹無奈搖搖頭,目光卻始終未從兩人身上移開。

而殷玖夜的臉色卻是更黑了,滿身孤冷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她竟是不知道她想要的是這些?

安月恆的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不知是爲了眼前的女子,還是爲了自己那無限膨脹的野心。

“我知道王爺現(xiàn)在離不開伍家,我也不是隻知相夫教子的女子,既然伍家能夠讓王爺少花個十年的時間,我又何苦執(zhí)拗於這區(qū)區(qū)數(shù)載?”沐寂北再次對著安月恆開口。

安月恆的眸子瞇起,沐寂北的意思雖然表達的隱晦,但是他還是明白了,她同意他先娶了伍家的女子,把持住伍家的權(quán)力,只是當事情即成,卻是要廢掉伍家,轉(zhuǎn)立丞相府。

這女子好狠的算計,偌大的伍家在她眼中不過也只是個跳板,而在皇帝扶持丞相府的過程中,自己可以暗中放寬自己手下人馬的打壓,同時壯大丞相府的勢力,這樣一來,丞相府的勢力將是空前的強大,將來倒戈的時候便是決定勝負的關(guān)鍵。

安月恆的眉頭微微蹙起,可是這樣做的風險實在是很大,若是丞相府最後還是效忠於皇帝,那麼自己可是滿盤皆輸,這是一個天大的豪賭,若是贏了,坐擁天下,若是輸了,一無所有!

眼前這個女子,是否可信?安月恆在心中反覆估量,不過不管是否可信,最起碼這件事對暫時的局勢不會有影響,他還是會照常迎娶伍青青,許伍家一個未來。

“這件事,本王要好好考慮,輕率不得。”安月恆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事關(guān)重大,生死存亡,他是不會輕易做出決定的。

“這是自然,不過若是王爺同意了,我還有一個條件。”沐寂北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

“什麼條件?”安月恆看向面前的女子,卻第一次覺得看不清她的心思。

“待到伍家沒了作用,我要那伍青青生不如死!”沐寂北的雙眼閃過一絲狠厲,宛若兩把明晃晃的大刀,劃破了這夕陽斜暉之下的寧靜。

安月恆心中一凜,那目光中的恨意絕對不是作假,難道說,這個女子真的如她所言那般傾心於自己?

“王爺也不必擔心,我素來聽聞王爺心軟,若是王爺?shù)綍r下不去手,只管交給北北來做就是。”沐寂北笑的明媚,說出的話卻是陰寒。

這天下,沒有一個女子能容忍自己所愛的男子始終陪在另一個女子身邊,所以她這副恨伍青青入骨的模樣才更容易讓安月恆信以爲真。

事實也確實如此,安月恆已經(jīng)把沐寂北定位成了一個嫉妒心極強,卻也有著極大野心的女子,能夠爲了讓自己早日登基帝位,不惜讓別的女子霸佔自己心愛的男子數(shù)年,當然,一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個女子會毫不猶豫的把曾經(jīng)礙眼的東西清掃殆盡。

一時間,安月恆竟然覺得這個女子對及了他的胃口,她的思維竟然和他是如此的相似,這不由得讓他有些躍躍欲試。

“此事我會仔細考慮,沐小姐不必憂心。”安月恆莫名的有些興奮。

“這是自然。”沐寂北也不多做停留,轉(zhuǎn)身離去。

走出幾步,沐寂北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首一笑:“對了,我都忘了,我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秀女呢,想來王爺一定有辦法讓我擺脫了這個身份。”

安月恆的雙眼閃過一絲啞然,這個女子,自己還沒有同她結(jié)盟,卻已經(jīng)開始利用起自己來了。

不錯,沐寂北確實是利用安月恆,這惱人的事就交給他來做好了。

走到沐正德面前,沐寂北微微淺笑:“怎麼還沒走?”

