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一愣,似是有一塊大石頭沉沉的砸中了秦朗的心口,很疼,秦朗嘴唇顫動了一番,說:“醫生,你……你說什么?”
醫生很遺憾的看著秦朗,道:“很抱歉,秦先生,秦董事長傷的狠嚴重,我們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可是秦董事長的生命體征依然是在不斷的下降……抱歉!”
秦朗卻是突然的抓住了醫生的衣領,情緒有些失控的說:“你有這時間來跟我說抱歉還不如重新回到手術室里救我的父親!”旁邊的人立馬上前來將秦朗拉開,秦朗卻是將旁邊的人用力甩開,他繼續揪著那醫生的衣領冷聲道:“你給我聽好,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不希望聽見抱歉,很遺憾這個字眼,我也不希望看見病危通知書,更是不會簽,我的父親若是死了,那你們今天一個也逃不掉!”
秦朗的話語與眼神實在是過于可怕,使得醫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對于秦朗的警告,醫生顯得實在是有些為難,因為他們的的確確是已經盡力了,剩下的那就是看秦振東自己,還有天意。當醫生這么多年,他們遇見的像秦朗此刻這般的家屬也是很多,對于他們的心情醫生也是很能理解,總歸是無法接受最親的親人要去世的消息,可是這又能怎么樣呢,他們的確是救死扶傷的醫生,但卻并不代表可以像閻王爺一樣的規定別人的生死,想要別人好好活著就活,想要別人死就死,他們根本做不到。
而這時齊秋上前來拉著秦朗,她眼眶紅潤,臉頰上有淚水流下,哽咽的說:“小朗,你別這樣……你父親不希望看見你為了他變成這幅模樣,小朗,你冷靜點好不好?醫生說是下病危通知書,可并不代表你的父親一定會死,說不定就有回旋的余地呢?對不對?小朗,放手好不好?”
頓了頓,秦朗擰眉看著身邊的齊秋,手上的勁緩了緩,而后慢慢松開了面前醫生的衣領,醫生的衣領已經被秦朗被揪的褶皺了很多,秦朗臉色稍微緩和了些,看著那醫生,說:“麻煩你,還是盡你最大的努力吧。”
縱使看慣了再多生死的醫生此刻也是很不忍心,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他又何嘗不知道里面躺著的人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若是里面的人死了,縱使秦朗不找他的麻煩,恐怕他以后在這家醫院里的地位也是難保,這一步當真是很難,所以醫生道:“秦先生,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還有的話到嘴邊及時的咽了下去,頓了頓,醫生便轉身回到了手術室。
秦朗轉身看著齊秋,齊秋卻是回到了身后長椅上坐下,秦朗也跟著齊秋坐在了齊秋的身邊繼續等候著手術室內的情況,齊秋深呼一口氣,道:“小朗,其實你父親早就預料到這一天了,也跟我說了很多次讓我隨時做好準備,每一次我都會聽你父親的話做好心理準備,可是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我還是有些措手不及,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到來,不敢相信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更是覺得此刻的一切都是一場夢,這一場夢醒來,你的父親依舊是在我的枕邊,而你也會在N市好好的生活著,但是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提醒與到達之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知道你父親為什么在一個多月前跟你做那個交易嗎?就是因為他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所以他想盡快的將手邊的事情全部交托好,這樣就算這一切突然的來到了,他也不會畏懼。”
秦朗也是想到在一個月前,他在公司的那一天,秦振東與他說的那些話,秦振東與他道歉,這么多年來對于他的做法秦振東實在是對不起他,還跟他做了交易要將秦氏集團交給他,當時他還詫異秦振東為什么突然要這么做,還以為這又是秦振東為了利益利用他達成什么目的,原來是這樣!原來是因為早年秦振東與凌盛澤之間的瓜葛,秦振東知道凌盛澤回來了,也知道凌盛澤的手段,知道自己躲不掉這一場災難,所以那么突然的跟他做這一場交易,還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幫助秦朗將南非鉆石礦那邊的事情一壓再壓,就是希望在秦朗做出決定之前不受任何事情的阻礙。秦朗的心里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事情!
而這時,醫院走廊另一邊突然走來了幾名男人,為首的男人正是這一個月以來都在南非負責調查鉆石礦開采量一項目的秦飛揚,秦朗看著秦飛揚皺眉,很是好奇,為什么秦飛揚突然回來了?
