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惜哭的歇斯底里,她緊緊抱著祁滄,抱著……江晚清的丈夫。
江晚清站在門口,心就像是被一直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一樣,連呼吸……都痛的全身發(fā)麻。
她從未見過祁滄那樣的讓人心碎的眼神,祁滄抱著林葉惜輕撫著她的長發(fā)吻著她的面頰,好像全世界在他的眼里都不存在了,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林葉惜。
“不怕……我在這里!我在這里!”祁滄抬手拭去林葉惜的淚水抱著她。
江晚清站在門口看的心里難受的像是被人撕碎了一樣,她后頭哽咽著轉(zhuǎn)過身靠在墻上不去看病房里面的畫面。
那樣的眼神……那樣的溫聲細語,江晚清想……祁滄愛林葉惜愛得很深吧!
自己……好像從未得到過那樣的對待。
“祁滄……祁滄我害怕!”林葉惜抱著祁滄哭的很厲害。
江晚清站在門外聽著,心……也顫抖的厲害。
因為祁滄的出現(xiàn)和擁抱,林葉惜的哭聲越來越微弱,直到逐漸消失。
江晚清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直等著,祁滄在病房里整整呆了四個小時,江晚清就在門口整整坐了四個小時。
直到后來林葉惜在祁滄的懷里睡著安靜了下來,祁滄這才想起來和自己一起來的江晚清。
他輕手輕腳的吧林葉惜纏在自己身上的手移開,然后走了出來。
他見江晚清坐在長椅上似乎因為疲憊頭靠在墻上就那么睡著了。
祁滄的拐杖就在江晚清的身旁,他緩緩走過去先是拿過自己的拐杖用力握了握然后在江晚清的身邊坐了下來。
或許真的是因為太累了,睡覺一向較輕的江晚清竟然都沒有醒來。
祁滄坐在江晚清的身邊看著江晚清的睡顏眸子一下子就紅了。
祁滄對不起江晚清的太多了,先是讓他生下一個不屬于他們倆的孩子,然后她又一直幫忙照顧祁家,照顧林葉惜的爺爺……
但……現(xiàn)在林葉惜這個樣子,自己對林葉惜也有責(zé)任還有愛!
現(xiàn)在,祁滄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
祁滄見江晚清睡得沉,便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江晚清蓋上,然后去了醫(yī)生辦公室去詢問情況。
剛才本來祁滄來的時候就應(yīng)該去詢問一聲關(guān)于林葉惜的狀況,只是林葉惜見到了祁滄之后就拉著祁滄不松手。
祁滄去醫(yī)生辦公室問了之后才知道。
林葉惜醒來時醒來了,可是……卻忘記了其他事情,偏偏只記得一個人,那就是祁滄。
只記得和祁滄的美好記憶,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忘了。
醫(yī)生說,林葉惜能醒來已經(jīng)是奇跡了,記憶方面就不要太強求了,醫(yī)生和樂觀和林葉惜說……林葉惜既然能創(chuàng)造奇跡醒來,說不定以后記憶也會慢慢恢復(fù)也說不定呢。
祁滄聽完醫(yī)生說的那么多,他坐在醫(yī)生辦公室門口竟然久久緩不過神來。
林葉惜……失去了記憶,只記得自己?!
甚至……連他們的孩子小睿都給忘記了。
祁滄雙手握緊了拐杖,把額頭枕在手背上只覺得自己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如果,江晚清不是這樣的純真這樣的溫柔善良,按照祁滄的個性完全可以直接告訴江晚清,林葉惜醒來了,你可以離開祁家了。
可是,江晚清嫁到祁家這么多年甚至連林葉惜的爺爺都一并照顧著。
而林葉惜呢?自己那么愛她……要說自己現(xiàn)在不愛林葉惜了,祁滄覺得并不是那樣的,林葉惜是自己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
她在生死一念之間拼死護住了自己,要不是林葉惜,說不定現(xiàn)在都沒有自己了。
現(xiàn)在,她失去記憶只認(rèn)識自己一個人,只依賴自己一個人,自己能告訴她自己已經(jīng)和別人結(jié)婚了不能和她在一起嗎?
祁滄坐在醫(yī)生辦公室的門口胸口痛的發(fā)麻。
祁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能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祁滄聽到一陣高跟鞋向自己走來的聲音,緩緩的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祁滄睜眼,眼前是一雙裸色的尖頭高跟鞋,那雙白皙的腳踝處磨的鮮血都沁了出來在漆皮鞋幫上結(jié)成干痂。
祁滄抬頭看到拿著他外套的江晚清,她唇角帶著笑意輕笑著把外套輕輕披在祁滄的身上。
“累了吧!”江晚清溫柔的看著祁滄柔聲道,“我們先去酒店讓你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來處理這邊的事情。”
祁滄看著江晚清,好像江晚清就是在他迷茫期的一盞明燈一樣,現(xiàn)在的祁滄真的是累的身心具疲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江晚清一說到休息,祁滄果真就感到自己已經(jīng)疲憊不堪。
在江晚清的攙扶下去了酒店,江晚清開好房間和祁滄進去,祁滄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江晚清就躺在祁滄的身旁也比上了眼。
他們睡了沒有幾個小時,就被祁滄的電話聲吵醒。
祁滄電話鈴聲一響,和觸電一樣彈坐起來忙接過電話。
“喂,我是祁滄!”
