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有了孩子,我也不想回南宮山莊
“邪,我知道你肯定會追來,所以笑兒在路上等你……”冉雪笑睜大著一雙特無辜的明眸,隨著男人暴怒的視線,小手掩住了七個月大的肚子。
典型的是在先斬后奏,明擺著到時鳳邪不得不陪她一起去都離城。
她自言自語著,一手扯過一層薄的輕幔,將男人的嘴給堵嚴實了。
然后,頂著他冷箭般的目光,她隨意的收拾了下包袱,把平日服用的瓶瓶罐罐給裝好,又一次要大著肚子跑路,到時被抓到估計會很慘吧,可靈兒的事情,勝過一切,她眼底氤氳著薄薄的水霧,后怕的望了一眼鳳邪氣得快冒煙的臉色后。
懷著歉意偷偷溜出了寢宮,留下了某個額頭青筋暴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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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城,神醫館!
景致的樓閣被一池水環繞,清透的湖水,碧翠的蓮葉,鋪灑出一片漣漪。夏日的清風帶著一股蓮花的清香拂過,讓人心神陶醉。
白色精美的廂房內,蕩漾著一層層薄薄的梨花紋紗,在窗口旁,談夙煙三千青絲散發下,睡意朦朧的斜靠在了紅木雕花椅上,纖細的手中拿著一本醫術,卻一行字都看不下去。
三日前,她便不接病人了……
“小姐……”房門被丫鬟推開,小心翼翼的將酸梅湯端到了她面前。
“你下去吧。”談夙煙微微扯了下唇,清美的面容上有點無神,當丫鬟低頭,退出了廂房后,她才端起了眼前這一碗酸的掉牙的酸梅湯。
淺淺的喝了一口湯水,胃口那股惡心味終于被強壓了下去。
她難過的皺起眉兒,當初雪笑身懷有孕時,除了毒發時痛苦了些,平日生龍活虎,能吃能喝,只要吃的一概不跳,為什么輪到了她,吃什么都無味,只是想嘗些酸的東西?
是的,她懷孕了……
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應該是在相公喝醉了那一夜留下的,只不過,她誰都沒有告訴,三日前發現了后,便一直躲在了屋里。
這份喜悅,似乎除了跟遠在帝都的雪笑可以分享外,她已經不知道該告訴何人了,之前易玉在身邊,還能與她談談心,可相公說易玉回老家嫁人了,如今告訴爹娘的話,他們會不會把她送回南宮山莊。
想著想著,她似乎又困了。
素手將酸梅湯往身旁的矮桌上一放,濃翹的長睫緩緩的垂下,不一會兒,美麗的人兒已經徹底的熟睡了過去。
連廂房的門被人推開了,也沒將她驚醒來……
南宮清絕一身白衣,似乎沾上了少許的灰塵,有種風塵仆仆的感覺,準確來說,他已經離開了天水城五日,這才剛回來,連南宮山莊還沒回去,直接來到了神醫館。
沒有如愿見到她的身影,問過岳父才知曉,她已經躲在了房里三日了。
是病了嗎?
他將脫下的白袍放在屏風上,穿著一身束身白衣走到了倚在長椅上休憩的女人身旁。
低頭,柔柔的望著女人那恬靜的睡容,唇角微微勾起,臉頰兒暈著淡淡的粉紅,可能是有些熱了,窗口拂進的清風已經緩解不了夏日的悶熱,額頭上少許的秀發被細汗染濕。
南宮清絕沒有去驚擾到她,修長的身軀在一旁坐下,拿起談夙煙身上的醫書,輕輕的幫她扇著風。
這一幕,是談夙煙沒有看到的。
不過卻讓閣樓下,經過的婢女與談夙煙的師兄們看得一清二楚,南宮清絕深寵他們的小師妹,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
“主子,今日可是要回山莊?”房門,凌景天恭敬的聲音透了出來。
“你們先把貨物運回去。”南宮清絕大手覆上人兒的耳畔,刻意壓低了聲。
“是!”隨著,一陣極輕的腳步聲,閣樓里又恢復了平靜,他清輝的眼眸一直望著女人熟睡的面容……
談夙煙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很長的夢,走了一段很長的路,渾身被汗水染濕,餓極了,突然間,眼前出現了一道道美食,她高興的走過去。
剛要拿起筷子去夾時,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想吐了!
“唔!”緊閉的眼眸猛然的睜開,她素手按著胸口,一下子,快速的坐起身朝一旁干嘔的半天,這幾日沒有進食,本來就沒吃什么,根本沒有什么可吐的。
也只是光打雷不下雨,折騰她來了。
談夙煙微微喘著氣,等一陣惡心感壓下去后,素手朝一旁的矮桌上伸去,卻意外的被男子溫暖的大手握在了手心里。
“赫!”轉頭,看到南宮清絕俊容,被嚇到了。
他……他怎么會在這兒啊。
“醒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南宮清絕溫和的嗓音揚起,修長的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肩頭,大手還握著她的小手,柔情的目光仿佛可以軟化一切般。
談夙煙眼神復雜的看了眼前的男人,他如今似乎是從來不會強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情,這兩個月以來,總是能在神醫館看到他的身影。
隔三差五的便來找她,也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看著她為人把脈,在她累著的時候,端上一杯清茶,又自覺的連爹娘想留他下來吃晚飯都不吃,就連夜回到了南宮山莊。
他很忙,這點她比誰都清楚,可卻再忙也會出現在她眼前。
“不是……”她垂下眼眸,目光看著被他握著的小手上。
這三日,她沒有告訴任何人有身孕的事情,難道是想等他回來,第一個讓他知道嗎?
“岳父說你已經三日沒有外出了,是中暑了嗎,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南宮清絕語氣輕柔極了,她一覺睡醒,天色也暗了下來。
若是出去走動下,說不定還能看到夕陽。
不過談夙煙一點兒力氣也沒有,貝齒咬著下唇,尋思著到底要不要跟他說。
“我不回去……”她半餉后,吐出了這句話。
南宮清絕沒有沒有參透她的意思,挑了下眉。“我沒有逼你回去。”
“就算現在有了孩子,我也不想回南宮山莊。”談夙煙這句話說的很輕,連帶著一抹暗嘆溢出了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