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孟寒琛微微一怔,瞧女人似有不悅,不禁好笑的搖起頭來,“我不是指孩子?!?
說完,他接過江若彤手的吹風機默默的替她吹著頭發(fā),而江若彤則是賭氣的干脆整個人一坐,就讓男人來替她服務。
反正孕‘婦’最大,就算孟寒琛是霸道總裁那又如何,誰讓她是總裁夫人呢。
此時一股靜謐的氣氛在周遭環(huán)繞。
當她的頭發(fā)干得差不多,江若彤用她那清澈的大眼望著男人,“我相信你已經(jīng)知道我今天把你母親趕出去的事?!?
唐特助也就是現(xiàn)在的管家便是孟寒琛的眼線。
“我知道?!?
孟寒琛面‘色’非常平靜,僅僅說出這三個字后,又從浴室拿出熱‘毛’巾敷在她的‘腿’上。
開始做起這幾天以來每天都做的同一件事,靜靜的替她按摩小‘腿’。
“你都沒什么話要說嗎?”
“你要我說什么?”
“說……”江若彤一頓,其實她也不知道要孟寒琛回答什么。
“你不會不高興我這樣擅自趕人,甚至仗著你的名義不給他們支票嗎?”
又或者,其實他覺得她做得很好?
最后這些話江若彤當然沒有說出來,雖然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jīng)非常好,已經(jīng)不再是從前那樣僵,但江若彤還是覺得有些話不能對孟寒琛說。
聞言,孟寒琛的臉‘色’沒變,一雙眼卻黑得有如子夜的星空,閃耀著奇異的光芒,他瞅著女人看了好一會兒后道:“我說過,家里的事你做主就好。”
江若彤的心跳漏了一拍,望著他的眼神出了神,沒想到這男人眼底少了以往的凌厲神采,竟會是這樣的好看。
“你不相信我說的?”女人怔怔的傻愣模樣讓孟寒琛覺得有趣也可愛,不覺輕笑出聲。
他們兩人也稱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但每一次看著江若彤的時候,他都會莫名的悸動。
他這一笑,驚醒了江若彤,糟糕,她怎么像個‘花’癡般的望著他發(fā)呆。
這是她的老公,男人,又不是什么明顯,她這樣也太沒出息了吧。
雙頰浮現(xiàn)紅暈,江若彤有些難為情的低斥道:“什么我做主,哪天我就帶著你所有的支票跑路,到時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我說過由你做主,你若真的這么做,那也是我活該。”
孟寒琛很喜歡和江若彤這樣聊天的感覺,因為兩人的‘交’談十分輕松自在……
其實他一開始故意讓她管家,是想看看江若彤有什么樣的能耐。
而她的表現(xiàn)令他頗為驚喜,就連一向不拘一格的唐特助也暗地稱贊她;他對她,已經(jīng)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勝似愛人那種感覺,就好像江若彤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親人一般。
不用刻意的去討好對方,不用刻意的在意對方是否高興或不高興。
因為他知道她是絕對不會離開他的。
聞言,江若彤微惱的白了男人一眼,而孟寒琛則是不為所動的繼續(xù)替她按摩小‘腿’,一種難以言喻的親昵感在兩人間流竄。
可能連孟寒琛自己都沒發(fā)覺,在她面前,他早已沒了以往的冷淡。
“以后如果再遇到不喜歡的人,直接找唐管家,讓他把人趕走就好?!?
“嗯。”
“還有,我下星期要出差一趟?!?
聞言,江若彤身子猛然一僵,這個場景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就是幾年前同樣的屋子,同樣的人,同樣的話。
那個時候孟寒琛也告訴她,他要出差,讓她在家等他歸來。
那個時候的她也和現(xiàn)在一樣,已經(jīng)有身孕在身。
回想起那是那一幕幕,江若彤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她怕事故會重演。
但有礙于面子,只好問道:“哦,去多久?”
“一個禮拜?!?
雖然說的是一個禮拜,但如果可以,他絕對會盡早趕回來,只因為不放心她。
“有什么需要幫忙準備的嗎?”
“幫我管好這個家?!?
男人只是簡單的說了這樣的話。
難道他是怕那李芳華再來鬧嗎?放心,她絕對會替他好好的處理那兩人的。
江若彤的眼閃著光彩,沒有考慮多久便回答,“好?!币环N莫名的“信任”感,出現(xiàn)在兩人之間。
……
接下來幾天倒也過得很平靜,一向爭強好勝的李芳華也沒再找上‘門’來。
江若彤便圖了個安靜,不過人平靜,外頭可不平靜了。
夏天才剛到,就卷來一個強烈臺風,一連吹了兩天大風大雨,‘弄’得人的心情也煩躁起來。
好不容易臺風遠離,在某個風平‘浪’靜的夜晚卻偏偏莫名停了電。
“江小姐,請不用擔心,應該只是暫時停電,一會兒就會好的?!碧乒芗覝蕚淞讼灎T和手電筒送到房里。
“沒關系,你去休息吧!不需要在房里陪我。”
只是沒電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要緊。
聞言,唐特助覺得有些不妥,斟酌的片刻后,道:“不然我讓李嫂上來陪著你?!?
“不用了,我又不怕黑,沒關系?!?
