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草原的月亮,似乎總是一份皎潔無瑕,那純潔如清水般的月光,彷彿能夠流進人的心底,洗去一切塵世的浮華。
迦夜雙手枕在腦後,兩腿交疊的平坦在草地上,神色怏怏。
他面無表情的凝視著也夜空無邊的黑暗,俊眸中,沒有往日的爽朗狡黠,帶上了一絲不屬於他的憂鬱色彩。
滿目繁星,卻又是空洞異常。
帶上一股憂鬱的迦夜,在月色下卻也俊美的異常迷人。
凝竹站在幾步開外,一身青色素衫,外罩著同樣的青色斗篷,頭上的斗篷被寒風吹落,一張疤痕遍佈的臉立刻就露了出來,月色銀白,柔和了她臉上清秀的線條。
她不由得伸手覆上了自己的臉,目光看著一身疲憊的迦夜,步伐有些微微的遲疑。
彷彿過往的情形重現一般,一年前的皇城外,迦夜躺在草地上,看著她決絕的離開,多麼相似的一幕,不過,那個時候,她沒有回頭看一眼,如果她回頭了,會不會今天就不是這樣?
凝竹深吸一口氣,雙拳捏了捏,像是要給自己力氣一般,腳步提起,一點點向著迦夜靠近。
“不是走了嗎,爲什麼要回來?”
凝竹剛踏出兩步,耳邊就傳來迦夜不輕不重的冷淡話語。
凝竹剛踏出一步,就僵在的原地,這淡淡的一句話,像是一把尖刀一般,狠狠的刺入她的心裡,頓時鮮血淋漓。
看不見傷,卻是疼入骨髓。
他問,你爲什麼要回來?
而不是,你回來了。
“迦夜……我”凝竹嘴張了張,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的扯開一絲笑容,她爲什麼要回來,她也想問自己,自己爲什麼還要回來。
因爲,她高估了自己,她放不下很多很多,最多的就是他,所以,她還是回來了。
“你的事情辦完了,想我們了,所以,回來了?”
還沒等凝竹說出心裡的話,迦夜彷彿自問自答一般,他就已經幫她回答了自己問的話,緩緩的言語中,彷彿譏誚,仔細一聽,又依舊是平淡無波。
“迦夜……?”凝竹有些不敢置信的反問,語氣都有些顫抖提高。
‘你’的事情,想‘我們’了。
迦夜是在和她劃清界限嗎?
“不是這樣子的,迦夜,不是的”凝竹身體隱隱的有些顫抖,原來,將一個人排除在外的感覺,是那麼難受,那個時候,迦夜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覺。
她一直希望迦夜不要插手自己的事,但是,當迦夜真正的不管自己的時候,她才知道,她又不甘心。
“不是這樣的?”迦夜的語氣,終於是提高了一些,那是一種如何都壓抑不住的譏諷味道,“不要告訴我,你是想我的,才特意回來的”
他移了一下枕著的手,輕嘆道:“唔……讓我想想,你這又是憐憫?”迦夜語氣猛地一轉,隨著一聲冷冷的譏笑,接著道:“不需要”
就像是那一天一般,爲了報恩,所以離開的時候,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他,這一次,又是因爲同情憐憫,所以回來?
從她決絕離去的那一天,他就真的決定,不再需要她的任何全文閱讀!
即使是……
“不是這樣的,迦夜……”凝竹緩緩地坐在他身邊,雙手抱膝,脣動了動,開口道:“我愛你呀……”
是因爲,她愛他啊。
迦夜身子幾不可見的一抖,俊眸中也是一顫,但是,臉上卻沒有一絲的動容。
如果是一年前,他一定會欣喜若狂,高呼的告訴全天下,他的守候等待,有了迴應,可是,他等了八年了,終於是等到了這一句愛。
當他已經不愛她的時候……
是真的,不愛了。
“是麼?”迦夜終於是轉頭看向身邊的凝竹,臉上又有了那俊朗的笑意,道:“可是,我已經不愛了,怎麼辦?”
“那天我就說過,你要是走了,我就永遠都不會再等你,我說的是真的,你也明明知道的,但是,是你最後選著了離開”
而且,他覺得,一時間輕鬆了好多。
凝竹渾身一僵,他說什麼?
不愛了……?
凝竹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腦中放空了好久,像是被洪水侵襲了一般,嗡嗡直響。
“沒……沒關係,我……等你”凝竹過了好久,才找回語言的能力,卻是沙啞異常。
真的沒關係,迦夜等了她那麼久,現在,換她來等。
迦夜搖搖頭,問答:“你把我當成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凝竹一怔,心裡涌出一股針扎一般的疼痛,將他當成什麼?