秦飛揚走到了幾人的面前,一副很是焦急的表情問齊秋和秦朗,說:“小朗,阿姨,爸怎么樣了?”
“你的父親還在里面搶救。”齊秋道:“剛才醫生出來說要下病危通知書,要我們做好心理準備……”喉嚨再次哽咽,齊秋道:“飛揚,你爸爸能不能挺過這一關,或許只能看天意了……”
秦飛揚的臉色變了變,又接著問:“那病危通知書,你們簽了嗎?”
秦朗挑眉看著秦飛揚,眸光之間浮現出了戾氣。齊秋搖了搖頭,說:“沒有,小朗拒絕了簽病危通知書。”
“為什么?”秦飛揚卻是突然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雖然是病危通知書,但是爸不是還在里面搶救沒有死嗎?只是一個病危通知書而已,簽了就簽了唄?”
“你說什么呢?”秦朗卻是突然的一拳打向了秦飛揚,而后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秦飛揚的衣領,他眸光之中盡是怒火,他道:“秦飛揚,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這是巴不得爸死是不是呢?”
“我可沒這么說!”秦飛揚試圖甩開秦朗的糾纏,但是沒有甩開,秦飛揚警告道:“秦朗,你最好給我松手,醫院也是公共場合,你這么光明正大的在手術室門口這樣對你的哥哥,你就不怕這件事情傳出去對你影響不好嗎?況且你要明白,與我們一墻之隔的手術室里面,是爸是正在被搶救!”
秦朗頓了頓,此刻秦振東就好像是秦朗的弱點,聽著秦飛揚將秦振東給搬了出來,秦朗便緩緩的將手給放開。察覺秦朗的手微微松了松,秦飛揚便不耐煩的直接將秦朗的手甩開,而后奮力的整理了翻衣領,惡狠狠的瞪了秦朗一眼,他走到了秦振東私人律師的面前,余光看著那私人律師手中的文件,他臉色變的溫和了許多,問:“您是負責我父親遺囑的是楊律師嗎?”
楊律師看著秦飛揚,眸光之中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他站直了身子,不禁將手中的東西轉移到了身后,他點頭,說:“我是……”完完全全的,面對著秦飛揚,楊律師都是一種戒備的狀態。
秦飛揚勾了勾嘴角,看著他背在手后的文件,秦飛揚又問:“是以為我父親今天有可能會去世,所以你在這里等候著,若是我父親不在了,你便會立刻立刻將遺囑生效辦理繼承?”
然而楊律師卻是道:“我相信秦董事長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從手術室內出來,我與秦董事長也是相識許多年,為秦董事長辦過許多事情,我在這里也只是因為與秦董事長的交情所以過來看望秦董事長而已。”
鬼才相信!秦飛揚就一直盯著楊律師身后的文件,秦飛揚道:“楊律師,你身后手中拿著的文件是什么?介意讓我看一下嗎?”
“不可以。”楊律師果斷的拒絕了,他說:“這是我其他客戶的機密文件,是不能被任何人看的!”
“你一直就是我父親的私人律師,又怎么可能會有其他的客戶呢?”秦飛揚卻是毫不客氣的拆穿,而后冷聲道:“楊律師,既然你不肯主動的給我看,那么抱歉,我只好自己拿了!”
然而就當秦飛揚說完后,秦朗擋在了楊律師的面前,說:“秦飛揚,你鬧夠了沒,不管楊律師手中拿著的文件是什么,按照法律法規,你都不能看,這是侵犯別人的**!”
“秦朗,在這里最沒有資格跟我談法律法規的人就是你!”秦飛揚道:“你捫心自問,你做過多少違法亂紀的事情,只是你自己隱藏的好而已,但是你別高興的太早,這一切總歸是紙包不住火,所以現在,你還是識相的快給我讓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然而秦朗就擋在楊律師面前,沒有一絲要退讓的意思,秦飛揚深呼一口氣,這一輩子,他最討厭的就是秦朗這樣固執的人,就是因為提前猜到了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秦飛揚帶了一些手下過來,秦飛揚沖著他們使了一個顏色,秦飛揚的手下立馬上前將秦朗拉扯開,齊秋見狀立馬上前試圖保護自己的兒子秦朗,說:“秦飛揚,你們要干什么?……阿!”卻是突然,齊秋在推搡中被推到在了地上,秦朗一驚,立馬甩開了身邊的人來到齊秋的身邊將齊秋扶起,“媽,您怎么樣?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