“這不是多日未見北北,想和北北說說話麼。”沐正德並未詢問沐寂北同安月恆說了些什麼,只是有些委屈的開口。

“用不了多久,就會出宮了。”沐寂北一雙黑眸中倒映出沐正德的身影,看的沐正德一愣。

沒等沐正德再開口,沐寂北便也轉(zhuǎn)身進了琳瑯院,經(jīng)過的時候瞧見了始終跌坐在地上的伍伊人。

微微弓下身,在伍伊人的耳邊開口道:“我會經(jīng)常探望娘娘的。”

伍伊人驚恐的看著沐寂北,一時間卻好似有東西堵住了喉嚨,酸澀的說不出話來。

躍過白竹,沐寂北直接回了寶瑯閣,徒留一些看熱鬧的人在外面久久沒有散去。

“小姐,你是要安月恆愛上你?”青瓷似乎知道沐寂北的想法。

“我等著有一天,安月恆爲了我殺了伍青青,再殺了她兒子。”沐寂北笑的詭異,眼中帶著絲瘋狂。

“可是…”青瓷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開口。

“你是想說,前世我守在他身邊十餘年,他卻從未愛上我,今生又怎麼會輕易愛上我?”沐寂北反問道。

青瓷點了點頭,雖然現(xiàn)在的小姐很美,可是她總覺得這事並不那麼簡單。

“安月恆最愛的從來都是權(quán)勢,至於前世,他能那般毫不猶豫的捨棄我,則是因爲他從未正眼看過我。”沐寂北的目光帶著絲悲涼,透過青瓷燒傷的面龐,不知看到了怎樣的過往。

前世,寂晴沒有足夠的身家,他從未同她平等的對視,對於安月恆來說,她不過是一個可利用的工具,這樣的人,安月恆又怎麼會放在眼裡,而從未放在眼裡,他又怎麼會愛上?

可是今時今日卻是不同,她有足夠的身家,那些東西是安月恆夢寐以求的,而她又足夠的瞭解他,知道他喜歡什麼,愛什麼,知道什麼能引起他的興趣,那麼讓他甘願爲她殺掉伍青青,豈不容易?

她還能記得,自己那麼多次將伍青青救回,替她擋下後院中女人的謀害,可其實,自己不過是個跳樑小醜罷了,伍青青的手乾淨的很,可那些髒了手的事卻盡是她在做。

既然如此,不如再髒一點,她是十分想看看,有朝一日,伍青青瞧見,自己心心念念愛著的那個男人,爲了別的女人,不惜殺了她的痛苦模樣,僅是想想,這就讓沐寂北不由得感到周身舒暢。

瞧,她就是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生爲復仇而來,死也要拉著他們一同下地獄!

青瓷閉了閉雙眼,瞧見小姐這個樣子她的心微痛,前世的小姐即使身處道刀光劍影,卻也暢快,可是如今,心心念唸的算計都是因爲那個男人,安月恆,你何德何能,竟然毀了小姐兩世。

青瓷知道,滿心仇恨會讓她和小姐走上一條不歸路,沒有人知道她們會在這條路上失去什麼,可是青瓷卻也更明白,小姐已經(jīng)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在失去的了,若是不解決了安月恆,小姐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暢快。

所以,與其懷揣仇恨活個幾十載,最終得個暢快日子,也好過日日心生不甘,鬱鬱寡歡來的要好。

沐寂北似乎知道青瓷在想些什麼,目光中帶著絲少見的悲涼,幽幽開口道:“我曾聽聞一句話,若你想同猛獸搏鬥,只有你先變成猛獸。而今,我要殺的人是安月恆,是熱衷權(quán)勢,冷血無情的安月恆,所以我若想同他搏鬥,便只能比他更冷血,更無情。”

