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兒給自己打氣道,推開沉重的門。
房間里,柳父背對著她,正前方擺放著自動翻動的圖書,當他看見柳婉兒時,平靜的情緒立馬變得起伏,可過了一會,又回歸平靜。
柳婉兒忐忑的走到柳父面前,許久不曾說一句話。
直到柳父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昏黃的燈光下,柳父的臉撲朔迷,離,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柳婉兒嚇得心臟砰砰直跳。
曾經的一幕,在腦海中回蕩。
那日,從公司離開的喻宣城,在駕駛途中,突然被幾輛車逼停,情急之下柳婉兒和柳父出手相助,最后一刻,柳父為了救下喻宣城被車撞到。
導致了如今的中風。
可事實真是如此的話,柳婉兒就不會對柳父如此的恐懼,又帶著愧疚。
當年的車禍,其實是她一手策劃。
可真實并不是對喻宣城不軌,而是想借機表明自己的神情,以及讓喻宣城對自己產生虧欠,可一切到最后弄巧成拙。
原本被她雇傭的人,全部消失,變成了自己不認識的面孔,原先的計劃也全都變了,不再是假意的車禍,對方是真的想要撞死喻宣城。
柳婉兒慌了神,根本不知道怎么做。
在喻宣城千鈞一發之際,柳婉兒不知哪來的力氣,把柳父推了出去,從而給了喻宣城逃離的時間,其代價就是柳父下半輩子只能躺在輪椅上。
柳父躺在血泊中,看她的眼神,柳婉兒永遠都忘不了。
所以,她也就遲遲不敢面對柳父,好在當年制造車禍的人沒有再出現。
所以這件事,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好在禍福共存,喻宣城因為柳父答應結果,可萬萬沒想到,姜橙在婚禮出現,毀了這一切,這讓柳婉兒難以接受。
但,柳氏的起死回生,讓她安慰了許多。
想到還在門外的柳母,柳婉兒強壓自己,壓下恐懼,朝著柳父看去,“當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身邊站著的是你,如果知道我寧愿自己去死,我不會把你推過去,爸,那件事發生之后,我一直活在愧疚當中,你就原諒我吧。”
面對柳婉兒的告白,柳父回應依舊只有嗚嗚嗚。
可干涸的眼眶紅了大片。
養了幾十年的女兒,怎么會沒有感情,可就是因為至親無比,才會讓柳父耿耿于懷。
“爸,你是原諒我了嗎?”
柳婉兒靠近了一點道,眼底滿是希望。
回應她的是柳父的淚水,想要放棄,有那么容易嗎?
隨著幾聲倉促的嗚嗚聲。
柳婉兒如放了氣的氣球,她知道自己沒有獲得原諒。
一時,恐懼又占滿了男孩。
柳父會不會為了報仇,殺了自己?
畢竟,她并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柳婉兒瞬間從頭寒到腳,立馬跑出了房間。
“怎么樣了?”柳母對沖出來的柳婉兒道,柳婉兒擦了擦眼角,離去。
柳母走進房間,只見柳父閉上眼,一臉的痛色。
父女到底倆說了什么?
作為警方現今知道和姜橙唯一有聯系的白沈書,被帶到的警察局,經過數小時的浸泡,姜橙已經面目全非,全身浮腫,可通過折斷的雙腿知道這就是她。
“當晚做完最后的巡邏時,人還在房間里,可是第二天一早就被人發現在河里,根據尸檢報告過了五六個小時,所以,應該是凌晨三點左右死亡,起因是脖子被掐導致斷氣。”
脖子上,有非常清楚的青紫。
“先在有查出什么線索嗎?”
警察調出監控,指著一個人影道:“這是我們的輔警黎明,當晚是他帶走了姜橙,但是,一個小時前我們在距離發現姜橙河流五百米的一個垃圾堆里發現了他的尸體。”
輔警是姜橙案子最后一條線索,如今,這線索斷了,也就失去了調查方向。
白沈書不禁猜測,輔警不過是一個小羅羅,必定有警局高層做內應。
想到初戀姜橙時的可憐模樣,白沈書有些不忍。
就在這時,門口走進兩老人和一個青年,一臉慌色,“我,我是姜橙的父母,我女兒真的死了嗎?”姜橙母親哭泣道,當警察把她帶到停尸間認領尸體的實體,更是猶如晴天霹靂,癱倒在地,拍打著姜橙父親責罵道:“如果不是你當初把女兒趕出家,怎么會發生這種事,你還我女兒!”
對于農村人來說,女兒在外面亂搞是奇恥大辱,所以姜橙被包養的事傳到柳父耳朵里后,忍痛斷絕父女關系,這是,他們斷絕后的第一次見面。
不想,已是陰陽相隔。
“這都是姐咎由自取,好好的大學不上,去被有錢人包養,丟盡了我們姜家的臉,死了也好,一了百了。”青年道,眼底沒有一點傷心,他是姜橙的親弟弟,姜青。
聽者白沈書皺了皺眉,留下了一張支票。
喻氏,鼻青臉腫的總裁引來員工的紛紛好奇,世上有誰敢對喻宣城動手,助理更是差點沒認出來,“過來。”喻宣城臭臉道,甩出一疊又一疊的文件,“這些文件全部處理,除需要給我簽字的文檔,你一律負責。”
助理如吃了蒼蠅,想反駁,又怕等來喻宣城更過分的要求,委屈道:“您還有其他安排嗎?”
“我準備去柳氏待一星期。”
助理……
那已經有兩只老虎了,為啥還要參與一只?
可上級的特定,他有啥資格質疑呢?
第二天,喻宣城入駐柳氏。
柳婉兒從總裁,變成副總裁。
喻宣城的出現。讓全公司上下都沸騰了,喻宣城三個字,就已經代表了無數個東西,財富,權利等等,喻宣城命苦入駐柳氏,不就代表,在不遠的將來,柳氏將成為第二個喻氏。
天,太激動了!
“還不快去公司,看什么看?”柳婉兒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員工怒道,同時也有些得意,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喻宣城依舊面無表情,仿佛無論什么事都讓他毫無興趣。
“你怎么突然來柳氏了,你不管喻氏了?”關上門,柳婉兒自然的坐在喻宣城的大腿上,親昵無比,喻宣城似乎在想些什么,遲遲沒有回應。
“宣城?”
柳婉兒試探性的喊了一遍。
難道他還在想門外的那些女人?
算算年齡,她現在正好三十。
伴侶,孩子,一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