請走了唐管家,江若彤扶著枕頭起身,循著燈光去浴室簡單的洗了臉,又過了大半個小時,電還是沒來。
突然有些口渴,她不禁后悔,之前應該請?zhí)乒芗姨孀约簻蕚湟槐?
黑暗上下樓梯本來就不方便,唐管家也是個老人家。
江若彤不想勞煩他人,想說只是倒杯水而已,難不倒她這個孕‘婦’的。
拿著手電筒緩緩走向樓梯口,可手電筒畢竟比不上真正的燈光,照亮區(qū)域有限,才走了兩階她就差點踩滑,這下她可謹慎了,好不容易走到最后一階,江若彤才剛放松心情,卻忘記了大理石地板才打過蠟,腳下的拖鞋再次滑了出去。
這一次可就沒東西讓她抓了,在滑落的瞬間,她一心只想著要護住肚子。
江若彤蜷縮著身體,不顧其他,就連尖叫也忘了。
只是原以為該來的疼痛并未出現(xiàn),原來是一雙臂膀及時護住了她,讓她免于落地。
“你就非得用這樣嚇死人的方式來歡迎我回家嗎?”
一道急促且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江若彤睜開雙眼,霎時一張鐵青的臉龐映入眼。
“你、你不是明天才會回來嗎?”對方的出現(xiàn)讓她忘了恐慌。
孟寒琛沉著臉,把她扶起站穩(wěn),口氣冷硬道:“為什么要‘摸’黑下樓,你不知道這很危險嗎?”
方才一進‘門’,他就知道停電了。
這幾天他盡快把手邊事情‘弄’妥,想盡早趕回來。
先前的臺風已經(jīng)耽誤了他好些時日,就怕臺風天她會不會照顧不好自己?
他很慶幸自己提早回來,更慶幸他手腳快的接住了她,不然,一想到可能失去寶寶或是她……
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勒住般,難過得讓他透不過氣。
“我只是想下樓倒水喝。”被他這么一念,江若彤也不禁心有余悸起來。
“喝水做什么不讓其他人去倒?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鐵定跌得不輕……”
盯著她面容轉(zhuǎn)為蒼白,孟寒琛也知道自己口氣不好,心一軟,立即改口道:“我是怕你傷了肚子里的孩子,還有你的身體,以后想要喝水、吃消夜,就叫唐管家他們來做,你少‘亂’動?!?
“我知道了?!彼е健?。
她感覺男人的心里擔心的總是孩子,這樣想著竟令她心有著小小的失落。
孟寒琛替她端了一杯水來,電在此時突然來了,樓梯間的壁燈映照在她臉上,不開心的表情一覽無遺。
“怎么了?是不是方才扭到哪里了?”雖然他及時接住她,卻不見得江若彤沒有受傷。
“沒事,我要上樓去。”她喝了幾口水,把杯子還給他。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見到他趕回來的那一剎那,她心里其實是高興的。
可男人開口閉口都是在提孩子,那就像是當場替她澆了一桶冷水,把她的高興頓時給澆熄了。
突然,一個臂彎將她打橫,輕輕的抱她起來。
“你……”
“不是想上樓嗎,我抱你吧!”
“我自己會走?!?
江若彤的語氣有些生冷,有時候他感覺男人是真愛她是真在乎她。
可有的時候她感覺孟寒琛對孩子的愛超過了對她的愛。
“想想你剛才連走個樓梯都差點滑倒,還想自己走?”孟寒琛口氣一沉。
是呀!如果不是孟寒琛,她若真的摔了,搞不好孩子……
見她又白了臉‘色’,孟寒琛心里跟著一擰,抱著她上樓后,便將她輕柔的放在地上?!敖敉?,你真的沒事?”
“沒事……謝謝你?!彼诡^道謝,兩手卻緊緊護著肚子,害怕的神情清楚可見。
聞言,孟寒琛臉‘色’有些不悅,“不是給你說過嗎,你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你是我的老婆,我是你的老公,你,我,不是外人。”
說完這些話后,孟寒琛瞧見了女人臉上的害怕之‘色’。
仿佛讀出她臉上的害怕,孟寒琛心又是一擰。
“江若彤,你沒這么嬌貴,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沒這么嬌貴,加上你又沒真的摔到,不用擔心,他沒事的?!?
她眨眨眼,偏頭觀察著開口的男人。
他剛剛說的話像是在關心她,要她不要太害怕吧!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像他外表那樣的冷酷無情,只不過他是個不懂安慰人的家伙,哪有人把關心的話說得像在罵人似的。
孟寒琛被她盯得有點不知所措,轉(zhuǎn)身朝樓梯下喊著,“唐管家。”
沒多久,唐管家應聲出現(xiàn)?!跋壬?,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沒理會唐管家的驚愕,他的口氣帶有怒意,“停電了,怎么沒人陪在柳小姐身邊?”
見孟寒琛的口氣不大好,唐特助怯怯的瞄了一眼江若彤,“我剛才送了手電筒給小姐,想說下樓再找李嫂上來……”
“我出‘門’前是怎么‘交’代的,我不是要你們好好照顧若彤,她身邊一定要有人跟著……”
聞言,江若彤急忙拽著他的袖口,“你別兇唐管家,是我要他離開的?!?
她趁男人沒注意時使了個眼神給唐管家,要他先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