青瓷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的爲沐寂北披上一件外衣。

當日夜裡,沐寂北罩著一件天藍色斗篷,走出了寶瑯閣,在硃紅色的宮牆下緩緩前行,前面是提著小燈的青瓷,爲沐寂北照亮腳下的路,而青瓷前面帶路的人正是白竹。

晚間寒風陣陣,吹的裙襬飛揚。三人前前後後,都沒有開口。

走了約半個時辰,幾人才住了步子,坐落在幾人面前的不是旁的,正是沐寂北曾經(jīng)來過一次的天牢。

天牢四周守衛(wèi)森嚴,火把通明,架起的大鍋裡燒著煤炭,戒備的侍衛(wèi)神情嚴肅,一絲不茍。

白竹帶著兩人徑直走了進去,那些侍衛(wèi)卻都好似沒有瞧見一般,目不斜視。

沐寂北跟在後面,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白竹一番。

白竹舉著火把,在前面引路,帶著兩人轉(zhuǎn)了幾個彎,才停在了緊裡面一處空牢房面前,打開鎖頭後,白竹率先走了進去。

沐寂北和青瓷也緊隨其上,白竹看了看沐寂北,而後蹲下擰動了牆角處的一隻破碗,這牢房的牆便移開了,白竹回頭看了看沐寂北的神色並未有波動,彷彿早就知道他會在裡藏有密室一般,邪肆的笑著:“你要的人就在裡面。”

沐寂北點點頭,算是道謝,徑直走了進去。

房間不算大,但是裝下幾個人卻也是足夠的了,地面上堆砌的盡是些乾草墊子,整間屋子漆黑,有些發(fā)潮,牆壁上有不少油燈,只是都沒有點亮。

青瓷四處打量了一番後,點亮了不少牆壁上的油燈。

一瞬間,屋子便亮了起來,雜草堆上正躺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子,面容猙獰,氣息不穩(wěn)。

察覺到屋子裡突然的變化,孫露緩緩睜開了雙眼,卻又微微閉上,有些躲閃這刺眼的光芒,瞧見來人是沐寂北,孫露露出嘲諷的一笑,她說她明明被賜死,爲什麼卻會被藏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原來是這個女人,還當真是手眼通天呢!

沐寂北拿著一隻火把,蹲在了孫露面前,火苗在孫露的臉上躍動著,爲她帶來了一絲生氣。

孫露刺痛的睜開雙眼,看著沐寂北,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卻聲音。

沐寂北言語溫柔,幫著孫露捋順了一縷粘在臉上的髮絲,幫她別到而後,隨後在孫露的耳邊不輕不重的道:“你的父親不要你了。”

孫露的兩隻手一下子就緊緊握成了拳頭,喘息也漸漸加重。

沐寂北繼續(xù)開口,帶著蠱惑人心的意味“他從來就沒愛過你。”

“他一直都在利用你。”

“你只是個棋子罷了。”

“你死了,他可以得到更大的權(quán)勢,更多的財富,可以再生幾個比你更乖巧的女兒。”

“你沒有用了。”

沐寂北一句一句的輕聲說道,帶著絲惋惜,卻越發(fā)殘忍,重重的敲打在孫露的心上,孫露雙目欲裂,憤怒的望著眼前容顏美好的女子,發(fā)出一聲嘶吼“啊!閉嘴!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沐寂北果真沒有再說,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孫露平復自己的心情,終於,半盞茶的時間之後,孫露沙啞著嗓音緩緩開口:“你想要我做什麼?”

沐寂北莞爾一笑,站起身來,“我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若是能成,我便留你一命。”

孫露沒有說話,顯然是在聽著沐寂北的下文,沐寂北將一個香包扔到了孫露面前,開口道:“過兩日,我會讓你的母親來看你,你只要讓她把這個戴在身上即可,當然,不要忘了將你父親是如何捨棄你的事一併告訴她。”

孫露緩緩的伸出那隻指甲盡斷的手,撿起沐寂北扔下的那隻沾染上泥土的香包,緊緊握在手中,她知道,那是她救命的稻草。

沐寂北冷眼看著孫露,這就是人呢,爲了活著什麼都能捨棄。

沐寂北不再看孫露,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卻在門口的時候頓了一下,再次開口“別忘了,你和你父親只能活一個。”

孫露深深的閉上眼,房間裡的油燈也盡數(shù)滅掉,恢復成了之前的一片黑暗,沐寂北的意思她明白,是讓她利用母親對自己的憐憫殺了她的父親,只有她的父親死了,她才能活著!

只是這隻香包裡到底是什麼,孫露並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將她戴到自己母親身上會是什麼後果,她不敢去問,她只能照著沐寂北的話去做,因爲她還想活著,即使茍延殘喘的活著!

