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鑰匙開門而入,剛進房間便察覺不對。房中似乎有另一個人的氣息,她下意識看向旁邊的鞋架上,果然多了一雙黑的發亮的皮鞋,是喻宣城的。
姜卿指尖一抖,猶豫一番,咬咬牙走了進去,走到客廳便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喻宣城,此時的他如同一蹲雕塑,靜靜的坐著。
“這么早回來了?”喻宣城扭頭問。
姜卿臉色微白,在觸及到對方的目光后快速挪開,回答:“嗯。”
“身體不舒服,去醫院檢查了嗎?”
“沒有。”姜卿一邊回答一遍將包包放下,然后去廚房給自己燒水。
身后的喻宣城繼續開口:“以后注意身體,別傷了肚子里的孩子。”
姜卿正在接水的動作徒然一頓,水龍頭流淌的水不經意間濺到她手背上。
這算什么?是他帶人來工作室氣她,現在卻要她保重身體?故意的?
姜卿覺得好笑,將水龍頭重重關上,然后打開電源,把水壺燒上,而后擦了擦手上的水澤走出廚房,目光冷漠的望著他:“想我保護好孩子,你先學會怎么才能做到不傷害我吧。”
喻宣城眉頭高挑,疑惑在眼中一閃而過:“我有傷害過你嗎?”
他裝傻的樣子將姜卿的怒火挑了起來。姜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諷刺道:“難道不是嗎?故意來到我的工作室,讓我看你跟柳婉兒親昵,還特意在我面前宣告你們的恩愛,我的卑賤立場,這些難道不是你特意設計的嗎?”
喻宣城愣了下,不明意味的低笑一聲:“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
“我想象力豐富?”姜卿氣的小臉青白,這般說著,倒像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在那瞎想,而對方的本意卻是干干凈凈的。
姜卿不服,憑什么到最后成了自己的遐想?難道不是事實嗎?
她大步走了過去,深吸一口氣,將怒氣壓住,滿臉冰冷:“對,說不定是這樣的。不過讓我敬佩的是,你的心也太大了,竟然帶著正配來小三的工作室選婚紗,關鍵是這個小三,”她頓了頓,怪笑兩聲,撫上自己的小腹,然后挑眉:“還懷著孩子。”
喻宣城五官緊繃,許是沒料到她會以這種冷若寒霜的態度諷刺自己,頓時眼里涌起溫怒。
“啊,對了,我忘了,你不要臉,還是個變態,什么事做不出來。”姜卿連連拍手,嘖嘖感嘆:“不過你的正配心也大,知道小三懷孕還能笑顏相對,看來跟你是一號人物,喜歡看別人墮落,看別人痛苦,真是一對良配啊。”
“閉嘴。”喻宣城額頭青筋暴跳,忍著怒意死死的拽著姜卿的胳膊,力道很大,大到姜卿疼的眉眼擠弄在一起。
但是她還是沒停下自己喋喋不休的嘴,歪著腦袋笑道:“怎么?夸你們呢,還不高興啊?”
她已經瘋狂,心中的怒意與寒意遠遠大過對喻宣城的恐懼。
她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承受這些?更不明白為什么喻宣城不放過自己。
這是她維持最后尊嚴的方式。
“啊!”
喻宣城忍無可忍,將她一把推在沙發上,突然壓了上去,二話不說狠狠的咬在她唇上。
姜卿疼的倒抽了口冷氣,雙眼滿滿的怒火。她也回敬了對方一口,咬的口中滿是血腥味。
喻宣城嘶啞一聲,松開她,微微抬頭,目光陰騭的盯著她。
姜卿譏笑:“怎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 姓點燈?你疼是疼,我疼就不是疼了?”
喻宣城冷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掐住她白嫩的下巴,掐到她的皮膚紅了一片才道:“從沒發現你這張嘴這么伶牙俐齒。”
說完突然埋下頭,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姜卿感覺自己的血管險些被他咬斷,疼的尖叫一聲,從沙發上摸到自己的包包,狠狠的砸在喻宣城的后腦勺上。
喻宣城疼的又是一聲悶哼,抬起怒火重重的眸子,抓住她捏著包包的手,一字一句:“你以為你有孩子了,我就不敢對你怎么樣嗎?”
姜卿還真是這樣以為的。
“可笑。”他冷哼一聲,撕拉一聲將姜卿的襯衣撕 裂,涼意瞬間撲在她白 皙的肌膚上,姜卿下意識抖抖身子,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擰唇揚起嘴角的樣子,仿佛看見了惡魔。
只聽他說:“反正一個沒了還會有下一個,但現在你惹怒了我,沒有挽回的余地。”
姜卿心里咯噔一聲,頓時心寒,也生起了恐懼感。
她拼命的掙扎,瘋狂的唾罵:“喻宣城,你是人,瘋子,瘋子……”
喻宣城恍若未聞,壓著她躁動不安的四肢,粗魯的撕扯她的外衣。
兩人都不甘示弱,一個掙扎一個進攻,來回幾次,姜卿手里的包包哐當一聲被喻宣城摔在地上,里面的東西嘩啦啦落了一地。
姜卿并沒察覺,卻突然感覺喻宣城沒有再撕扯她的衣服,而是突然安靜了下來。
姜卿疑惑的睜開眼睛,看向身上的喻宣城。
只見他冰冷如錐的目光緊緊的落在地上。
姜卿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正好看見自己的墮 胎藥從包里落了出來,頓時臉色更加慘白,幾乎透明。
喻宣城從她身上起身,彎腰將地上的藥撿起,在掌心中摩擦回旋,最后嘴角突然揚起,一臉怪異的看向姜卿。
他在笑,眼睛卻黑不見底,眼角還裹著寒意。只有真的生氣了,才會是這種表情。
姜卿頓時覺得一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她知道自己完了。
“姜卿,膽子不小啊,你竟然背著我吃這東西。”
他低吼道,把藥狠狠的砸在玻璃桌上。
沉重的響聲令姜卿縮了縮脖子,垂著眼簾,不敢看他。
“沒有我的允許,你也敢墮 胎,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他狂吼著,掌心死死的捏著姜卿單薄的肩膀,雙目似要噴火一般。
姜卿很害怕,但是也同樣憤怒。
這樣做是自己的自由,憑什么像是她做錯了一樣?
姜卿不理解,更為喻宣城的霸道而感到憤怒和厭惡。她抱著一副豁出去的姿態,將人的手甩開,冷言道:“這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和柳婉兒結婚之后,有的是機會生孩子,我的孩子要不要都無所謂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