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坐在軟榻之上就這么背對著背的一會兒,外面是青青和一臉自來熟的墨斷魂已經(jīng)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倒要看看,這女人究竟是何種能耐能夠讓師父見了一回宮里的蘭貴妃就一直嚷著要來見她。
軒轅瑾然也不管這柳如絮如何想自己,反正現(xiàn)下只有他這么一個閑人方便來照看北棠木,留在這里也是實屬不耐,若不是看在柳側(cè)君的面子上,他倒是很樂意將王爺帶回自己的棲然殿去好好調(diào)養(yǎng)的,也省的他在這兒別扭。拿起一卷醫(yī)術(shù)假裝靜心閱讀,倒是這柳如絮耐不住這詭異的安靜,竟然時不時地回過頭來假裝探查一下北棠的情況,順便也瞄了眼自己,生怕他有什么不軌動作。
看了眼北棠發(fā)白的面色,生怕她有些萬一,朝軒轅瑾然看過來的眼神也是夾雜著一絲的不放心的防范,這倒是讓坐在那的兩人頓覺得好笑。這病人都躺在那這么個樣子了,即使這男人想干些什么勾當只怕也得等人家身體好些了再下手把。他這個師弟,從來沒想到如此妖孽的人,竟然對個女人這么小心,猛然驚覺,原來他還留著這一手呢,生怕自己呆在這女人身邊也是有什么不軌把,不然怎會放著他這個堂堂神醫(yī)弟子不用,用一個外人呢,墨斷魂想到此便覺得,這男人的心思,竟然如此縝密,自己還真不得不佩服了。
瑾然方才吩咐玉衡煎熬的藥已經(jīng)在柳如絮嘴對嘴的方式下全數(shù)灌進了北棠的嘴里,這過程中柳如絮則是一直盯著書,竟然連一眼都懶得看,就這樣,一個優(yōu)雅如仙子一般的男子十分淡然地捧著書,一個妖媚男子反反復復地往返于床榻和軟榻之間。
不出片刻,屋子之內(nèi)又是一陣暗風,柳如絮敏銳地往門口望去,一抹黑色身影出現(xiàn)在此,鳳眸里立刻劃過一道凌厲光芒,待看清來人的面容時,不經(jīng)有些倒抽兩棲,咳咳……竟然……竟然會是師父!
瑾然淡淡看了眼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只是微微一笑,“諸葛神醫(yī)來了。”
諸葛流域絕美的臉上是一片淡然,看了柳如絮和瑾然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然后黑眸掃過一直在那閑坐著的墨斷魂和青青,繼而又掃到了床上,深沉入黑洞般的眸子劃過細細的波動,身子如風一般閃過,頃刻間就到了北棠的身前。
墨斷魂對師父的來訪一點意外也沒,倒是此刻他和青青斗上了眼,兩個人彼此看著對方都很是不爽,這小丫頭,拽什么拽,再拽也是個小娃娃!好吧,他看了看周遭的環(huán)境,現(xiàn)在也不是他們兩任性的時候,什么事情都沒北棠木好起來的重要!柳如絮緊繃這身子,看著師父僅僅是站在床前看著,也沒有任何動作。
“木兒……”略帶著嘶啞的低喊響在半空中,墨斷魂微微皺起眉頭,看著師父的背影許久,移開了目光,只是眼底多了一抹復雜。
“她怎么樣了!”諸葛流域轉(zhuǎn)瞬間換上了平靜的眸子,轉(zhuǎn)過身去詢問者柳如絮,只不過有點顯得有些冒失,有些焦急,屋子中的三個人都一
臉疑惑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正在這時,床幔之后又一個聲音響起,只不過這次顯得有些急促,屋子里的人脖子似乎很好使一般,再次轉(zhuǎn)過頭去,果不其然,一抹黃色捐了進來,錦瑟氣喘吁吁,很顯然是用跑的過來,再見到屋里字面竟然有那么多人時,才知道自己的出現(xiàn)有些尷尬,幸好他本就是個刁蠻公子,再見到這么多夫郎時也只是臉上微微泛紅,當下垂了腦袋便進來了。
“呵呵,大,大家都在啊……”不知道說什么,錦瑟只是干笑著站在了軟榻前,看著這左右兩位夫郎背對著背,旁邊坐著的一大一小,還有一位看上去年紀大了些的長者,貌似從未見過。
柳如絮的鳳眸看去,略帶著不悅的神色,“是啊,也不差南宮側(cè)君一個。”
柳如絮話中帶刺,對于錦瑟他是一眼都看不上,這個刁蠻公子的臭名在皇城可是響當當?shù)模?jīng)為了追求北棠木,可是什么段子都試過了的,他如今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讓北棠收了他,不過他倒好意思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這男人還真是……不過這堂堂南宮相爺家的寶貝倒是如今也能學會關(guān)心人,這也算是好事了。