江晚清也被吵醒,祁滄聽電話里說了什么之后只說了一句好便坐起身穿衣服準(zhǔn)備走。
“怎么了?”江晚清問。
祁滄一邊穿衣服一邊道:“醫(yī)院那邊來電話說是葉惜醒來了之后有點事兒,讓我過去看一趟?!?
江晚清一聽也坐了起來:“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祁滄穿好外套站起身看著江晚清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看就行了……要是有什么事兒我給你打電話你再過來不遲?!?
江晚清雖然不放心,但是看祁滄這么堅持,想到自己如果去了……祁滄可能會有所顧忌,只能點頭:“好……那你有事兒給我電話?!?
“好!”祁滄點頭。
祁滄走后江晚清一個人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卻怎么都睡不著了。
她知道,遲早她和祁滄還與林葉惜之間都要面對選擇。
在此之前,江晚清不想給祁滄壓力。
她只是覺得,祁滄如果還愛著林葉惜,江晚清愿意退出,即便……江晚清已經(jīng)愛上了祁滄,她再痛都能強忍著。
但小清清怎么辦?!
小清清就沒有父親了!
江晚清一想到這里,眸子就不自覺的紅了。
江晚清睡不著便起身去外面走一走。
已經(jīng)是初秋,江晚清穿著風(fēng)衣走在中央公園的小道。
江晚清看著別的母親和父親陪著孩子一起玩耍,看著父親把兒子架在脖子上父子倆共吃一個熱狗,兒子咬一口然后垂頭遞到父親的嘴邊,江晚清看著唇角不自覺都是笑容。
不知道,當(dāng)時小清清和祁滄來美國玩耍的時候有沒有像那對父子一樣這樣親密吃熱狗過?!
“晚清?!”
聽到聲音江晚清轉(zhuǎn)過頭……
江晚清一愣:“南蕭哥?!”
路南蕭穿著運動裝牽著一只金色的金毛在公園里散步,他似乎很詫異碰到江晚清。
路南蕭見真的是江晚清,連忙把自己耳朵上的耳機取了下來,他輕笑拉著自己的金毛犬朝著江晚清走去。
“晚清你怎么在這里?!”路南蕭問。
江晚清正要張口,電話就響了。
江晚清擔(dān)心是祁滄給自己打的電話,連忙接起。
“喂,晚清啊……我是媽媽,我原本點好了今天的機票要回國的,可是聽你小姨說你和祁滄來美國了!怎么了?你現(xiàn)在在美國哪兒?!”沈顏接通了電話便連珠炮似的問了一堆。
“媽媽啊……”江晚清的語氣有些失望,“我和祁滄在美國有點事兒,不過沒什么大事兒您別擔(dān)心,安心回國吧。”
“你們現(xiàn)在美國哪兒?”
江晚清垂下眸子道:“舊金山?!?
“舊金山,那太好了……離我們不是很遠,這樣……今天下午我去找你和祁滄,你把具體位置發(fā)到我手機上?!?
“真的不用了?!苯砬鍝?dān)心麻煩沈顏。
“你快點兒告訴媽媽……不然媽媽不放心!你聽話!”
江晚清抬頭看路南蕭還站在這里想著也不便和沈顏多說,便只能答應(yīng)了下來:“好……我一會兒發(fā)給你!”
掛了電話,江晚清看著路南蕭亦是問:“南蕭哥……你怎么會在這里?”
路南蕭輕笑:“我已經(jīng)到這邊一個多星期了,放長假過來看看我母親。”
江晚清這才想起來,當(dāng)年路南蕭的母親康復(fù)之后,路南蕭就把母親送到了美國來療養(yǎng)。
“對啊,阿姨也在這邊兒!”江晚清笑容有些尷尬。
“你說祁滄也在這里,祁滄人呢?沒有陪著你?”
路南蕭自打江晚清和祁滄有了孩子,見祁滄對江晚清也好之后,就把對江晚清的那份愛埋在了心底,就在一旁默默看著祝福著江晚清幸福。
可是,今天的路南蕭看到江晚清一連失落和疲憊的樣子,心里滿都是疑問。
“嗯……他有些事情去處理了,我自己一個人走一走?!苯砬遢p笑。
但……到底江晚清的情緒是瞞不住路南蕭的。
路南蕭看著江晚清的神情,連那笑意都是勉強的。
江晚清沒有說,路南蕭也沒有追問,他輕笑看著江晚清道:“那個……我知道一家咖啡廳的咖啡做的不錯,我們一起去喝一杯咖啡,有時間嗎?”
江晚清自然是有時間了,現(xiàn)在……江晚清的時間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