時隔三日

這輝煌無比的紫禁城中開始紛紛揚揚飄起清雪,將一切金雕玉砌都裹上了一層銀白,倒是聖潔了不少。

一神色憔悴的婦人正緩緩行駛在巍峨的宮牆之內(nèi),滿身綾羅之上已經(jīng)覆了層薄雪,那婦人前往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新一屆秀女居住的地方,秀女宮。

而此刻寶瑯閣中,一方紅木軟榻斜放在正中,上面鋪就著厚實的絨毯,女子斜靠在上面,雙腿微蜷,腳邊放著一個燒的通紅的火爐,身上披著厚厚的白狐大氅,一手端著熱茶,不急不緩的小酌著。

女子神情慵懶,似乎有些昏昏欲睡,讓人一瞧,不由得就會擔心手中那隻茶碗裡的水是否會傾斜出來,灑在那露出的白玉般的皓腕之上。

屋子裡的薰香散發(fā)著陣陣古老厚重的香氣,讓人的心神不由得寧靜下來。

青瓷推開窗子,屋子裡滲出幾絲涼意,看了看窗外紛飛的清雪,伸手輕輕接過,細小的雪晶剛一落到手心便沒了蹤影,像是頑皮的孩子。

沐寂北放下手中的茶碗,看了看青瓷,似乎因爲那一絲突來的涼意清醒了許多,柔聲道“冬天來了。”

青瓷回過頭,看向自家小姐,笑道:“是啊,離出宮的日子也不遠了,安月恆總會給小姐想辦法的。”

沐寂北還沒再開口,門外便有壓低著聲音的宮女通傳:“沐秀女,孫夫人來了。”

“嗯,進來吧。”似乎是極爲捨不得這方軟榻上的溫暖,沐寂北並未起身。

門被推開,飄灑進不少的小雪花,一落在地上,便都化了,那宮女走在前面將孫夫人引了進來。

沐寂北微微擡眸,打量起來人,一身藕荷色的中萃小襖,配著青白色的百褶羅裙,倒都是好東西,只是來人面容有些蒼白,任是那金玉置於頭上,卻只是更顯的疲憊和憔悴。

“孫夫人請坐。”沐寂北也不急,緩緩開口。

那婦人也不推脫,只是看向沐寂北的眸子中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明的恨意:“不知沐小姐請本夫人來所謂何事?”

這孫夫人也就是孫露的母親,曾經(jīng)的澄江候夫人,沐寂北讓沐正德給她傳了話,請她進宮來有事相商。

本這宮中也不好進,可是對於曾經(jīng)輝煌一時的孫家來說,也並非想象的那般困難。

據(jù)說這孫夫人也是個曾經(jīng)也是個跋扈心狠的,只是到了如今這種狀況,似乎也被磨平了棱角,向來這些日子碰了不少壁。

沐寂北笑道:“只是想問問,孫夫人近況如何?”

孫夫人的臉色並不好看,她是丞相府主母柳芝蘭的親妹妹,當年嫁到孫家,互相鞏固勢力,姐弟四人的感情都算是不錯,只是前些日子她便聽聞,說是自己那個無往不勝的姐姐,竟然屢次失手,除不掉一個庶女。

這不由得讓她多少有些不信,不過後來,等到大哥柳知園,柳夢,柳旺接連倒臺,她才意識到這個女子似乎真的不簡單,只是沒想到,不過短短幾日,便落到了自己的頭上,自己的女兒和相公也在她手上慘敗。

“近況如何,沐小姐難道不知?”孫夫人有些自嘲,卻是不明白今日沐寂北請她的來意。

“看樣子,似乎孫夫人的日子並不如意?”沐寂北擡了擡眼,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對面的婦人。

其實在沐寂北看來,這個孫夫人的涵養(yǎng)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畢竟自己搞垮了她的兄弟,丈夫,女兒,她還能坐在這裡和自己說話,真的已經(jīng)很難得了,原本那麼跋扈的一個人,現(xiàn)在也不過如此。

“澄江候被貶爲庶民,想來孫夫人您的兒子也只能是個庶民了。”沐寂北一語中的。

這正是這幾日來孫夫人最爲頭疼的事,自己的相公這一倒臺,自己兒子的前途也是堪憂,所以這幾日她四處奔走,卻不容樂觀。

沐寂北拿出一摞東西,交給孫夫人,開口道:“夫人且瞧瞧這是什麼?”