錦瑟的面色一白,有些不知所措,倒是瑾然,這個時候淡然出聲:“南宮側(cè)君無需擔心王爺,王爺只是淋雨受了些風寒,這幾日只要挺了過去便沒有大礙了。”
錦瑟一聽,心中始終繃著的那根弦猛然松了下來,自打從管家那里聽到北棠生病的消息他就慌了神,連忙趕了過來,生怕她有什么事,跑到書房卻未見北棠身影,問了身邊的丫鬟才知道是送到了柳側(cè)君這里,又匆匆趕了過來,現(xiàn)在聽到北棠木沒事,他的心也終于落了下來。
看著床前坐著的一個小姑娘,錦瑟自然明白,這就是那個下人口中傳說的妖孽青青,錦瑟青青地走到床邊,看到了緊閉雙眸的北棠,她臉頰上的紅暈和唇瓣的蒼白讓錦瑟看著有些揪心,然而王妃既然說沒事,她就一定不會有事了。
幾個人都在這屋子里,一時間沒有出聲,大家心里都惦記這一個人,就這樣時間悄悄流逝,夜幕緩緩落下,幾個人竟然都沒有要走的趨勢,柳如絮雖然不情愿,卻也起身,出去吩咐了玉衡一些事情,玉衡聽得連連咳嗽,眼睛瞪得老大,隨后猛垂著胸口滿腔疑問地去做了。
重新走入屋內(nèi),看著屋子里的幾個人,本想說些什么,卻在這時,北棠的身子翻滾了下,到了床沿,猛然間,從發(fā)白的嘴唇里吐出一口鮮血,看的四下都是抽氣聲。
怎么會如此?……
諸葛流域旋即做到了床邊,拿起她的手腕細細把脈,不禁微皺眉頭,他這兩個徒兒果真是學藝不精哪,這絮兒學的是他的武功不懂醫(yī)術(shù)也就算了,這瑾然也是他那年去星玥替人看病偶然間教的幾手醫(yī)術(shù),可這斷魂自幼便跟著自己,竟然也沒看出,這是寒氣入肺,若不及早救治,只怕要落下病根的以后,現(xiàn)在寒氣已經(jīng)快要入心了。
緊皺眉頭的諸葛流域朝
墨斷魂遞過來一個眼色,他立刻會意,走到師父跟前。
“師父,怎么了?”墨斷魂只是瞥了眼床上的人兒,似乎還沒想過會有什么緊要的事情。
“去拿我的玉靈散來,還有海棠花四錢,芍藥三錢,棠七六錢,熬煮四個時辰,換五次水。”說完便擠著軒轅瑾然坐在了他的一旁,細細為北棠探脈。
越探,卻越覺得奇怪,練武之人自然懂得這真氣之說,只是木兒的底子那么薄,怎么會擁有這么雄厚的內(nèi)力,而且,她的體內(nèi)明顯不只一股真氣,似乎還有別的什么氣體,再加上,之前所中的梅闌之毒還未清除干凈,靠她初期的武功修為,這一次遇寒能夠這般已是不錯了。
見神醫(yī)都有些慌亂,青青這急脾氣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看著大家忙碌的。
只聽蹭的一聲,她小巧的身子已經(jīng)來到了床上里面一個角落,從諸葛流域手上搶過北棠便將她的身子扶起,從背后不斷地輸送他的真氣,過了好一會,待墨斷魂重新回到屋子里時,北棠的面色因為這青青身上的妖精靈氣護體,終是緩和了好多。
看著天色越來越黑,柳如絮看著因為北棠各自忙碌的聲音,只能強忍著不悅說道“既然都如此掛心,就都留下把。”此話一出,瑾然反倒有些拘謹,這錦瑟本就是個小家子氣的人,見這么多人要和他分享,自然也不大情愿,而青青則是全黨看不見,諸葛流域則是微微頷首,沒有說話,這墨斷魂遇到這場景,心中不免不好意思害羞起來,畢竟他可是個未出閣的公子,怎么能這么,這么不清不白地就留在這里呢……不過這里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連主人都同意了的話,那他也不能厚著臉皮博了人家的好意不是。
墨斷魂有些害羞地說道,“這樣,不會太麻煩師弟了么?”
柳如絮朝他丟了個白眼,要是麻煩,剛才他怎么不借故趕緊離開,師兄這樣子還真是這幾年一點都未變。
瑾然淡淡一笑“墨兄是客,豈有麻煩之說,今晚就委屈墨兄和神醫(yī)了。”
安平王府內(nèi)的幾個角色之人第一次就這么莫名其妙地聚集在了一起,如果昏睡著的北棠知道自己的這一場病竟然讓四個人如此擔心的話,不知又會做何感想了。
第一天北棠還是高燒不止,瑾然的藥都是讓柳如絮強行灌進口中,這嘴對嘴的喂藥方式開始還讓一旁的人錯愕的等大眼睛,這錦瑟畢竟是大戶出來的,見到如此場景算是再霸道刁蠻近日也徹底紅了臉。
軒轅瑾然算是最淡然的一個,錦瑟支支唔唔地指著柳如絮不知道該說什么,青青則是帶著有色眼鏡地看著面前這個雖然在喂藥,卻更像是在占主人便宜的男子,深沉的黑眸深深地看了柳如絮一眼。
第二天,連諸葛流域這個先前主動走到門外去的人也已經(jīng)能接受這獨特的喂藥方式了,畢竟照著木兒現(xiàn)在這種情形看除非這種方式,否則是很難灌進去的這藥,還真虧得他的乖徒兒能夠舍得下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