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的力氣比那女人大很多,將雙手控制住,方溫柔清楚的看見那女人的手擦破了,已經開始出血,方溫柔道:“老公,她的手擦傷了。”
女人依舊在掙扎著,面容微微有些扭曲的道:“你們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安靜!”秦朗忍不住呵斥道,這一聲呵斥出,那女人像是聽見了什么恐怖的聲音一般,立馬安靜了下來,方溫柔道:“老公,我們送她去醫院吧。”
“好。”秦朗應著,便將這女人扶起,而那女人微微將頭抬起,一陣風吹過,面前的發絲被風吹到一邊,整張臉露了出來,方溫柔看見了女人的臉。
女人與方溫柔對視著,卻是此時此刻,兩人不約而同的都呆愣住了。
那女人看起來40左右的歲數,但那皮膚卻是保養的特別好,五官也是十分精致,是一個美人的胚子。可是這幅模樣方溫柔看起來卻是覺得……與自己很像!
或許是隱隱之間的聯系,方溫柔在看見女人這張臉時,似是自心中傳來了一陣陣鼓聲,心跳的十分快的同時,還很痛。
而那女人在看見方溫柔時,也是睜大了眼睛,“你……你……”一時激動,有些結結巴巴的說不上話。
秦朗看著這兩人怪異的模樣,便忍不住的看了那女人一眼,秦朗皺眉,“溫柔,這女人跟你長得好像……”
那五官,那輪廓,如若是不知道的人,怕是都以為兩人是母女,但是方溫柔知道,這種可能基本上為零。
方溫柔輕聲道:“的確很像……”她上下的打量那女人一番,最后眼睛落在了女人病服上的‘S市精神病院’的字樣上,這女人竟然是個精神病患者,難怪方才的舉止那么怪異。
秦朗也是注意到了,他道:“溫柔,我們將她送回精神病院吧,S市精神病院距離這里很近。”
聽到精神病院這個字眼,那女人又開始激動了起來,她道:“不,我不回去!我沒病,我不想再回那個恐怖的地方。”
女人掙扎的很是厲害,可以看出,那個地方或許真的令女人很恐懼,方溫柔頓時心中有些不忍,她道:“老公,要不然我們先送她去醫院吧,你看她的手都受傷 。”
“可這個女人是個精神病。”秦朗強調道:“你知道現如今的精神病有多可怕嗎,他們的思維受到了扭曲,容易做出一些不正常的,過激的事情。剛才我試過了,她的勁很大,若是帶她去醫院,路途中萬一她做出什么不可估量的事那就完了。”
“可是……”方溫柔眉頭緊緊的皺著,一臉的不忍,她道:“可是這個女人真的很可憐,而且她身上也沒什么利器,老公,我們就幫幫她吧……”
深呼一口氣,秦朗道:“溫柔,你知道嗎,有時候,人往往就是因為一時的心善,而釀成了很嚴重的后果,如果我答應你,萬一真的出什么事了,該怎么辦?”
那女人依舊是在掙扎著,顯得格外無力,這一幕方溫柔看起來十分的心酸,若是在之前的話,她或許會思量思量,也許秦朗說的是對的。但是不知為何,看見這個女人,那張與自己很是相似的臉龐,方溫柔心中就很是不忍。
精神病院那個地方方溫柔雖然沒去過,但是道聽途說就知道精神病院那個地方很恐怖,這個女人逃出來,也對那個地方很恐懼,方溫柔便覺得,這女人是不會對他們做什么過分的事,她真的只是想逃離那個地方。
方溫柔道,“老公,你就聽我一次話好不好,我練過跆拳道,我不怕的,剛才我只是不小心,低估了這個女人的力氣,實際上我的力氣很大,在危險來臨之前也能感受到,老公,你看看這個女人那么可憐,她是真的很想逃離精神病院那個地方……”想了想,方溫柔又道,“不如這樣,我來開車,老公,你的力氣比她大,你與她坐在后排,行嗎?”
方溫柔的防范意識低的真的讓秦朗很想抓狂,這個女人穿著精神病院病服,很明顯,是從精神病院偷偷跑出來的,既然有能力跑出來,那么就證明這個女人根本不簡單。
方溫柔只看了這個女人的表面,認為這個女人這番模樣很是可憐,可是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作為平常人,根本就不該對那些對自己有威脅的人產生同情心。
可是此刻看著方溫柔這幅哀求般的模樣,秦朗便覺得很不舒服,為了這樣一個不想干的人求他,這樣真的至于嗎?