孫夫人猶疑的看了看沐寂北,卻是開始翻動手中的紙張,只是臉色越來越蒼白。

“孫夫人可看清楚了?”沐寂北反問道。

“這些東西你是從哪來的?”孫夫人的聲音有些顫抖。

青瓷收回了孫夫人手中的紙張,沒有忽視孫夫人那泛青的手指。

“孫夫人似乎不該考慮它們的來處,而應該考慮這東西若是傳到了陛下的耳中,昔日的澄江候府也不知是否還能健在。”沐寂北不急不緩的開口。

“你想如何?”孫夫人的手一直抖個不停,一時間有些慌亂。

沐寂北淺笑:“這不是我想如何的問題,而是要看孫夫人想如何?”

孫夫人半響沒有開口,沐寂北擡了擡眼,又垂下眼眸,從軟榻上起了來:“孫夫人,我這裡有一個人,想必你一定十分想見。”

孫夫人一時面色有些不解,隨即彷彿想到了什麼,滿眼震驚,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了身,化成水珠的雪水滾落了一地。

青瓷幫沐寂北圍上了一件大氅,嚴嚴實實將給裹住,沐寂北這才抱著個暖爐在前面帶路。

孫夫人的心情此刻是真的很複雜,沐寂北給她看的東西竟然是澄江候同夜寒國使者信件往來的證據(jù)。

這夜寒國的使者不過纔到帝都半月,可偏生澄江候在這個時候要偷皇城守衛(wèi)圖,這心思便有些不言而喻了,最主要的是,沐寂北手上這些證據(jù)足以證明了澄江候把皇宮中的消息私傳給夜寒國使者。

這可是通敵叛國的大罪,是要滿門抄斬的,也正是因爲如此,孫夫人的心一直是七上八下的。

而沐寂北的目的,則是要讓她做出一個選擇,那就是殺掉澄江候!如果在沐寂北將這些東西遞給皇帝之前,澄江候就已經(jīng)死了,那麼皇帝想來不會過分追究,自己的兒子還會留有一命。

可若是自己遲遲下不去手,等到沐寂北將這些證據(jù)交給皇帝,孫家怕是要滿門抄斬了。

孫夫人的心很沉,可是她有一點想不通,那就是爲何沐寂北不直接將東西交給皇帝,這樣一來,孫家全族覆滅,豈不是少了許多麻煩!

雪晶鋪滿的道路上留下一排排小巧的腳印,沐寂北將孫夫人帶到了天牢門前。

“沐小姐。”守門的兩個侍衛(wèi)一見沐寂北便立刻開口道,想來是今日白竹吩咐過了。

“這是孫夫人,今日來探監(jiān),你們且?guī)M去瞧瞧,我就在這裡等著吧。”沐寂北對著兩名守衛(wèi)開口。

孫夫人面色猶疑,可沐寂北卻是面不改色,糾結(jié)再三,孫夫人還是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只覺得一股子黴味讓人作嘔,滿地的餿水飯食不堪入目,被關(guān)押起來的人一個個蓬頭垢面,讓人避而遠之。

偶爾傳來的幾聲驚悚怪叫,讓孫夫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兩名侍衛(wèi)在前面帶路,走到一處牢房之後,先是打開了牢房的大門,只是那牢房中空空如野,不由得讓孫夫人住了步子。

“難不成你們是要把我關(guān)在這?”孫夫人厲聲質(zhì)問兩名侍衛(wèi)。

一名侍衛(wèi)只是看了她一眼,卻是扭動起了牆角處的一隻破碗,牢房的牆緩緩移動,孫夫人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

兩名侍衛(wèi)退了出去,開口道:“你要見的人在裡面。”

孫夫人久久沒有動作,直到兩名侍衛(wèi)都走遠了,才小步子試探的邁進牢房,走進那暗室之中。

“娘…”虛弱的聲音傳來,孫夫人向地上看去,那裡躺著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心愛的女兒!

孫夫人立即放大了步子,蹲下身去:“露兒,露兒,是你麼?你竟然沒死,你竟然沒死?”