以前,她只是仗著迦夜愛她而已,那現在,迦夜已經不愛她了,她還有什麼資格可以……將他當成什麼?
迦夜嘴角勾出一道譏諷般的笑意,這個問題,那一天他也問過,這一次,依舊是沒有等到凝竹的答案。
“你以爲,我迦夜,就是非你凝竹,不可嗎?”迦夜薄脣緩緩的吐出這一句話,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凝竹。
是嗎,告訴我,你心裡,是這樣想的嗎?
‘而你,又是非我不可嗎?’這一句話,迦夜沒有說出,卻是在心裡默默的問道。
“迦夜……”凝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凝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紅脣,躲開他那能透徹她心底般的視線,一言不發的微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出神。
在迦夜面前,她總是沒辦法將自己僞裝得堅強,她會懦弱,這也是她一直抗拒害怕的。
迦夜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眸中隱隱的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他搖搖頭,道:“你不用等我了,沒用的,我已經有了要守護的人”
沒有人,會停留在原地,等待著另外一個人,他不需要這一份等候,而且,他也有了自己必須要承擔的責任,雖然只是責任,也好,至少,他心裡安定。
“你,你……說什麼?”凝竹心裡一緊,雙眸不敢置信的瞪大。
不,她不相信,迦夜一定是在騙他的,一定是的,他以前,不就是最愛逗她,惹她生氣的嗎,這一次,也一定是的!
迦夜沉默,一言不發的凝視著墨黑的天空。
“迦夜,你告訴我好嗎,你是在騙我,你只是在騙我而已……”凝竹眸中已經有了隱隱的淚光,卻是隱忍著沒有讓它留下。
迦夜容忍了她這麼久的任性,也一定會原諒她一次又一次的逃避,也許,就是因爲他無限制的容忍,她才那麼的肆無忌憚去做她想做的事,因爲她知道,他會一直在原地等著她。
“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騙我”凝竹機械的重複著。
即使是她被殘忍的毀容,被無人性的虐待,被……她都沒有哭,但是,在迦夜面前,她總是想要落淚,她無法隱藏自己的脆弱,讓她感覺自己是那麼的難堪。
“沒有,是真的。”迦夜輕輕的一句話,打破了凝竹所有的幻想。
那一瞬間,好不容易被她咬牙拼湊起來的心,好不容易燃起的信心,又被無情的摔成碎片。
“是……姜舞嗎?”雖然只有幾個字,艱難的從凝竹的嗓中劃出,卻像是耗費了她所有的力量。
迦夜沉默,也沒有回答凝竹的話,可是,他的沉默,卻已經是再明確不過的答案。
凝竹終於是忍不住,兩滴清淚從傷痕遍佈的臉上滑落,湮沒在身下的綠草中,瞬間便消失不見。
姜舞,的確,她是那麼一個柔弱嬌小的女子,才貌雙全,能歌善舞。更重要的是,姜舞喜歡迦夜,迦夜等了她多久,姜舞就等了迦夜多久,這個她一直都知道的。
她甚至,想過迦夜和姜舞纔是天生的一對。
可是,現在真的發生了,她才發現,她根本就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迦夜,一個不再愛凝竹的迦夜。
四周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伸手便可以擁抱的兩人,卻像是隔了一條銀河一般,那麼近,又那麼遠。
“可不可以……不要……”也不知道過了好久,凝竹才吞吞吐吐的問出自己心裡的話。
她想自私一回,爲了自己。
“不可以——”還沒等凝竹說完,迦夜就打住了她的話,似乎,還夾雜著一聲低嘆,或者說,一聲不知名的淺笑。
即使是言語淡淡,但是那語氣,聽在凝竹的耳中,卻是絲毫不容置喙,就像是那一天皇城外,她決絕離開一般,沒有任何的遲疑和顧慮。
凝竹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不可以,在自己的記憶中,迦夜從來都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個不字,似乎他總是無止境的縱容自己。
現在,他也厭煩了嗎?
“我明白了……”凝竹點點頭,慢慢的起身,不知道是因爲坐的時間太久,還是什麼原因,腦中一片暈眩,都有些站不穩。
看著她有些輕晃的身體,迦夜俊朗的眉頭一蹙,一聲低笑,追問道:“你明白了什麼?”
凝竹沒有回答迦夜的話,她抿抿脣,潔白的牙齒輕咬著脣瓣,逃也似的轉身離開,腳步凌亂不已,青色的斗篷隨這寒風肆無忌憚的揚起。
她明白了,迦夜只是不愛自己了而已,但是,她不要說出來,至少,她還可以騙騙自己!