嘆了一口氣,秦朗道,“算了,就按照你說的,你來開車,我將這女人控制住。”
周圍圍觀的人微微增多,這樣下去恐怕不好,而看著方溫柔這番固執的模樣,遲早他都得是要妥協的,而他也不想再與方溫柔爭執著什么。
幾人上車后,方溫柔啟動了車子,秦朗與那個女人坐在后座,秦朗緊緊的攥住那女人的手腕。女人上車后,情緒明顯比方才穩了很多,她突然道,“謝謝你們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一愣,對于這聲謝謝,顯得很是詫異,那女人通過后視鏡看了方溫柔的臉,她問道,“你們是夫妻?”
秦朗皺眉,他滿是戒備的看著這個女人,道,“是,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這位太太看起來十分的年輕……像是大學生一般。”
“我今年大四。”方溫柔回答道,“我還有幾個月才22歲”
那女人眸光一滯,即將22歲……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隨即眸光暗了暗,秦朗觀察的很仔細,他目光尖銳的掃著這女人的面龐,道,“你是怎么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
“我……”女人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回答,“我可以不回答嗎?”
“你說呢?”秦朗反問,“你若是不說,送你去醫院包扎后,我還會將你送回精神病院。”
秦朗就是抓住了這女人對精神病院很抗拒這一點,所以拿精神病院來威脅這個女人,秦朗想的沒錯,女人一聽見精神病院這個字眼,就掙扎的厲害,女人睜大了眼睛,道,“不,不要,我不要回去!”
“那你就跟我說實話!”秦朗厲聲強調。
女人縮了縮脖子,像是對于秦朗妥協了一般,她道:“我是趁著護士與管理員松懈的時候,偷跑了出來……那個地方太恐怖,我實在不想待在那里……求求你們,不要再將我送回去,求求你們……”
方溫柔一邊開著車,一邊聽著后面兩人的說話,聽著那女人的哀求聲,方溫柔覺得十分不忍,方溫柔道,“老公……你不要這樣……”
秦朗看了方溫柔一眼,眉宇之間戾氣悠哉,但那語氣放緩了不少,他道:“告訴你,我不相信你這一套說辭。你最好再好好想一想要不要跟我說實話,另外……你給我老實一些。”
女人聽著秦朗的話,不再掙扎,只是在那坐著,安靜的坐著,看著窗外,眼神縹緲間,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時,便到達了S市第一人民醫院,兩人將這女人帶進了醫院,女人的這幅裝扮在來來往往的人眼中十分的顯眼,連帶這方溫柔與秦朗也入了旁人的視線。
兩人將那女人帶到了外科,那女人手臂只是簡單的擦傷,醫生為女人消毒包扎了一番便沒事,而那女人卻是在再次起身之時眼前一黑,身子癱軟的倒了下去,秦朗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女人,醫生立馬上前檢查,得到的結論便是,那女人營養不良,要給那女人輸營養液。
秦朗與方溫柔坐在病房門外的長椅上,方溫柔道,“那阿姨可真可憐。”
“阿姨?”秦朗微微皺眉,這才相遇不過一個多小時,而那女人還是個精神病,方溫柔竟然直接喊她為阿姨,秦朗道,“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別忘了,她是個精神病。”
“可是她說她沒病!”方溫柔強調。
秦朗嗤笑一聲,道:“小偷會承認自己是小偷?采花賊臉上會刻著采花賊的字樣?精神病患者也每天自己安慰著自己,自己與正常人并無兩樣,更甚至認為,正常人腦子才有問題!”
“秦朗!”方溫柔皺眉,“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你的心難不成是鐵做的?”
“我是在強調世事險惡!”秦朗道,“溫柔,我知道你心善良,看見旁人可憐的模樣就心生不忍,想去幫助別人,但是你也要明白,有時候可憐的外表只是壞人用來偽裝的!”
方溫柔深呼一口氣,道,“反正對于你而言,我就是無知,單純,不論是看誰,還是做什么決定,都是錯的,不像你,你社會經驗豐富,你是集團大總裁,你能力強,涉世深,所以你說什么做什么都是對的!是嗎?”
秦朗微微皺眉,他道,“溫柔,我不是這個意思……”
“呵。”方溫柔冷笑一聲,“我覺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