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已經送上,要說的話也都說了,三人彼此告別,秦悅吧程宇和許薇兒送到門口就回去了。
陳叔在指揮著衆人收拾著殘局,客人也都走了,現在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意識到了時間的流逝,秦悅才覺得肚子餓了,也是,中午才囫圇吃了那麼一點東西,那師父呢?
秦悅走進正房,首先就看到了一堆的賀禮,亂糟糟堆在那裡,因爲事先沒想到這茬,所以連個安排手賀禮的人都沒有,更別提把送禮的人員名單都記下來了。
仔細看那些賀禮,有普普通通的田間特產,還有一些估計是家裡開鋪子送來的綢緞,放在錦盒中的紙筆等,還有一盒茶葉,盒子上邊角處有一個“許”字,應該是薇兒父母準備的賀禮了。
師父不會還在屋子裡看書吧,這都一天了,師父,真的好宅……
待秦悅走進房間欲要喊上師父一起去外面好好吃上一頓,白天是辦給鄰里們的宴席,晚上他們師徒兩個可以好好慶祝一下,可是走進去卻發現屋內空空如也,師父去哪了呢?
秦悅奇怪的想,估計外面有事吧,說起來,自己從來不知道師父總是出門去辦什麼事,不帶上她,也不跟她講,問陳爺爺,陳爺爺也是不知道。
嘿嘿,師父走了,陳爺爺又在外邊忙活著,屋裡沒人,拿自己可以…好好參觀一下師父的房間。
靠窗是師父的書桌,上面放這天青色的筆洗,裡邊幾根毛筆,烏黑的紙鎮壓著幾張宣紙,旁邊放這幾本師父讀的書,沒什麼好看的,都是挺平常的東西。
往裡邊走,是一排大書架,滿滿的都是書,當時陳爺爺找人運下山的時候費了好大力氣呢!本來說拿些常用的就好了,但是最後還是全部給搬運了回來。
再往裡邊就是師父的牀鋪了,說起來,自己還在上邊睡過呢!秦悅想到那晚的事情,不由得有點不好意思,也就沒有走過那扇羣山駿馬屏風往裡邊走了。
回過頭看向滿是書籍的書架,伸出手滑過去,四書五經,自己愛看的人物傳記和話本子小說,一些講練武的書,可是對自己沒什麼用,還有一些畫卷,師父偶爾也會對自己將一些畫藝,拿出一副半幅出來一起品評。
秦悅隨手抽出一副,一代大家劉嘉明的美女戲蝶圖,筆法細膩自然,放起來,再打開一副,是一副摺扇美人圖,坐在滿是荷花的池塘邊,拿著圓圓的扇子半遮半掩看著秦悅,秦悅兩眼放光,咦?這一格里放的都是美人圖不成?
嗬!秦悅一手捂住了嘴,眼睛四處看看沒人才放了下來,竟然已經有人觀念超前的領悟到了裸-體也是藝術的一種了嗎?圖中是在春天野外的繁花之中吧,嫵媚撩人,衣衫盡褪鋪在身下……看了下面署名的前朝大家,以確定這不是混在名字畫中的春-宮圖……
她最是喜歡美人了,當即一幅一幅打開了欣賞起來,這一幅雖然筆法尚顯稚嫩,但這位美人倒是不同,其他的多是嬌羞不已,娉婷安靜,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典型貴女形象,這幅畫上的女子倒是一身紅衣熱烈如火,拿著一把鞭子舞得風流瀟灑,一雙眼睛勾魂奪魄,紅脣誘人,翩翩笑的極其壞,對,就是壞,好像她心裡正在想著什麼陰謀詭計一樣。
秦悅猜測,要麼是個武林裡的邪教妖女,要麼就是自己看錯了,是哪家將軍府的小姐吧。往下面看落款:臨淵居士。秦悅瞳孔微縮,放下花捲,急匆匆走進自己的屋裡,從一個箱籠裡拿出一個落了鎖的長盒,秦悅從荷包裡掏出一枚小鑰匙,珍而重之打開了盒子,拿出裡面的卷軸打開。
一個五六歲的小子正躺在兩樹之間搭著的睡牀上睡的香甜,放在胸前的手指還拿著一本倒扣著的“雨前詩話”。幾片葉子翻飛在空中,惟妙惟肖。在看下面蓋著的印章,赫然同那張美豔的舞鞭圖一樣!同是:臨淵居士。
這是自己小時候師父一時興起畫的,然後便被自己當做寶貝保存了起來,那張圖上的美豔女子是誰呢?
秦悅跑回去仔細看了看,落款的時間是武德十年,現在是武德二十三年了,十三年前……自己還沒出生呢?這女子看起來也只不過十五六歲年紀,師父那時候,秦悅板著手指頭算,可是師父如今確切年歲她也不知道,當時,師父應該就和自己現在差不多大吧,或許,要再大上一點?
那,師父和這女子的關係……八卦之心頓起,秦悅興奮的在滿滿一格子的畫卷中翻找起來,終於又找到了幾張,看眉眼,那女子長大之後愈顯妖嬈,看最後找到的那張,畫中的女子仍是一身紅衣似血,下面是師父提的四個字“血吻仙子”。
秦悅仔細看了,那確實是師父的字跡,只是師父的字一向藏鋒納尾,很是低調,從來沒有這麼鋒芒畢露過,她而且下筆力道十分重,她都想反過來看看背面是否被字跡給穿透了。
秦悅可以想象到當時師父應該完全不似今天的梳理淡漠,應該是肆意飛揚的,只是,後來出了什麼事,師父纔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呢?
在書架中找到了這等有趣的,秦悅來了興致,仔細的翻看著書架上的書籍字畫,角角落落都不放過,終於在一個雕著雲鶴圖文的楠木盒子裡找到了一大沓的書信,秦悅興奮的把手伸過去,在快要觸碰到的時候,縮了回來,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光明正大?師父知道了肯定會責怪的吧,但是這會……秦悅四下看了看,沒人啊,誰知道我看了!
看到就當沒看到,看過之後全部忘掉,對!就這樣!嘿嘿!秦悅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封信,上面有些褶皺,還有一些褐色的斑點痕跡,不只是什麼,信封上署著:主上親啓。秦悅興趣更濃了一些,主上?師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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