她終於勇敢的踏出了一步,但是,她發現,那個等待她的人,卻已經不在原地了。
迦夜俊眸望著凝竹越來越遠的背影,目光越沉越深,直至一潭深淵一般,無邊無盡。
凝竹沒有絲毫的停留,腳下越走越快,到了最後,甚至像是逃跑一般,沒有目標的四處亂竄。
月上中天,夜涼如水。
——《嗜寵》處雨小說——
漠北王的身體穩定下來,營地的軍隊,也就趁著這個時候,趕回了漠北的王城,也就是處在漠北王庭的皇城。
漠北的王城,處處都透出一股古老的氣息,統一的漆黑草原檀風石頭爲基,黑灰色的沉木爲建築骨架,配以深青色瓦封頂,整個風格,古老樸實,又不失大氣磅礴。
低調,又不失華貴,每一件東西,就像是沉澱千年一般,漠北的歷史,綿延上千年之久。
論氣勢,漠北的王宮,也絲毫不輸於天傲的皇宮。
如果說,天傲是天上初升的一輪紅日,閃耀於天下,那麼漠北,就是一件古老的化石,沉澱著歷史的氣息。
其實漠北王解掉嗜睡蠱毒之後,回到王城的那一天,就已經醒了,經過幾天的修養,已經恢復了一大半,不過,卻是一直沒有在王城中露過面。
漠北王不露面,少驚瀾和凌歸玥也不急,倒是好好地遊覽了一番漠北的景緻,一會兒逗逗閨女兒子,那是一個悠閒自在,整個王城的人,也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這兩尊大佛。
一是因爲,他們是天傲的皇帝皇后,二是因爲,他們也是嫡王子殿下吩咐要好好招待的貴客。
一間簡單雅緻的房間內,瀰漫著一股青草的氣息,清雅沁人心脾,還不時傳出聲聲小孩子的嬉鬧聲。
“夜帝陛下,皇后陛下,王上差奴才來詢問一聲,不知夜帝帝后兩位是否有時間,我們王上有請”那奴才先是詢問了兩人是否有時間,說得是異常的小心謹慎。
少驚瀾和凌歸玥笑著對視一眼,這漠北王一直等不到他們離開,終於還是裝不下去了,不過,他們要還找的東西,也找到了,是時候見一見漠北王了。
“好——”少驚瀾點頭,很是乾脆的回了一個字。
漠北的皇宮,像是一個迷宮一般,每一處的長相,都差不了多遠。
凌歸玥和少驚瀾攜手跟著領路的侍女,來到一個的地方,美酒佳餚備好,風流雲一個人做在一邊的矮幾後,自斟自飲,見到兩人,狹長的狐貍眼微微一挑。
斜上方,真是漠北王,沒有了病態,一身的中氣十足。
“夜帝,帝后,請——”口中發出一聲豪爽的笑意,漠北王擡手請兩人坐下。
周圍的侍女聞言,趕緊躬身將兩人請入席位。
少驚瀾殷紅的薄脣一勾,揮袖坐下,渾身的氣息,凌寒而尊貴,凌歸玥在少驚瀾身邊落座,伸出手,隨意的把玩著身前的白玉杯。
“這一次,多謝夜帝出手相救,本王感激不盡,濁酒一杯,聊表謝意”這漠北王,看著一臉正色,但是,說話卻也是滴水不漏,身爲一國之主,語氣不卑不亢,恰到適宜。
凌歸玥紅脣一勾,開口道:“漠北王客氣,舉手之勞”
語氣中,卻有著一絲冷意,的確是舉手之勞。
而且,這漠北王死了,她還要找誰算賬去?
聽到凌歸玥的話,風流雲緋紅的薄脣勾了勾,品了一口酒,他心裡明白的很,若不是答應了他,丫頭纔不會去管這樣的閒事。
見兩人反應冷淡的很,漠北王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他目光在兩人間環視了一下,才試探著開口道:“小女穆真年幼,不懂事,也是本王管教無方,北上關一事,還望夜帝和帝后見諒”
繞來繞去,漠北王終於是講到重點了,漠北王是個聰明人,這自己提出來,總比待會兒,別人興師問罪要好一點吧。
言語中,是真的誠懇了幾分,畢竟漠北乘機偷襲天傲是事實,但是,人家卻是不計前嫌,以德報怨,還出手相救。
漠北王說著,目光有掃向一邊悠閒喝酒的風流雲,眸中閃過一絲異動。
少驚瀾目光隨上漠北王探下來的視線,目光瞬間一寒。
“漠北王,朕只有一個要求,只要你辦到,北上關的事情,朕可以既往不咎”
“夜帝請講”漠北王一聽,心中大喜。
他還以爲,這件事,是真的難處理了,卻沒想到,這夜帝只需要一個要求。
少驚瀾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身前的案臺,他緩緩的靠在身後的大椅上,神色慵懶的道出四個字:“交出穆真——”
龍影衛和月隱閣的人翻遍了整個王城,但是,卻沒有尋到穆真的影子,而且,穆真一定和鬼面將軍在一起,只要找到了穆真,這鬼面的行蹤也就能找到。
“什麼……?”漠北王臉上頓時顯出爲難。
但是,他的遲疑,很明顯,他知道穆真在哪裡!
