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和你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我只是怕以后都見不到你了,你失蹤了三年,我也找了你三年,好不容易見到,這又要離別。”
聽到這話,姜卿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習慣了,慢慢就好。”
微微抬了抬眼皮,臉上扯出一抹十分僵硬的笑。
如今在這里呆一天,就如同在地獄中一般。
離開又何嘗不是解脫。
“柳婉兒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能完全相信,如果有什么差錯可以打電話給我,我會立刻去幫你,一切以自己的安全為首。”
吐了口氣,白沈書苦笑一聲,哪怕姜卿一直想著要離開這里,離開宣喻城……
但是他一直都清楚,姜卿喜歡的人一直都不是他,而是宣喻城,這個她覺得自己最討厭的人。
現在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在力所能及,并且不會影響到二人之間感情的情況下,幫忙。
“嗯。”
原本想要隨便把他打發走,白沈書自知他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但當他剛把門打開便發覺,外面停了一輛車。
車中宣喻城的臉十分陰沉,看到他出來,把車門打開下來,快步走到他身前,舉起拳頭砸在他臉上。
這一拳打的毫不留情,白沈書被打到的那一塊已經泛起了些許青紫,感到嘴角有些液體流下,隨手抹去,有些譏諷地看著面前人。
“好大的威風。”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你,別打她的主意,你真當我的話是放屁么!”
宣喻城二人之間的事情,姜卿將其全部看在眼中,不過她的心情毫無波動,就連阻止的心情也沒有。
“最后見一面了,以后想見都見不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希望你能留住她,如果你能給她幸福,我這邊倒也無所謂,但如果不能,你就沒那個權力,也沒那個資格,阻止我接近她,并將她從你身邊搶走。”
白沈書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隨后轉身離去,毫不不拖泥帶水。
這句話似乎是在告訴他什么。
宣喻城瞳孔微微一縮,看著面色冷淡,甚至有些嘲諷的姜卿陷入沉思。
仔細想來,這幾天她的表現也確實和往常不太一樣,太平靜了,平靜的讓她都察覺不到任何異樣。
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在此時突然升起一抹惶恐,他在害怕,怕姜卿突然離開?
恐怕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在害怕些什么,更不愿意承認自己在害怕什么。
“你為什么還會和他見面?”
“你在這里的眼線沒告訴你,我一直都在這里呆著,老老實實,什么也沒干啊,是人自己來的,你的意思是我控制著呢?”
宣喻城眉頭微微一皺,沒說什么,不過臉色十分難看。
“最好別給我搞出什么幺蛾子,這段時間我比較忙,沒時間管你。”
馬上就要舉行一場舞會,她還要帶著柳婉兒一同前往,但愿這段時間內不出現什么岔子。
臉上漸漸涌現一抹凄然的笑容,姜卿微微搖頭,她現在就屬于走一步看一步,柳婉兒如果想和宣喻城在一起,就要把她搞走。
如果她想離開,柳婉兒必然會鼎力相助。
“我知道,不用你操心,這段時間我的表現難道你還不滿意嗎?”
總感覺哪個地方不對勁,不過詳細的又說不上來,宣喻城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舞會的日子很快就到,柳婉兒趁著宣喻城離去的時候,帶著姜卿前往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
至于那些在身后監視著姜卿的人,則是被柳婉兒驅趕,再怎么說她也是這里曾經的夫人,這點權力還是有的。
“事情已經辦妥了,這次舞會,我們兩個都會離開,我會安排人和你接應,接下來的事,就要靠你自己了。”
姜卿眼瞼微微下垂,此時心中竟升起一股不舍的情緒,吐了口氣,摸了摸自己此時已經有些規模的小腹,她這邊倒是沒什么問題,只是苦了孩子。
見她猶豫不決的樣子,劉婉兒心中一陣焦急,如果姜卿在此時突然不想離開,那這一切可就白布置了。
想了想,柳婉兒突然有了主意。
“姜母已經被我安排人從醫院送出去,今天晚上就可以離開,宣喻城我來幫你盯著,雖然被知道之后無法阻止去找你,但拖延點時間,我想還是可以的。”
姜卿心中不知是何情緒,真不知道是該感謝還是該……
“我們該走了。”
宣喻城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側,看著柳婉兒,眼底帶著一抹罕見的柔和,這種溫柔,是姜卿這么多年來一直未曾看到過的。
只是想不到見到了,會是在這種情況下,但不是屬于自己的,甚至她已經沒了任何欲 望。
“這就好,那我們走吧。”
兩人離去,姜卿心中一顆大石頭突然落下。
“我也是時候該離開了,在這里呆著還真是讓人不爽啊。”
等到兩人離開有一段時間,一個陌生電話出現,姜卿接通后對方是一位男人,聽這聲音,年齡大概是三十上下。
“我在窗口,你從這里跳下去,不會有危險。”
僅僅只是一句話,電話已被掛斷,姜卿臉色微微泛白,走到窗口,下方是一塊草地,加上這高度確實也不算太高。
姜卿咬了咬牙。
等了那么久就為等這一天,總不能半途而廢。
雖說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還是扭到了腳,走路有些別扭。
別墅中的仆人們,被柳婉兒臨走之前安排了活,現在都在忙著。
“你就是姜小姐吧?”
“嗯。”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位還算是熟悉的人,之前在白沈書身邊看到過。
男人對她笑了笑,示意她在后面跟著。
“我們之前好像見過。”
“確實有印象。”
“白先生叮囑我在路上保護好你,并把我的手機一鍵撥號設置成他,我車上也有他定位,遇到什么事他可以第一時間知道并趕來。”
皺了皺眉,雖說知道這樣是為自己好,但不知怎么,聽到定位這種東西,心中總是會有些抵觸。