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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風靖胤得知,所有的鴿子腳管那裡,並無紙條後,臉色一沉。暗自思討,莫非丫頭出事了?
白孽心中也有同樣的疑惑,不過,他更疑惑的是,昨夜在青山小築,胤跟三小姐到底發生了何事?不然爲何胤連夜就趕回了督親王府,單讓自己送三小姐若璃回將軍府?
多年以來,白孽心中的疑惑好像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不問,並不代表他都瞭然。
“胤,若璃長大了----”
“你去趟將軍府,去看看丫頭髮生了何事。”風靖胤冰冷地打斷了白孽的話,只吩咐了一句,就揹著手,離開了八角亭。
白孽摸了摸手中的鴿子,表情似笑非笑。如若往常,他早自己飛奔過去了。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白孽離開的時候,歐陽蕭蕭看著小廝收起來鴿子,她的眼睛迸射出一股冷漠的光。歐陽蕭蕭暗自思討,不知道爲何,自從說完那件事情,王爺倒是對自己又不冷不熱了,難道那個丫頭在他的心中就這麼重要?
弟弟非要娶那個丫頭,王爺又這樣子處處袒護那個丫頭----一道嫉恨的光芒閃過歐陽蕭蕭的雙眼,她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丫頭,如今應該也有十四五歲了吧。上一次她去將軍府的時候,還見過關若璃,那丫頭,已經出落得楚楚動人,面容嬌羞,體態婀娜。用不了幾年,定會奪取那些癡妄的男人的視線。
雖未到出閣年紀,但是,也足以構成一種威脅了。
一個青衣小丫鬟,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歐陽蕭蕭的身後,看到她眉毛緊皺,好像在想什麼事情,半晌沒敢吱聲。
“小少爺又怎麼了?”歐陽蕭蕭突然出聲,倒是把這個小丫頭嚇了一跳。
這個小丫鬟年紀十來歲的模樣,皮膚很白,模樣十分乖巧。她抖著身子,說道,“王妃,小,小少爺又咳嗽,而且手帕上都是血......”到了後邊,小丫鬟都不敢出聲了。
歐陽蕭蕭只是眉頭皺了皺,“你先回去,好好看著少爺,有事情再來稟報。”
小丫鬟曲身領命,看著九王妃遠離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轉過身,連忙朝小少爺的院子而去。腳布匆忙,她本以爲稟告了王妃少爺的境況,可以找到解決辦法,但是結果依舊是徒勞。
思及此,她又摸了摸臉頰上的淚,疾步而去。
都城發生了一件極其轟動的喜事,那就是權傾朝野宰相家與功勳卓越的關家結成了秦晉之好,一是文則強,一是武則剛,都城百姓都稱這場婚禮,不但是強強聯姻,而且也是權利的一次大集中。
歐陽玄奇開始的時候,極其不同意娶關若璣,“我只想要娶若璃爲妻。”
宰相夫人點了下愛子的頭,說道,“你笨了,事情已經鬧得這麼大,你只好先娶了管家大女兒若璣。如若你真的喜歡那個三丫頭關若璃,以後也是可以迎娶家門的。”
“也罷,反正只不過多了一軟玉。”歐陽玄奇癡癡地把玩著手中的茶碗,他不在乎誰來做正妻,也不在乎多一個妻子,他現在腦海中都是若璃絕美的小臉兒,“孃親,那我何時才能迎娶若璃?”
“那三小姐若璃現在不是還年幼麼?再說,且看她姐姐嫁進來後的境況,如若過幾年她沒有給你剩下子嗣,你就可以再提要娶親那三小姐之事了!”宰相夫人笑瞇瞇著眼,如果不是事情有點複雜,她斷不想讓寶貝兒子吃難的。
如此這般,歐陽玄奇這邊沒了問題,那邊,兩家就迅速商議好了親事,開始籌備婚禮了。
速度之快,好像都害怕在發生什麼變故。
“小姐,你不感覺,最近少了一個人?”整個關府都在爲關若璣的婚事做準備,倒是若璃的別院有著難得的悠閒。漣漪一邊提著羊角燈,一邊說道。
若離走在前,她有點心不在焉,前兩天白孽白都尉前來,詢問了鴿子的事情,若璃才知道,二夫人竟然都沒敢吃,在心裡面冷笑過後,若璃表面上只好對白孽說,籠子門忘記關了,就都飛了。
“白都尉,擾你走了一趟。若璃以後不需要鴿子了,怪麻煩的。”
白孽皺眉,這樣的說辭,恐怕不好回王爺。
若璃也不想白孽爲難,她猜中了白孽的猶豫 ,莞爾一笑道,“白都尉,你回去就稟告王爺,說若璃最近生了怪病,見不得各種動物,一靠近它們身子就不舒服。大夫給看了,是恐獸癥,以後得離動物遠些,尤其是衝動型的。”
當白孽把若璃這個藉口回去稟告風靖胤的時候,誰知,風靖胤竟然哈哈大笑,嘴裡還在呢喃著,好個衝動型的動物!這丫頭不但擅長過河拆橋,甚至罵人都這麼文藝。
隨機,風靖胤的俊眉又一沉,----那一日,果然惹惱了她啊!手中把玩著那個銀色的小匕首,風靖胤知道,若璃不會永遠躲著自己的。
“漣漪,你是說關景寒麼?”若璃在離家出走前,曾經讓關景寒幫忙出去找關若璣,其實若璃並不是在利用關景寒對自己的感情,她想 ,不管關景寒喜歡不喜歡若璣,兩個人最好面對面把事情都說清楚。關若璣如果真的逃婚,定不會離開都城。如果是關景寒把她找到,事情會好辦些。
可是若璃失策,關若璣都沒有離開將軍府,關景寒哪裡會找到?