“只要漠北王交出穆真,北上關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少驚瀾再次強調。
漠北王想了想,開口道:“夜帝,小女年幼,也是受了那鬼面的教唆,纔會偷了本王的虎符,這出師天傲,本王也是不知情,還往夜帝念在天傲漠北友好相交這麼久,原諒小女的無知,小女的錯,本王願意承擔”
漠北王看了眼風流雲,他最疼愛的敏箏已經沒了,他只有阿真這麼一個女兒了,不能讓阿真也出事。
凌歸玥一聲冷笑,這漠北王還真是將事情都撇的乾乾淨淨,推到了穆真一個人的身上。
“漠北王,有些事情,本宮不說,並不代表本宮不知道,你最好是見好就收”凌歸玥把玩著手中的玉杯,一邊淡淡的開口,小巧的白玉酒杯在凌歸玥指間穿梭滑動。
她顧及風流雲,給這漠北王一個面子,但是,人家好想並不是很領情。
漠北王微微一怔,臉上有些難看,他是高高在上的王,什麼時候,受過別人這樣的奚落,可是,眼前的這兩個人,現在的情形,他也只好忍下怒氣,笑道:“本王不明白,這話是從何說起”
但是,嘴中這樣說著,他心裡,卻仍然是有些忐忑,她不可能知道的。
風流雲似乎沒有感覺到這濃濃的火藥味,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酒,不時還感嘆,這酒還沒他風家山莊珍藏的酒喝上去爽口。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凌歸玥幾不可見的搖搖頭,從懷中拿出一張薄薄的密信,啪的扔在桌上,笑道:“漠北王,沐星辰給你的書信,這內容,不要本宮再重複了吧?”
這沐星辰也還真是本事,連漠北王這樣慎重的人,都能說得動,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這分析的,還真是有道理!有道理的很。
“這……這是?”漠北王不敢置信,這密信,怎麼會在他們的手上。
少驚瀾一聲低笑,袖袍揮開,單手置在膝上,凌然道:“這要對天傲出兵的人,不是你那好女兒,而是你,漠北王!”
沐星辰信中的內容,兩分天下,也分析了現在漠北的形勢,連他都不得不佩服,這沐星辰的確是一個人才,這漠北王也的確是動心了,準備調動幾十萬大軍,偷襲北上關。
這鬼面將軍手中的聖諭,也的確是漠北王親自下達。
但是,漠北王沒有料到的是,會被鬼面下了蠱毒,之後又被穆真偷去另外幾十萬的大軍的虎符,全線壓上的北上關。
這漠北王也是被那個鬼面,給算計了。
“王上,還是交出你那個好女兒吧”從頭到尾未發一言的風流雲,終於是開了金口,卻說出這麼一句,讓漠北王差點沒氣背過去的話。
“穆雲!”漠北王一聲低喝,有些憤怒。
他雖然不知道,穆雲和著天傲的夜帝帝后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穆雲竟然在這個時候,還幫著外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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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漠北王還不知道,連他的命,可都是因爲風流雲的關係,才從鬼門關給拽回來的,他還真是當別人是沒事幹,才一定要救他!
風流雲看向凌歸玥,微微一聳肩,狹長的鳳眼,卻是溢滿的痞痞的笑意,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
少驚瀾殷紅的薄脣一勾,“女兒沒了,你還可以再有,但是,如果漠北王喜歡舍大取小,朕……”也不介意,收了這漠北!
“慢著,夜帝,讓本王考慮考慮……”只是,少驚瀾的話還沒有說完,漠北王便臉色鐵青截住了他的話,那面子,已經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
“讓本王考慮一下”漠北王深深的喘了幾口粗氣,這要是說出來,更難堪的,就只會是他自己。
漠北王說完還順著氣,黝黑的臉上,絡腮鬍一抖一抖的。
少驚瀾的話,差點沒見漠北王被氣成內傷,是徹底的踩到了漠北王的痛腳,什麼叫女兒沒了,還可以再有,漠北王本來是子嗣薄弱,現在的年紀,早已經是‘雄風不振’,這女兒,上哪兒有去!
聞言,少驚瀾寒眉一蹙,凌歸玥眉頭一挑,考慮?
少驚瀾看了一眼對面的風流雲,藍眸一定,開口道:“好,朕就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
他倒是想看看,這漠北王想要幹什麼。
“一天?”漠北王咬咬牙,“好……”
一天就一天,他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