似乎連日裡承受了太大的壓力,在得知孫露還活著的時候,孫夫人竟然泣不成聲。

看著自己女兒滿身的血污,以及奄奄一息的模樣,孫夫人的心都狠狠揪了起來,這是她身上的一塊肉啊,當年她代表柳家同孫家聯(lián)姻,對澄江候並沒有感情,不過對於這一雙兒女卻是投入了全部的心血,是真心疼愛的。

可如今,向來張揚的女兒竟然成了這副樣子,這讓她怎能不恨!

“娘。是爹。是爹啊…”孫露有氣無力的在孫夫人的耳邊開口道。

孫夫人不敢置信的聽著孫露的話,半天沒有動作。

孫露見此,再次費力的張口:“我本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可爹卻決定犧牲我換取利益,最後置我於死地的人是爹啊。娘。”

孫露眼中的淚水一滴滴滾落下來,這是她永遠的痛,不過此刻的孫露卻並非真的這樣虛弱不堪,這幾日都有人來給她送藥,她的身子似乎也好了許多,可是,爲了博取自己母親的同情,她卻不得不這樣做。

孫夫人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想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不由得自責道,她怎麼會就相信了那個男人的說辭,被他的三言兩語哄騙。

孫夫人本是看著澄江候也被貶爲庶民,體諒他心情不好,沒有一直追問露兒到底是怎麼死的,澄江候也只是簡單的告訴她,露兒是著了沐寂北的道,纔會死於非命,卻不曾想他真是好狠的心啊,卻是他親手將親生女兒逼到如此境界。

“露兒,你怎麼會在這裡?”孫夫人一時回神,轉(zhuǎn)移開了話題。

“我也不知道。只是醒來就在這了。”孫露佯裝不知,滿懷希冀的對著孫夫人開口:“娘。你不要也拋下我。娘。”

孫夫人的淚珠一滴滴流淌下來,看著自己的女兒滿身血污,心痛的無以復加。

“露兒不怕,露兒不怕,娘會帶你出去的!”孫夫人拍著孫露的肩膀,輕聲安撫道。

孫露狀似純真的睜大了雙眼,看著孫夫人道:“娘,你說真的嗎?”

“嗯,娘說真的。”孫夫人繼續(xù)安慰道,只當孫露還是以前那個孫露,哪裡知道經(jīng)過這一番變故的孫露早已變了一副模樣。

“娘,這是我之前給你繡的香包,一直放在懷裡,想著什麼時候能親手給娘,本以爲沒有這個機會了,卻不曾想,竟然還能再見。”孫露虛弱的開口,拿出了那隻沐寂北扔給她的荷包。

孫夫人顫抖的接過那髒兮兮的香包,貼在臉上:“露兒的手真是巧,繡的真好看,娘一定天天帶著。”

孫露的心一緊,卻沒有開口多說什麼。

“露兒,娘有空再來看你,娘一定會救你出去的,你且再忍耐幾日。”孫夫人站了起來,眸子中閃過一絲狠厲,卻是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孫露自然沒有錯過孫夫人的表情,心中雖然有一絲愧疚,但卻並不影響她的決定,在她看來,雖然她的母親並沒有爲了利益捨棄她,但是她仔細想過了,若是自己和哥哥孫青相比,母親也早晚是會捨棄她保全哥哥的,既然她們都能如此不仁,她又爲何不能不義?

孫夫人走後,沐寂北從側(cè)面的一間牢房緩緩走了出來,看著在地上茍延殘喘的孫露,笑道:“戲演的還真不錯。”

孫露只是發(fā)問:“什麼時候放我走?”

沐寂北狀似驚訝的挑挑眉:“我何時說過放你走?”

孫露瞳孔猛然收縮,不敢置信的看著沐寂北:“你出爾反爾?”

沐寂北惋惜的搖了搖頭,笑道:“雖然我向來喜歡出爾反爾,不過這次還是不會的,我只是答應留你一命而已。”

------題外話------

話說,我瞧見了一羣夢遊的孩紙喊著讓偶二更~偶就在想,要不把萬更拆成兩章~哈哈,快表揚我吧,看我多聰明~

囧,明天又是週一~桑不起啊

麻麻說,潛水的孩紙不是好孩紙,所以乃們要記得經(jīng)常冒泡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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