等到關景寒回府的時候,聽聞若璃也離家出走,他立即跟著龍陽等人一起去找若璃。還記得宋媽媽家的那個門麼?關景寒知道,若璃出了將軍府,除了送媽媽家,她不會去別的地方,所以纔會跟著衆家丁直接去了宋媽媽的兒子家。
他們敲了許久的門,都沒有迴應。最後,關景寒一急,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會輕功,直接毀了宋媽媽家的門......
一起提起宋媽媽家的門,若璃就氣,“他也太笨了吧,如果真的著急,爲何不施展輕功跳躍進來,偏偏要砸了宋媽媽家的門,想宋媽媽以前對他也很好來著。”
漣漪訕訕地笑著,隨後也不敢多爲關景寒說話。現在關景寒已經調往了關若瑾的房中,成天陪關若瑾習武讀書,好像故意不再理小姐了一樣。漣漪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裡嘆道,“可憐的關景寒。”
“他可憐?”若璃不置可否,“我感覺大姐更可憐,要嫁給花花大少了。我就不懂,聽聞那個歐陽晨濤不錯啊,難道就是因爲他是庶子,就不嫁他?”
“那倒是其一,”漣漪說了話,她好像小老鼠一般左右看看,然後確定沒人後,才神秘地對若璃說道,“小姐,你有所不知,庶子身份是其一,其二嘛,二夫人覺得那個歐陽晨濤沒有出息。”
“是指他喜愛養花養草?”若璃聳肩,如果花草能養明白,那也是個植物學家啊!當然,或許在大月國,“植物學家”不吃香吧!思及此,若璃吐了吐舌頭。
“那也是其次!”漣漪的聲音更小了一些,甚至都有點聽不到了。
若璃跟漣漪兩個人都要貼在一起了,惹得路過的丫鬟都在看她們兩個。一個小廝更誇張,因爲天黑,而眼睛又一直注視著若璃跟漣漪,險些被腳下的石頭絆倒。
突然的,若璃好像猜到漣漪要說什麼了,因爲小漣漪面紅耳赤,說話吞吞吐吐,很想說出來,有很忌諱的樣子----有些時候,一些隱晦的小道消息,在下人之間傳得會更快的。
若璃突然頓悟了。
不行,內個不行,她尷尬地笑了笑,怪不得二夫人死都不讓若璣嫁給歐陽晨濤。
“不說算了。”若璃有意結束她們兩個八卦的談話,漣漪也會意,紅著臉,不再多言語。二人才剛從大夫人的錦鸞苑回來,說是若璣的婚禮,給大家做衣裳,裁縫給量身子,最後才叫了若璃。
不過沒辦法,若璃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大夫人,就只好頂著星星月亮去了錦鸞苑,折騰了大半天才結束,馬上就到了自己的別院。
走到別院門口,藉著忽明忽暗的羊角燈,若璃看著光禿禿的門面,再度失神。若璃暗想,如若那天她出嫁的時候,一定要讓自己的別院有名字。
琉璃苑。
因爲,只有那個樣子,她出嫁的當天,從這裡走出去,回過頭看到了昔日落魅兒的匾額,纔會感覺自己那無緣的孃親,會安心。
看著如今的二夫人,彷彿鼻孔都要朝到天上去了。一直的殷切期盼,終於迎來了母憑女貴了,她扯高氣昂在若璃眼中,是多麼可笑。
可是,只有出嫁纔是離開這裡唯一的出路嗎?纔是不被別人壓抑的唯一出路嗎?
“小姐,夜深了,早些安歇吧。”
綠柔這幾天看起來極其憂鬱,若璃知道,等忙完了若璣的婚事,接下來就是一些大了的丫鬟外指了。可能,綠柔又傷感要離開將軍府吧,畢竟她都在這裡呆了許多年了,跟家裡一樣了。
“綠柔姐姐,你不要悲傷,嫁人是好事情啊,如果以後你想我們了,再回來看我們就是。還有,我聽說陳媽媽的兒子不錯----”
“什麼不錯?”不提起那個人還好,綠柔也是最近才聽說,聽了內因後,她的臉都黑了。“那個人勤勞能幹,不會去花街柳巷,爲人也正直,而且還孝順父母。”
“長得很醜?”若璃疑惑,聽了前幾條,不是很不錯的一個人那麼!
綠柔臉色又暗了下去,手中的針險些扎到拇指,過了半晌,她才緩緩說道,“我,我聽說,他,其實不喜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